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了别院,被安排住下后,他总是想找了人问问,这家户主到底是什么人,一个连洛阳令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与女儿会不会才出狼窝,再进虎口,若是那样的话,可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特别是在南市口时,那个小公子看自己女儿的那个眼神,总让他有些担忧,心神不宁。
见一个年长自己几岁的老人从外面进来,成道毫不犹豫地靠了上去,与那老者客气一番,交谈几句后,略显紧促的问,“老哥,向你打听个事啊”。
“小老弟,何事?怎么瞧着你面生啊,小老弟是刚进府上的。”
“是的,刚到的,所以,老哥,才想向你打听一下,咱这家主是……?”话刚出口,成道自己又觉得不妥,害怕眼前的这位老哥生气,毕竟不该私下里打探人家家主的事。
“你想打听咱们府上的公子啊”
“嗯,是的,怎么了,老哥”
“那,那可算是问对人喽。老哥我这么给你说吧,在咱们东都,……。”这老哥儿出口成章,能说会道,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如数家珍般的向成道说起了家主凌风来。那个夸的啊,比九世善人还善,比观音菩萨还能。
成道听的是,两只眼睛直打转转,怎么跟说书似地。南市口,说三国段子的先生也没有他这个口才啊,哎,你不去说书,有点糟蹋了。可是,他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别院大名鼎鼎地八卦先生。什么事,一经他嘴可就变样了,无得能变成有的,小事能变成大事,大事就更不用说了。这两日,正愁着没有八卦新闻呢,听到成道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话说,张德信、张有德兄弟两,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拿着两颗门牙,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家中。已进家门便陶陶大哭,鬼哭狼嚎。可把管家、丫鬟、嬷嬷一众人等吓坏了,近前一看,才知道自家的前后两房少爷的门牙被人打掉了。可不是小事啊,丫鬟们急忙跑进后宅,通知老夫人去了。
不多时,一阵匆匆地脚步声,从后宅传来。众丫鬟、嬷嬷簇拥着一位贵妇人姗姗来迟。那夫人,虽说上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但身上的风韵与气质还是绝佳的。
“那个天煞的,把咱信儿打成了这样,我的儿啊,还疼不疼啊。”那夫人一见儿子嘴歪眼斜的样子,两颗门牙还在手上攥着,可心疼坏了,忍不住大骂起来。与她身上的那份风韵及气质极不谐调。
她掏出手绢,替儿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心疼的问,“还疼吗?快告诉娘,是那个天煞的把你打成这样。娘为你做主”。回身对丫鬟说道,“快去,把老爷找回来,就说少爷被人欺负了。”
“是,夫人”,身旁的一个丫鬟极不情愿答道,心想,这龟儿子就该挨揍,也不看看他那德行,狗仗人势,府上的这些丫鬟,那个没有被他调戏过。这个老娘们,也是个极护短的主,每次都逮着丫鬟们痛打,还说丫鬟们,蛤蟆想吃天鹅肉,色诱她儿子的怪话。
猪鼻子插大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小丫鬟在心里诅咒着,又不能不去,人在屋沿下,不能不低头,谁叫自己命苦呢。
“哎呦,你慢点,想疼死我啊,没看见,门牙都掉了吗?”。张德信大叫起来,冲他老娘发火。
望月楼中,武则天再三端详着凌风许久,在她那平静似水的淡定下,掩盖不了内心的起伏。眼前的这位少年人,身上有着许多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见识,越是与他交谈,便越能发觉其不同于常人。
凌风见武则天在无声地端详自己,也不再出声,只是端起茶杯,欲喝茶润口。待他掀开茶盖,看了一眼杯中之物,微微的皱了一下鼻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忽然忘了,这里不是自己家中。原来,茶杯中除了茶叶之外,还漂着一层葱、姜、橘皮之类的东西,好好的茶叶就这样给糟蹋了,几种味道,参杂在一起,这那是喝茶吗,明显就是作茗饮或羹饮,形同煮菜饮汤吗?
