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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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俩到午夜仍未结束谈话,“老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燕秀芳指指墙上的挂钟催促道。

    “呵呵,时间过的好快啊,张鹏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你也早些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去战友家吗!”张全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张鹏说。

    “好,爸妈你们也休息吧!”张鹏起身恭敬地说道。

    “鹏鹏,你的床垫我给你换掉了,不要再睡在地上了,对身体不好!”燕秀芳对他说。

    “妈,我早习惯了,战场上哪不睡啊,我没那么娇气!”张鹏笑笑说。

    “又胡说,这是家里,不是战场,哪能睡地上!”燕秀芳嗔怪地瞪了张鹏一眼说。

    “去吧,去吧,别让你妈心疼!”张全义挥挥手笑着说。

    ······

    张鹏躺在床上品味着父亲的话,心里敞亮了很多,郁结在心底的苦闷随之飘逝了,缠绕他多日的梦噩居然消失了。清晨,嘹亮的起床号声把他叫醒,张鹏如同往日一样麻利的穿好衣服,整理好房间,下楼后,爸妈已经起床了,正准备出去晨练。

    “张鹏,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燕秀芳问。

    “习惯了,睡不着,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张鹏回答说。

    “好,咱们一家出去散步!”张全义高兴地说。

    他们刚出院门,李政委也从院里出来了,“李叔叔好!”张鹏赶紧问候道。

    “张鹏你好,好几年都没见过你了,长成大小伙了!”李政委笑着说。

    “张鹏你也出来放风啦!”李从爸爸身后冒了出来。

    “当然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张鹏对李眨眨眼说。

    “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李拧国脸去换成一副笑脸,“张伯伯,燕阿姨好!”

    “小越长越漂亮喽!”燕秀芳摸摸李的头说。

    几个人沿着大院的马路向前走去,路灯还亮着,路边的花池里残存着未融化的白雪,警卫排的战士们从他们身边跑过,张鹏想起当年自己刚来到这时,是多么羡慕他们,没事时就站到一边看他们操练,渴望穿上军装。路还没走到一半,个人分成了三个集团,张全义和李政委走在最前边,说着工作上的事;燕秀芳和胡玉珍走在间,若即若离的跟在后边,说着家长里短;张鹏和李走在最后面,和大人们渐渐拉开了距离,并肩走在一起。

    “张鹏,今天我们去逛街好吗?”李问道。

    “今天不行,我要去一班长家!”张鹏回答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李对张鹏说。

    “我又不是去玩,你干什么去?”张鹏拒绝了李的建议。

    “不吗,我就要跟你去!”李摇着张鹏的胳膊说。

    “不行,你又不认识一班长!”张鹏甩着手想把胳膊‘解放’出来。

    “就要去,就要去!”李拉着张鹏不撒手。

    “小点声,不要闹了!”张鹏指指前边的大人惊慌地说。

    “燕阿姨,张鹏不带我出去!”李使出了小时候常用的‘撒手锏’,果然效果立刻出来了,“张鹏,你就不能让着点小!”燕秀芳听见李的话马上训斥张鹏道。

    “我没有,她是恶人先告状!”张鹏委屈的申辩。

    “李,你又无理取闹欺负张鹏了吧?”胡玉珍最了解自己家的孩。

    “我要去一个牺牲的战友家看看,她非要跟着去,到时候哭哭啼啼的···”张鹏向胡玉珍诉苦说。

    “你小瞧人,我们队上来队的家属都是我负责接待的,做过家属工作,我本想帮你的,你却‘狗咬吕洞宾’!”李嘟着嘴生气地说。

    “鹏鹏,你就让跟你一块去吧,到时也有个帮你说话的!”燕秀芳说道。

    “好吧,可到时候你不能影响我工作!”张鹏不想当着大人的面和她纠缠,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唉,你说这个孩,还这么任性,将来谁敢娶她!”胡玉珍面带愁容地和亲家抱怨说。

    “妈,我谁都不嫁,就跟着你们过!”李跟张鹏做了个顽皮的笑脸,跟妈妈撒娇说。

    “哼,说的好听,女大不留啊,当年你姐也这么说,还不是屁颠屁颠的跟你姐夫跑到大北边去了!”胡玉珍用手指头溺爱的点了李脑门一下说。

    “老张给孩们下了死命令,今年过年让他们不论有什么事都要回来过年,过几天,张鲲他们两口就回来了!”燕秀芳说道。

    “是吗?”胡玉珍惊喜地说,“那我的大外孙就要回来了,想死我了,你说他长的像你家张鲲多,还是李艳多···”两个老太太不再搭理俩孩,开始就孙(外甥)的相貌展开热烈的讨论。

    “看看,我早说跟你去,你还不同意,挨训了吧!”李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开始挑衅。

    “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张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紧走几步拉开了和李的距离。

    “唉···唉,还大男人呢,这么小气!”李嘴里嘟囔着,小跑着追上他。

    ······

    戴金洲的家在江城附近的一个县城里,父亲是当地政府的一个小干部,母亲是家庭妇女,没有工作,只能从街道小厂里揽点零活做,补贴家用,另外他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其他情况张鹏也不大了解。张鹏和李早饭后,座公共汽车来到县城,在商店买了些点心,水果,按杨新给的地址走着一路打听,在十一点多的时候,他们走过被一条被自行车塞的只剩的勉强能过人的胡同找到了这里。在一个大杂院找到了戴金洲的家。这里的房还是刚解放时,为解决进城的工作人员住宿问题盖的排房,二十多年后,随着家属的到来人口的增多,人们在院里不断搭建临时房,小厨房,慢慢成了大杂院,

    “老戴家的,有人找你!”院里的一个热心的大婶听说是找戴金洲家,冲着一户人家喊道。

    “哦,谁呀,小二你去看看!”屋里有人答应一声,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开开门,看到两个军人一愣。

    “你好,你是戴金洲的家人吗?”张鹏看着这个满面愁容的女孩小心地问。

    “嗯,我是他妹妹。”姑娘点点头回答说,“你们是谁?”

    “我叫张鹏,是你哥哥部队的战友,来看看!”张鹏说。

    “妈,是哥哥部队上的人!”姑娘惊喜地冲屋里喊道。

    “啊,是吗,快请人家进来啊!”屋里的人说道,姑娘赶紧让开门口让张鹏他们进屋。

    张鹏走进屋,屋里充满一股混合着药物的酸味,一个近五十岁的年妇女正挣扎着从椅上站起来,“阿姨,您好!”张鹏马上对她敬了个军礼,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扶住她。

    “同志,你们快坐,小三,你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收一下,小二给首长倒水!”戴金洲的母亲吩咐开门的姑娘和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十七的男孩说,“这个是金洲的妹妹金铃,那个是金洲的弟弟金彪,你们快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