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此番毒发有些古怪。”墨莲搔首回忆道。
“我知道，他方才呼吸急促，乃另一种毒物所至。”正是因为两种毒素同时发作，伤及他的腹脏，才会令他口溢鲜血，“他不经常这样，对吧？”
墨莲和青莲同时点头，墨莲还补充道，“将军几乎每夜一更天后便会毒发，虽然痛苦，却不经常溢血，隔三岔五吧。”
“看来真是药里有毒。”冷非颜看着掉在地毯上的碗。
“药有毒？”青莲低声重复了一遍，突然就扬起铁拳，一拳打得墨莲毫无防备地倒地。
龙昊夜一直静静倚于床上，幽深的目光扫视在三人脸上，眼见青莲出手袭击墨莲，也不阻止。
“青莲你疯啦，打我？”墨莲被打得懵怔，好不容易回过神时，青莲的拳头又挥至眼前。
箭步窜去，冷非颜一把拦住青莲的拳头，呵道，“不是他！毒并非墨莲所下。”
“夫人！将军所服用的药，均由墨莲经手，我真想不到……”青莲痛心地瞪着地上的墨莲。
“你们家将军也相信不是墨莲。”冷非颜撇了撇嘴，“如果是墨莲下的毒，他又怎么会笨到将毒物留在自己身上。”这个该死的龙昊夜可真冷血，见他们拳脚相向也不阻止，难怪处处有人想害死他！
“夫人我没有，我身上哪来的毒物？”墨莲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恨不得扒光自己，以示清白。
“呵，在你肩头，发丝上也有。”冷非颜扳过他的肩，拈起一绺发丝，指给青莲看，“这就是毒物，幸好墨莲穿的是黑衣，不然，我也没法这么快找到答案。”说话间，她偷偷瞄了床上的龙昊夜一眼，发现他若有所思地拢紧了眉头。
青莲脾气急，一心只想知道这毒物从何而来，“夫人，您就别卖关子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冷非颜嘲讽一句，目光越过青莲指向龙昊夜。
“你俩出去吧。”龙昊夜终有所动，兀自掀开丝被，套上皂色浅口鞋。
闻言，青莲和墨莲皆犹豫，可将军的命令又不得违背，二人再急也是干瞪眼，只好乖乖阖门出去。
“坐。”今晚，龙昊夜未着红衣，亦未着白袍，而是换了身水蓝绸常服。
依言，坐到花梨榻上，隔着榻几与他对望，冷非颜脑子忽然跳入一句话，这个男子不论穿什么都养眼，哪怕此刻，他的左颊上攀布着狰狞。
“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她方才的目光，若有所指。
“记得赫连幽曾教导过我，聪明的人，都短命。”
“何出此言？”难得她主动提起赫连幽。
“因为，被聪明给误了。”赫连幽还说――颜儿，我倒是希望你笨些才好。现在一想，那她也定是个短命鬼了，呵呵。
不接话，只是笑，龙昊夜不禁有些期待，期待三个聪明而又短命的人相遇的那刻，一定很有趣。
“下毒的人也很聪明，此人一嫌每日下毒太麻烦，二知接近你实属难事，三不想你死得太快太容易，所以这满园的毒花毒草，就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利器。”那日为他熬药时便觉院中藤蔓有古怪，方才在院中与他僵持之际，更嗅到一些未名的花香。须知，花香夜来并非好事。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自处？”龙昊夜凝神看她。
“聪明如你，心中已有答案，否则也不至如此招人烦。”有时，功名显赫亦非幸事，不刻前的宴席上，吴衍之的提点已有暗指，龙昊夜军功震主难保南宸皇帝不曾动过杀意，只是投鼠忌器罢了。
作者题外话：二更……
小末摘花几朵，泪眼汪汪掰花瓣――三更不？不三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