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这一番话刚好戳中了定南王的心口,只听啪的一声,他又开始摔杯子了……
“韩平,局面窘迫到了什么程度,本王自然知道,就不用你分析什么天下大势了,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便是,绕那些圈子干什么?”
“是!王爷,我这就是说!”韩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若有深意道:“王爷可曾想过祸水南引?”
“祸水南引?”
定南王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将地图展开,眸子炯炯放光,一字一顿道:“韩平,你详细道来!”
韩平轻咳一声,蹙眉深沉道:“局面复杂,宁都久攻不下,加之重将投敌,士气极为低下,在宁都已经集结九万大军的威势之下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非明智之举,而死守宁都,举步不前,又会让将士失去了作战信心,固步自封,以至于兵士再不可战,悲观情绪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到这里,韩平话锋一转,手指精准的指在地图上,一字一顿道:“而此时,安南国方才是救我之良方啊。”
“安南?”定南王蹙眉不解,“安南不过是一个弱国,岂能就就得了咱们大军?”
“正因为安南国力势威,才是救我们的良方啊!”
韩平眸子晶亮,振奋道:“咱们缺少者,正是士气与胜利,还有进宫大燕的通道!”
他指着地图,兴奋道:“平州还可以聚集十五万大军,王爷帅五万精兵转而向南进攻,与安南国交战,安南国力盈余,如何抵挡得住王爷所率精兵挞伐?每战必胜,士兵士气必然大涨,王爷若是更狠一些,攻克城池之后,纵容士兵屠城,烧杀抢掠,士兵见了血气,睡了女人,身心满足,士气必然空前高涨,如此一来,军力必然雄极一时!”
定南王蹙眉,点头道:“有理!有理!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还怕什么?屠城,又有何惧哉?”
“王爷有如此魄力,大事可期啊!”
韩平兴奋的满眼放光,指着地图,徐徐道:“安南首府明口物资丰富,粮草充裕,人口繁密,王爷纵兵在此大杀三日,掠夺资源,休养生息!”
“攻入首府?这个计划有些大胆啊。”
定南王蹙眉道:“大燕会不会出兵安南?毕竟安南在名义上是大燕的附属国。”
“王爷多虑了!”
韩平道:“大燕皇帝初登大宝,正需要安定团结,哪里敢胡乱刀兵?更何况北有突厥铁骑侵袭,西有吐蕃骚扰,东边还有海盗扰民?安南国是边缘外国,大燕想插手,也是有心无力,况且,安南国多年不臣,看着安南受辱,多半还会幸灾乐祸呢,焉能出兵?”
定南王点点头,“你所言极是,本王就是要考较你一番!”
韩平在心里鄙视了定南王一通,又指着地图,说道:“王爷请看,此处为丽水,归属大燕,并且丽水是安南与大燕的交汇处,多年相安无事,并无驻兵把守,城防残破。”
“王爷,现在我们的机会可就来了!”
韩平指指点点,意气风发说道:“王爷在明口修养生息,大肆整编安南国的壮丁为己用,兵发丽水,一路过关斩将,杀向京城,假若花如玉率兵驰援,则宁都空虚,如此双管齐下,大业必成!”
“妙!妙!绝妙……”
定南王抚掌大笑,“韩平真乃天下第一谋士也,房龄等人,哪里及得上你半分才智?”
“王爷谬赞了!”
韩平说道:“王爷次计要快,迟则生变,并且对将臣宣城只是降服安南,并无他意,以防止走漏风声!”
“本王晓得!”
定南王被困局愁扰多日,此刻有了迂回之计,只喜得心花怒放,亲兵唤进,“速请各位将臣前来议事,本王要大展旗鼓,兵发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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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兵安南的消息当晚就传入了梁县。
陈小九明早动身,今晚刚好来得及参加军议。
花如玉、崔州平、房龄、罗桐、马武、王飞虎等虎将聚于议事厅议事。
崔州平看着军报,蹙眉道:“安南国力弱小,且从不好战,秉性温顺,缘何而惹得定南王举兵讨伐?此事却是无法理解。”
花如玉道:“没想到定南王居然也做了缩头乌龟,这宁都他是再也不敢试水了,可惜啊!可惜!”
王飞虎道:“定南王带兵讨伐安南,那不正是咱们攻打平州的大好实际,我愿请战攻打平州,如不能破城,提头来见!”