说来,这也怨不得人家望月楼,茶在中唐以前,都是这个饮法。《广雅》中有这样的记载:“荆巴间采茶作饼,成以米膏出之。若饮先炙令赤,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之。其饮醒酒,令人不眠。”可见茶之最早进入饮食,加入葱、姜、橘皮等物煮而作茗饮或羹饮,形同煮菜饮汤,用来解渴或佐餐,饮食兼具,还不是单纯的饮品。直到初唐时,还尚有“茶之为食物,无异于米盐”的说法。茶作为单纯的饮品,是在中唐陆羽作《茶经》之后,还是这位茶圣所提倡与引导所致。
正在徘徊的武则天听到一声叹息,回过神来,有些吃惊的问道,“公子年纪轻轻,便有惊人见识,为何还要如此长叹呢?莫非是……?”她的意思是,莫非也如古来大贤那般,为怀才不遇而叹息。
“哦”,凌风闻言,笑笑,端起茶杯说道,“并非如夫人所想,晚辈只是望着这茶中之物叹息罢了。说来夫人不要笑话才是,晚辈向来有些嘴刁,对于这些茶饮,果蔬等吃喝之物,比较在意。夫人,请看,好好的茶中,为何要添加一些葱、姜、橘皮之物啊,不是画蛇添足吗?”
听凌风这么一说,武则天,上官婉儿不约而同端起茶杯看了一下,发现与自己以前所饮之茶,并没有丝毫的差别。不免又抬头看着凌风问,“如此看来,公子是有所说道喽”
“至于说道吗?不敢”,凌风重新放下茶杯,理了一番思绪的说,“晚辈对于吃的东西,经常会添添减减地,所以也就会有所体会,还是这茶,若是不添加这些葱姜之类的东西,或许味道更好一些,更淡一些,更清香一些。”
“自有茶以来,世人皆是如此饮法,可惟独公子偏有这些想法,说来也怪啊”
反正不怕别人说道什么,自己的脸皮厚,凌风笑嘻嘻地对武则天言道,“没什么,不怕夫人笑话,好吃的人都是晚辈这样的,成天不做实事,光知道想着怎么吃了,岂能不有所获,否则也太对不起这张嘴喽。”
“嘿嘿”,一声,上官婉儿率先发出了咯咯之声。这次不错,笑不露齿,完颜一笑。对凌风三番五次说自己好吃懒惰,无所事事,觉得好笑,可是这人又不像是好吃懒惰的样子,你看他开铺子、修田地、办作坊样样再做。谈吐每每有惊人之言,貌似荒诞之语,但是仔细想想,却又真有那么回事,有些道理。
这人还真是有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官婉儿看凌风的次数多了起来,那胜过秋水般清澈见底的明眸是含情凝睇,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啊。
“不知,这只放茶叶的茶,又是什么味道呢”,武则天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夫人,一试便知”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伙计送来,不参杂的茶水。“公子所言不虚,这不加他物的清茶,少了些杂味,多了几分清淡与芳香,沁人心腑。不错,不错”。武则天端起茶杯品了又品,一股清香之气微微冒出,令她赞不绝口。看来这望月楼的茶叶还是不错的。
“看来,公子的确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啊?”
“此事,还是一位老先生告诉晚辈,那先生说茶乃纯洁、高雅、富有仙韵之物,慢慢品之,能够净化人的心灵,清除尘世的烦恼。长饮清茶,好处多多,古人云,‘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凌风也学着古人酸儒之辈,摇头晃脑地说出喝茶的好处。
凌风双眼微闭,摇头晃脑,低声沉吟诗句的样子,极其搞笑,引来武则天与上官婉儿一阵咯咯直笑,就连燕十三与何彪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在她们发笑之时,凌风出其不意的言道,“茶的好处可不仅如此啊,用的好,用对地方,可胜过十万大军啊。”
“你说什么?”武则天闻言一愣,出神帝看着凌风问。
“不可能,茶就是茶,闲暇之时,解渴之物,怎么可能说是可胜过十万大军呢,真若如此,那还要大军干什么?凌公子说笑了吧。”何彪满腹怀疑的看着凌风。
凌风并没有直接反驳何彪的话,反而淡淡一笑,“夫人或许有所耳闻,晚辈一向爱好穿梭于商贾之间,听闻趣事,也可淘些超值之物,从见往来于突厥、奚人、契丹等部的商贾,所备的货物之中,均有大量的茶砖。起先,某也以为,是胡人仰慕我中原文化,大唐饮食,行以东施效颦之笑话。从商贾那里才知道,此时不然,在胡人那里,茶是必需品,就如同咱们大唐寻常人家离不开盐一样,他们也离不开茶。听说,在那里,宁可一日无油盐,不了一日无茶水啊。茶在那里可是大卖啊。
寻常人家,无盐则没有办法过日子喽,无盐则使人食不甘味,难以下咽,令人头晕,疲倦,四体乏力,还怎么去做事啊。对我朝而言,茶只是饮品,但是在那里却是不同。”
“为何?”
