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夏尔•戴高乐机场,进入TGV的车站,安妮登上开往巴黎的电动火车。火车沿着圣米歇尔林荫大道高速前行,车窗外是星罗棋布的古典建筑,似一颗颗美丽珍珠嵌在绿荫丛中。作为拉丁区的中轴线,圣米歇尔大道是学生活动的温床。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黑沉沉的乌云涌向巴黎上空,但雷声和乌云并没有影响游人的脚步。年青貌美的女孩,如丝般的浅黄色柔发梳成马尾形,乳罩也无法隐藏她们饱满的胸脯……
由于休息不足,下车后,安妮眼神发涩,脑袋疼痛,感到分外的困倦。突然,有人从她身边越过,身影像一道流影,等她清醒过来时,才知自己的包被抢去。
暴雨随风卷地而来,安妮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夺回她的包。安妮没有叫喊,双脚跑在滑溜溜的地面上,长发飘起,身影飞翔于朦朦胧胧的雨雾中……抢他包的男子拐上一条窄街,接着又拐上另一条。雨水浸透安妮的衣服,灌进他的脖子,很快,她浑身上下一片湿淋淋。这时候,前方的男子明显出现体力不支,却是不肯舍弃到手的财源。
安妮像一道白光扑上去,抓住男人的衣服,怒吼。“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男子从身上拨出一把尖刀,刺上安妮的手臂,安妮扣住他的手腕,努力克制住自己过分急促的呼吸,抬腿踢去,男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下痛苦地呻吟。
天空迸发出耀眼的闪光,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在震动。安妮用脚踏住男人的手,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狗杂种,去死吧!“安妮挥拳砸去,男人身子在地上滚动,然后直挺挺躺在泥水中,像是窒息而死。
安妮拿起自己的包,脸上汗水掺杂着雨水,颤抖着来回转了几次身,返回大街上,钻进出租车。
站在敲光亮的木门前,安妮按着门铃,门开时,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全身珠光闪烁,涂着鲜红指甲油,香气袭人。安妮用法语亲呢地叫了一声“外婆”,老太太好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摇了几次头,睁了几次眼,惊喜和激动让她额上的皱纹水波一样荡开,昏浊的眸子瞬间光华烁烁,伸臂将安妮搂在怀中……
安妮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一尘不染的淡黄色沙发上,言词带着戏谑:“都说巴黎的老太太不仅时髦,而且像做梦的少女,这话还真的一丝不假。在中国,活到您这个年纪都变成一个样子――穿同样风格款式的衣服,梳同一种发型,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像受过军事训练。而你们巴黎的老太太仿佛没有更年期,最保守的穿着也是桃红配青绿,开放一点的便是领子上镶着黑色的蕾丝花边,连纽扣也是银色的,整个人就像盛开的鲜花。”
老太太眉开眼笑:“原因很简单,因为法国比中国富有,比中国自由开放。”安妮驳道:“中国早已不是过去的中国,许多人都富得流油。也许,我会找一个中国男孩结婚。”老太太眼睛盯着安妮的脸:“你有了男朋友?中国人,是吗?”
安妮微笑,说她明天会带一个中国男孩来,住进这房子里来。老太太皱起眉梢:“这可不行,让他去租房子。”安妮搂住老太太脖子,“外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法国的租房法律规定,一旦房子租出,哪怕没有交房租,房东也不能随便把人赶出来,所以大部分房东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都要求有担保人,或者有工资证明,且工资必须是房租的三倍以上,他刚来法国,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租房啊!他是中国人,与我算得上半个老乡,而且很讨人喜欢。”
老太太黑着脸:“中国太穷了,你怎么爱上中国人?”安妮耐着性子而三解释,说李林只是她的学生,并非男朋友。但老太太还是不准李林住到她家,不过可以做他的租房担保人。
安妮没有办法,第二天只得去找房子。
在圣日尔曼大街,安妮找到一套30平米房子,虽然小了点,一个人住也足够。
一切准备就妥,安妮打电话将李林叫到巴黎,从包中拿出护照,说今天起,李林就是美国公民,也是CIA成员。李林说,当美国公民可以,但打死他也不会进CIA。这种工作等于与死神跳舞。安妮笑,问李林是不是吓怕了?李林说,他只想做一个好医生,平安活到100岁。
繁忙的巴黎街道布局像迷宫,仿佛这座历史古城市是随心所欲发展起来的。两人沿着一条有林荫遮蔽街道往前走,矿石屋的中餐馆,一串串红红的干辣椒垂挂在大餐馆的阳台上。厦的门楼下,土著法国人背靠墙坐着,上面摆着待售的银器和绿松石首饰。他们走进餐馆,在二楼一张靠窗的桌旁坐下。两个墨西哥流浪艺人来回走着,热情洋溢对着顾客演奏舒柏特的小夜曲。
鸡尾酒让安妮脸色胭红,身后,一男一女两个日本人用德语交谈着,声音很小。安妮竖起耳朵,两人谈论的话题居然是德国军方的高科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