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上前查看末神无私伤势,只见他面如金纸,口角溢血,几乎没有了气息。天麟放出神识,进入他的体内,一看之下,不由暗暗摇头,那魔神无私仙体经脉早已尽断,脏腑也都受到重创,肉身不死,已是异数。神识下探他的元婴,只见魔神无私的黑色元婴竟被赤红色火焰状仙气紧紧包围束缚,动弹不得,难怪他仙体伤成这样,都未令元婴离体,原来是根本动弹不得。
末神一族的绝学乃是典刑法箭,心法修炼的是黑水真气,本来五行水克火,但伤他之人的修为似乎远在末神无私之上,元婴非但不能挣脱束缚,炼化外围的离火真气,反而不断被火属真气将仙力融化消耗,元婴渐次变小,如不帮他将火属真气解除,不出两三日,元婴不免被灭。
天麟收回神识,说道:“末神无私的仙体几乎被毁,元婴也被伤他之人的真气束缚,若不救治,不须太久,必然形神俱灭。伤他的难道竟是那十大恶人?我曾见识过他的能为,似乎并不在末神无私之上。”
儒门落魄生道:“说来惭愧,末神无私受伤的前后因果在下也并不清楚。在下因心情沉闷,郁郁不乐,便喝了些酒,专在无人之地狷狂发泄,不想巧遇受伤在地的末神无私。在下虽没有亲见伤他之人,但还留在他体内的真气,正是十大恶人的焚心魔火。焚心魔火霸道无比,被伤之人无不被魔火由内而外烧的形神俱灭,幸好末神无私修为深厚,才没有当场横死。我修为浅薄,无法化解焚心魔火,更无法施救他的仙体,所以才立时带来,请碟仙前辈救治。”
天麟道:“焚心魔火?这种劲力果然霸道无比。然施为者固然修为高绝,有凤姨在,化解焚心魔火也非难事,只可惜他肉身损伤太重,恐难以保全。”
这儒门落魄生与末神无私也谈不上什么过命的交情,不过因为师仇家难与当年的高阳帝悬案有关,而末神无私又受命调查,才因此而结识,况且以末神无私冷漠古板的个性,也难讨人欢喜。他关心的不过是末神无私所掌握的线索,也并没有把末神无私的生死放在心上,听天麟能保住末神无私的元婴,不由大喜:“只要能保住他的神识,也就是万幸了。”
反倒是天麟,此时却一心想要救末神无私一命。正如他事前所想,就了他便是卖末神世家一个人情,除此之外,却是对他的同情。世间没有无缘无故之恨,亦无无缘无故之爱,但对弱者的同情,却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天麟自蝶仙口中得知了末神无私的冷漠无情的一面,对他的作为虽然不以为然,也并不会就此恨他,何况那已是万余年前的事了。仙人的肉体,历经千万年,不知经过了多少磨难,方才练就成功,眼看它被毁,总觉可惜。
但蝶仙是誓不肯救他的,遂问道:“仙界之中,还有谁能够救他?”
天仙子道:“若论医术,自然以蝶仙为尊,虽也有数位名医未必不能救他,一时间也难以寻找。师父自然可以救他,但她老人家又不能离开飞娘,再者就是玄天神丹,只是未免……”天麟身怀玄天神丹之事,仙界有心人早已知晓,是以她在儒门落魄生面前也不避讳,只是她知神丹炼制不易,况且材料极为难得,第四界虽然尽有,但天麟前翻大举炼丹,早已消耗不少,不知多少年才能回补,玄天神丹愈发珍贵,为了末神无私损失一粒,未免可惜。
天麟自然听出天仙子话中的惋惜之意,但他生性大方豪气,决心相救末神无私,也就顾不得神丹的珍贵了,笑道:“差点忘了玄天神丹。这下可有办法救他了。”
儒门落魄生听天麟为救末神无私,竟不惜玄天神丹,心中不由叹服。反倒是蝶仙见天麟决心救他,还要使用玄天神丹,心下暗呼造孽,斜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末神无私,越看越不顺眼,他这种人哪里值得浪费七大天丹?思之再三,忍不住取出一枚玉简,递与天麟,道:“老奴一生所学,都在这里,公子若不嫌弃,请收下罢。稍加研习,便可施术救人了。”
天麟如何不知蝶仙的意思,这样既不违背她的誓言,又能救得末神无私,自己又可节省一粒神丹,不由心下大喜,连忙接过玉简:“多谢前辈。”
蝶仙躬身道:“老奴不敢。”说着退到内堂去了。她始终不能看着被她的医术所救。
天麟读取玉简,心下叹服蝶仙医术修为惊天动地,果然不愧医神医的盛名。神识传授法门,最是便捷,片刻功夫他已将蝶仙医术了然于胸。
天麟施针配药,在众人帮助之下,也不过多半日时间,就已将末神无私救醒。末神无私却也生性怪异,性命为人所救,竟不道谢,只是取出一枚金牌来,递与天麟道:“此乃免罪金牌,无论何罪,都可豁免,但只有一次。”说罢不等别人说话,径自去了。
儒门落魄生对天麟感激无地,见末神无私离去,连忙道:“公子盛德,他日必有一报。告辞。”天麟拱手送客。
二人才刚离去,却见有人进来禀报:“启禀令尊,黑帝令旨,宣召令尊觐见,宣召官就在门外等候。”众人心中诧异,黑帝与众人素无瓜葛,何故宣召天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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