“哦”,这下可就不太好回答,总不能告诉你们说茶叶富含维生素、单宁酸、茶碱等,游牧民族所缺少的果蔬营养成分,可以从中得以补充。茶中大量的芳香油还可以溶解动物脂肪、降低胆固醇、加强血管壁韧性。茶叶的功能恰好能弥补了游牧民族饮食结构中缺少的环节吧。
看着几双眼巴巴的眼睛,不能不回答吧。是自己找出来的事情,凌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听那些商贾们说,胡人吃的东西,与咱们唐人不同,他们多食牛、羊、马肉与奶之类的食物。吃的爽口,却不易消化,时间一长,人受不了,经常发病,半死不活的,何兄,你说这样军队怎么打仗啊。而这茶,却能促进他们的消化,减少他们的发病率,增强他们的强壮体魄。所以,控制了茶,也就控制了他们半条命。”
没好意思,告诉他们,茶的能量大着呢,在后世,茶叶改变了世界。若不是,明朝的统治者过度信赖对茶叶的控制,也不会丢下军队不管,也就不会频频在战场上失败,最后亡国的下场。
若没有波斯顿倾茶事件,有没有美国还不好说呢;若不是,因为有了茶叶,英帝国在与大清朝的贸易中,始终处于逆差地位,不仅没能从中国赚到钱,还把辛辛苦苦从其他地方搜刮来的银子,送给了中国,也不会用出鸦片这么一招,更不会有后来的虎门销烟,中英战争,……。
见何彪还是不信,凌风轻言道,“何兄若是不信,夫人要是不怕心疼肉钱,何兄不妨连续吃上十日,顿顿吃的是牛羊马肉,喝的是牛羊马奶。那时,不就知道了吗?”
武则天的那份镇定,绝对值得凌风好好借鉴,花一番功夫去揣摩去领悟,那怕只学来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就够自己终身受益不浅。几十年的后宫斗争、朝堂决斗,练就的那种宠若不惊,淡静如水的表情,就值得你去敬畏。
对凌风这番言论,她是似信似不信,听到凌风建议何彪一身体验,她看看何彪,微微点了一下头,许可了何彪作为试验品,并对未来的结果十分的期待,毕竟凌风说的这些,对她的震撼太大。控制茶叶,就控制了半条命,以后这仗又多了一种打法。
“真是不知,公子腹中还有多少惊世骇俗的想法”。武则天动了动身姿,含笑的轻言说道,“公子为何不入朝堂呢,以公子之才,要不了多久,必有一番作为。”
咱也想啊,不是忌讳吗?冒冒失失进了朝堂,万一哪天你老人家不高兴,一句话就把咱给灰飞烟灭了,还找不着人讲理去,那不亏大了吗。
“夫人过誉了,晚辈惭愧,也就是纸上谈兵说说罢了,论能力万不及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凌风望了一眼武则天,继续言道,“夫人也知,晚辈添为东陵郡主的仪宾,总是有些忌讳,虽说二圣仁怀,唯才是举,任人唯贤。但是,做臣子却不能不为二圣分忧,岂可平添乱子。晚辈这样不是也挺好吗?吃喝玩乐之间,开些铺子,办点作坊,修几亩良田,多纳税,多献粮,同样可以为朝廷分忧。并不一定非要进入朝堂才行的。
再说了,晚辈懒散惯了,真要是让自己每日三更起床,五更上朝的,真还受不了。趁着年少,不如多多玩乐。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除去吃饭睡觉,年幼、年老又玩不起来,真正能够行乐的日子可不多啊。有道是,万事不如杯在手,人生几见月当头。那里有月前花下来的痛快。”
