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凄惨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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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巫族的地盘,直奔首阳山。

    首阳山位于洪荒大地的中间偏东地带,按说这个地方绝对是个好地方,弱小的人族是占不住这里的。但人族还是在这里站住了脚,和女娲圣人不无关系。人族是女娲圣人创造的,说的上是女娲的子女,看在圣人的面子上,谁也不好和人族太计较,所以才让人族捡了个便宜,得以在这个地方繁衍生息。

    当我来到首阳山后,没怎么费力寻找,就看到一些赤身裸体的人族在林间活动。他们一看到我从天上飞来,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惊叫着逃回山洞,然后又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当我落在他们的洞口时,这些人都被堵在了洞里。他们无处可逃,吓的挤成一团,只会瑟瑟发抖。

    我看着这些人,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原始的人族长的都很矮小,也没学会穿衣服,全都瘦瘦的,脏兮兮的,望着我的眼神全是惊恐,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我曾经也是一个人,看着他们这副惨样,我就是再冷血,再自私,也觉得很是不忍。

    我试探着问道:“你们能听懂我说话吗?”

    我问了一遍,他们没人敢出声,只是互相之间用眼神交流着。我又问了一遍,这才有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女人走了出来,先跪在地上给我磕了几个头,然后才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道:“大神,您有什么吩咐?”

    我看着这个女人,眉头微皱了一下。因为这个女人也没穿衣服,胸口鼓鼓的两团和下身都暴露在空气中。但我对她没有任何性趣,这个女人太脏了,都看不出她长的什么模样,我估计她要是洗刷干净了,体重最少要减轻十来斤。只是我好歹是现代人,面对一个裸体的女人总感觉有点不自在。

    我忍住心中的异样,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人?有名字吗?”

    那女人道:“我是这个部落的首领,我……我没有名字。”

    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个部落首领,难道他们还在母系氏族时期?只是这个女人既然是部落首领,怎么会连名字都没有?我又问道:“你的部落有多少人?”

    女首领伸出两只手比了比,好像没数清楚,只好指着身后的人说道:“他们都在这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洞里加上女首领一共才只有十六个人。这十六个人当中,有三个女人,五个男人,剩下的都是只看上半身看不出男女的孩子。八个成年男女的年纪也都不大,看上去这个女首领就是最大的了,也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我其实早就知道,在这么原始的条件下,人族的寿命都很短,可怎么也没想到连一个三十岁的人都没有。人族,真是太艰难了。

    我叹息了一声,柔声问道:“你们都饿了吧?我先给你们弄点吃的。”

    说着,我连头也没回,伸手一招,就将一头八九十斤的野猪凌空摄了过来。这些人族一见我有如此神通,都吓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我也不管他们,再一伸手,又凌空摄来一块大石头,徒手把这块石头多余的部分抹掉,弄出了一口石锅。将石锅底下用石块架起来,在锅里添上水,再摄来一棵大树,劈成柴禾,塞在锅下面就点起火来。然后我才把野猪杀死,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扔进锅里煮上。我在玉泉山弄食物的时候还剩下一点盐一直放在怀里,这时候也拿出来都扔进锅里,最后还弄个锅盖盖在上面。

    石锅下面的火焰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那十六个人族眼睁睁看着我弄一些他们不明白的东西,全都傻了眼,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我。我往锅底添着柴禾,心里感觉很不错。看来好为人师也是人的劣根性之一,随便教他们点东西,就能获得相当大的心理满足感,看来教化人族也不算是个苦差事。

    过不多久,石锅里就散发出诱人的肉香。那些人族哪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儿,个个馋的直吞口水,盯着石锅的眼神都挪不开了。但是我就坐在石锅旁边,他们可不敢在我面前抢东西吃。

    好不容易等到肉煮熟了,我打开锅盖,浓郁的香味儿更加诱人了,十六个人族一起发出一声惊叹,然后又是一声整齐的吞口水声音。一个人吞口水声音不大,十六个人一起发出这样的声音,就比较有规模了。我听的微笑了一下,结果把他们又吓的够呛,以为我生气了,我费了不少口舌才让他们安稳下来。

