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前,钟初一慢慢冷静下来,也许,今天的事并不坏。
钟初一进门往钟颜房间走,今日的事钟颜若是知道了,必是大快人心了。半道上,钟静苒不知从何处跑出来,迎面一盆狗血直泼在钟初一身上。
“啊呀!”钟初一吓一跳,来不及躲闪被泼得浑身是狗血,又腥又臭,钟初一大怒。
钟静苒插腰指着钟初一大骂:“臭不要脸的,你骚也就罢了,你凭什么在他面前卖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钟初一狠狠的抹去脸上的狗血,直步上前,扬手一耳光狠狠“啪!”打在钟静苒脸上。
“钟静苒,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钟静苒被她一耳光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活像是踩了尖刀了,冲上前就要抓钟初一打。
“钟初一,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钟初一闪身躲过钟静苒,这时附近的丫鬟们纷纷围过来,拉住钟静苒,叫着喊着劝架。
“大姑娘,打不得,大姑娘莫要动气,你们有什么谈不来找老太太做主吧。”春兰拉着钟静苒急急的叫。
钟静苒似想起什么,指着钟初一咆哮:“钟初一,你给我等着。”她喊完,扭身往佛堂里跑,钟初一扬起下巴望着她跑远的背影,眼神冰冷。
春兰似看怪物般看钟初一,钟初一方才动手打钟静苒她是看见了的,若是从前,钟初一便是被人踩在了脚下也不会吱一声,可是,今天这样的架势,她并不是可简单的主。
敢打钟静苒,即便是钟颜,也是没有这样的胆子的。
不一会,钱妈神色慌张的跑来,一眼见到院子里浑身是血的钟初一,不禁惊叫一声,疾步跑上前去。
“哎哟我的三姑娘,怎么弄成这样,还不去洗了换衣服。”钱妈扯住钟初一要走。
钟初一轻轻抽回手,道:“钱妈,是老太太叫你来喊我过去的,是不是?”
钱妈停下,扭头看钟初一,皱眉道:“三姑娘,要我说,你还真不该动手,换身衣服,随我一同去,赔个理道个歉,也就算了,大姑娘心眼小,你也莫要计较……”
钟初一笑起来,满脸的血,那样的笑令钱妈不由打了个冷颤。
“不该动手,难道就逆来顺受,大姑娘心眼小,我也不是好肚量的人。老太太要我赔礼道歉,我倒要听听,这个理该怎么赔。”钟初一抬腿就往佛堂方向里走。
钱妈急忙追上前去,急急的喊:“三姑娘,先换身衣服吧……”
钟初一冷笑一声,道:“为什么换,若换了,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白的能说成黑的,钟静苒并不是善于诡辩的人,可是,老太太却是正善于此,玩权弄人,钟家上下,谁都是她股掌里的珠子,指鹿为马谁敢说一个不是。
钟初一来到佛堂前停下,却不进去,在门口就听见钟静苒愤怒的哭诉声,大意是她毁了她和柳仕纪的姻缘,她癞蛤蟆,她是狐狸精。
钟初一想笑,狐狸精,她从来不知自己竟也是那般妩媚的。
门内,菊枝见到钟初一,急急的进门,片刻,门内便传来老太太怒叱声。
“既然来还不进门,鬼鬼祟祟在门口做什么?!”
钟初一站得笔直,道:“老太太,我不便进门,唯恐玷污了佛堂。”
于是,钟静苒哭红着眼扶着老太太出来,钟初一一身血污站门前,浑身看不见一点别的颜色,唯独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目不斜视,只看老太太。
不待老太太说话,钟初一突然跪下,道:“老太太,我有罪。”
她如此,却叫老太太愣住了,钟静苒只当她是怕了,于是越发得寸进尺,扯着老太太哭:“奶奶您要给我做主,今日连我也敢打,也不知下一个是谁,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钟静苒和大夫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撒泼无赖,有时候犯起来连老太太也要头疼。
老太太底眼看钟初一,她没有钟静苒那样天真,于是问:“你有什么罪?”
“无缘无故,扰了老太太清修,这是我的罪。”钟初一道。
无关痛痒,她所说的罪,根本与钟静苒无关。钟静苒顿时歪了鼻子,叫道:“你打我,以下犯上,这是你的罪!”
钟初一缓缓起身,冷眸看钟静苒,道:“你若不拿狗血泼我,我会打你?”
老太太声音冰冷,道:“即使她拿狗血泼你,你也不该动手,她是钟家长女,你怎么能和她动手!”
“那么,老太太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钟初一扭头又看老太太。
老太太眼皮连眨也不眨一下,冷道:“凡是有个理,既然你自己说要讲理的,有什么事,首先就应该告诉我。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这就是你说的理?”
反唇讥笑,是啊,凡是有个理,这样的话是钟初一说的,可是,即使讲理,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钟初一笑起来,道:“老太太,既然您说要讲理,那么便和我讲讲,钟静苒莫名其妙泼我一身狗血,我一时怒了,打了她,到头来却说是我不对,土狗尚且知道自卫,难道被人打了左脸,连右脸也要伸过去让人打?”
钟初一何曾用这样的态度和老太太说过话,伶牙俐齿毫不让人,什么道理都让她占了,倒是旁人不对了。
“怎么,打了人你还有道理了,你真是越发得不得了了!”老太太厉喝一声,“谁教你这些鬼道理!打了人你还满嘴道理!”
钟初一道:“不敢,老太太,我知道您素来不欢喜我,倘若这钟家当真没有我的位置了,我走便是。钟家对我的恩情,我记着。从前,我想,只要我忍着,忍一忍,也就没事了。可是,没有人生来就下贱,没有人生来就是被人践踏的。”她说着,转身便要走。
三年了,生活了三年多少是了解的,老太太重面子,钟家这一屋子的人,都重面子。钟家是大户人家,什么样的事都有,什么样的事都能谈,单单是有辱门面的事做不得,钟二爷是这样,老太太也是这样。她若真因此离开了钟家,任谁断不会讲她钟初一一句闲话,更多的是钟老太太的无情刻薄,这件事明明是钟初一占理,老太太抵死不认,旁人的眼睛却是雪亮的。
钟初一算准,老太太不会让她离开钟家,至少,也不是这样离开。
果然。
老太太怒喝一声:“你要去哪里?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了,你自己挑风拨火,说走就走,你当这是哪里,你是钟家的人,走不走还不是你说了算。”依旧是怒喝着的,语气中却明显有了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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