武则天却乐了,看上去,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啊。婉言规劝凌风,“公子倒是想得开啊,别家子弟,像汝这般年纪,纷纷经营门路,扁着头往里钻,汝却往后退。莫不成,汝就如此碌碌无为一生,白白浪费了腹中所学,而无所求呼。”
“其实,世人皆有索求,只是索求着不同而已,晚辈此生有三好。”
“哦,怎么说,你也是有所求的喽”。或许是出于想知道凌风索求为何,这老娘们,也同上官婉儿那个小丫头一样,好奇的很,露出期待的神色,茶也不喝了,看着凌风等待下文。
“晚辈不是圣人,不是神人,乃是俗人,俗人就有俗想,就不能免俗。”凌风认认真真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晚辈喜好,说出来,还望夫人不要见笑才好。这三好者吗,一好美食,愿尝尽天下美味佳肴,玉琼佳酿。人生如酒,佳酿似人吗。二好者,红颜也,愿携自己中意的红颜,相濡以沫,厮守相望,花前月下,两两相对,红粉侍读,佳人添香,美酒佳肴,岂不快哉,纵是日子清贫些,平淡些亦无妨,因为晚辈深知,平平淡淡才是真。
三好者,商号也,愿咱们大唐商贾遍地,商路畅通,货通南北,物尽其用,国富民强,万世鼎盛。只有如此,晚辈的天下商行,才能有机会真正做到天下行商啊,商不通,晚辈何来钱财逍遥啊。若有机会,为朝廷出力,晚辈倒想替朝廷修路。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是出路。”
那年代也不可能去实行计划生育的,比后世还大的地界里不到五千万人口,正是鼓励生育的时候,少生孩子就谈不上了。至于多栽树吗,更是扯蛋,那时候,到处倒是荒坡荒山,草木丛生,树木遍野的,要什么人工植树啊,直接省略掉。
“哦,难道,我大唐的官道还不够宽吗?汝欲修何处之路呢?”愣了半天,武则天蹦出来这么一句。
“现在看来,官道还行,真要是让商贾畅行,路可就显得不足了。至于修何处的路吗?晚辈以为会以东都洛阳为中心,修四条道路。第一条是通往京师长安的,两都之间的官道太窄,完全不够用。只要,把东都与京师的路修好了,进而连接北都,通向西域的机会就更大了。第二条吗?是通往郑、汴、宋、徐之路,进而连接淮南道、江南道、甚至岭南道,水陆并用,解运河结冰,无法行船之苦。
第三嘛,就是连接幽州的道路,我朝边患,看似西南吐蕃的威胁最大,其实不然,对于吐蕃,我朝只要花大力气,将吐谷浑收回,并作缓冲地带,吐蕃对我朝的威胁几乎就能解除了,重新拿下吐谷浑,并收复之,我朝还是有这个实力的。对我朝的威胁最大是幽州外的契丹、奚人等部。那里人烟稀少,天寒地冻,不利于征战,一旦有事,对河北道、河东道的威胁最大,进而引起东西突厥两部起歹心的连锁反应。只要,路畅通了,朝廷大军的反应就会更快,就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增援幽州、营州等地。
四是通往山南道的路,那路山多水长,道路不通,但是山里多有产出,比如,瓜果蔬菜、草药、兽皮等等,因为路不畅,而无法运出,最终坏掉在山里,可惜了。若是路通了,山南各州产出大增,朝廷税赋就会增加许多,百姓也更加殷实些。”
“朝廷也知,修路的好处,可是两都之间的道路,已修过几次,成效甚微,听我家老爷说,二圣为此,也是头疼很啊。再说了,修路要钱、粮、人力吧,若如,公子所说那般,这四条道路,得花上不少的钱财吧。可是钱财从哪里来呢?”