“急什么?”
房龄摇摇头,深谋远虑道:“平州城共有十五万人马,根据线报,定南王亲帅五万精兵讨伐安南,留十万士兵死守平州,况且平州城墙宽厚,防御力极强,若是硬攻,岂不会死伤无数?走了定南王的老路?”
王飞虎为之气结,叹气道:“那就这么干挺着,任由吴元那老贼嚣张?”
马武沉吟良久,分析道:“以我猜想,定南王屡战屡败,士气已不堪用,此番征讨安南,必是为了重整士气,顺便掠夺壮丁足见新军,除此之外,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深意!”
房龄刚要说话,陈小九笑道:“马将军所言极是,我甚为赞同,今日不早,都早点休息吧,以后有什么军报,再分析不迟!”
马武、崔州平、王飞虎、罗桐、朱治山等人出了大帐,各自安息。
“房先生怎么不走?”小九悠闲地品着茶,蹙眉道:“难道您有什么话要说?”
房龄眸子炯炯,望着小九,一字一顿道“陈大人难道真没有看出定南王讨伐安南的用意?”
小九笑道:“马将军不是说了吗?是为了提升士气,抢夺壮丁,我也认为如此呢!”
“小陈大人又在考校老朽了。”
房龄摇摇头,笑道:“我都能看穿定南王的计谋,又何况小陈大人呢?”
陈小九道:“还是房先生厉害,我哪里及得上您之万一?”
花如玉不耐烦的拍着桌子,蹙眉道:“房先生、小九,有什么话就直说,你们相互拍马屁,我听得心烦。”
房龄老脸一红,沉吟道:“定南王讨伐安南,说他提升士气也对,抢夺壮丁也无差错,但最重要的一招暗棋确实埋伏在后,未见天日!”
花如玉听得心惊,将地图放在了桌子上,“房先生请详细说来。”
房龄指着地图,说道:“花将军请看,这是大燕边界丽水,与安南接壤,此处穷山恶水,地质贫瘠,城防薄弱,无驻军把守,几乎毫无战力。”
花如玉蹙眉道:“丽水历来如此,那里既不是险关,也无峻岭,更不产粮食,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知房先生提及丽水,却是有什么深意?”
“花将军请看,定南王挥师南征,一路过关斩将,必会在安南首府明口决一死战,此战甚为关键,不出意外,定南王稳操胜券!而后休养生息,安定民心,广招壮丁入伍!”
说道此处,房龄话锋一转,急促道:“待定南王整军完毕,必回发兵丽水,从丽水进入大燕,这一路线土地贫瘠,资源匮乏,且山峰险要,并无重兵把守,定南王手下这只经历杀戮的精兵必会如一把尖刀,直.插京城心脏,若是大燕并无防备,则局面危矣!”
花如玉一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暗叫好险,攥紧了拳头,怒道:“想不到定南王手下居然还有如此高人?真让人不可小觑。”
“此计必是出自韩平之手!”
房龄一脸冷笑,“他向来爱出奇兵,兵行险招,以偏致胜!殊不知剑走偏锋隐患最重,一旦被人识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小九听着房龄如此分析,就知道房龄之才,不在自己之下,花妹妹与房龄搭档,一一武,宁都必安。
“房先生,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呢?”陈小九出言询问。
房龄道:“当立即发兵,驰援安南,拒敌与外边,保家卫国!”
陈小九不置可否!
房龄道:“小陈大人有何高见?”
陈小九道:“咱们率兵与定南王在安南决一死战,死伤必重,非明智之举!不如……”
他话锋一转,嘴角带着残酷的笑,进言道:“不如先行派人到安南,将定南王之勃勃野心告诉安南王臣,他们在得知此消息后,必定会倾巢出动,与定南王决一死战,定南王虽胜,也必是惨胜!”
“而安南在独力难支之时,必回求助于大燕,我军为解安南亡国之危,方才勉强率军入明口,兴仁义之师,与定南王决一死战。如此一来,既让安南国领咱们的情,又可以将遭逢重创的定南王大军置于死地,何乐而不为呢?”
“妙!妙哉!”
房龄向小九拱手,赞赏道:“小陈大人之才,真纵横古今,机关算尽,无人能敌。”
花如玉道:“此法两败俱伤、渔翁得利,小九,你可真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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