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李林没想到的是,虽然他只是作为一个实习生争取到一个岗位,却有时还会安排去做了主刀医生。后来,他才弄明白原因,因为俄罗斯政府曾经对各大医院、诊所、管片医护站进行加薪――内科、普科、儿科医生工资涨1万卢布(350美元),护士涨5000卢布。但其他专业医生却文不涨,这种选择性工资政策实施,导致其他低收入专业医生人心思动,特别是外科医生,纷纷改行和辞职……
这天,医院转来一位食管梗阻患者,此患都曾到过数家医院手术和化疗,医疗费花去将近30万卢布,但病情不但没减轻,反而越来越恶化。转到33医院时,已命垂一线,医院对其进行了紧急抢救,却也无回天之术……
李林就想,反正要死的人,如能征得他家人同意,何不试试自己的研究的方剂。李林征得患者家属的同意,将自己研制的“新药”灌入病人口中,因为没有把握,他站在病人身旁,紧张得冷汗淋漓……
三个小时后,奇迹出现了,只见病人从昏迷中悠悠醒来,叫着要水喝。李林精神大振,大胆对病人实行了三个小时的手术。
手术很成功。
五天后,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患者脸色苍白,全身红肿,呼吸艰难……在紧急抢救中,死于手术台上。
经查,死者有中毒迹象,其因就是喝了李林的“方剂。”
院长将李林叫到办公室,脸色冰冷:“癌――在医术界属世界性的难题,目前还处于探索阶段。全世界那么多的权威学者,那样好的实验设备,研究了那么多年,却连癌细胞的衍生,增殖,结构及性质至今也没有得出令人满意的成果,凭你一人能力,就想突破其神秘面纱,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你私自试用没有通过临床的药剂,已触我们俄罗斯医疗法。现在死者家属提出百万赔偿,对不起,医院不能承担。”
李林私下向死者家属提出交涉――死者家属同意赔款80万,却要求一次性付清。李林没钱,只能求助于安妮。
安妮开始时以为是80万美金,气得几乎崩溃,李林连忙解释是卢布不是美金,安妮这才少了许多愤怒,但80卢布也是28000美金。
安妮将钱交到李林手上,冷冷地说,:“这钱只是借你的,将来必须还。我身上的钱都你花光了。现在有一次赚钱的机会,你必须和我配合。李林心怀愧疚,红着脸:“说说,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17世纪初,在印度戈尔康达的钻石砂矿中发现一粒重309克拉的钻石原石,根据当时印度国王的旨意,一位钻石加工专家拟把它加工成玫瑰花模样,但未能如愿。这颗美妙绝伦的钻石后来做了印度塞林伽神庙中婆罗门神像的眼珠。1739年,印度被波斯国王攻占之后,这颗钻石又被装饰在波斯国王宝座之上。之后钻石被盗,落入一位亚美尼亚人手中。亚美尼亚人把钻石存入了阿姆斯特丹一家银行,后又被转手卖给了俄国御前珠宝匠伊万。伊万以40万卢布的价格又卖给了奥尔洛夫伯爵。奥尔洛夫伯爵把钻石命名为“奥尔洛夫”,奉献给叶卡捷琳娜二世。尔后“奥尔洛夫”被焊进一只雕花纯银座里,镶在了俄罗斯权杖顶端。按1895年的估价,它值2399400卢布。德军侵略苏联时,钻石落入德国人之手。西特勒惨败后,钻石重回苏军手中……最近,有人查到这颗钻石珍藏一位工程师家中,此人叫谢尔盖罗夫,是一家汽车制造厂的高级工程师,患上癌症,三个前,他就进住进33医院,所以,这是一个机会。此人大概他认为再将‘奥尔洛夫’钻石留着,已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变出钱来,让女儿妻子成为富翁。我来俄罗斯,就是想将这颗钻石收购。”
李林用眼睛怪怪看着安妮,毫不客气地挖苦:“你脑子没进水了吗?这颗钻石明明收藏在克里姆林宫钻石库中,你是不是想让你令尊大人破产?”