凌风摇摇头,心想就你们那种修路方法,能修好才怪,从洛阳到长安,一路上丘陵起伏,沟壑连连,加上黄河支流不少,一定不能用过去的那种老方法来修。
“这就对了,晚辈的作为不是正好吗,能够为朝廷带来更多的税赋,钱粮吗?夫人不知,晚辈寻思着,什么时候能找好机会,向二圣建言出海,通商海外,晚辈出面召集商贾、世家,出钱凑份子,朝廷用水师护航,以免途中被海盗偷袭,等船队回来后,赚了钱财,朝廷也从中分个二三成的份子,多好。”
武则天闻言,抿嘴大笑,差点把喝了一口的茶水,也喷了出来,吓得上官婉儿,赶紧帮她顺气,递块手巾给她。处理好之后,武则天望着凌风,“汝也能想得出来,朝廷的水师是守护边境安宁的,怎么能够随便护航呢?”
“夫人这话,晚辈不敢苟同,我朝水师,少有敌手,近年来,出海的次数大不如以前了,久疏海事可不好,与其如此,闲着无事,还不如用来护航。一来,有机会在海上历练,二来,可以剩下不少的军资,毕竟,护航期间的耗用,可是需要出海的商贾来出的,算入出海的用度花耗的。安全回来之时,又能为朝廷赚下十几万、乃至几十万两的钱财,孰乐而不为呼?”
……
“哦,有些道理啊,不过本夫人就奇怪了,汝不要朝廷的赏赐,却处处为朝廷考虑,又是为何?”武则天稍稍盘算一会,也觉得可行,但对凌风为何如此,心中起了一丝的担忧,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凌风微微吃惊,随即明白过来了。笑言道,“其实,晚辈也是有所求的。世人所求着,不外乎高官厚禄、良田宅邸、家资万贯、妻妾美姬而已。官吗?晚辈现在就是个宁远将军,虽说是散阶闲职,官位还不高,但晚辈已经心满意足了,再说了,就是朝廷有意提拔,自己也做不来啊。家资良田,晚辈能够通过自己在商贾的赢利中谋取。唯有一种情况不易得,那便是红颜美姬。”
“汝是说,汝是为了女子才如此的”,武则天纳闷的问道,“不知是谁家女子,能令汝成这般。”武则天脑海中突闪一个怪念头,“难道,他是要……,哼,胆子也太大了。”
凌风不好意思起来,带着腼腆地说,“晚辈也不想啊,只因那个女子过于特殊。晚辈深知,若不能为朝廷立下大功,恐难成行”
武则天表情微微有些不善,私下暗叹,“果然是想动宝贝丫头的念头,凌风啊凌风,你可是真大胆啊,你娶了老十的女儿做了平妻,已是天大的恩赐,你还敢心生这种念头?”
便语气不善的问道,“不知公子所说是人家女儿啊?”
凌风也感到了武则天语气的变化,大吃一惊,不会吧,想的那个人,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自己想错了。
“哎,夫人有所不知,去岁,晚辈有幸接到过朝廷的圣旨。听说那书写圣旨的人,是天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听闻那女官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才思敏捷,品貌出众。当时,晚辈一见圣旨上的娟秀小楷,总有一种似从相识的感觉。晚辈就想啊,尚若有朝一日立了大功,便斗胆向二圣求赏,将此人赏赐给晚辈,就心满意足喽”
凌风有意的撇了一眼旁边的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也在等待下文,听个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令凌风如此中意眷顾。圣旨上的娟秀小楷,那不是自己的字体,听至此,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家伙再说自己呢。那个羞啊,只见白嫩嫩的颈脖腾地一下子红了半截,接着红晕慢慢地向脸颊蔓延,绯色韵润,娇羞万分,含羞地低着头,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着实尴尬。
“哦,是她”,武则天长出了一口气,表情有所好转,余光却不自然的扫向上官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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