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长一拍茶几喝道:“是劫狱!劫狱!”
张建华怒叫:“那是你们私设公堂!”
一位北京来的军人说道:“张建华,你放明白点儿,就凭你劫狱这一条,就可以枪毙你!”
“呸!”张建华把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那人的脸上,“你不是带着枪吗?来呀,朝这儿打!”他指着心口。
陈司令喝道:“张建华!你太放肆了!”
司令员的一声喝叫,使刚要发作的那人不便有所动作了。陈司令对王处长说:“王处长,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请你不要打断我们,好吧?”说着,他转向张建华又问:“你父亲身体怎么样?”
张建华说:“这些王八蛋心太狠了,十几位老将军被他们关在一间大仓库里,外头冰天雪地零下十几度,他们让老将军们睡水泥地!我父亲……现在好多了。”
司令员点点头:“救你父亲的时候伤人了吗?”
“没有,我只是让警卫人员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你想到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想到了。”
“但是你想过你父亲今后怎么办吗?你自己又怎么办?”
“这个……司令员,我相信毛主席会知道有人*老将军这件事的,只要毛主席说了话,我父亲就可以回北京了。我好办,他们最多把我毙了,但他们找不到我父亲。”
司令员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对王处长等人说:“王处长,你们可以把张建华带到北京去,但我不允许在基地审问他。如果你们不顾国际影响继续对他进行拷打,我立刻扣留你们,并向中央军委汇报!”
王处长等人低下头,哑口无言。
清晨,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树木散发出的甜香气味,张建华在四名北京来的军人的监视下,提着小小的旅行袋穿过操场向门岗走去。他看到了那位安塞籍的战友正带领一个排的越南学员跑步,战友也发现了他。
一声口令后,越南学员向张建华这边跑来,张建华不由得停住脚步。军营、操场、战友、学员……他舍不得离开啊!今天这一走,不知还能不能回来。他的眼眶湿润了……
战友率队跑过来,“立定”的口令喊出,越南学员整齐地站定,队伍挡住了张建华等人的去路。王处长等人吓了一跳,急忙抓住张建华的胳膊。
张建华看到战友向他使了个眼色咬了咬牙,然后暴喝一声:“向南――冲啊!”
这是从未有人喊过的奇怪口令。张建华明白战友的意思,朝夕相处的战友用不着说话,一个眼神就足以沟通了。张建华不动声色地向门岗走去。
司令员、政委和几位参谋、干事从门卫值班室走出来,大家默默地看着张建华被押解着从他们面前走过。张建华朝他们笑着摆了摆手。
突然,陈司令员喊道:“等等!”
北京来的人停住脚,不解地回头看着。陈司令员跳下台阶,奔到张建华面前,用在场的人都能听见的话音说:“张建华,今后见到你父亲,替我问他好!我不相信出生入死、在枪林弹雨中幸存下来的老战士会是反革命!”
张建华凝视着眼看着他成长起来的老首长,用力点了点头。
基地外围的哨卡前,一辆军用救护车的后门开了。张建华被押到车前,又戴上了手铐。车子在土路上颠簸摇晃着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南宁开往北京的列车上,出现了五位特殊的旅客,四位军人押着一位穿军装但没有戴领章的年轻人在列车长和乘警的引领下进入软卧车厢的一间包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