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则道:“要不全都挂上去?那叫一个气派!”
苏三轻轻一笑道:“把你也挂上去!更气派。如今‘醉仙楼’红得不能再红,你这个当师父的人,她们还不得把你当菩萨供着啊。”
玉儿吐了一下舌头,笑着跑了出去。小安这才道:“按道理说,爵位是显赫的!应该挂‘定国公’的府匾最为合适。”
稍稍地想了想,苏三却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就挂回‘苏府’的府匾吧!朝廷给的称号,宁远一个也不想要。”
“是,三爷!”小安忙应了一声,心中对苏三的意思已经了然。
小安又道:“杜先生那里已经按照三爷的要求,把定国军的事迹广为传播了。如今这城里的形势,要是有人对三爷您不利,只怕满城的百姓都不会乐意。”
“嗯!必要的宣传,是为了让普通人更直接地能了解到内情。民心所向,才会无往不利。”苏三轻轻地说了一句,却突然抬头看着小安道:“听说,你与玉儿好上了?”
小安全身一紧,随后脸色变得惨白,连忙跪倒在地,却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他向来知道,苏三对身边的女人,那是看护的最紧的!有胆子动苏三身边的女人,那就得有胆子承受这个后果才行。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胆子倒不小!”苏三看着小安。
小安听到这话,立刻像被五雷轰了顶一般,整个人软在了地上,半天才挣扎着坐起来叩头道:“求三爷放过玉儿,这事是小安的单相思。玉儿的心思,一直在三爷的身上。”
玉儿自然说过,她应该就是给三爷做通房丫头的命!虽然这个命在玉儿看来已经是极好了,但是每日里与小安屋前屋后的见,两人身份相若,地位相当,这几年年纪又渐渐地大了,自然也就有些情投意合。
玉儿心里是爱极了苏三的,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绝然配不上苏三,所以暗中与小安情投意合,其实也是一种必然。
苏三坐在椅子里,听着小安的哭求,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等了半天,才见玉儿端着茶水进来。
玉儿见到眼前这种场面,再一听小安的哭求,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得手上一软,茶盏砸碎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怔怔地想了半天,终于玉儿一咬牙狠狠地跪在了碎瓷上。
眼看着鲜血瞬间透过了布衣,苏三觉得心中一痛。其实他并不在乎小安与玉儿合好,这种事情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姿态,无非是看看两人是否是真得情投意合罢了。却想不到玉儿如此果决。
“少爷!这事不赖季安。是玉儿主动找到他,少爷要罚就罚玉儿吧,玉儿就是死了,也不怪少爷。”
“玉儿,你胡说些什么?这里头没你什么事,你是被迫的......”
苏三‘砰’地一拍桌子,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这就是所谓的单相思?”
小安与玉儿皆不敢答言,只是呆呆地低着头跪下,面如死灰。苏府里自然有苏府里的规矩,玉儿是奴俾,小安是下人,两人之间除了主上赏赐,就算是彼此有千万分的喜欢,也不能表露半分。若有违反,只此一条,就是被家主打死了,也没人敢过问一句。
屋内死一般的沉静,苏三因要看两人情意如何坚定,便只由两人跪着。
过了许久,院外传来脚步声,随后香风传来,门前进来两名女子!
能如此不经通报直进苏府内院的女子,除了李月儿和周盈盈之外,便只有虞凤了。
周盈盈在武陵,李月儿最近去了成都府,所以,小安不回头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虞凤。
想到虞凤算是玉儿的徒弟,小安的心中不由回复了一些希望。
虞凤与天香一齐走进院子,正奇怪小安与玉儿怎么都不见人影,却见两人都跪在书房里,玉儿更是跪在碎瓷上,身下的血都凝固了。
虞凤下意识地就想去扶玉儿起来,可是一眼看到苏三挤着眉头坐在上头,伸出去一半的手,不得不收了回来。
天香却笑道:“哟,这是唱得是......哪一出啊?”天香说到一半,便看到苏三的眼光看着她,不由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后半截话几乎是没了声音。
虞凤见天香被苏三一瞪眼给吓退了,只好鼓起胆气站到苏三的身边道:“三爷!您这是?”
