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看着眼前的这十个人,感觉这十个人不太像似军人,倒有些像文人。他不明白,什么时候定国军也召了秀才。
不过是看起像秀才而已,事实上这些人算是定国军中最文武兼备的人才了。
一千号人,挑出一些脑子活,会武艺,又会笔墨,还能说会道的人,在别的军中估计会难一些,但在定国军中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唐超与苏三在为政治部挑选人才的时候,最关键要考察的还是接受新知识的能力。所以,当初三千多号人时候,挑出这么些人,还是挺困难的。
没少花时间。
政治部当然不止这十个人,只不过到黄州军里来的这十个人,这两天稍稍不忙一些。所以,这十个人才被派到这里来执行‘黄雀计划’中的这比较重要的一环罢了。
“那么,几位镇纸铺的小兄弟?你们准备要老贺怎么配合呢?”贺进对这几位并没有把他当将军看待,举止不紧不慢,处事一张一弛的年轻人,倒也没敢太怠慢。
心里已经决定了先配合着再说,看一步走一步!
其中一位代表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贺将军说笑了!早便听闻黄州军治军有方,军容无双!哪里还需要别人指手划脚啊。”
这话面带着微笑当众一说出来!营帐之中黄州军的一众佐将营头,神情不由俱都一松。
“监军大人有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异想天开的!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很多时候其实也很为难,诸位多少体谅我们一些才好。”
众人对这样的话语微微一讶!属下在公开的场合,公然诋语主将,这可是军营中的大忌!这些‘镇纸铺’的人,胆子可够大啊。
不过,这似乎也正说明,监军大人并不是很得人心啊?
“其实,我们并不太想过来这里。可是监军大人异想天开地拿了好些银票交给我们。还说什么不知道是黄州军历害,还是余州军历害,是不是够资格与定国军并肩作战之类的话。并且叫我们政治部给安排一下,能不能让三军比一比,看谁胜了,便把那些银票奖给获胜的一方。诸位听听,这叫什么主意?三军未动,自己人便先打起来了。还不就是因为那个一百二十里的强行军的事情,几位将军稍稍提了一些合理的意见,监军大人便想有意挑拔吗?”
一眼扫过众人的反应之后,政治部代表仍然不紧不慢地道:“叫我说啊!三军之中,定国军新建不久,当属最弱;黄州军与余州军虽然声名在外,但黄州军风硬朗,当比余州军略强一分。所以啊,我们觉得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既然监军大人的军令不好违背,那就请贺将军挑两百名精壮兵士,也不用比,直接报到我们‘政治部’里,我们直接把一万两银子拔给黄州军的这些勇士们便可。”
“什么?一万两?”众人惊呼。
“是的!”政治部代表很认真地点头道:“银票已经都在政治部里放着了。监军大人就是这一点好,说话算话,再不可能把这一万两收回去的。只是,这一万两,按照监军大人的吩咐,只奖给参加三军比试的个人,不允许充公!为了公允起见,一万两中的一部份将直接发给个人,一部份则直接寄到个人的家中。”
立刻便有人接了话茬问道:“可有什么要求?”
“简单!参加的人数,最多只允许两百人。比试的规矩,也只是两百人对两百人赤手空拳的对战罢了。两百对两百,先是余州军与黄州军比!胜者再与定国军比。其实只是个形式,我们监军大人还以为定国军里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兵,很历害!所以,才会有这么个想法,想借此来打压打压两边军队的气势。其实依我们几位看来,单兵再历害,那也只是单兵!打仗可不是靠着一个两个武技历害的人,就可以打赢的。两百人对战,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要讲究战法,阵势,策略和指挥。所以,监军大人虽不自知,可事实上定国军再不可能与余州军与黄州军的胜者较劲!而依我们看来,黄州军与余州军相比,自然是黄州军更高一筹,所以我们便先到黄州军里来了。”
政治部代表的话,很快地便激起了众佐将的共鸣!
