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玉龙见童哥舞动条凳的时候显得毫无章法,不过他一挥一舞之间却力道威猛,大开大阖。虽然招式简陋,却正应了武学中那句以简胜繁的要领。记得在渔村的时候,听童家英说童哥小时候在江边玩耍,遇到一位童颜鹤发的道长。那道长因为要进山采药,便在童家住了三个多月。这期间,那道长说童哥灵台空明,根骨颇奇,是个习武的料子,便教了一些粗浅的武功给童哥,并教会他一些运气的法门。说来也怪,童哥对认字不太喜欢,对习武却有天赋,那道长说一遍心法,教他一遍,童哥便会运用自如。三个月后,那道长离开了,童哥便独自一人习武勤练,再也不想读书认字。渔村的人向来以打鱼为生,对那读书认字也不甚是在意,童父童母便由得他去了。
直到诸葛先生来到渔村,说童哥乃是将军之材,在他二十多岁便能当上将军。渔村众人对诸葛先生奉若神明,童父童母深以为然,自此后更不逼迫童哥读书。谁知诸葛先生说要当得将军先得会兵法,这样才能当得大将军。当然,要会兵法就得先学会识字。自此后,童哥才对读书稍有些兴趣,才把《三字经》、《千字文》习完,尔后读了几本兵书,却苦无实战经验,操练不得。渐渐地他又对读书不感兴趣了,诸葛先生一笑置之,也不强迫于他。
赵玉龙在渔村的时候,时常跟童哥和几个小伙伴玩耍。童哥时常要教他习武,而他教的全是使蛮力的功夫,并且那些招式简单之极。当时赵玉龙只觉头大,立马说自己失忆,动多了便会更失忆。童哥天性纯朴,不疑有他,也不再勉强赵玉龙习武。这次童哥与西街第一帮恶战,赵玉龙第一次看见了童哥将平日里的练习运用到实战中,他的武功根基似乎非常不错。赵玉龙心中一动,童哥这大开大阖的武功显然出自外家功夫,不过他的力道却来自内家,却不知当初教童哥武功的那位道长是什么人,竟能同时将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贯穿后教给童哥,而且那道长只教了童哥三个月,看来那道长必是非凡的高手,却不知道那道长是那个门派的?
正在他沉想间,那边的战事已经结束。此时童哥走到倒在地上的西街第一帮帮众面前,见有挣扎着要起来的人,上去便是一脚,口中骂道:“他娘的,你们这些恶棍怎么这么不经打?你们倒是拿出收保护费时候的力气来啊,怎么啦?你敢瞪老子?看老子不顺眼呀?老子就是比你拽!”说着,童哥一脚踹在一个瞪他的西街第一帮帮众脸上,那人惨呼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围观众人平日受惯欺负,见童哥踹晕一个混混,尽皆上前往地上的混混们踩去。
赵玉龙心中一动,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大呼道:“街坊门啊,这些恶棍们平日里欺凌我们,今天定不要放过他们!大家用力打呀!如果这些混混们要是不死,或者不伤残的话,他们日后必会找我们报仇的!到时候我们便是他们的刀下鱼肉了!大家用力打啊!”这句话蛊惑性极大,众人只听的心中一凛,想起往日仇怨,拳脚用力的往地上的混混们用力打去,有胆大者,早已捡起地上的散落的木棍,用力朝着地上的混混们打去,尽情宣泄他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一时间,整个场面完全失控,地上的混混们先是不断哀号求饶,稍后便没有了声气。
见西街第一帮的混混们估计难逃今日,赵玉龙心中汗颜,自己怎么这么邪恶啊。急忙找到童哥,拉上童父童母及童家英道:“爹,娘,爷爷,还有大哥。我们现在虽然将这些恶棍制服,不过还逃跑了几个。想必刚才的那些混混和官府颇有瓜葛,如今众人这么打下去,估计那些混混凶多吉少。如果一会官府盘查来了,我们定难逃脱关系,不如我们先离开此地?”童母为人谨慎,闻言道:“石头说的好,虽然童哥打的是恶棍,不过这些恶棍和那些捕快衙役素有瓜葛,那我们现在便走!”童家英在一旁也点头称是。
当下一家人急忙收拾了些细软,急往成都城外行去。几人刚出的成都城,就听见城墙下锣鼓滔天,然后城门封闭起来。想起刚才的情形,童母心有余悸,拍着胸脯道:“还是石头聪明,见机的快。惹了那西街第一帮,以后我们的日子也未必好过,离开那是非之地,说不得还是个转机?不过,我说老公啊,我们现在去哪里好呢?”童父闻言不由眉头一皱,道:“我看还是先回渔村再说吧?”
赵玉龙心中思忖,现在出了人命案。虽然法不责众,但是童哥刚才打那些恶棍是有目共睹的,如果逃跑的那些混混买通官府,必然会查到渔村去,现在回渔村必是不明之举,当即插话道:“我说爹啊,现在成都府中才出了人命案。虽然大哥没有杀那几人,但是我怕逃跑的混混们买通官府,到时候便对童哥不利了。我们回到渔村,要是官府查到就麻烦了。我看这样罢,我们先找个地方先安顿下,然后再想想出路吧。”童家英在一旁点头道:“石头说的对。我说桂香媳妇啊,不如找先到乡下找你姐姐,我们先住两天,然后再从长计议?你看如何?”童母姓章名桂香,有个亲姐姐在成都府郊野的乡下,她们两姐妹感情最是要好,两家人也时常走动着,故童家英有此说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