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笑得很无奈:“石头筹那厮阴险狡诈,除了小九你能把他压得死死的,还有谁能比他胜出一筹呢?”
我倒!
你小子到底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陈小九有些无语,又道:“吴安这家伙气质不错、身份不明,但身上带有一股傲气,想来不是普通人,此次来潘氏赌坊搅局,一定是石头筹暗中指使。*WWw..*泡!书。吧*”
潘安连连点头,“我又不是傻子,还能领悟不到这点?可是……这与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陈小九道:“石头筹让吴安来搅局,并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出现在了赌场中,还被吴安赢得一塌糊涂,气得直骂娘,还约好了明日再战,这就完全在石头筹的意料之外了。”
潘安苦笑道:“那有怎么样?石头筹对你恨之入骨,能狠狠的踩你一次,解气的很,怎么会随便输给你?依我来看,石头筹必然会指使吴安,让他狠狠的修理你,不把你羞辱个半死,便违背了石头筹那副狭隘心肠了。”
“潘兄啊,你还是没看准人的心性啊。”
陈小九眯着眼睛,煞有介事道:“若是寻常纨绔,遇到这种好机会,一定会把我狠狠的踩一次,最好能狠狠的打我的脸,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出丑,但是……”
陈小九霍然站了起来:“但是石头筹的眼光,有这么浅显吗?他的心计不仅毒辣,而且深沉,他所谋求的绝不仅仅是这些,他深深知道,就算在明天的赌博较量中,把我狠狠的赢了一次,修理了一次,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我虽然输给他,但最多损失几万两银子,可是我还是完好无缺的我,文曲星君的名头是我的,漕运大亨的名头是我,醉乡楼依然有我的份子,这种小小的讽刺,对于恨我入骨的石头筹来说,他会因此而满足吗?”
潘祥听到了这里,满眼乌黑的浆糊,终于闪出了一抹亮色。
背着手转着圈子,神情有些激动道:“我明白小九的意思了,那你说依照石头筹的性子,他该怎么做?咱们怎么对付他?”
陈小九也背着手,思虑半响,蹙眉道:“明日一战,石头筹一定会对我下套子,让我往里钻,会让吴安装出一副赌技不惊的模样,让我大赢特赢,然后看到时机成熟时,会与我堵上一笔特别大的赌注,趁我狂妄自大时,趁机敲我的竹杠……”
潘祥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又道:“敲竹杠?哼……石头筹会有大的胃口呢?”
陈小九重新坐下,品着香茗道:“这就要看石头筹的胆量了,以我来看,当然是越大越好、越狠越好呀。(wwW.._泡&书&吧)”
潘祥又道:“可是,你能保证一定赢吗?”
“你说呢?”陈小九眯着眼睛,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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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幽森,湖面澄静的、柔波,波面浮泛着青色的幽辉。
石家、后花园、长亭!
石头筹正在与吴安举杯畅饮,吴安微微有些迷醉,狭长的眼眸泛着幽光,蹙眉对石头筹道:“石兄,咱们关起们来,也不说外道的话,我父亲让你准备的那批粮食,可已经备齐了吗?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千万不可马虎。”
石头筹微笑道:“我石家做事,信誉第一,吴兄就放宽心吧。”
吴安哈哈大笑:“与石兄做事,就是痛快,从不拖泥带水,家父对你可赞不绝口呀。”
“谬赞!谬赞!”石头筹与吴安客气了一阵,又将话题引回来,说道:“吴兄,听闻你今日在赌场遇到陈小九了?”
一提到这里,吴安不禁满眼放光,得意的笑道:“没错,我今天在赌场遇到陈小九了?听说石兄与他素来有嫌隙?哼……我今日与他赌博,可是好好的将他修理了一翻,赢了他两万两银子,也算是给石兄出了口恶气呀。”
石头筹眼珠子转了几转,道:“吴兄,你居然把陈小九给赢了?那厮奸诈得像只狐狸,可不好对付,你到底是怎么赢的?和我详细说一翻。”
吴安得意洋洋道:“哼,你往日把陈小九陈小九吹嘘的那么厉害,我还真有些胆怯,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只不过是一个靠着运气狂下赌注的家伙,不堪一击啊!”
随后,将赌场中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描述出来。
石头筹听罢,仔细分析着每次下注的,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这陈小九虽然厉害,但是与赌博一道,却狗屁不是,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却错过了,可惜!可惜啊……
吴安喝了口酒,又道:“更好笑的、这个陈小九根本就是个不知死活的赌鬼,今天输了银子,不仅不知道败退,还恼羞成怒,嚷嚷着明日在于我豪赌一把,想要修理我一番,石兄,你说这个目空无人的家伙是不是该死?”
