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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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话音一落,黄琼心中不由得一惊。宫中居然盛传自己母亲会武,还是高手。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自己母亲会武的事情,在宫中除了陈瑶和自己之外,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否则自己母子那会在宫中清净那么多年?

    而自己当初习武,除了打坐之类的基本功和修习内功之外,其他大多数都是在宫外练习的。除非有人有意跟踪,否则以自己母亲的轻功来说,被人发现的几率相当的小。

    而以自己母亲的身手来说,身后若是有人跟踪,自己母亲绝对不会发现不了。自己出宫以来又一直刻意隐藏,从来没有出过手。问题应该不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难道是陈瑶哪里出了事?由她身上查出来的?想到这里,黄琼内心中自己就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陈瑶在未入宫之前,与母亲闯荡江湖数年,为人极为机敏,应该轻易不会让人察觉出来。即便是被人发现身份,以陈瑶的性格和为人来说,就是自己遭再多的罪,也不会供出自己母子的。

    最关键的是经过了这么多年,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个流言偏偏在这个时候才出现。难道真的是活见鬼了?黄琼一时还真想不出来那里出了问题。但是有一条黄琼还是很清楚的,就是这件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反正自己皇帝老子手中貌似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也就不会来问自己了,恐怕早就下令抓人了。以自己这位皇帝老子的性格那里会允许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的可能?

    想及此黄琼连忙道:“父皇,母亲会不会武,儿臣并不知晓。母亲即没有教过儿臣学武,也没有在儿臣面前显露过任何会武的样子。不过儿臣对于这种流言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位儿臣解答。如果母亲会武,就象您说的流言中的那些高来高去的高手一般,父皇以为母亲能在冷宫中一住,就是十六年吗?”

    “就算母亲性子再怎么淡定,就算有儿臣牵连。但母亲又没有想依靠儿臣去争取什么,到哪里还不可以常住?何必在连一个外人都看不到,除了四周高墙之外,什么也见不到的冷宫中住了这么多年?要知道冷宫的生活虽然是衣食无忧,但是那种寂寞、孤苦却是非常人可以忍受”

    “儿臣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儿臣知道无风不起浪。这些流言很有可能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传出来,针对儿臣母子的。儿子臣自认出宫以来一直谨小甚微,不敢有任何差池,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如此凭空污蔑儿臣母子清白。”

    “况且此流言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却偏偏正出现在儿臣按照父皇旨意,协助父皇解决宗室问题的时候。此人不仅居心叵测的挑拨儿臣与父皇的关系,污蔑儿臣那在冷宫中孤苦无依的母亲,更针对父皇的这个解决宗室问题的大计。还请父皇明察,严惩那些造谣之人,还儿臣母子一个清白。”

    皇帝听了黄琼这番反问的话,不由得一愣。他今天过来本就有试探一下自己这个儿子的意思。他知道,要想从自己那个冰块前妻口中证实这个传言真假,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别看自己是一国之君,自己拿个前妻该不给面子的时候一样不给面子。若是她不想说,自己是绝对撬不开她的嘴的。在斗智自己稳输的情况之下,至少是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所以他才把这个突破口选在了自己年纪还不大,处事虽然有些圆滑,但经验却还尚浅的儿子。希望能够在自己儿子这里找到结果。

    他虽然也不太相信自己拿那个也算的上大家闺秀的前妻不会是什么所谓武林高手,当年的淮阳郡王虽然是武人出身,但是却有些附庸风雅的毛病。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出外抛头露面去学什么功夫的。

    况且他也认为这个儿子的话很有些道理。冷宫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虽然没有亲身的尝试过,但是也多少知道一些。现任皇后身体之所以一直不好到现在缠绵病榻几欲不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与那几年的冷宫生活有关系。

    皇后在冷宫生活不过数年,身体便已经垮掉。就算自己的那位前妻内心再怎么无欲无求,这么多年来的冷宫生活也不是那么好挨的。如果她真的有传言中那种身手,大可一走了之。又何必在冷宫中一待就是十六年。

    尽管内心也不太相信自己的那个自从被废之后,就从来没有出过冷宫大门一步的前妻会是什么所谓的武林高手。但是他却认为无风不起浪。既然是有这个传言就必定有他的原因。事情涉及到自己个一国之君的安全问题,还是调查清楚的为好。

