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人群,所见的景象,让人发指。
使刚才看见的那群人,他们正鞭打着一个老头。老人身旁的一个年轻子,早已吓得容失,正大哭大叫。老人已奄奄一息,动弹不得。可那伙人仍旧毫不犹豫的挥下鞭子。
“太过分了。”殷不凡见此情形,刚就要冲出。却被秦不悔挡住。
“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动手不迟。”
光天化日殴打老人,哪有理由。
殷不凡才不顾阳茜和秦不悔劝阻,冲了出去。一把将持鞭打手的手腕抓住,向后一拽,将其摔了一个跟头。另一打手见同伴吃亏,抽拳来打。殷不凡一个四两拨千斤,左手一带,右手在他魂门穴上一戳,也将那人打倒在地。趁此时机,阳茜走上前去,将那老人扶起。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恶少也颇感意外。但他很冷静,淡淡道:“你是谁?敢管我的闲事。”
殷不凡正道:“殷不凡。你又是谁?”
恶少道:“曹景隆。”
殷不凡道:“光天化日之下,放纵手下行凶,你简直没王法了。”
曹景隆听了哈哈大笑,“王法?你对我说王法。告诉你,我就是王法。再说是这老儿欠钱在先,就算告到公堂,我也没错。殷不凡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
他的无礼言语,顿时让殷不凡怒火中烧,“天下人管天下事。”说完问那老人道:“老丈,你欠这家伙多少?”听殷不凡问,老人颤巍巍的伸出三支手指。
“原来是不过三百两。”殷不凡甚为不屑。
那老人摇摇头“是三十两。”
殷不凡一愣,“什么?就三十两。就为三十两,他们这么毒打你。”说着,瞪了一眼曹景隆,将手放入怀中想掏出钱来。但这时才想起自己从不带钱。
这老人一定要救。即使没有钱,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玉佩是他十岁时江南首富沈万三所赠。雕工精细,颜通透,价值连城。他刚要递给曹景隆低债,秦不悔将一包银子塞入了他的手中。殷不凡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他,秦不悔也点了点头。
殷不凡道:“这些钱够了吧。”
曹景隆连看都不看,不屑道:“我对钱没兴趣,我要的是那个娃娃。”说着就要走。
殷不凡再难容忍,厉声道:“将她放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小子是第一个。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
“是吗?”殷不凡也冷冷一笑“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也是第一个。”
话音刚落从曹景隆身后冲出几人。殷不凡刚要动手,忽感眼前几道白影闪过,定睛一看自己身边已站了十来个身着白衣的侍卫。领头之人道:“敢动我家公子。”
这些正是阳茜适才在茶楼外见到的人。见到他们,殷不凡略感得意“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殷不凡侍卫的到来,并没能喝止曹景隆打手的进攻,他们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来。顿时两下打作一团。可那些人怎会是千秋山庄侍卫的对手,不过三两招就已纷纷倒地。
见他们如此身手,秦不悔心道:“就此功夫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为何愿屈居人下?”
见手下落败,曹景隆并没有惊惶,反而朗声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只会让手下动手。”
“你想怎样?”见殷不凡应口,一旁的秦不悔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他用激将法,别上当。”其实以殷不凡的才智怎会看不出这浅显的伎俩,但他的话却也触动了自己的心事。
想来自己自幼习武至今已逾十年,空有一身本领但从没有检验的机会。平日里一出门,就会前呼后拥大批侍卫尾随其后。即便是武当学艺的两年,也有四个侍卫在身旁照应,住宿也是宋远桥特别安排。
“这种生活正常吗?”殷不凡时常这样问自己。他很羡慕哥哥,可以独自游历天下,而自己却始终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他想趁此机会,测试一下自己。
殷不凡道:“你想如何,是一对一的解决吗?”
曹景隆道:“你敢吗?”
殷不凡点了点头“怎么比,什么规则?”
