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眼前金光一闪,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端坐莲台,漂浮于半空,周身闪耀火焰般的耀眼佛光的佛者。只见他面容奇古,肤若枯木,正笑眯眯望着自己。
天麟不由一愣,未待他开言,老佛已双掌合十,点头笑道:“你终于来了,老衲参见佛祖。”
天麟现已身为佛祖,见他见他不凡,也不敢托大,连忙以佛界礼节,单掌合十,躬身还礼,心中越发奇怪,不知这老佛乃是何许人?倒似认识自己一般。
老佛似已看透天麟心意,笑道:“老衲燃灯。能来此境界的,除了佛祖更有何人?”
天麟不由心中一惊,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佛界始祖燃灯古佛,连忙躬身道:“弟子天麟参见古佛。”
燃灯点头还礼,微微一笑,枯掌一挥,佛光闪处,天麟脚下立时多了一座九品莲台,燃灯笑道:“佛祖请坐。”
天麟虽然此时已经贵为佛界之祖,但在始祖燃灯面前,依然要执弟子之利,遂先告了罪,方才坐下。
燃灯笑道:“佛祖不必多礼。佛界遭难,摩尊逝世,此事我已尽知。摩尊既逝,佛界的延续存亡就依靠佛祖了。古佛燃灯,为我佛祖上号为世尊。”
天麟知他口中的摩尊乃是上届佛祖摩耶,见他亲口为自己上尊号,遂躬身谢过。
燃灯笑道:“此处乃圣心舍利之内的菩提圣境,乃老衲涅磐之时,以无上佛力铸就的异度空间,老衲将元神滞留于此,精研佛法。每届佛祖均可利用圣心舍利,随时可以借助菩提心诀,进出此境,与老衲研讨佛法。”说罢,右掌虚空置于天麟头顶,暗运神力,霎那间钟鼓齐鸣,万佛吟唱,无数奇怪的金黄色字符自他掌中飘出,齐齐涌入天麟百会之内。
天麟顿觉灵台一震,意识丧失,竟然昏迷过去。待到回复清醒,不由震惊万分,想不到以自己的修为,竟被燃灯的元神举手投足之间震晕。只听见燃灯笑道:“佛祖福缘深厚,三界唯一,佛界复兴广大有望,众生之福也。佛曰,众生皆有善根,众生皆可成佛,有善念,则有善果,杀生斩罪,终非善策。老衲修持万年而成的大轮经修为已经传于佛祖。佛祖精研圣心舍利典载之佛法,有朝一日自能领悟。大轮经法力无边,可转天地,望佛祖好自为之。”
天麟仔细聆听燃灯教诲,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只是一时听不明白,和尚们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他从佛界典籍之中早有体会,便也不再管他。听他提到将大轮经修为传于自己,遂内视印堂混沌之心,只见小宇宙能量场之外,缠绕一层佛光,光华流转,无数古怪法轮和字符若隐若现,翻转流动,神识一探,便知其中蕴藏了极为雄厚的能量,知是燃灯传于自己的大轮经修为,连忙谢过。
燃灯又向天麟讲解了半日的佛法,笑道:“此次到此为止,佛祖请回吧,望佛祖常来此处,与老衲研讨佛法。”
天麟曾阅读佛界典籍,于佛法虽未曾精研,但也略有所知,但与佛界之始祖燃灯所授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一时受益匪浅,闻听燃灯之言,躬身合十道:“弟子遵命,弟子告退。”便打出菩提心诀,离开菩提圣境,回到仙界之中,忍不住又是一愣,只见红莲护法尚自跪倒在地叩拜自己,可见菩提圣境之中,时间流逝与仙界相比,似要快得多了,自己在其中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而在仙界,却不过是片刻之间。
天麟命红莲护法起身。红莲护法恭声道:“弟子尊法谕。”这才站起身来。
天麟道:“适才在圣心舍利之内,本尊拜见了燃灯古佛。古佛赐本尊尊号世尊。然本尊虽通佛法,却并非佛者,佛祖之称,似为不当。以后,便称本尊为佛主罢。”
红莲护法犹疑片刻,躬身道:“谨尊世尊法谕。”
天麟在得到圣心舍利之后,早已有意要回复佛界,但却从未认真思虑此事,如今机缘甚合,竟在此地得遇劫后幸存的红莲护法,就任佛祖之位,自今以后,身份又自不同,何况由此得到九幽教势力之助,回复佛界,已非纸上谈兵。猛然想到青姨提及的隐修会,遂问道:“红莲护法,本尊听闻,仙佛之战之后,尚有幸存的佛者,组建了隐修会,暗中与仙界作对,试图夺回须弥山,可有此事?”
红莲护法道:“启禀世尊,确有此事。隐修会乃是佛界幸存的剑宗之子剑佛所领导,现下名号为阴世师者。”
天麟奇道:“剑宗之子?”
红莲护法道:“昔佛界三尊之中的红阳佛尊的弟子。他身为佛者,只知持剑,从不礼佛。佛祖在时,便常说众生皆有罪,何人不可杀? 心本不生,缘起而生; 心本不死,缘灭而死,杀生乃为护生,斩业而非斩人,愿斩尽世间一切恶业,坠入无间亦不悔,在佛界,竟有不少追随于他,渐成一宗,即剑宗。广造无数杀孽。三尊遂将他以玄铁之链锁其琵琶骨,禁于须弥山万佛崖。仙佛大战之时,未受波及,须弥山沦陷之后,便无他的踪影。后来才知道他不忘佛界,组织隐修会,试图重回须弥山。”
天麟闻言,心道:剑宗之子的渡生斩罪,与女娲娘娘灭世重建的夙愿,似乎不谋而合,难道众生罪业,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了吗?不由叹道:“剑宗之子不忘佛界,殊可赞佩,你去见一见他。”
红莲护法躬身道:“尊法谕。”
天麟又道:“圣心舍利开启,昊光四射,能流涌动,仙界多有觉察,佛主重临,自然瞒不过氤氲山。此时尚非回复佛界的最佳时机,你和本尊的身份,暂时都要保密才是。辇车之外的四王九使,亦不宜知晓。”
红莲护法躬身道:“尊法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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