    多年的君王生涯,尤其是在即位之初的那段可以称的上屈辱的生活,让这位皇帝性格变的异常多疑,可以说对谁都不信任。不仅自己的那些大臣们,就是自己后宫的那些嫔妃以及自己的这些儿子,他也提防的紧。

    他知道自己的这些现在已经成人的这些儿子,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团和气,实际上私下斗得象乌眼鸡一样。其他的皇子无时无刻不想把太子拉下来,自己坐到那个位置上去,而太子内心中恐怕更是盼着自己早日归天,好尽早继承大统。

    自己这些儿子为了争夺帝位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制造一点小小的流言,最少也会给自己的对手制造一点麻烦,还不是手到擒来?皇帝可以肯定,如果这一个流言的话,那么这个流言制造者,肯定对自己的性格极为了解。

    皇帝也感觉出来事情发生的时间有些蹊跷。对于那位京兆尹是不是太子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对于眼前这个儿子与太子的恩怨,他同样清楚的很。从两个人之间现在已经不算小的过节来看,他相当的怀疑这个传言背后有太子的影子。

    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什么品性自己知道。皇帝也清楚太子的心胸不是太开阔,没有人君之量。所以自然而然的在听到流言之后,他把首要怀疑人选放在了太子身上。

    只是查了一段时间,接连杖毙了几个太监也没有能找出来这个幕后主使者是谁。怀疑归怀疑,但此事重大,又涉及到一国储君,在没有找出证据之前,他还无法轻易的下什么结论。

    虽然内心也知道这些传言是别有用心。但是从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看,皇帝多少有些认为,此事既然在大内这个很难接触到外界的地方,都传的这么沸沸扬扬的,未必是空穴来风。所以他今天才有此一问。

    只是这个儿子的回答即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来还以为他会一口否定,那里想到他只是列举一些事实,从侧面否定了这个传言的真实性。这样一来即回答了自己的疑问,又没有引起自己的反感。虽然语气还稍显得有些偏激,但仔细想想又恨正常。如果他的语气过于平淡了,反到是容易引起自己的多疑。

    看透这个传言本质并不难,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但是能在怎么短的时间之内,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将此事情解释清楚,甚至找出理由将此事与自己现在交待给他的差事联系到一起,不说别的单单就这分急智,在目前诸皇子中,还找不到第二个。想起近几年越来越让自己失望的太子,皇帝看了看黄琼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心中暗自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太子能赶上此子的七层,自己又何苦大权独揽,连一点权都不肯放给他。朝中亲近太子的部分大臣,曾经多次上折,如今太子年岁渐长,身为储君,宜多参与国事,以积累经验为由。希望自己能够让太子尽早参与朝政之中。

    自己也曾想过部分放权,让太子多接手一些。只可惜太子的表现让他越来越失望。太子并未将主要精力放在国事上,放在协助自己处理朝政上。而是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几个兄弟内讧上,以及拉拢朝臣构建自己的小帮派之上。对于国事更是拈轻怕重,轻易不肯承担责任。

    相对于太子的越来越让自己失望,眼前的此子之果敢坚毅,倒是更胜一筹。至少这个敢于但当劲头,是太子所无法相提并论的。其品性与自己倒是与自己年轻的时候有七分像。

    “好了,你说的朕知道了。朕也不相信你母亲一个大家闺秀出身,会是一个什么所谓的武林高手。朕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给你们母子一个交待。流言止于智者,时间长了,这种无稽之谈也就自然消退了。对于这种流言蜚语,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关于此事,今天就到此为止,朕不再想多说什么了。朕即不会错怪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任何一个奸恶之徒。”皇帝明显不想在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了。摆手制止住黄琼接下去的话。

    “朕今天在你这里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也该回宫了。你这折有些过于激进,朕就不拿了。不过你的这个幕僚的这这个条陈还不错,朕就将它带回宫好好的琢磨琢磨。你这个幕僚还是不错的,记住朕的话,为上位者,多听属下谏言才能少犯错。你年轻气盛,更要多听多看。”

    “有些事情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小到治理一县,大到治理天下,无不是要以稳字为首要。你的心思朕理解,你是忧心宗室对土地的兼并会引发民变。况且,你说的没有错,民以食为天,百姓吃不饱肚子是要造反的。”

