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千里一去游子路 春去秋来如过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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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梭,转眼间近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龙泽一行已经把轩辕帝国的昭州、玄州、殇州、沧州、攸州、珺州、晖州、晟州等州游览一遍,到达有“南国天堑”之称的文州。

    一路上,龙泽遍览轩辕帝国辽阔的山河,尽情游历了著名的城郭风景,每游历完一个州,就把在这个州的见闻和对存在的问题通过书信详细地告诉轩辕鸿飞,在信里尽情地书写着自己的想法,即安定帝京周围十二州的策略。

    玄州、殇州、沧州地处北部边境,地广人稀,冬季漫长,夏季短促,可夏季降雨充沛,日照充足,加上千百年来积淀下来的肥沃黑土,是适合农耕的好地方。龙泽建议轩辕鸿飞在玄、殇、沧三州囤积军队,用军队适度开发那三州大量空置的土地,让军队以军养军,这样既可以解决供给军队的经济问题;还可以将富余的粮食一部分收归国库和州库,充盈帝京府库;另一部分支援西北前线的昭州。

    先前在信里提到的汴水河泛滥成灾的问题,经过水利工程专家考证,也证明了的确是汴水河沿岸地少人多,人们对河水周围的树林滥砍滥伐,随意填湖造田,而导致河道淤塞,两岸水土流失,所以才会在异常天气或者降雨较多的时节洪水爆发。轩辕鸿飞命令汴水河沿岸的各州各县严厉整治故意破坏山林的行为,对破坏严重地区实行封山育林,再从中央拨款,把人口明显过剩的地区的人迁出部分,鼓励那些人去北方三个州,开发北部沃土。丞相凌霄提出“耕种三年,地权归耕地人所有”,吸引了不少迁出的人口,既繁华了人烟稀少的北部三州,也为军队和国家提供了劳动力和粮草等战略物资,稳定民心。

    轩辕鸿飞命令凌霄总管汴水河极其支流的疏浚整治工程,他不惜出动十万禁军中五万精锐协助沿河两岸的州府兵马和民夫整治汴水河。因为工程浩大,资金紧缺,轩辕鸿飞就带头削减宫廷日常开支,把节省出来的费用支援治水工程。朝廷内外见当今皇上带头捐款,自然不敢不拔一毛,都纷纷被迫大量捐款。凌霄凭借多年操控财政的经验,使治水工程进展顺利,有条不紊。

    再说一下那北部三州的人文地理。三州是轩辕氏人世代居住的地方。当年轩辕鸿飞和父亲轩辕霸先、祖父轩辕鑫等人就是依托着三州的白山黑水和祖宗人望,经历数代征战和治理而得到今日的辽阔国土。三州都是土地资源丰富、地广人稀的宝藏之地,适合做大后方,支援各地的建设。三州现在因为中央政府政策偏向,逐渐有了繁华的样子。中央政府主导抓住兵权,让部队经营,部队再雇佣其他州富余劳动力耕种土地,也使荒疏多年的土地了焕发生机。

    说完北部三州,不得不谈谈东北角的攸州。攸州上承资源丰富的北部三州,西靠帝京管辖的广袤平原,东临白水国,自古便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交通要枢,世人誉为“炊烟紫土东攸州,四通八达衔海内”。它是帝京的东大门,也是对白水国贸易往来的东大门。

    接着便是珺州,是一个“君王宝地”的丰腴之地。珺州既有适宜耕种的土地,又加上南方温暖和煦、常年湿润的气候,更是果木繁荣、林业昌盛,特别是各种经济型的林木,每年从那些林木中获取的果实和材料为珺州带来滚滚财富。交通便利、人杰地灵,是达官贵人们躲避冬寒的好地方。

    晖州,虽面积最小,但却离帝京最近。晖州的周围是巍峨连绵的高山,环绕着晖州丰腴的盆地。南部为“天下第一险”的“镇南关”,与珺州、文州、晟州接壤。晖州北部是连绵的东西走向的晖岭,只有一条南北贯通的官道却与帝京直接连接。盆地内气候温和、四季分明,矿产森林资源富裕,土地肥瘦合适,虽然不及其他州粮食和其他农作物产量大,但每一亩地的单产量绝对让其他地区望其项背。市集繁荣,交易兴旺,河川逾千条,水运的发达弥补了陆路交通的不便。汴水河的一条主要的支流淡水江从晖州的镇南关自南向北流,和晖州连接帝京的唯一官道并进,穿过帝京汇入汴水河。

