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不要去仇恨,不要被仇恨蒙住清亮的眼睛,并不代表,他就会忍下我的侍女所受的凌辱,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他帮我担下这些,只是想牢牢地把我护在他的身后,希望我依然做那个单纯无忧的小公主。他哪里舍得让我忍气吞声地受委屈!
“需要下官出力么?”郑太守关切地问。
“区区几个蟊贼,何必劳师动众!”
“多带几个人不好?”我见识过他的武艺,知道宗谕哥哥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可是想到那几个人凶狠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惴惴。
一边的端砚见我不放心,站起来,说:“今天左右无事,不如我陪着宗谕兄走这一趟!”
你行么?我狐疑地看向他。
他立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忿忿地瞪我一眼:“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宗谕哥哥分毫!”‘宗谕哥哥’那四个字怪模怪样地学了我的语气。
宗谕哥哥也不想我太担心,略一思索,终究妥协了,朝着端砚深深一揖,说:“如此,有劳端砚了!”
郑昭华不明白他们要去做什么,却还是一脸担心地说:“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千万小心!”
不久,端砚和宗谕哥哥动身离开,郑太守差了人送我回王府。
回到府里,一个晚上都在担心,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素弦走过来,伸手握住我的手,说:“公主,怎么了?”
我任她握着,久久没有抽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不复灵动,却还是盛了满满的关心。我终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半夜的时候,隔壁的院子里一阵扰攘。
我一骨碌滑下榻,批了衣服就出去。素弦紧紧跟在我身后。
推开房门我就震住了。只见他们两个斜倚在软榻上,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素色的长衫染着大片的暗红,映着烛火,格外触目惊心。
“你们受了伤!”我扑上去,一手一个掀开他们外袍,慌了神地在他们周身寻找伤处。
端砚按住我的手,竟还有心思笑,“再摸下去,整个京城,谁还会希望自己认识宗谕的妹妹?”真是小肚鸡肠,这会儿都不忘打击宗谕哥哥。
我没心思跟他斗嘴,什么也顾不得,惶急脱口:“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他们一个都不说话,定定望住我。我看到他们外袍湿透,底下的单衣也半湿了,染上斑斑血迹,竟看不出伤处在哪里,一时间手脚都软了,只抓住两件衣摆不肯松手。
“我没受伤。”宗谕哥哥低低开口,语声轻柔。
我这才一口气缓过来,想说什么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都是那帮蟊贼的血。”他以为我不相信,忙脱下外袍。
我怔怔望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不知道是哭是笑,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怕中回过神来。
“可是端砚受伤了!”良久,他又凉凉开口。
我一下子跳起来。急忙向端砚看过去。
端砚盯着我的眼睛,面色不虞地嗤笑:“现在才来紧张我,迟了!”说完,也不理我,冷冷翻过身去。
一旁的素弦蓦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缓缓开口:“素弦多谢殿下和端砚公子!”她竟然都知道了。
我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傻傻地立在原地。
请的大夫很快到了。端砚借口要换衣服,抬手赶我们走人。我和宗谕哥哥各自回房,素弦却执意要留在外间,说是担心端砚半夜没人照顾。
我也不太放心他的伤势,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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