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汤逊在长安之后,三人的义举把钱都差不多用空了,不过,卖掉了两匹多余的马,又筹到了一笔钱准备继续向北游历去,现在主要是去查铁刀门的总坛在哪里,因为自从十年以前就不知设在哪里了,所以,查不到总坛在哪里,就是找不到蛇的七寸所在,打之无益。
向北走了几天他们就在神木碰到了一件不平事,三人刚进城,就听到前面街上吵吵闹成一片。走上去看看围了上百人在围观什么,人群不断有惨呼不断地传来。三人下马挤进了人群。见到一个青衣大汉正在对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大打出手。
那乡民约四十多岁左右,己被打得头破血流,身上到处是口鼻流出的血沾得斑斑驳驳。一担菜被打翻在地,被践踏得不成样了,连扁担也被折成两段。
见那青衣大汉满脸的横肉,腰系一柄黑绸裹柄的单刀,双手虬筋暴突,分明是一个铁刀门的武师,是练家。身后还有两个同伙在看着,只听那乡农大声惨叫,被那汉踢得在地上打滚。那汉还在污言秽语地骂个不住。
香姬见到乡农的惨状,便要向冲上前去解救。向雷和彭无锋跟她相处久了,怕她马上发作,一人一边把她拉住,向雷小声说:“别造次,问清楚再说。”
一问边上的人时,向雷登时火了。原来,这被打的是西乡的菜农,是个大孝封老原,他种的菜又大又甜,价钱也公道。街上人人都乐意买,得到钱后,回去孝敬詹养家老娘。
今天封老原上街买菜却犯了这个瘟神,铁刀门分坛的的桑老七,就是那个青衣汉,在街上拦住了封老原。桑老七要一次买断封老原的一担菜。有人要一下买断一担菜这本来是好事,可是桑老七却不出公道价。只出半担的钱,那封老原哪里肯依。
双方谈不拢桑老七凶性大发,动手就把菜担给掀掉了。还说,敢不卖给他,就谁也不要想买!还说,有他一天在,封老原就不准在这神木县里卖出一条菜!这纯粹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封老原这么老实的人也气不过了,抄起扁担就打过去,于是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听完旁边愤愤不平又不敢劝阻的围观都的遭遇,彭无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太过分了,洒家看不过眼了。”向雷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味时,彭无锋已经一个箭步上去了。
只见呛的一声,桑老七腰间的铁刀己到了他的手,桑老七只了一惊还没搞清什么事,只见刀光一闪,头皮一凉,自己的发髻已经掉下来了,刀光接着闪过,破风声不绝于耳,桑老七只见自己的青衣化成了片片碎布漫天飞起来。还算是彭无锋怕香姬不好意思,给留了条短裤。
刀光一闪时,彭无锋又把刀搁在了桑老七的颈上,对桑老七身后这才反应过来的两个同伙淡淡地说:“想他的脑袋掉下来就只管冲过来。”说完冲他们冷冷一笑。
那两个青衣吓得连忙把抽出一半的刀推回鞘,并退后两步以示不敢上前。这两人本来就是桑老七的属下,拔刀的动作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连功夫比自己高的上司都一下被制住了,自己能有什么用呢?再说,要是因为自己让桑老七掉了脑袋,这个责任是怎么也担不起。
桑老七这时才反应过来。不过,这混蛋还有几分硬骨,只见他脖上的青筋爆起:“你是什么人?竟管起咱们铁刀门的事!有种把老的脑袋砍下来啊。”
见这家伙还死鸭嘴硬,香姬火起来,可向雷拉着她,这丫头发起性来,动辄是要人性命的,向雷还不想搞这么大的事出来,还是让彭无锋去处理吧,看来还是彭无锋有点分寸。
彭无锋冷笑着调侃道:“嘿嘿,桑老兄弟还真是威风八面啊!听着!管你是天王老,这样鱼肉乡里,洒家就不会放过你,下次再见到你作恶,小心你的脑袋。”
听到不会杀他,桑老七以为彭无锋是怕他,又拽起来:“你知机就早早放了你家大爷。”
彭无锋一笑,手一挥刀一转,“啊……”桑老七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地上己多了四只指头,他的一对大拇指和一对食指都被齐根削了下来。彭无锋淡淡说:“象你这种杂碎,终身不能用刀。”把铁刀向地上一丢,一脚踏下嘎叭,就踩成两段,桑老七已疼晕过去了。
两个青衣人一人一边把桑老七挟起,发了一句狠话,就跑了。这时,向雷上前一步,在挣扎着起来的封老原手放了一锭十两银,“大叔,你就快离开这里吧。铁刀门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有多远就走多远吧。”封老原含着一泡热泪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就急急走了。
分开人群,三人牵回自己的马就走。向雷说:“彭兄,这次你怎么也这么也抢了我们的生意了。这下可好,我们怎么才能再打听得到这里是不是铁刀门的总坛?”