苏三鼻子里‘哼’了一声,再不说话。
小安立刻哭求道:“季安不该胆大包天,对玉儿动了心思。求三爷饶了玉儿,季安愿以死赎罪。”说罢抓起一片利瓷,就要往脖子上抹。
玉儿大急,直把小安扑倒,大哭道:“你要是死了,玉儿也立刻就去死。”
“大胆!三爷不开口,你们想死都没那么容易。”苏三恶狠狠地骂道。
虞凤再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想来小安与玉儿都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所以防备的极严。这事情,竟连自己都没有得到半点风声。却不知道苏三是如何知晓的。
有心想劝吧,虞凤又实在不知道苏三的心意。
不过玉儿能有今天,苏三肯定是花了许多心思的,这似乎也说明,苏三对玉儿很爱惜。玉儿倒也是个美人的胚子,这几年也渐渐长成了,动人的体态,谁见了不动心?苏三心中一定是早就动了心意,要不然不会出现眼前这般情势。
虞凤心中自有了苏三之后,便只知道夫纲妻顺,再不可能要拦着苏三的心意。而且通房丫头在封朝那是很普遍的一件事情,这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玉儿一边哭着,一边狠狠地推开小安,却泪眼向着苏三道:“少爷!从今后玉儿再不与季安来往了,死心蹋地地守在少爷的身边。求少爷放过小安吧。”说罢双手撑在血地里,要用额头去触了那地上的碎瓷。
苏三‘哼’了一声,扔出一个靠背,玉儿一头撞在那靠背上,却仍然发出沉闷的一声碰撞。可见玉儿是用了十足气力的。
虞凤见苏三扔出了靠背,眼中稍稍一亮,心知苏三应该不会拿玉儿怎么样,便连忙过去,要抱起玉儿。
玉儿哪里肯起,虞凤只好招天香来帮忙,才把玉儿给扶了起来。小安瞧见三爷并没有出声阻侥,心知苏三必然是痛惜玉儿的。可越是痛惜玉儿,三爷只怕越不会放过自己。
因此,他重新跪正,准备接受三爷的一切处置,好平息三爷心中的怒气,只有这样,玉儿的后半生才会过得平安。
“你也起来吧!”苏三摆了摆手,对着小安道。
“啊!”小安诧异地抬起头,好像并没有听到苏三的话一般。
苏三却不去理会小安,而是对玉儿道:“去端茶来,今天少爷便认你做个妹妹!”
玉儿也是一脸的惊奇,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全身的力气好像全都回来了一般,也不顾膝盖上的伤了,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时,手脚发颤地端了一杯茶过来。
苏三接过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才道:“从今个开始,你就叫我三哥好了!季安,你也算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我也从来没有拿你当下人看过。如今我就把我这玉儿小妹托负给你。”
季安大喜,连连叩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
苏三又对虞凤道:“两人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着办一办吧,在宁远大婚之前,把他们的事情先给办了。免得两人哭哭啼啼的没心思做事。”
虞凤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么峰回路转了,一边连连点头应下了,一边也非常高兴苏三把这事交给自己来办。这说明,在苏三的心里,自己也可以帮着苏三管理家务事了,这便是为妻该尽的本份。“放心吧,凤儿回去后就操办起来。”
苏三又对季安道:“成亲之后,你们也不要再呆在苏府了。”
季安脸色一变,忙伏身道:“三爷,小安愿意一辈子服侍三爷,绝不敢有丝毫变心。”
苏三摆了摆手道:“忠心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让你离开,自然有让你离开的用意。听潮轩在成都府的力量还是弱了一些,没有一个主控的人。杜先生离不开,你就暂时到成都府去顶一顶。你的目光不要放在成都府一地,要往四周散开,吐凡,西了等地的各种情况也要渐渐地分档整理。”
季安见三爷不是要打发自己,便连忙叩头领命。
苏三便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头,写了些物品给虞凤道:“这算是宁远给干妹妹的嫁妆。”又对玉儿道:“成了家之后,你算是季家的人了!不过,要是这小子给你什么气受,你就只管来告诉我,我自有法子收拾他。下去处理伤口吧。”说完苏三对着季安也摆了摆手。
季安连忙起身,扶着玉儿下去了。
等两人都下去后,苏三这才看着虞凤与天香笑道:“怎么今天两人一齐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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