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似虎,马如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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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萧萧是江湖中公认的马神,不但相马之术天下无双,为人也相当谦和。更与殷不平成为好友。

  殷不凡虽是殷不平的弟弟,却与马萧萧没有任何的交情,平日里总听殷不平谈论这人,对他充满了好奇,此时有幸一见,怎能放过。于是随怀心出了山门。

  可见到这人时都愣住了。

  “是你?你是马神?”

  彼此吃惊,原来刚才见到的那个马贩子就是马萧萧。

  在怀心介绍之后,马萧萧也感到开心,“原来你就是不平的弟弟。这么年轻就能代表千秋山庄,真是英雄出少年。”

  “家兄时常提起马神的事迹,不过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马神当真是举世无双。”

  马萧萧笑道:“什么马神,都是武林中朋友的谬赞而已。殷七爷叫我马萧萧好了。如果你不觉得别扭的话,我比你痴长几岁,你还可以叫我马大哥。”

  “岂敢,岂敢,我一个后生晚辈怎敢如此无理。”

  他这么说反让马萧萧生气“看你气宇轩昂,怎如此扭捏,叫我大哥有什么不敢,觉得我不配吗。”

  其实殷不凡本就不愿那么麻烦,“既然如此,大哥也不可叫我殷七爷,直呼我为殷不凡就行,当然也可以叫我不凡。”

  听到这里马萧萧也乐了“好,不凡兄弟。就要这样,我就知道不平就算不来,也会派一个与我脾气相似的人来。”

  边说马萧萧边与殷不凡进入了山寺,殷不凡道:“以马兄这几匹骏马的脚力,当早已到了寺中,为何会姗姗来迟?”

  马萧萧道:“没什么,只是我这几个弟兄长在关外,没见识过中原秀丽山川,我就带他们绕了一圈。”

  “原来如此。”殷不凡点了点头。在怀仁的安排下,马萧萧住在了殷不凡与李景隆房间的中间。这也更能监督对方,防止两方出千。殷不凡回到了房内,欧阳茜早已在等他。

  自从欧阳茜失忆之后,身体就一直不适。再加上昨没有好好休息,一进寺殷不凡就将欧阳茜送入了禅房,佛门静地,可以帮助她更好的恢复。

  见殷不凡那兴奋的表情,欧阳茜也猜到了七八成。

  “见到马萧萧了?看来你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殷不凡得意道:“你知道马萧萧是谁吗?”

  欧阳茜不假思索“应当就是我们来时路上所遇的那个人吧?”

  殷不凡颇感意外“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刚才出去了吗。”欧阳茜摇摇头,“我一直呆在房间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耳报神。自然什么都知道。”

  “笑话?”

  “当然是笑话。”

  “别唬我了,说吧,到底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有何难,我说过,那人一定是前来山寺,你问怀心和尚,得知他们并没有到。而问我时面露喜,从这可以看出,马萧萧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我们认识的养马人中无一可将马养的如此俊朗,除了适才见到那人。综合分析,我确定那个就是马神。”

  殷不凡连连鼓掌,“分析的滴水不漏。”

  欧阳茜道:“你有没有问马萧萧,为什么他们会来得这么晚?他们应当很早就到了。”

  殷不凡说的轻描淡写“他说是因为他的手下没见过中原景致,所以就到山下转了几圈。”

  “这么久?难道就是看风景吗?”欧阳茜不知为何,总感难以置信。但看殷不凡那纯真的面庞,她宁可自己多心了。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走进一个小和尚“殷施主。师傅吩咐,请殷施主和欧阳施主前去饭堂用餐。”

  就在他们来到饭堂的时候,霎那安静了下来。

  飘逸的外衣、通透的玉镯再加上欧阳茜那弱不风的神态,让人不由得生出怜惜。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连寺中和尚也为之一愣。

  几个侍卫早已挑好了一个较为干净的地方,饭菜已经送来,都是萝卜白菜之类的素菜。怀心满脸堆笑。

  “殷施主,欧阳施主,让二位吃这些饭菜一定很委屈吧。”