    “这些天朕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也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但是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办。朕知道你一直对朕说宗室为我大齐之根基不以为然。但无论如何,你也要明白宗室的稳定与否也关系到我大齐存亡。”

    “当年太祖皇帝在分封宗室的时候,不仅是为了避免我大齐因为争夺皇位而出现内讧的局面,更有以各地宗室夹辅皇室的意图。所以宗室的稳定与否对于我大齐来说,还是头等大事。”

    “朕的这些话你要记住。诸事要看大局。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不要只看到一点,而是要看全面。好了,你按照你的这个幕僚的这个条陈,重新拟一个折子,明天递进宫去。”

    “朕派给你的那个长史,为人虽然古板固执了一些,但为人却是忠心耿耿,也算的上能员干吏。这些年朕故意将他压制在翰林院一个闲职上,是为保住他,不想让他掺和到朝中的党争,尤其是皇子中去。更是为今后当大用坐准备的。他的话你要多听听,对你只有好处,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听完父皇这番话,黄琼连忙跪倒道:“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想左了,有些偏颇。儿臣还年轻,看事情还不全面。父皇的这番教诲,儿臣会永记在心。儿臣今后一定按照父皇的教诲来,绝对不辜负父皇期望。”

    说道这里,黄琼咬咬牙道:“父皇,如果您将来下决心解决宗室问题,儿臣愿意带头改行放弃封地,改行俸禄制,给诸位兄弟以及天下宗室做一表率。请求父皇恩准。”

    听到黄琼这番话,皇帝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盯着黄琼沉思了良久才摆摆手道:“此事今天暂且不谈。朕刚刚说了,宗室问题朕会仔细考虑的。你就不要多言了。”

    说道这里,皇帝转过头看了看一直恭恭敬敬的站在黄琼身后的贾权道:“你就是那个卖身葬父之人?不错,才思可以称的上敏捷。你的主子年轻气盛,你作为他的下属要做好进谏之言。你之前的那些算的上老城的话,朕听到了,很不错。好好忠心辅佐你的主子,将来会有你莫大的好处的。”

    “草民叩谢陛下之天恩。只是草民不敢有什么攀龙附凤之。草民老父过世,多亏英王殿下,才得以入土为安。草民如今只是想做好为人属下之本分,以抱英王的大恩,并无其他贪念。”听到皇帝的这番话,饶是有急智,一时也搞不懂皇帝什么意思的贾权连忙跪下道。

    皇帝知道自己,贾权并未感觉到意外。但是对皇帝的这番话,他可不敢给给棒槌就当针用。天心难测,鬼才知道这位皇帝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要是万一说的是反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反正那天自己与英王的对话,别人不可能知道,英王自己更不会外出去到处宣扬。先不管别的,先来一个死不承认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岂料皇帝听完他这番解释的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笑笑示意他起来之后,就不在说些什么了。只是转过头对着黄琼道:“阿九,你带朕去看看那个人。”

    本朝历代皇帝对皇子的称呼与前唐类似。一般都是称呼小名,等稍微年长一些称呼排行。黄琼在冷宫长大,母亲一般都称呼他位琼儿,并为给他起什么小名。而与父亲相见的时候,已经年长,已经不需要小名。自从父子相见之后,皇帝一般都称呼他的字或是封号。如此亲密的称呼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让他不由的一楞,才反映过来是称呼自己。

    皇帝虽然没有说要去见谁,但是在这英王府中,黄琼自然明白老爷子要去见的人是谁。连忙道:“父皇,此人性子耿直倔强,又是一个山野村夫,没有读过什么书。儿臣担心他不识礼节,冲撞了父皇。更何况,此人现在外伤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是四肢的骨伤还远未愈,无法行礼。儿臣想是不是在等几天,等他的骨伤愈合之后,儿臣在带他去见父皇。”

    黄琼实在有些猜测不透皇帝想去见还在养伤中的刘虎是什么意思。他到是也不怕皇帝去见。只是刘虎这个家伙,在清醒之后,得知自己居然进了王府之后,大发雷霆。称宁愿死在京兆府的大牢之中,也不愿意受他们黄家的恩典。

