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贤二这位“中国通”不在奉天,他主持的特高课或多或少会因最高长官不在而出现某些疏忽,这也让李若风有机可乘。
要知道在情报战线上,有时候一名精明的情报主官他们往往能从众多的蛛丝蚂迹中敏感地发现某些不对劲的细节,而细节,往往是情报工作决定成败的最为重要因素。
时隔近一年半再次见到严铁和许达,李若风当时就被他二人领章上的中校军衔看得一愣。
许达和严铁对于能在奉天分社见到他们心目中神明一样的李若风想当然的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因为他俩清楚地记得去年三月少爷在北大营跟他们预言的很多事情,这一年多来都一一得到了验证。
关东军越来越嚣张,张少帅却是越来越软弱,他俩心中早就憋屈着满腔的怒火,但却因迟迟没有接到少爷的通知,不知道跟关东军的这一仗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打,怎么打。
现在少爷突然来到奉天,他俩马上就猜到奉天,马上就要变天了!
内院大堂中,身着笔挺中校军装的严铁和许达以标准军人坐姿,端坐在李若风左侧下首的那批太师椅上,精干剽悍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那种典型的虎将。
“你俩小子混得不错,一年多不见,居然都升中校了,昨天森叔还跟我说你们只是小小的营长呢。”李若风笑呵呵的神态显示出他极佳的心情。
“全托少爷当初的提点。”严铁声音宏亮地说道:“这一年来我们按少爷的交待,加强部下的训练,在剿匪行动中,战绩突出,是以得到上峰的提拔。我虽还兼着619团一营营长之职,但已经被升为团副,团长因不时不太管事,619团的大小事务也基本上由我这个团副在打理。”
“我的情况和严铁差不多。”许达嗓门也不小,“不过,我现在是621团代理团长,手下的三个营也都是我以前二营的连级军官升职接任,按少爷当初的交待,我跟严铁不仅把原来的部队都控制在手中,而且现在619团和621团所辖人马也基本上都唯我俩之命是从。”
“很好,非常好,严铁,许达,对你们取得的成就,我非常满意!”李若风大笑着赞道:“现在你们手中的部队由二个营扩展到两个团,一周之后跟关东军交战,咱们的胜算可以说已经确定!”
“少爷,您是说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开打了?”严铁兴奋地问道。
李若风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燃一支,抽了两口,点头答道:“从日本及我安插关东军内线得到的可靠情报,关东军原定于9月28号展开的军事行动,很可能提前十天,也就是在9月18号晚上动手。负责这次军事行动是的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这两个家伙此番是擅自行动,并没有得到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批准,因此他们投入的兵力顶多只有一个守备大队和一个联队。”
李若风将他的先知优势善意的披上了一层内线情报的谎言。
“这两王八犊子胆子也忒大了!就这么点兵力就敢对奉天动手!”严铁愤愤地骂道:“简直太欺我东北军无人!”
“就是就是,只要他们敢开战,到时候一定让狗日的有来无回!”许达狠狠地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接话说道。
“石原莞尔曾经对日本军部的将官说过一句话:‘对东北军,他不用亮刀,只有竹刀就能把张学良吓退!’,他这话狂是狂了点,但却是实话。因为他摸准了东北军的弱点,看透了张汉卿的性格,同时也对中国政坛当今的局势政策把握得相当精准。”李若风嘴里缓缓地喷着浓浓的烟雾,“与其说这是石原莞尔的军事才华,不如说它是中国军人的悲哀,如果关东军的此次突袭行动我不插手,你们俩很有可能亲眼目睹十多万东北军被几千名关东军打得连手都不敢还,落荒而逃,逃出奉天,逃到关内,生生将整人东北四省拱手相让,置三千万东北父老乡亲沦陷于日本人的铁蹄践踏!”
