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鸿呵呵一笑,“大家一起喝吧。”
一杯酒下肚,话题打开,都是天南地北的乱聊一通,众人虽很想知道林锦鸿这些年去了哪里,但都没人主动去问这个问题。林锦鸿没将大家当外人,一同喝酒聊天、称兄道弟的,但他始终是个县委书记,是大家的领导,大家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当然能看清楚的。
刘东的爱人和小儿子离开饭桌,同时周猛也起身离开,如一尊门神似的的蹲在门口,眼睛不时的来回逡巡着。
林锦鸿看了眼蹲在门口的周猛,苦笑不已:“别理他,老周就是这样的人,跟他说了几遍都不听!”
“他也是部队出来的吧,我能理解他的行为。”刘东笑道,“对每个首长身边的保卫人员来说,首长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林锦鸿笑笑,现在桌上除了赵铭相,其他人都是自己当初小利益团体的人员,说话没了顾忌。赵铭相也想起身离开的,但被林锦鸿叫住了,让他了解一下,将来做事也方便一点。林锦鸿放下酒杯,看了眼罗非,示意将这些年三溪镇的情况说一遍。
罗非明白他眼神的意思,遂将林锦鸿离开三溪镇后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是有关专项基金管理小组账面上短缺三万多元的事情,说得更是详细。
在林锦鸿离开党史办之后,罗非上任镇长,调查这件事情。而市委书记吴正强对这件事情也很是关心,便着令市公安局和市纪委成立专案小组。调查小组在镇委的配合下,很快就有了成绩,账面上的短缺根本就是个乌龙,是账务处理人员喝醉酒作错了账,这件事情根本与林锦鸿无关。那位出错的账务人员不仅没有受惩罚,反而被调往县财政局。这件事情摆明了是上面有人想要借机整理林锦鸿。
这些事情其实林锦鸿早已知道,他也知道当初是谁容不下自己。既然自己回到三溪镇官场,就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的意思,过去事情不但要一一找回,而且还要加倍偿还。
罗非见林锦鸿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副喜怒不行形于色的神态,知道五年过去,已经使林锦鸿改变了许多,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莽撞的冲劲。林锦鸿又问罗非开展工作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领导,你这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自从你走后,我老爸调离新康县,我们简直度日如年啊。”罗非苦笑不已,“上面有人盯着,下面有人顶着,说政令不通倒是有些夸张,但不能及时有效的得到执行,这可没什么夸张的。而且,三溪镇确立的农村经济结构调整之事这几年也缓缓被停下来,三溪镇镇委的大权在上级领导的干预下,几乎全被镇长程海捞去,若非有王熙和刘东两人,罗非就真的完全被架空了。”
林锦鸿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现在县长张博一系势大,罗非又是罗胜明的儿子,跟自己又走得近,不架空他还能架空谁。只是现在,自己也势单力孤,面对张博一系,也难有作为,要知道张博一系可是拱走了两三位县委书记了啊。多自己一个也不会嫌多吧。
看着罗非几人一脸期待的看自己,林锦鸿摇了摇头,“大家夹着尾巴再做一会儿吧,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能时常下来晃荡一会儿,给大家撑撑腰了,实质性的东西,我们还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
夹着尾巴做人!众人无奈一笑,“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别急,徐徐图之,厚积薄发,逐个击破!”林锦鸿冷然道,“今天来这为你们撑腰,有心人自然能知道我的心意,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抢了他们风头,估计在短时间内会有所动作。如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也不必惊慌,只要记住一件事,我是县委书记!”
“我们不会忘记你是领导的!”罗非哈哈一笑道。
县城乐府酒店包厢内,一桌四人,没有林锦鸿那边热闹,但菜色却好了许多。“张县长,林书记下三溪镇去为自己一帮手下撑腰去了,我们该怎么做?”张群为张博倒上一杯酒,不经意的问道。
“别急啊,林书记当年上任三溪镇镇长之时烧了三把火,那可是惊天动地。我们要做什么,也得等林书记他真正的火烧起来时再动手,那时候的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张博悠然的道。
“领导,高!”张原谄笑道,“新康县被领导经营得如铜墙铁壁一样,林锦鸿想要横来,比登天还难!”
“小张,这话只能在我们面前说说,千万别到外面说去,落入其他领导的耳中,还以为我们新康县在拉小山头呢。”张博略显得意的道。
林锦鸿从刘东家里出来,带着周猛和赵铭相两人,离开三溪镇,前往绍园村看爷爷和奶奶两人。
五年没见,爷爷和奶奶两人比之前好像老了许多。由于下午还要回三溪镇主持镇党委扩大会议,因此爷孙俩见面也没聊多长时间,去了书房,半个小时左右也就出来了。
从书房里出来,林锦鸿去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房间还是保持五年前的样子,房间里也没多少灰尘,显然经常有人在打扫。
午休过后,林锦鸿坐车离开绍园村,回到三溪镇,召开镇党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十八村的村支书和村长,以及镇党委委员。
“同志们,今天召开这次扩大镇党委会议,是有些事情要说一下。我们个别同志只顾拉山头,丝毫不将三溪镇的发展放在心上。不仅没有抓住契机,让三溪镇经济更上一层楼,反而使三溪镇这两年的经济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