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于这些,吴驰接下来写出的将进酒就更令张掌柜张口结舌、叹为观止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无意之中竟然又获得了一幅冠绝当代的惊世之作。连带着看吴驰的眼光也变了,变成了一幅讨好、献媚的目光。
可是这酒楼中并不止张掌柜一人懂得书画。要知道在大庆朝,凡是稍有家资的人家都是把书画当成了自己的最大爱好的。所以还没等张掌柜的开口说话,旁边就有几个身穿书生长袍的中年人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好,这句写得好啊!”一个稍胖一些的中年人说道。
“不,不,我觉得还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句好,写出了我辈读书之人的远大抱负!”一个身穿白衣书生长袍的中年人反驳道。
“两位,两位,你们难道觉得‘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这句写的不好吗?这句写的多好啊,写出了我们好酒之辈的最高境界!”一个有着酒糟鼻的中年人瞪着双目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挥了挥手。“这首诗的确是名传千古的惊世之作,可是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首诗的字体吗?你们瞧瞧,这些字的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更难得是整个字体刚健而娟秀、朴素而精巧、真率而蕴藉、飘逸而端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境界!”
眼看着这帮人像发疯了似的只顾得观看这首诗,已经把吴驰挤到了桌子后面,张掌柜赶紧大声的喊道:“客官······各位客官······让让······你们让让!让这位提诗的公子过去。”
听了张掌柜的大叫后,众人这才发现已经把吴驰挤到了墙角。不由得都讪讪的给他让出了道路。
其实在写完诗之后,吴驰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因为这毕竟是诗仙诗句和书圣字体的完美结合。所以他在那些如痴如狂的人们围上来之后便顺势的退了出来。此时一见众人让出了道路,他仍是装着一幅醉酒的样子左歪右扭的走了过去。
“刷,刷,刷······”在提上了刚才忘写的‘静斋居士’大名后,吴驰便做出一副要将这幅书画带走的摸样。
“哎,公子······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旁边的张掌柜一见,赶紧伸出双手抱住了吴驰。
“干,干什么?这,这首诗是我刚才写下的。我,我自然是要将他带走了!”吴驰斜着眼睛,满嘴酒气的说道。
“这······”张掌柜的心情和刚才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刻他连要死的心都有了,他没有想到竟然碰上了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而这个家伙现在又恰巧是他要巴结的!
看着张掌柜那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吴驰心下一软,暗道:“毕竟是我先吃白食在先,这回就先饶过他吧!”
可是当吴驰刚想开口说话,旁边的一个声音却突然地响了起来。“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既然是自己写的东西焉能有不让人家带走的道理!实在不行,顶多是给你几文钱画纸钱吗!”
一听到这个火上浇油的声音,张掌柜脸上的汗水流的的更多了。暗暗地骂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之后,连忙的急声分辨起来。“客官,我不是这个意思!几张画纸又值几个钱······”
张掌柜刚说到这里,又被那个声音打断了。“那你的意思是想要这位公子刚刚写下的这首诗了?那可不行,这位公子并没有说卖,就算是卖,我们这有这么多人呢,总不能让你一个人买走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或者是对吴驰的这幅书画感兴趣的也都跟着起哄起来。
“对,这位客人说得对,要是那位公子肯卖的话,也算我一份,我出高价!”
“是啊,好事不能都让张掌柜占了,我也出高价!”
······
本来好好的事,就这么被刚才的那个声音给破坏了,张掌柜此刻杀了那家伙的心都有了。可是被围观的众人挡着,他到现在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看见。无奈之下,他只得又向吴驰看了过来。
作为始作俑者的吴驰此刻也被这突然的状况给弄懵了。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横插一杠子把事情弄得如此复杂。可是潜在的虚荣心又让他在一旁悠闲地看了起来。直到张掌柜向他看了过来,他才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大声的说道:“卖?谁,谁说我要卖了!公,公子爷我的字画从来不卖!不,不过,今,今天我看这位张掌柜顺眼,就,就送给他了!”
“这位公子,如果你要卖的话,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听到吴驰如此说,人群外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都,都说不卖了,别,别来烦我!”吴驰嘟囔了一句,直接就卷起桌上的画卷歪歪扭扭的向张掌柜走来。
吴驰如此说并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想挣这一千两银子。相反的,他做梦都想弄更多的银子。只是脑中的那些记忆让他知道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吴驰知道,从眼前看,把这幅字画卖给一个有钱人是能得到很多的钱财,也能解决他的生活困难。可是吴驰更知道,要想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活的滋润,只看眼前的利益是不行的,还必须从长远的利益看!而把这幅字画留在这座酒楼,让更多的人看到这幅字画,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才华,则正好符合了吴驰的长远利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