“他娘的,谁要是敢对老子下不抵抗命令,老子保证一枪毙了他!”严铁暴燥地紧握着拳头,重重地砸着坐椅的扶手,狠狠的说道。
“少爷,您的意思我明白。如果关东军真敢动手,而王以哲敢下不抵抗命令,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将他控制住,不让他扰乱军心士气!”许达冷森森地说道。
“王以哲你们不用管他,战事一起,他保证比任何人都逃得快。”李若风略带嘲弄意味地笑道:“他可是张汉卿的心腹嫡系,对少帅的命令哪敢不从。你们俩个要做的主要是到时候把第七旅有血性的将士都收拢,统一指挥,消灭任何进犯北大营的一切敌人!我听说第七旅620团的团长王铁汉是条汉子,界时你俩可以拉着他一块起事。”
“少爷,守住奉天后,他们这帮抗命不从的东北军官兵何去何从?”李森突然插话问道。
严铁和许达闻言后,也不由一同将目光投向李若风。
“你们只需负责军事行动,政治方面我会安排专人向全国全世界通电,将日军的侵略行为和张汉卿一众东北军高级将领不抵抗命令向外公布。”李若风老谋深算地笑道:“界时你们可另竖旗帜,成立东北人民解放军,坚守奉天,一旦这杆大旗挥动,界时肯定四方响应声援,你们将成为这个时代风头最劲的风云人物,民族英雄。”
“我们?少爷,难道您不带着我们干?”许达迷惑地问道。
“少爷现在的身份不能出这个风头。”李森在一旁替他解惑:“少爷现在是西北河西行省的省主席,他如果出面,肯定落人口舌,让人误会他是来抢张少帅的地盘。因此他只能在幕后坐镇指挥,这个大便宜,只能让你们俩小子占了!”
“嗯,反正有少爷坐镇指挥就行。”严铁大大咧咧地笑道:“少爷是咱们的主心骨,没有少爷,咱们什么都不是。”
“就是就是,咱们当年那一百多号生死兄弟,如果没老爷收留少爷栽培,只怕个个尸骨早寒,哪会有今天的出人头地和风光荣誉。”许达神态由衷地说道:“我们的一切都是少爷赐予,能跟着少爷征战天下,虽死尤荣!”
“呵呵,你俩小子就别跟我上眼药了。”李若风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我们李家只是给了你们这些兄弟一个机会,如果你们不努力上进,同样也是朽木不可雕琢。看到你们一个个现在都自尊自强,超越自我,我跟咱家老爷子都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打心底替你们感到高兴呢!”
“少爷,我刚见四虎和彪子的时候,感觉他俩跟一年前明显不一样。这一年多,他们是怎么练的?”严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感觉怎么不一样?”李若风微笑着不答反问。
“强悍!慑人!我敢肯定就算我跟铁子联手,也不是他俩当中任何一个的对手。”许达代严铁答道。
“不错,你们的感觉没错。”李若风点头说道:“这一年多,四虎和彪子,接受了我新近琢磨出来的一种特殊训练,这种训练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比我们当年在训练营接受的训练强度更大,种类更多,也更加残酷。能通过这种训练的人,我可以负责任地讲,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
“少爷,我要求接受这种训练!”严铁想也没想便起身说道。
“少爷,我相信我不会比四虎和彪子差!”许达跟严铁不约而同长身而起,目光坚定地望着李若风说道。
“行!等打完这一仗,我带你们去地狱!”李若风目光凝重地点头说道。
“少爷,这仗怎么打,您可有个章程?”李森在旁将话题引入正题。
“严铁,许达,你们团现在是什么编制?”李若风神情肃然的问道。
许达不用多想便答道:“第七旅是东北军的精锐,属甲种旅,加上旅部直属部队全旅官兵一万二千人,619、620、621三个团都是甲种团,每个团满编三千二百四十人。”
“你们能确定619团和621团全体官兵都能服从你们的指挥?”李若风谨慎地问道。
“能!”许达答道。
“619团团部直属警卫连我没把握,但其他三个营肯定没问题。”严铁摸着脑袋答道。
李若风沉思了一会儿,道:“暂且不管王铁汉的620团,许达,9月18号上午,你想办法调一个营接管狭山嘴子镇的防务,留两个营守北大营;严铁,你的团在战斗打响,马上带着你能指挥得动的官兵,进驻奉天配合我带来的人负责城防。对于第七旅中不想抗命的那一部份官兵,你们可以言之以情晓之理作动员,但别强求,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战争的信号,是9月18号晚上柳条湖附近的爆炸声,只要这个爆炸声一响,你们可以主动出击,不要被动防守,一旦开战,你们就一定要打出士气,打出威风,我要求你们全歼来犯之敌!”
严铁和许达同时起身,面朝李若风,“咔”的一声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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