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蓦地一怔,急忙问道:“秋儿,怎么,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怎么啦?”手机那头的苏秋儿也有些诧异。
秦胜深深吁了口气,皱眉道:“那什么叫‘总算打给我了’?把我吓了一跳!”
“自从上次那事以后,你有打过电话给我吗?!石头这样成天脑子里就只有玩的人都知道每天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我,你呢?这都过去六天了,你一个电话也没有,真让我心寒!”
面对苏秋儿咄咄逼人的质问,秦胜颇有些无奈,他讪笑着说道:“石头跟我说你没事,我也就没打了。再说了,他打和我打不是一样么……”
“怎么能一样?当然不一样!”
“行行行,不一样。我错了行了吧?下次一定改正,苏奶奶…”秦胜赶紧告饶:“秋儿,问你个事――最近有没有发现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
“可疑的人?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啊,怎么啦?”
秦胜闻言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嗯,没有就好。秋儿,这两天自己机警点,尽量不要出校门。我担心上次在天上人间被我们打的那帮孙子会去找你麻烦……记着,万一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对了,我明天晚上过来,你们俩脏衣服又堆了不少了吧?”
秦胜嘿嘿一笑:“不多,嘿嘿,那什么,明天一下课你就过来吧,咱们仨下馆子去,我请客。”
“好啊,这我爱听~~~我要吃川菜!”
“行啊,川、粤、闽、苏随你挑,反正我买单就是,呵呵。那先这样吧,我挂了啊,早点睡。”秦胜缓缓合上了手机,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米兰,向她征询下洪门西社的情况,也好确定一下李俊刚才对他说的那一席话是否属实。
沉思了良久,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直到现在米兰也没跟他透露过任何有关洪门的事情,她显然还不想说。这样贸贸然去问她,似乎有些欠妥……
当秦胜在学校里兜了一圈,从男舍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男女宿舍这边快熄灯了,校园里也已经没什么人了。
秦胜一路慢慢悠悠地踱回了小区,夜色一点一点地开始浓重,直到此时他这才感到了身心的疲惫――这一天下来,确实也够累的了。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上楼,伴着那已经陈旧不堪、摇摇晃晃的楼道扶手“吱嘎吱嘎”的响声,秦胜缓缓地走到了家门口。
“石头,开门。”他估摸着石头这夜猫子还没睡,应该在捣腾自己电脑,所以也懒得掏钥匙,敲着门喊了一声。他也不敢弄出太大声响,免得楼下的上海老太太再找自己麻烦。
可连着喊了几声,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丫难道睡着了?大门旁边卫生间的玻璃里面用是用很多旧报纸糊死了的,根本看不见屋里的情形。秦胜随意地瞟了一眼――里面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没亮着灯。
这牲口居然这么早就睡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秦胜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钥匙。
“吱~~~嘎!”老式木门缓缓地推开了,秦胜习惯性地把钥匙往门口鞋柜顶上一丢,右手摸索着墙边的开关准备开灯。
秦胜历来没有随手关房门的习惯――他自己房间的房门通常情况下总是开着的……房间的窗户也没关,薄纱般的窗帘在夜风中缓缓地拂动着,飘荡着。清冷幽淡的月光似乎急着想铺洒进屋子来,却无奈被窗帘阻挡着,房间里偶尔才会闪过一丝斑驳黯淡的光辉。
客厅里的灯开关是悬挂式的(绳),秦胜半天也没摸着灯开关,他蹙着眉头抬起头,正准备去开自己房间的灯,却骤然间瞥见在极为黯淡的光线下,自己的床上竟赫然躺着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看上去就像只蜷成一团的虾米一样!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秦胜惊骇之下一个踉跄,险些一脚踩到周围堆着的杂物!
他神情有些骇然地盯着自己床上那团东西――似乎还在轻轻蠕动着,隐隐约约还有种“呜呜”的奇怪而极为微弱的声响!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个人,不会是小偷吧?!
“石头?”秦胜胆子并不小,可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这诡异一幕着实让他心里头有些发毛:“我草,是你么?石头??”
那团黑影好像听到了秦胜的声音,又微微地蠕动了几下,奇怪的“呜呜”声虽然依旧微弱得几不可闻,却似乎愈发地急促了!
秦胜慢慢地摸索到房间门口,刚探进头想看个究竟,却霎地听到脑后传来“呼”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钝器疾速划空而过的声音!
不好!他脸色倏地变了!
秦胜反应不慢,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在这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即便他反应已经不算慢了,却也还是迟了!
“嘭”!一个异常沉闷的响声在静谧无声的房间里散播开来,听上去格外突兀而?人……
秦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突然间炸开了一样,两眼一黑,一股腥甜的液体霎时涌上喉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扑嗵一声跌倒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