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见识了纪王府的那种皇室的威严与奢华。画栋朝南浦之飞云,珠帘卷西山雨;一廷一阁、楼台相接,一花一草、树木成荫,皆是错落有致、别具匠心、独特天成。
第六天的下午,照例给纪王放血完毕之后,小心异议的向各位王府当家的言道:“王爷的气疾之症暂时是好了,只要王爷额头的伤疤愈合了就没事了,不过王爷平时还是多多注意才是,你老身体金贵呢,……。王爷你看,小民也在王府中打扰一些日子了,今天小民就此退了,小民还有个伴,几天没见了,不知他怎么样了,估计天也急了,明个小民再来王府给王爷看看。”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纪王。
“先生真是扁鹊在世,华佗再生啊,没想到,本王的气疾之症竟能被你治好了,本王可是要好好的谢你,说说看,你想要些什么,只有你开口,本王能办到的,本王绝不食言与先生。”纪王看着我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诳我的,不仅语气平和,态度和蔼,而且神色真诚,和蔼可亲。
“能为王爷治病是小民的福份,非份之念,小民不敢。再说也要等给王爷痊愈了再说也不迟”我是言不由衷的回应。
“应当的”世子看着我说,对我是感激万分,是满脸的喜越之情。
“也好,那就在等些日子等本王好了,再答谢先生之情,望先生见谅”纪王说着便躺下了,并派人把我送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我是直奔刺史府而去,心想不知延武那小子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要赶快见见。果不其然,见了我之后,他是又哭又骂自己没有照顾好我。也是真的,尚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小子估计也要被凌尚文夫妇给活剥不可,那代价可就大了。欣喜的是刘大美人能闻声出来见我,见我安然无恙的归来,心喜不已,一帘春色尽表,但又不好意思直言相思苦,不时的抬头看着我,绯红的小脸犹如一抹残阳,宛如红通通的柿子,不禁让人想上前吃上几口,可惜了,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可叹啊。而我也是心照不宣的看了看她,不想下面的小家伙不知道是几天没进食的缘故,还是见色起意,竟然给我来了个突袭,顿时好不尴尬,急忙找了个借口跑掉了。
第二日例行了纪王的事情之后,带着延武在徐州城逛游,犹如两个游魂似的,瞎荡游。不知走了多时,听见前面传来叱骂声,里里外外围了几圈的人再看热闹。带着延武,我们俩也挤进了人群,连蹿带撞地挤到了里面,只见地方躺着一个人,被打的口中流血,浑身上下的衣服被鞭子抽破了不少,几个拿鞭子的打手站在他的四周恶狠狠的看着他,一个身着锦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立在几名打手的后面。正在打手们再次抡起鞭子要抽的时候,那名华丽的男子斜着眼看着地上的人开口了:“怎样,要么你现在就还钱,要么把铺子抵押给我,也免受皮肉的痛苦啊”
“杨公子,能否再宽限几日,我没有那么多的钱啊,我可只是借了你50贯钱,也没有这么多啊”地上的男子咳嗽了一声,用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说道。
“你要是早还不就没事了,谁让你拖到现在的,再说了你不是还有铺子吗,看在你我乡里乡亲的份上,只要你把你的铺子给我就行了,剩下的钱就不要了”
“你到底还是打了我家铺子的主意的,难怪我每次一提还钱,你都是推脱说在不急,狐狸的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哼,想要我的铺子,不可能的,告诉你姓杨的,就是把铺子给烧了,我也不会给你的,哈哈”地方的人说完不禁大笑起来,那笑声是那么的凄凉与悲伤,透露出无限的无奈,也透露了无限的恨意,自己谨慎一世,却不想为了一时贪念断送了一切。