  殷不凡摇了摇头“哪里,哪里,我曾在武当山学艺,吃的也就是这些。而且我们平日里吃的东西太过油腻,吃这些也别有一番滋味。大师,你们这的火工师傅手艺真是不错。”

  欧阳茜随之应和“多吃些素菜可平心静气。尤其对练武之人来说,好处更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殷不凡又道:“我不像某些公子哥那般养尊处优。”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高,高到在饭堂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似乎是专门说给某人听的。

  欧阳茜这时留意到在不远处的李景隆。他早已被气的面铁青。手边是一碗动都没动的白饭,一旁的和尚面露难。欧阳茜猜到一定是李景隆嫌菜不对胃口在刁难小和尚,恰巧被殷不凡看到了。

  “这个李景隆真不象话,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在场众人都吃的一样,难道就你特别。”虽然欧阳茜心里这般想,可嘴上却没说出。毕竟这几天都要和李景隆打交道,不可将关系搞的太僵。

  殷不凡却什么都不曾顾忌,仍旧我行我素,越说越起劲。当李景隆听到殷不凡说到‘享口服之人必下地狱’时再也忍不住了。

  “殷不凡你说什么,给我出来。”他一动,他身边的侍卫也各个神紧张。他们的行动,立即引起俞阳,莫海等人的警觉,顿时剑拔弩张。

  眼见饭堂内火药味越来越浓。就在这时,从门外徐徐走进十来个人,一律是黑大氅,是马萧萧一行。他们来到饭堂,正准备吃饭,可一见这情形立即明白大半。马萧萧来到殷不凡和李景隆所坐桌子的当中一张桌上坐下,其余众人分列两边。

  马萧萧的到来,以及旁若无人的举动使原本混乱的场面暂时平静下来。这让一旁的欧阳茜终于松了口气。

  如若两个人打了起来,万一有个损伤,很有可能会引起朝廷与武林的争斗。那时原本的小事也将闹大到不可收拾,这是欧阳茜最不想看到的。见事态缓和,她立即规劝殷不凡,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用心。但她也知道仅此远远不够,须一张一弛方能使两人安静下来。而能做到这一切,必须在功夫上使他两人无话可说,可目前谁有能力这样呢。

  正当她为此操心时,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都为之砸舌。

  马萧萧随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在桌面上自顾自的写起了字。

  为了让这桌面更加经久耐用,寺内早在数月前将桌面都换成了刺榆木的。刺榆是最坚硬的木材,别说是筷子,就算是刀也未必可以将其割裂。据说一根胳膊粗的刺榆就够人砍一天,由此可见其硬度之高。可马萧萧竟用这么柔软的筷子刻字,简直太过儿戏。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仍旧发生了。筷子不但没有断裂,桌面上更是出现了一个个字。

  马萧萧的这一手功夫使在场众人鸦雀无声。殷不凡走上前去一看。字迹工整,大气磅礴,颇有大家风范。仅此内力别说是自己,就算是兄长也比之不上。估计可与父亲一较长短。没想到塞外还藏着一位绝世高手。这时殷不凡才明白,为什么殷不平会对马萧萧这般佩服,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段时间的行走江湖,他深切体会到武林包罗万象,不仅只有一个千秋山庄而已。他越来越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而如今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马萧萧那一双略带蓝的眼睛后面,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但最让殷不凡意外的是李景隆的反应,不知什么原因,他竟如此激动,走到了马萧萧身旁,“是你?”

  马萧萧微微一笑“十年不见了。”

  “他们是旧识?”殷不凡心中一怔。

  “她怎么样?”李景隆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萧萧。

  马萧萧道:“很好。”

  李景隆刚要再说什么,却似乎碍于有人在场,将话咽了回去。陪笑坐在了马萧萧的身旁。

  正当他想时,欧阳茜捅了捅他,意思他快些。好与马萧萧一同去相马,以防让李景隆抢了先机。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殷不凡回房整理衣冠时,一条蛇窜了出来,殷不凡素来怕蛇。连忙躲闪。

  可来不及了,手腕终被咬破,他昏了过去。迷迷糊糊时,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抓她,但不到一半,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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