    我这时还没让他们吃,而是用散碎的石块,又雕琢出十几个石碗。在我雕琢石碗的时候,又吩咐他们去弄些树枝来。石碗弄好了,我又用树枝做出了筷子,用筷子把锅里的肉捞出来,盛在石碗里分给他们。

    等我盛完了十六个人的份儿之后,一回头,发现他们竟然没有一个吃的,而是都捧着碗吞口水。我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再不吃就凉了。”

    那个女首领恭敬地道:“大神,请您先享用,您吃完了我们再吃。”

    我听的轻叹一声,这些人还有感恩之心、敬畏之心,比上辈子的我可强多了。于是我点点头,说道:“不用等我吃完,一起吃吧。”

    说着,我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用树枝做成的筷子夹起肉来放进嘴里。那些人见我允许他们吃了,当下也不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们早已被肉香折磨的不行了,再不让他们吃,只怕他们就把自己的舌头吞了。

    我其实早已不用吃东西了,只是因为嘴馋才吃一点,所以吃了一碗之后就放下了碗筷。其他人见我不吃了,也不再客气,放开肚子把剩下的肉都吃了,最后连汤都喝光了。多亏我没把一头野猪都煮上,不然非撑死他们不可。可即使这样,十六个人也都撑的肚子溜圆,躺在地上直哼哼,站都站不起来了。

    等他们都吃完了,我用闲聊的语气询问其他人族的情况。人族都生活在首阳山附近,所以大多都有联系,我随便一问,他们就把知道的都说了。

    原来,人族因为太弱小,为了抵御各种猛兽的侵袭,只能以部落的形式过集体生活。但部落的人多了也不行,那样一来食物就供应不上了。所以人族只能在部落的人数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分出去一部分,散落在首阳山周围自谋生路。我遇到的这个小部落,很不幸就是被分出来的。刚分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有一百多人,不久前他们非常倒霉地遇到了狼群,结果就剩下现在的十六个了。

    我和他们随意地聊着,尽量了解他们现在的生存状况。了解的越多,我就对他们的处境越同情。和他们相比,上辈子的我虽然是穷困潦倒,但也比他们幸福了千倍万倍。要是穿越的时候我没有成为后羿,而是继续当我的“人”,我宁肯自杀算了,这样的苦日子我可过不下去。

    聊着聊着,天就黑了。十六个人族吃饱喝足,这时也困倦了,慢慢地睡了过去。我盘坐在洞口,默默地思考着。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我来教化人族,是存了功利之心,是为了赚功德来的,现在我是真心想帮他们了。他们的日子太苦了,我只要指点他们几句,他们就能活的好一些,这么简单的事,我就是再自私也不能不管。

    第二天一早,我又弄来一头野兽,让他们吃饱肚子,然后就让他们带路,去找其他的人族。女首领估计是从我的言谈中猜出了我的想法,所以很是兴奋,带着他们部落的所有人一起出动,把他们的山洞都扔了。

    女首领带我去的人族部落,是所有部落中最大的一个,人数足有上千人。这个部落在人族诞生的时候就存在了,其他部落都是由这里分解出去的。可以说,这个部落就是人族的源头。正因为这个原因,这个部落的首领,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所有人族共同的首领。女首领明白了我的用意,就直接把我带到了这里。

    这个部落的首领是一个老头儿,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是人族年纪最大的了。他听了女首领的汇报,急忙亲自出来迎接我。他虽是人族当中地位最高的人,但在我面前他依然把姿态放的极低,一见我就磕头,说道:“人族大首领燧人氏,拜见大神!”

    我一听燧人氏这个名字,顿时吓了一跳。这可是我上辈子的老祖宗,他竟然给我磕头,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吗?我急忙把他搀扶起来,说道:“大首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