彭无锋淡淡笑着说:“不用打听,这里不是总坛,如果这是总坛,那么一定不会有这种不肖的弟出现的,说什么铁刀门还是自称是江湖的白道,总坛左近是不敢放肆的。”
街边的酒楼踱出一个络腮胡大汉,老远地就问:“这位少侠可是五虎门的少门主?”
彭无锋大吃一惊,怎么有人一口就叫破了他的来历,江湖上认得他的人不多啊!向雷一见这人就直揉双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当年在洛阳城送自己回姑母家的那个大胡游侠马飞吗?世界真小,他还在江湖上啊。迟疑了一下才问:“你老可是游侠马飞马大侠?”
大胡嗯了一声,也是大吃一惊,对向雷上上下下地打量,这小伙厉害,怎么一下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号,自己不是这么有名吧。于是疑惑地问:“正是在下,小伙,你是……”
向雷一闪身就扑上去,一把就紧紧抱住了马飞,马飞大吃一惊,这小伙好快的身法,动作快得自己还来不及闪避,好在不是要杀自己的,不然,他要是一刀过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耳边却是向雷激动的声音:“马大叔,我可找到你了,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念着你。”
马飞有点闹糊涂了:“小老弟,我好象不认识你啊。”
向雷抬起头说:“咦,你不认识我了吗?哦,我长大了呀,我是向雷,十年前,洛阳城边你碰到我,你还把我总到我姑母家的那一个。”
马飞“哈”地叫了一声推开他,向后跳开了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向雷:“哎呀,是你啊,真的咧,小,这段时间你怎么样?我一年后去看你时,你已经不见了。听说,你又招来雷公把那个家给毁了。怎么样,这段时间雷公没找你收帐吧。”他对向雷的记忆是蛮深的。
这下到彭无锋和香姬一头雾水了,特别是彭无锋,本来被人一口叫破行藏已是大惊,不想向雷竟向这大汉叙起旧来,说起来还是近十多年交情了。两人还在谈论什么雷公什么收帐的。
向雷黯然说:“你走之后,没三个月,一场雷雨,我姑父姑母也被难了。我只好去南阳了。”马飞吸着冷气嘶着牙说:“邪了,这雷公怎么这么恨你,幸亏当时你有家我不用带着你走,不然,被雷公劈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你怎么了?看来你现在练武了啊。”
“在去南阳的路上,我碰巧救了柏槐影,就做了他的徒弟。后来,我出来行走时,又跟了一位退隐的老将军练过了一段。”向雷拉过香姬:“这就是我的师妹王香姬。”
香姬好奇地问:“大哥,你们在说什么?你又欠了什么雷公的帐了,雷公是谁?”
向雷搔着头:“这叫我从何说起呢?咱们边走边谈吧。”
于是,马飞也去酒店边解了一匹马四人一起走。马飞拖过香姬到一边说:“嘿,我说丫头,你知道你和谁在一起吗?他可能是个偷下凡的雷公,这小会让天雷追着劈,却百劈不死的,可他身边的人就倒霉了。会被他身上带的雷殛得变炭一样。”
吓得彭无锋也离开了向雷五步,香姬却格格娇笑起来,“马大叔,你可真逗,大哥哪里是什么雷公啊,这半年来我们就在一起,上次练功时,就在打雷,他就没有招来雷劈。”
马飞咦了一声:“小,你和雷公什么时候和好了?”向雷又气又好笑:“哪有什么和好不和好的。你不说我就是雷公吗?这雷是我招之就来挥之即去的了。哪里还会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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