见殷不凡打算应战。那侍卫头领立即就要阻止。殷不凡道:“殷战,吩咐所有人不准出手。不论结果如何,我一力承担。”
曹景隆道:“规则吗?没有。只要你能赢,什么方法都行。”
比武开始。但曹景隆却迟迟不动,这令殷不凡很不解,正当他诧异时,忽听得脑后风响,他心知不妙,情急中脑袋一缩方才躲过。他看了一眼曹景隆,他还好好的站在原地。动手的是他的一个侍卫。
“你卑鄙,竟让别人替你动手。”殷不凡道。
曹景隆甚为得意“我有说过是我来和你比武吗?我只是说一对一,谁和谁打我可没说?要怪就怪你自己笨。”
“你!”殷不凡没想到他竟玩起文字游戏,不由被气的脸发青。殷战上前道:“七少爷,既如此,这个狗奴才就让我代劳收拾吧。别脏了您的手。”
听到他们的谈话。曹景隆不瘟不火道:“是啊。你何必自降身份与一个奴才交手呢,万一输了脸上可不好看。”
殷不凡厉声道:“我会应战,不为了别的,就为教训一下你们这群败类。等收拾了你这条狗,就轮到你了。”于是转过身“狗奴才,递招吧。”
那人二话不说就是一招‘单刀直入’干净利落直击殷不凡面门,殷不凡则从侍卫手中取了一把长剑予以还击。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的难解难分,刀剑相斫之声震耳聋,寒光阵阵。
见了殷不凡的剑法,阳茜道:“武当剑法?”
秦不悔道:“不错,而且还是正宗的真武七绝剑。这可不是一般武当弟子可以学到的。不凡练的极为纯熟,看来大局已定。”
阳茜却摇了摇头:“现在还很难说,你看那曹景隆,气定神闲,像一点都不担心会输。这份怡然自得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我也看的出他的手下还没用全力。”
秦不悔道:“你是说他还有余力?”
阳茜点了点头,“不凡的招数太单一了,虽然这套剑法很凌厉,但他临阵对敌经验不够,招式变化太生硬。远不如那人的圆滑。胜负如何还是未知之术?”
这时两人已一来一往交手五十余招,果然不出阳茜所料,殷不凡已渐渐处于下风。虽如此,凭着那精妙的剑招却也令那人不得近身。
“这人的刀法是‘奇门三才刀’”秦不悔道,“是八卦门的刀法。他是八卦门的人。”
阳茜摇摇头,不一定,他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而他的功夫却比八卦门中任何人都要强。这是谁?在这辈八卦门弟子中从未听说有这一号人物。他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阳茜越来越担心,话越来越少,双目紧紧的盯着殷不凡。
见久功不克,曹景隆已耐不住子,高喝道:“文英,你还在干什么,快解决他。”
听到主人的呵斥,那个叫文英的招数忽变,刀刀向殷不凡头上砍去,皆是杀招。殷不凡被这一阵强攻逼得不住后退。一旁的殷战见此情况刚要上前相救。却被秦不悔拦住。
“如果他现在被你救了,那他以后将永远抬不起头来。永远失去他的骄傲与自尊。我想如果由他来选择,他也会选择自己来解决。”
寒光一闪,引起了秦不悔的注意,“归魅三击!”
阳茜听出秦不悔话中的惊异。知此招必然凶险,问道:“不悔兄,何谓‘归魅三击’。”
秦不悔道:“此乃八卦门中的秘传绝招,相传已失传多年,当年八卦门主顾常天,以此招名扬江湖,可此招太过恶毒,每每出招必会使人损筋折骨。他自觉招数邪气太重,亲手将刀谱焚毁,自此之后这套功夫便失传了。可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
殷不凡躲过了攻击,但身上却也赫然多出几道血痕。
见殷不凡挂彩,曹景隆极为得意,“趁胜追击,叫他尝尝你的厉害。”
文英冷冷道:“刚才你躲过一次,这次躲的开吗。”
阳茜失声道:“不凡,小心又来了!”
秦不悔也悬着心,“能躲开吗?”
就在众目睽睽下,殷不凡不见了。“在哪?”在场众人慌做一团。只有一旁的秦不悔笑着。
“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