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两队前进,遇到敌人就地坚决消灭!”张鹏一挥手,战士们迅速分成两路,彼此拉开四五米的距离突进山谷。
阮成勇不是没有想到张鹏他们可能会从这个山口突围,但他判断‘敌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跳出他设立的第一道搜索区。从‘他们’设立的临时观察所到这个山谷,就是熟知地形,训练有素的特工队至少也得需要两个半小时以上才能到达,再说凭自己多年的作战经验他认为侦察兵在敌境执行侦察任务一般不会主动开枪,能绕过尽量绕过,能避开的会尽量避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主动接战,所以在这里他只让增援的部队留下一个班设立警戒哨。可正是他的武断给幽冥侦察分队留下了缝隙,让阮成勇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张鹏带着战士们贴着山壁悄悄地摸向另一端的山口,百十米的山谷七扭八拐,中间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几条小鱼自由的游动,受到脚步声的惊扰,小鱼快速地游到水草中躲避起来。转过一道弯,张鹏首先看到地是一双惊恐的眼睛,一个越军士兵正在溪水边洗漱,看到突然出现的中国兵,他的第一反应是本能的伸手去抓搁在脚边的冲锋枪。时刻准备接敌的张鹏向前踏出一大步,踩住敌人抓枪的手,右膝抵住他的后背,把枪带到身后,双手端住敌人的头,手指扣住他的下巴,使他不能出声,两手往上一提一错,扭断了敌人的脖子,敌人绷紧的身体一软,没了生命的痕迹,张鹏抓着他的衣领,缓缓的松开手,尸体慢慢前倾,脑袋扎进溪水里,摆出一幅奇怪的姿势。
山口的敌人没想到中国人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几个人在用石块构筑简易工事,几个人凑在一起吸烟,枪架在一边,初升的太阳把山口照的透亮,敌人看到从山谷中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神,才看出对方穿得不是己方的军装,怪叫着站起身去抓枪。一个正修工事的敌人看到逼到自己跟前的中国兵,拿枪已经来不及了,挥舞着手中的工兵锹冲过来,张鹏看到掩体上支着一挺轻机枪,左手抓住枪管迎着敌人抡过去,枪托狠狠地砸在敌人的头上,一道血光闪过,敌人扑倒在刚刚堆砌的掩体上,手脚不停地抽搐着,张鹏不再管他的死活,顺过机枪,对着扑向枪架的敌人扫射。
跟在张鹏身后的其他人,这时枪也响了,七支枪射出的子弹编织了一张死亡大网,笼罩在敌人的头上,短短三十秒钟,大家都打空了弹匣,十来个敌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流出的血汇集在一起,流进小溪,把清澈的溪水染成红色,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水中的小鱼似乎都受不了了,纷纷向下游游去。
“嗵”突然一声闷响,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一个垂死的越军打出了一颗信号弹,瞬间照亮了整个山谷,‘哒哒???’李刚对着敌人打了个点射,敌人的仰天倒在地上,流着血的嘴角上挂着微笑,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发出了讯息。
“灌满水壶,打扫战场!”张鹏见大家毫发无损的解决了战斗,松口气,命令道。
张鹏走到敌人的枪架前,看到架在一起的枪上都安着一正一反两个弹匣,这是只有越军特工队才普遍采用的方法,这样既可以减少射击时枪管的跳动,还可以快速的更换弹匣,他蹲下身,翻了翻一个敌人的上衣兜,搜出他的证件,赫然是越军北方军区特工队的番号,看到这里张鹏不禁暗叫侥幸,敌人是大意了,否则即使一番恶战,他们也不一定能通过特工队把守的阵地。
张鹏回身看到一个炮兵侦察员正拿着水壶看着溪水犹豫着是否灌水,走到他跟前,皱了下眉头说:“你如果想成为他们那样,就不要灌水!”那个战士看了下令人恶心的尸体,立刻蹲下身,找了块看起来清亮的水洼灌满了水壶。张鹏捡起一支火箭筒,扔给李刚,有拿起两颗火箭弹塞到李刚的背囊里,拿起两块电台上的电池递给通讯兵,又顺手把电台捣烂。
“收集弹药,能带走的尽量带走。”张鹏拿起机枪手的弹药包挎在身上,用武装带勒好,拿起轻机枪摘下快打空的弹鼓,换上一个新的,拉栓上膛,把枪挎在右肩上,战士们从敌人的尸体上摘下弹夹,手雷,带好。补充完毕,大家冲出山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开阔地,上面长满了一种奇异的草。
“队长,那是什么草?”梁全顺身上挂满了收集的手雷,凑过来,用匕首砍断一颗草,问道,几个战士也围上来想听听。
“这里过去应该是‘胡志明小路’的一部分,抗美战争中,美军为了封锁切断我国援越的这条交通线,用飞机撒下这种草籽,当地人都叫它是‘美利坚草’,你们看!”张鹏捡起梁全顺砍断的草给大家看,“这种草籽撒下后,一有雨水就会疯长,一个月就能长到两三米高,草杆又粗又尖,其它本地草被它排挤不能生长,‘美利坚草’长成一片,好像小森林一样,使人难以顺畅来往,限制了机动战斗,但却容易被敌人从飞机上发现目标而遭到射击。到了旱季,这种草枯黄犹如稻草,飞机发射燃烧弹或黄磷弹,就可使枯草燃烧,土地就都显露出来,使越军失去隐蔽的地形,人们车辆行走也会在灰烬上留下痕迹,便于追踪,当年给我们造成了很多麻烦,现在麻烦又留给了我们!”张鹏苦笑着把草杆扔在地上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