石头筹正在惋惜,忽闻吴安之语,不由惊得两眼放光,一下子站了起来,“石兄,你说你与他约好了,来日再战?”
吴安一头雾水道:“是呀,约得好好的,石兄明日与我一同去,狠狠地修理他,为你出气。”
石头筹眼珠转了几转,仰头大笑:“老天待我不薄啊,陈小九,你也有莽撞的时候?哈哈……”他小了一阵,才低头对吴安说道:“吴兄,我有一个计策,可以将陈小九杀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安惊疑道:“什么计策?如此厉害?”
石头筹对着吴安耳语了半天,两人端起酒杯,异口同声、哈哈大笑,清幽的月夜之中,多了几分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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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赌场、人满为患,几乎所有的赌徒都知道,今天又要进行一场极不公平、极为可笑的对决,声震杭州的陈小九与神秘高手吴安,将在潘氏赌场一决雌雄。
虽然无人能看好陈小九,但是猎奇的心里在作怪,众人仍然希望陈小九运气好到爆点,能为没有波澜的对决带来新鲜的活力。
陈小九、潘安,早早的来到了赌场,手中拿着五万两银票,大咧咧的拍到了桌子上,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真让人怀疑,这还是那个高瞻远瞩的陈小九吗?
吴安,还有那四名突厥高手,在石头筹的陪同下,自信的来到了赌场之中。
石头筹的名气甚为响亮,才学兼备,腰缠万贯,有许多赌场士子、文人与之相互寒暄,着实抢了陈小九不少风头。
石头筹与众人虚头巴脑的交谈了一阵,又虚情假意的向潘祥、陈小九拱手道:“哎呀,陈公子,潘公子,多日不见,甚为挂念呀,若不是吴兄要与陈公子切磋赌技,我还真无空暇来与两位叙旧呢,今日一见,心情大好。”
好虚伪的东西!
陈小九心情很舒畅,当石头筹在赌场一露面,他便已经揣测到石头筹的用意了,这小子心中一定是按照自己所预想那样行事了,只是狡猾如狐,还不能确定自己是是装模作样,引他入瓮,所以才来亲自考察一番。
看来今天这场戏,还是要演得逼真些……
陈小九不屑于现在就与石头筹撕开面皮,而且这小子是来送银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好意思动粗呢?
他亲热的与石头筹客气了几句,便与吴安开始了豪赌。
石头筹面带微笑,一双眼眸可牢牢的在陈小九的手上、胳膊上、身上、来回巡视,更为关注的是陈小九的表情。
众人都以为陈小九在这次较量中毫无胜算,那爆棚的运气,怎么会常伴左右呢?
可是陈小九开场,就晃着筒子,摇出了六个六,让围观的众人情绪,直接达到了爆点,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吴安满脸沮丧,只是摇出了一个很普通的点数。
第一场,陈小九完胜,五千两银子收入囊中。
石头筹也是个行家,身后更厚高手陪同,经仔细琢磨,观察,也没有发现陈小九出千做手脚,石头筹不禁好奇:这厮的运气,难道会这么好?
接下来的几局,陈小九便露馅了,运气不是随时都有的,仅仅摇出了一个十分普通的点数,不由得满脸丧气,似乎十分生气。
可是,吴安居然比他还惨,好像太岁附身,每次摇出的点数,只能以惨绝人寰来形容,使全场的赌徒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眼睁睁看着那大把的银票收入陈小九囊中,众赌徒不禁心痒难骚:哎……赌成这般垃圾的地步,一千年也看不到一次,此时,若是换成我赌,那大把的银子,可不就是我的吗?
众人又羡慕、又惊叹之余,可把陈小九笑弯了腰!
他一手搂着银票,一边哈哈大笑道:“吴公子,你今儿个可慷慨的紧呀,这么一会儿,便输给我了两万两银子,哎……我的赌技万众无一,你万万不是我的对手。”
众人闻言,不由得嗤之以鼻,可是陈小九偏偏大赢特赢,真让人匪夷所思。
石头筹看着陈小九的手法,又分析他张狂的话语,暗中向吴安使了个眼色。
吴安会意,又输了一万两银子,气恼狠狠拍着桌子:“不比了!不比了,今个我气不顺,运气不不好,可不是我手艺不精。”
陈小九笑道:“今个你运气不好?哼……你居然不服我?好,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明日可敢与我比试吗?”
“有何不敢?”吴安貌似很激动,蹭的一下窜到了桌子上,叫嚣道:“你若有胆识,可敢与我赌一场超大的赌注?”
“有何不敢?”陈小九一脸愤慨的拍着桌子,心中却笑得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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