众人皆是武力出身,思想原本便单纯,被这话一说,个个都趾高气扬起来。纵或有几位脑子里多几根弦的,已经想到定国军政治部里的这几个人人,显显地是明褒暗激的手段,但一万两在那里挂着,那可是个天大的诱饵。
黄州军总人数便是一万人!一万两拿到手,就是平分,一人也可以分到一两。若是依了监军大人的明令,只奖给参加比试的两百人,那对这两百人而言,那这就是一笔横财!
当兵的清苦,拼死拼活,除了保家卫国之外,无非就是多赚点钱,让家里头的人生活好一些罢了。一万两分到两百人手里,就算一部份寄回了个人的家中,但那留下的一部份,仍然是一大笔钱。
监军大人军令中,只说一部份钱要寄到个人的家里去,虽然也说了另一部份,还是要分给个人。但没有寄到个人家里去,那就是留了口子。哪个营里,要是得了这笔钱,那过得可是开心了。
这些钱,有监军大人盯着,大帐里的人自然不敢来过问;而别得营里因为没有出力,也自然没有什么由头来过问!自然是哪个营出了力,便是好了哪个营。
所以,这个势必是要争的!
政治部的代表见众人的心思已经被引到了这上头,便一拱手对贺进道:“下午贺将军这边定了人数,便请报到政治部这里吧。估计余州军也不敢对阵黄州军的。若是明天上午余州军退缩了。我们便亲自把一万两银子送过来!贺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我们便告退了。”
政治部的十个人一走!贺进的中军大帐便闹翻了。
“将军,这差使交给我们二营去吧。”
“凭什么?你们二营的人,一半都是我们一营里带出来的!现在反倒过来与我们一营争?”
“将军,干脆把这事交给我们亲卫营好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再也没有一个了时。定国军彪字营的余金光见众人说得差不多了,而贺进却又一言不发,便一拱手请命道:“彪字营现在属贺将军代管!也在黄州军的战斗序列之中,彪字营正好两百人,请贺将军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贺进的脸直抽抽,他简直想把刚才走出去的政治部拉回来,狠狠地抽一顿。
一脸假惺惺的样子,说什么监军大人有意挑拔,什么监军大人自以为是,异想天开,依贺进看来,说不定这一切,就是这个政治部在背后一手策划。
余金光的彪字营为什么会出现在黄州军?为什么比试的人数就定在两百人?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就是一个坑!一个一早就挖好的坑。其用意就正如政治部的人所说的那样,就是要打压打压两军的气势,就是要挑拔挑拔两军的关系。
他们就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明明白白地说了,而且还说得一副为他贺进着想的样子。阴险啊,这些政治部的人实在是阴险,坏话当好话说,还说得他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想想都恨,可是贺进却一点阻止的办法也没有!
这事必然也是监军大人的意思。否则那些政治部的人再大胆,也不敢在这营帐之中,这么数落上官。
面对这些的情形,阻挠,反对,甚至是退出这场比试,显然都是不合适的。政治部这几个人,既然早挖好了坑,只怕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这些人阴险的很,自己还是不要惹恼了他们为妙。
可要是真比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不是两个人,一对一的比试!打赢了打输了,两个人喝一杯酒,便恩仇尽泯!
这可是两支军队的比试,两百人出去,代表的可是身后一万人!这样的比试,他可以输得起,但军心输不起。真比起来,那就是要力争取胜的。
一争起来,黄州军与余州军必然就会撕破了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贺进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不参加比试的理由!
所以,贺进只能把政治部与苏三一齐给恨上了。
他倒是想,强行指定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去参加比试!虽然有那一万两的银子勾着,但自己一道军令下去,哪个人还敢不听?可是定国军的余金光一站起来,如此这般一说,这强行指定的想法都无法实现了。
贺进恼怒起来。
好你个政治部,好你个监军大人,你们设计我呢?
我说怎么先派了一个营过来!原来是想让这个营,掺杂在里头起势啊。你们这是想逼我们内哄啊,欺我黄州军无人是不是?
老子就不信你定国军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一万两,你们就等着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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