“我有这么笨吗?钻石库中是假的,真的在三个月前被人偷天换日盗了出来。
“这到有可能。对,我们医院的确住着这样一位癌症患者,虽然肿瘤被切去,但生命的轨迹最多只能延升两年。此人至今还欠着一半手术费。真难想象,一个高级工程师也这会这么清贫。”
“这个国家解体后,虽然通过一项决议,大幅提高科研人员的工资,可期盼已久的科学家们却没有因此得到多少安慰。由于政府财政紧张,对科研部门的投入大不如前,使得各层次收入‘脑体倒挂’。在莫斯科,外企员工每月的收入一般在1500至3000美元之间,清洁工和保安每月工资都是500多美元,而俄罗斯科学院科研人员的基本工资每月只有6000卢布,约合216美元。谢尔盖罗夫每月工资不到300美元,妻子又没有工作,不穷才怪呢。”
从这天起,李林对谢尔盖罗夫格外“关照”,一有空闲便守在他病床边嘘寒问暖,这天,谢尔盖罗夫突然要求出院,李林知道他是怕花更多的钱,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他,说如果有什么不适,可以打他电话……
几天后,谢尔盖罗夫妻子打电话对李林说,她丈夫好像要死了……李林向院长说了情况,直奔谢尔盖罗夫家。
这是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子,基本没有什么外装饰,墙体由一根根两面刨平的圆木搭建的,碳化的木屋在色彩上呈棕黑色,圆穹屋顶,歌特式的双塔,给李林的感觉是深沉而厚重。
妻子身材肥肥的像冬瓜,一只白毛狗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李林给谢尔盖罗夫打了一针杜灵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谢尔盖罗夫声音微弱:“李医生,你的生活圈子里有亿万富翁吗?我有样好东西想出手……”
终于等到这句话,李林克制着心的兴奋:“什么好东西,也许我能买得起呢?”
“100万美金,你拿到美国,保证你能赚500万。”
“这么贵?我可没这么多钱,但我可以介绍一个人。”
“这事要快,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否则你会害死我的家人。”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您放心好了。我记着您的话就是。等您有了钱后,最好还是住到医院去。这是500卢布,您先拿着。”
谢尔盖罗夫没有拒绝,让李林去开他的电脑,说电脑中有那东西的图片,可以用U盘复制,带给他朋友看看。
李林开电脑,问怎么没有入网,男人恨恨地说:“入过屁!每月上网费高达100美元,脑子进水了的人才会用自己的钱上网。按照新的工资体系,科学院科研人员的工资今年将超过11000卢布,明年是2万卢布,2008年达到3万卢布。但3万卢布出只有1000美元多一点。也就是说,两年后科学家们的工资才可能赶上清洁工。在莫斯科,月收入6000卢布的只够填饱肚子。绝大部分科研人员都脚踩两只船,一方面在单位拿工资,同时在外面接一些科研合同,根本不指望政府工资”。
李林发现电脑中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设计图纸,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谢尔盖罗夫眼睛看显示器:“李医生,你看得懂图纸吗?那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飞机动力图纸,我想,这些图纸的价值与‘奥尔洛夫’钻石一样。”
“‘奥尔洛夫’钻石?是不是那颗曾被焊进雕花纯银座里,镶在了俄罗斯权杖顶端的那颗?它不是收藏在克里姆林宫钻石库中?怎会到您的手中?不会是克隆仿冒的吧?”
“我找个许多买家,都如你一样说。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请问,那些图纸你感谢兴趣吗?”
李林心中暗暗想,想卖飞机动力图,这不是背叛国家吗?李林迅速关掉电脑:“谢尔盖罗夫先生,我还不想被怀疑是来自中国的特工,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你家了!”
李林转身朝门走,谢尔盖罗夫用急迫的声音拦住他:“别别别,你说得有道理,我不能害你。改天,我让妻子把‘奥尔洛夫’钻石图送到你手上,我真的不能等了,我需要钱。”
“千万别这么做,我不想陷进来,还是让我朋友来见你们吧,她可分得出真假。”
“也行。李医生,请不要瞒我,我还能活多久?”
“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
“知道了,你去吧。让你朋友快点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