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说来话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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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帐子里,刚才又做了一番“激烈运动”,阿福平复着呼吸,感觉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速度。

    “三公主殿下……今天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李固唔了一声,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她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了,今天在德福宫你没听到人说这个么?”

    似乎听到了一句,但是阿福没有在意。或者说,她当时太紧张了,就算听到了也没记住。

    “皇家娶妇易,嫁女难……”李固轻声说:“前朝由盛转衰的崇礼之乱,还有后来的三齐宫变,可不都是驸马之祸?所以本朝的驸马郡马……说穿了,哪怕有口饭吃的良家子弟都不愿意做。”

    阿福对这个所知不多,轻声问他缘由。

    “公主出嫁之后,就要迁到皇城西承恩坊的公主府去,驸马就住在承恩坊后头的别馆,不但不能离开京城,就是平素要出别馆,也有重重阻碍。与自己家人分隔两处不能尽孝团聚,与公主一个月也只能见着两回,要受承恩坊的人重重刁难管束,见面说了什么话都有人听着,连晚上也……先帝的妹妹,我的一位姑母,嫁了一位崔姓驸马,平日日子实在太闻,这位崔驸马与同住别馆的一位王驸马两个在一起喝酒,酒后抱怨了几句,第二天……一个被赐毒酒,一个被关了起来终身不得出,我那位姑母,没过半年也就病逝了,唉……馨儿再不情愿,也已经年纪不小了,父皇与太后再疼她,她也得嫁人啊。”

    李固长长的叹息声让阿福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看起来天之骄女,光彩辉煌的三公主李馨,未来的命运竟然如此悲惨?听起来这哪象夫妻过日子,简直就是一起坐牢的两个囚犯一样!皇家怎么能如此对待亲生公主?就算是为防前朝之祸重演,这种作为也太过份了。

    “都是如此么?没有例外的?”

    “本朝自太祖开国一向如此,就我所知,没有例外……历代虽有公主不愿嫁人而出家的,可是在道观尼庵里的一辈子,与公主府里的一辈子相比起来,也没有自在到哪里去……”李固不愿多谈,说:“睡吧。”

    阿福心里发冷,不由得朝李固身边努力凑的更近了一些。

    听起来,身为皇家公主的未来,甚至不及自己。

    虽然,自己也是生活在一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大笼子里面,没有什么自由。

    可是最起码,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而且,他们现在能这样近的,相互依偎在一起。

    七品,或是五品,阿福觉得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不同。这两样本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皇子之妾,五品高些,七品低些,五品的待遇自然要高……可是阿福觉得那些都不重要。

    第二天阿福早早就醒了,梳洗过之后,李固兴致勃勃去练剑,阿福去准备朝食。分派给她的小太监就是与刘润关系不错的庆和,人机灵,不多话,手脚麻利。

    阿福用昨天剩下的米饭做了一些锅巴,香喷喷脆生生的,就稀饭不错,李固练了剑回来,胃口大开的吃了大半盘子,想起来一件事,问她:“怎么没见刘润?”不等阿福回答他自己便想了起来:“哦,他昨天和我说今天出宫去。”

    阿福把切开的咸蛋挑了一些放在李固的稀饭里:“嗯,是为了我家里的事情。上次托人出宫送信的时候,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搬了……也没能找到。”

    “这是理所应该的。”李固说:“你昨天若说是为了这事,我就让刘润带些礼物去了。”

    “这不急,先找着他们再说。刘润今天会去我妹妹的夫家打听消息。”

    身份改变了之后,不是说可以从此享清福了,阿福觉得正相反,要劳心劳力的事情反而多了!跟紫玫在一起合计了一番,阿福觉得自己脑子完全不够用了!皇帝太后生辰,宫中有头有脸的夫人美人皇子公主们生辰,个个不能少了生辰贺礼。一年几大节几小节,该有的祭礼贡礼一样不能少。就算有杨夫人在,阿福也不能把自己当个摆设,任事都撒开不管。阿福忽然觉得自己被升了级也有坏处,虽然说福利待遇也跟着长,可是毕竟现在还没见着东西。活多了事多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

    要不是紫玫,这些事让她自己记,就算弄个随身历记着,恐怕也记不住。

    如果是上辈子,工作中忘记什么事,大概会被老板训,扣薪水,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皇宫,错一步,可能就会掉脑袋。再严重点,会掉全家人甚至诛连三族九族之类大家一起没命。

    阿福觉得后背凉凉的。

    这工作高收益,可是也高风险,能有作为成功上位者寥寥无几,就说德福宫的那位慈祥太后娘娘,她的鸾凤屏风宝座底下,也肯定堆满累累白骨。

    太阳很好,阿福却打个了寒噤。

    过了午她就等着刘润回来,庆和替她到东阳门去探看。申时已过,庆和气喘吁吁回来:“主,主子,刘润哥回来了。”

    阿福心头一跳,手里正在打的那个络子一下子引错了线,结废了。

    刘润随后进来,他脸也没洗衣裳也没换,大约是走了很远的路,脸色发红。

    “你先坐下歇歇,瑞云,去倒茶来。”

    瑞云答应着出去,庆和也很有眼色的退了两步,站到了门外。

    “茶倒不忙喝。”刘润说:“我今天去了刘家,打听到了你家中的消息了。”

    “没……见着我家人吗?”

    “时间来不及,再不回来就进不得宫门了。”刘润说:“你家里人迁住到城外乡下去了。”

    “啊?为什么?”

    阿福家在城外是有几亩田的,田边还有两间茅草屋子,那是父亲还在时置办下来地,图的是有口活粮不必日日提着袋子去买米买面,但是那地一直是由一个朱家的远房亲戚租住的,每年给他们送粮来。

    “这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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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腊八都过了,一年又一年的,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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