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这是在那啊?”许央问那个女孩,醒转过来后许央感觉2名奴仆就在门外,不担心自己安全的许央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我叫晴儿。这,这里是我家。”女孩略带哭腔说道,声音糯糯的很好听。许央又追问下,女孩把他昏迷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在他昏迷后,村民们来到村口发现一地死尸中,其中一个“尸体”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仔细看看发现那尸体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原来这个人还没死。
就在这时,人群中慌乱起来,原来有人认出站在那里好像在保护地上那个人的2人中,有一人是最早攻进村子,并且开枪打死村里刘老实的那个土匪。
众村民大怒,杀人以后还敢就剩2个人留在村子里。纯粹是找死。众村民拿着锄头,镰刀蜂拥而上。看着众村民离许央越来越近,少寨主和01拿出枪指向村民。
“咔咔”。枪膛里传出的声音证明子弹早已打光。2名奴仆把枪收起来,又拿出了匕首指向被激起民愤的村民们。眼看两方就要撞在一起。
“请等一下。”一个女声大喊,众村民一看,是不幸遇害的刘老实的女儿刘晴。当年刘晴娘生下她就死了,刘老实又当爹又当妈把刘晴抚养成人。
当年她娘下葬时借了村里王大善人的利滚利印子钱,驴打滚一样到现在。刘老实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下地干活,最后却连利息都还不上了。
今早王老实想去求王大善人欠债宽限几日,实际上那时年关才是要债的日子,只不过越长越水灵的刘晴下地给他爹送饭时,被到自己地里巡视的王大善人看到,立刻惊为天人。想收进房中做六姨太而已。于是提前逼债,想让刘老实拿女儿抵债。
刘老实到王大善人家却发现他家的宅院居然消失不见,原地多出一座小洋楼。刘老实大惊喊众人来看,村里的张半仙掐指一算说道王大善人一家命犯太岁,被天庭摄去。另派一位神明显圣将庙宇搬到此地镇压地气。大家可以参拜许愿并祭祀。
刘老实大喜,王大善人被天庭摄去,自己家的债可就一笔勾销了。大喜之下带着刘晴把自己家喂了多年的老母鸡也杀了去拜谢神灵。在等待拜祭时却听到土匪问话,发了几句牢骚的王老实被一枪打死,刘晴悲痛欲绝,伏尸痛哭。被邻居强行架走。
刘晴被架到邻居家后一段时间,一声巨响传来,不久就安静了下来。伤心父亲的刘晴冲出邻居家,邻居呼喊追出。听到熟悉声音的村民们这才都从家里小心出来。看看情况。结果众村民随着来到了村口。见到满地尸体后先是大吐一阵,然后就发生了与许央奴仆的冲突。
“晴儿,你疯了啊。那可是杀了你爹的凶手啊。”村里相熟的人大声呵斥。
“赵大伯,他不是杀我爹的那个人。”刘晴解释道。
“我看的分明,就是他没错。”那人紧盯着少寨主说道。
“不是他,虽然长的一样,但我感觉的出来,不是这个人。而且那人手上有明显的胎记,这个人手上根本没有。”女人的直觉有时很准,刘晴觉得这个虽然相貌一样,但跟她杀父仇人绝对不是一个人,又观察了那人的手背,虽然带着一副古怪的露出手背和手指头的手套,但是可以看见露出的部分什么也没有。刘晴清楚的记得杀父仇人拿枪杀死自己父亲的那只手上,大片乌青的胎记几乎布满了那只手的整个手背的。
“算了,既然不是他就饶他一命吧。”怒气已经消失的差不多的村民们算是认可了王晴的话。
“先把这些土匪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村里人的先收敛起来,等过几天好下葬……”一个村民踢了几脚土匪的尸体,然后悲伤地说道。看来他家也有人惨遭不测。
村里人于是忙活起来,有几个人想看看许央的伤势,却被奴仆们用匕首吓住。于是众村民认为许央即使不是土匪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之后村民们就自顾自清理尸体,再不去管许央的死活了。
刘晴心地善良不忍许央躺在地上受罪,过去看望,可能是感受到她并无恶意,而且是手无寸铁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奴仆们并没有拿匕首对她戒备。刘晴过去蹲在许央身前,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外伤,想扶起他却没能做到。缺乏运动的许央1米8身高,却也有180斤体重,刘晴那不到1米5的娇小身躯哪能搀扶得动。
旁边的少寨主看到她的举动后眼神僵硬的转了转,走过去把许央沉重的身体掺了起来。刘晴见到这样就示意跟她走。少寨主迟缓了一下扶着许央缓缓跟上。一直像木头一样的01见许央被少寨主掺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就这样,许央被带到了刘晴的家中。
半天后刘晴见许央一直昏迷不醒,没办法只得将自家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典当。之后请了一名赤脚郎中来为许央看病,没办法,刘晴家穷的叮当响,刘晴把家里的农具,锅碗瓢盆的都当了,却还是请不起正经医馆的坐堂郎中,只能请位赤脚郎中了。