    只是他这个人固执归固执,但是有一点好,就是相当听老婆的话。以至于后来被黄琼戏称为大齐朝第一气管炎,当为天下男人的典范。这个家伙直到后来还是老婆发话了,他才老实的在英王府养伤。不过养伤归养伤,但是对黄琼这个主人可一直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黄琼担心这个家伙牛劲一上来,万一顶撞了皇帝那还了得。

    “无妨,这点肚量朕还是有的。若是这点肚量都没有朕怎么为人君?上次见面,这个人虽然粗鲁了一些,但是他的性子朕却很喜欢。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皇帝摇了摇头,对于黄琼的担心不可置否。

    黄琼心道‘我那是担心你。他一个四肢都打着夹板,只能躺在床上静养的人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我是担心他那个脾气一上来,万一在言语上激怒了你可怎么办。’

    只是见到皇帝如此坚持,黄琼也只能放弃让皇帝打消念头的想法,在前边带路。只是在出去之前,向一边的贾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跑一趟,让那边做好准备。好在有刘虎的妻子在,黄琼到也是不怎么太担心这个家伙犯浑。

    果然,刘虎并没有因为来人是皇帝,就改了自己固执的脾气。虽然没有公开顶撞,但是这言语却也说的不怎么太中听。想想也是,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儿子让从他小康之家,变成了一无所有,比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更是眼前的这个人的臣子,让他几乎松了命。人家又没有得到你大齐朝什么好处?让人尊重你也是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随着从这个家伙嘴中透露出来的那位京兆尹的恶行越多,皇帝的脸色变得越加深沉。好在也许人家皇帝的肚量够大,也许是皇帝不削于和他一介草民见识。对于这个家伙言语中的不恭敬,皇帝并没有追究,反倒是好言慰及。只是这一场对话下来,黄琼的后背几乎都被冷汗湿透了。

    在送走皇帝之后,黄琼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突然的接驾让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回到书房之后,黄琼还在静静的沉思皇帝今天的来意。从皇帝耳中听到宫中的流言之后,他心中一直在为母亲担忧。总想有一种冲动进宫去见上母亲一面。虽然还没有到定省的日子,但是黄琼自认为以自己的轻功进宫一趟,不让人发现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只是他明白,自己父皇嘴上虽然再三说不信流言,但是内心中也不见得没有怀疑。现在母亲住处周围现在恐怕到处都是监视的人。虽然他自认自己的轻功虽然比不上母亲,却也不是宫中那些侍卫可比的。

    自己轻功虽佳,但是宫中能人甚多。万一让人发现,岂不倒是弄巧成拙了,反倒是更母亲带来危险?他虽然担心,只是形势却也只能让他强压制住心头的进宫的欲望。

    见到自己主子呆坐在哪里不说话,隐隐猜测出他心中想些什么的贾权却笑道:“王爷可是担心静妃?在下以为王爷不必过虑。王爷想想,皇上今天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是没有查出什么证据。既然皇上手中没有证据,王爷又何必担心。”

    “王爷,在下认为现在宫中有这个流言,对王爷来说反倒是未必是什么坏事。实际上这个流言是不是真的,对王爷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这个流言出现的时间。”

    “王爷前几天才与京兆尹有过冲突,现在宫中就出现这股流言,恐怕对于这股流言出现的原因,皇上心中还是有数的。至于京兆尹是不是太子的人,在下想皇上心中会相当的清楚。自己身边有没有诸位王爷的耳目,皇上心中更是有数。”

    “所以在下以为这股流言如果在其他时间出现,对于王爷来说,自然是不利。但是现在,看起来对王爷未必是什么坏事。皇上今天之所以不顾尊卑,以万乘之尊去探视刘虎一个身无任何功名的白丁,王爷有没有仔细想过这是为何?”

    “单纯一个欣赏,还不至于让皇上如此做。除了一身身手还算的上不错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值得人惦记的才能的刘虎不是诸葛武侯,皇上也不是当年身边无谋士,求贤若渴的汉昭烈帝。就算刘虎现在的落魄时拜皇子所赐,皇上也大可不必亲自去探视。皇上此举倒是很令人深思。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皇上这是准备对那位京兆尹动手了。”

    小蛇这几天重感冒,高烧不退。看电脑都是双影的。怕影响质量,就一直没有更新。实在抱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