“是吗,我有的是时间与耐性,今个只是第二次,告诉你,我每天都来一次,直到你肯给为止,看看是的身子硬,还是大爷我的鞭子硬,哈哈,我们走”男子说完,一挥手带着打手们走了。周围的人也是轰然而散,只留下地上的那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我顺势打量了他一番,此人慈眉善目、方面大耳、身材适中,或许是生意人的缘故,浑身透露着灵气。要是此人能够出面帮我打理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不是挺好吗。
我见他起来有些艰难,便扶了了他一把。“多谢公子了,别人躲我都显得来不及”他看看我说道。
“或许,我可以帮你”我疑惑了一下,还是对他说出口来。
“莫非,公子也是打我家店铺的主意,你还是趁早死心了吧,我是不会让铺子在我手上掉的,就是死也不能掉”那名男子迟疑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是,我想你误会了,我想让你以后帮帮我,确切的说,我也想从商,这是有些不同,若先生能够帮我,我可以帮助先生换掉这笔债”我诚恳的说道。
“干嘛,公子,你要从商,你不考功名啦,老爷是不会答应的”没等那名男子说话,延武抢在他的前面惊讶的对我嚷道。
“公子的好意,陈某心领了,看公子的衣褶应该是官宦子弟吧,这商是我们下等人的事情,不是公子应该做得,公子应该入仕为官”陈姓男子说完头也不回就艰难的走了。
“你别走啊,为何从商的人就不能为官了”我连忙追上前问道
“朝廷有明文规定,什么人都可以考功名,就是商人和工匠不行,我们属于下九流,贱行当,知道吗公子。”他看也不看我,嘴里喃喃的说着。
“那我要是不自己出面,在幕后也不行吗”我追问道,心里不住咒骂什么破规定,没了商业大家吃啥。
“可以,很多为官者也是如此的”他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远方说道,嘴角露出了他轻蔑的笑意。
“这样的话,先生可以帮我吗”我有些急切的问道
“公子真想做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生意的”他有疑虑的打量着我,内心却有自己的打算,若能少了那笔债,又能保住自家的铺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且继续道:“可否找个地方与先生一叙便知”
“公子若不嫌弃陈某这身破烂,也无妨”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
“与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相比,先生还有什么好自卑的呢”我不失适宜的拍了他一个马屁,并真诚的望望他。
“公子高看了陈某了”他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喜意,看来马屁拍的管用,谁不想听好话呢。便与我一同望前面的酒家走去。
就这一家好了,我抬头看看店外飘起的酒旗对身后的两人言道。见有客过来,店小二连忙过来招呼,可走近一看,却不敢上前来了,傻愣愣的站在哪里不敢出声,延武在后头偷着乐,姓陈的男子不解的看着我和延武。“今天随便,把你们店的招牌菜上五六个就行了,外加一壶酒。”我迟疑了一下便笑道。随后我们找了一个靠拐角处的桌子坐下。
“公子刚才那是?”刚坐下,姓陈的男子便问。我还没有回答呢,延武大笑着把上次的事情说了一遍。把他给也说笑了起来。
“公子想开多大的铺子,开什么铺子?”笑完他便问了我
“陈先生从商有些年了把,依你看,咱大唐谁家的铺子最大,生意最好,什么货物最好卖啊,想先请教一下先生”我答非所问看着他。
“咱大唐最大的几家铺子都在氏族世家手里,像陇右崔家的广源昌、神都王家的南汇昌、山东齐家的齐鲁铺、扬州张家的汇通铺、金陵萧家的招财行、益州唐家的广胜源无不是天下闻名,但也不能开遍大唐的所有地方。近年来神都武家的日进昌更是突飞猛进,人家那是有人有势的在后面的支持,不知公子准备玩多大。”他向我讲述着大唐商业的目前格局。
“我这个人啊,喜欢玩大的,要么不玩,要玩就玩天下最大,什么昌啊,汇啊的,都小了。不瞒你说我的想法是货通天下、天下行商,铺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还准备了一幅对联”我微微的动了动身子,舒展一下自己的坐姿,对他说道。
“叫什么”他吃惊的看了一下,表情上做出些怀疑的样子。