还好这位赤脚郎中并不是蒙古大夫,身上还有两把刷子。对许央观察一番得出许央乃是休息不足而最近又水米没打牙,导致身体虚弱,气血不旺而又连招惊吓导致昏迷。给他吃些补气血的东西再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送走赤脚郎中,刘晴犯愁了,最后一点钱都已经请郎中花掉了,哪有钱买补气血的食物啊。刘晴早在典当家中财物前就问奴仆们有没有钱,把许央放到刘晴家炕上就恢复木然的少寨主和一直木头人一样的01毫无反应。无奈之下,刘晴红着脸翻了一下他们的裤袋,发现什么也没有。无奈只能将种地和吃饭的家伙典当了。现在不但囊空如洗,还家徒四壁。
最后,刘晴把早上杀掉准备拜祭神仙的老母鸡捡了回来,人慌马乱中掉在路边脏水沟的母鸡没有被人捡走,刘晴拿水清洗多遍,确认干净后拿它做了鸡汤掺在稀饭里喂许央,米是向邻居家借的,不多一点全给许央熬粥了,她自己却弄点野菜和着糠对付。就这样在刘晴细心照顾下。整整1天以后,许央这才清醒了过来。
从没交过女朋友的许央装作虚弱让晴儿喂他吃完了一碗稀饭,看着晴儿端着碗出去了,许央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浑身没那么虚弱。翻身起来下了大炕,四处打量了这件屋子一番。
“啧啧,这也太破了吧。。。。。”许央感慨万分,只见屋子墙壁都是黄土堆砌而成,没用石灰粉刷也没贴一些年画,墙纸之类的。屋里的地上坑坑洼洼,看来是下雨天漏雨造成的。抬头看看屋顶,并没有顶棚,一眼望去房顶的稻草一目了然。一阵风吹来,许央看看窗户,木制窗户框上的窗户纸破破烂烂,幸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非得被凛冽的北风吹成冰棍吧。
出了这间屋门,其实就一门框,没有门板。许央看见晴儿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刚才给自己盛饭的小碗,里面花花绿绿盛着不知什么东西。望着什么,许央细看那里放着两条长凳,长凳上架着一块门板,上面一块破草席盖着什么,看轮廓好象是一个人。。。。。。
“有怪莫怪。”发现门板上可能是一具死尸的许央念叨了一番,他一说话,晴儿注意到了他,连忙擦擦眼泪说道:“这位少爷,郎中说你的身体很虚弱,不可以随便下地的。”
“是你的亲人吗?请节哀。”许央看着晴儿带着泪痕红肿的双眼,肯定这具尸体生前是晴儿的亲人。”
晴儿“嗯”的应了一声,就又扭过头对着尸体掉眼泪。许央掉过头却发现农村一般人家都有的锅台上空空如也,本来应该放着一口大黑锅的地方只剩一个大洞,锅却不见了。地上用砖头搭建出一个小灶,灶上摆着一个瓦罐,瓦罐里面随着咕嘟咕嘟声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小灶旁边还有2个精致一些的瓦罐。
“这是什么东西。”发觉晴儿端着的碗里也散发出和小灶上沸腾的瓦罐里同样气味的许央,吃惊的看着晴儿一口口把那黄黄绿绿的东西吃了下去,许央连忙问道。
“没什么,这是我们粗人吃的东西,少爷你还是到屋里躺下吧。”晴儿慌忙说道。许央则趁她不备飞快抢过那个小碗,那手指挑起碗里的一些东西送到嘴里。
“呸呸,这是糠啊。你怎么吃这个?”
小时候许央到农村亲戚家去玩,亲戚家就是用这东西喂猪的,当时许央顽皮,以为亲戚在做好吃的,偷偷尝了一点。过后恶心了好几天,现在一尝到这个,虽然和猪食比没有放泔水和剩饭剩菜,但味道也好不到哪去。许央又打开看看另外两个瓦罐,一个里面是鸡汤,另一个是大米稀粥。
“晴儿,你……”许央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晴儿没有说,但是以这个屋子里的情况来看,碗只剩一只,锅没了用瓦罐代替,其余的盘子,盆什么的一概没有。许央以为人家为了自己把吃饭的家伙都当了。实际上除了锅碗瓢盆这些真的用于吃饭的家伙外。人家把农具这等一样是吃饭家伙,不过是靠它们才能吃上饭的家伙都当了,只是许央没有注意到罢了。
晴儿的举动让许央在失双亲后再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温暖,毕竟双亲去世后,就连最亲密的亲友也到他家打秋风。要不是父母把房子早已记在自己名下,恐怕当时他就无家可归了。
至亲尚且如此,现在刘晴居然自己吃糠咽菜,却给自己吃白米粥,喝鸡汤。许央被她的善良深深打动。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可怜可爱的小丫头做点什么……
看看躺在门板上,盖着破草席。连口薄板棺材都没有的晴儿的亲人。许央暗自下了决定。
“晴儿啊,这位故去的是你什么人啊。”许央问道。
“是我爹爹。”王晴哽咽回答。
许央得到了答案,转身冲出晴儿家。这间屋外就是一个小院,不大的院里有几垄芸豆,茄子和土豆大葱等等庄稼。除此之外就只剩她家的破草房了。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刘晴家的草房就两个房间,一件住人,一间做饭。到了院里发现两名奴仆傻站在院中,许央命令二人跟他走。就拉开院门出了刘晴家的小院,两名奴仆随后跟上。
“那位少爷,你要去哪里啊?大夫说你刚醒来后不可以下地活动啊。”刘晴在身后急的大喊。
许央已经跑远了,刘晴只听到“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就看不到他人了。
晴儿默默的回到屋里,看着他爹爹的尸体继续流泪。心里却想着那个胖胖的少爷这是干什么去了,难道如此薄情。醒过来就走了吗?但是他让我等着他回来,他难道是要给我爹准备后事吗?
“如果他能让我爹风光下葬,我就给他做牛做马。伺候他一辈子……”小丫头暗自下了决定。
而此刻正在赶路的许央却不知道,跟随他一辈子的小丫鬟就是这样到手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