“天下商行,我要让我的商行行走天下,布满大州,不仅咱大唐有,往东的高丽、新罗、百济还有倭国;往北的渤海、契丹;往西那就更远了,先是突厥地界,再往西走的高昌、楼兰、大宛、回鹘、乃至大食、波斯哪里都去,甚至更远,往南咱们可以顺海路到达真腊、交趾、吕宋、芒城、天竺等国。怎样陈先生够大吧,我这幅对子绝对是好对子,生意人一见都会说好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眉飞色舞的给他描述我的未来的商业帝国。
“什么对子”
“上联是:生意兴隆通四海,下联是:财源滚滚达三江,横批是:日进万金”
“果然是好对子,真是专为咱生意人打造的,那你准备卖什么呢?”他被我说得激情,但很现实的问问我。
“缺什么我们就卖什么啊,比如把咱大唐的丝绸、瓷器、纸张贩卖到西域、辽东等地;将高丽的人参、渤海的珍贝、突厥与吐蕃的毛皮、和田的玉、西域的玻璃、珠宝、葡萄美酒、香料,南方的象牙、钻石等贩到大唐来,你说赚不赚钱呢”我继续对他进行蛊惑着。
“三位,你的菜好了”这时店小二把酒菜送了上来。刚想走被我给叫了回来。
“客官,你?”他看着小声问道,生怕我在难为他,瞧他的意思以为我又说他们的饭菜有问题呢。
“你别误会,想问你了问题,你们掌故的一年给你多少薪钱”
“公子你是贵人,不知道我们这行的门道,我还是学徒,只管吃住,没有薪钱”他小心异议的回答我的问题。
“那要是出徒了那,有多少?”
“没有多少,小的就是出徒了,前三年每年只有五百文,以后才八百文。客官你还有事,要没了,小的可要下去了,不然又要被骂了”小二是恭恭敬敬的说道。
“五百至八百文钱,陈掌柜给你的下人的也是如此吧”我望望他说道
“是的”他点点了头又道“公子真是做生意人的好料子,但按照你刚才所说,公子要投入很大的钱财吧”
“没有钱”我一本正经的说
“那,这说了半天都是……”他看看言又欲止的说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我以后没有是吧,说说你的情况吧,半天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呢。”
从他的交谈中我知道了,他姓陈名礼,字明礼,现年41岁(哈哈,属驴的)商人出身,多年前承接了祖上的基业,打理得也是小有成绩。因此不时受到那些个受世家背后支持的店铺的算计。一年前,因看好某种货物,吃进不少,为周转资金向当地的大世家杨家借了50贯的钱,作为周转。不想看走眼了,亏了有些资金,每次要去还钱,对方不是托词他现在有困难,等等也不迟就是说东家不在。到现在要他还钱,开口便是150贯,这才出现今天这一幕。
“你怎么不去报官,或者他怎么不去报官呢?”我疑惑的问道。
“自古衙门朝钱(前)开,我那有那么多的钱啊,在说杨家在徐州也是大户世家,就连刺史大人也不敢对他们太紧,何况我这个商人。但是朝廷有规定,放贷的利成不能超过五分每月,你也看到了,他对我何止五分啊,故他不敢去保官,只想对我施压,让我自己承认了断,再说我那铺子也不知150贯啊,我不甘心啊。哎”他说完叹了口气。
“这杨家是何许人,怎么厉害”
“杨家是一大户,听闻在前隋时还是皇亲世家,武德年间投靠了我大唐,在徐州府有上百年了,家财万贯,牛羊成群,良田有万亩啊,还有几个铺子在城中也算很大的”陈礼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为何还看上你的铺子,是铺子有什么特殊之处?”我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
“说来可气,此人贪懒,视财如命,又一毛不拔,及其贪图小利。倒在他手上的铺子不知有多少,拆散了多少家庭,听闻他家老爷子也是明事理的人,远近敬仰,怎么就生出这样个儿子来。哎,也只因我一时糊涂,竟有今日之灾。”
“杨先生不要如此,你我能够相识也算有缘,小可明天定帮助先生度过此劫。”
“那陈某在此先谢过公子的大恩,如能度过此劫,保住了祖业,陈某定不负公子的期望,为公子马首是瞻”
“陈先生严重了,此事等过了这当口再说”我平静的说道
随后的气氛比较活要,大家天南地北的胡吹。我用比他多一千多年的历史知识的对他进行忽悠,渐渐的他败了下来,觉得我深不可测,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最后告诉他,明天我准备去帮他就离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