    龙泽等人到达文州前经过的最后一个州叫晟州。晟州的交通网络密布,是中转东西南北贸易的要冲,也是著名的商品集散地。精明的晟州人把各地运来的货物精心包装打造,再往外运送,获取高额的利润。境内水网密布,水流平缓,漕运发达,百姓有世代经商的习俗。

    然而,龙泽等人到达的文州,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世人有谚语道:“文州女子冠天下,文州男儿无人睬。”为什么?因为文州虽然与怀飞国有着漫长的边境线,可是拔地而起的高原山川却把这个优势抵消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条“猿啸鸟啼空无人”的栈道与怀飞国相连。文州境内丘陵起伏,一座座突兀险峻的高山造成闭塞的环境。耕地稀缺,土地贫瘠,每逢天灾就会有大批难民。加上南部丘陵地区湿热多瘴疠,更是雪上加霜。经济落后,民生凋敝,以至于文州的女儿家都不愿意嫁给本地人,反而愿意去他乡,那个民谚说的便是这种情形。

    龙泽一行人往文州的首府文成郡走,看着残败的文州,他不由感叹民生之多艰。已经是冬天的最后一个月,对南方来说是最冷的一个月,特别对于文州来说,山岭使这里的气候有别于南部其他州的温柔的冬季,反而有些肃杀。阴冷的风吹到人的脸上,很是难受,可是人们还没有停止工作去准备开春盛大的祭祀。如果是在别的州,人们在此时早已经开始忙乱着庆贺来年迎春庆典的活动了,随处都是合家欢乐、张灯结彩的景象。文州却很清冷,好似与全国上下欢乐的气氛无关,人们脸上写着疲惫无奈,为填饱肚子终日操劳。

    父皇纵使英明聪慧过人,也对文州的衰落残破无可奈何。龙泽心道,回首对云不凡道:“将军,没想到堂堂的轩辕帝国也会有如此贫困之地!父皇可是对这个州动过不少脑筋的吧?”他比一年多以前高了不少的身材,越发显得英武不凡。

    云不凡点头,道:“回殿下,此州确实是最为落后的一个州。圣上走马灯似的换了无数官吏,想搞好经济,可是却无奈客观条件限制,也只能维持现状??????一年前三皇子到了文州,也不知能不能改变一下这里贫困的现状。”

    “三皇子?”龙泽沉吟着。

    “对,就是文妃娘娘的双胞胎儿子中的长子——文王轩辕龙腾殿下。”云不凡应答道。虽然龙泽坚持每个月写信给云沁心让云不凡有些感动,但他仍然不愿意对龙泽太亲密。

    “龙腾??????就是那个颇有才名的‘诗词王爷’?”龙泽好像那时翻看轩辕国史官记载时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是的,他的王傅便是我朝最有学识的学士——傅菊人傅学士,现在和文王殿下一起驻守文州??????此人的确学识出众,但性情迂阔,刚直不阿,所以一直不能封侯拜相,倒不如做一个边王的臣子,免去不少朝廷的明争暗斗。”云不凡道:自己也是被轩辕鸿飞打发走的臣子,不过原因不同罢了。

    龙泽从云不凡的话里捕捉到他对傅菊人的欣赏,心里有些好奇,便道:“听将军这么说,好像和那傅菊人颇有交情,有意思!本王现在倒很想看看那个以敢言直谏被史官记入史书的傅菊人到底如何!”说着加快几步,赶上马车,对车里的独孤柔道:“柔儿不是说过很喜欢傅菊人的诗词吗?马上就要见到真人,你可要好好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学贯古今!”

    独孤柔自从和龙泽共同游历以来,见识了不少奇人美景,又一路上受到龙泽无微不至的照顾,逐渐改变了对皇族子弟骄奢淫逸不学无术的看法,加上少年人心性,也就不再称呼龙泽“殿下”,两人关系很是亲密,便用“你我”相称。

    独孤柔方才专心地听得龙泽和云不凡的对话,心里自然欢喜,但她终究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只是淡淡地道:“诗词歌赋只是怡情养性的东西,你还是多想想文州的事务吧!我自会请教傅先生。”说完掀开车帘,轻轻一笑。

    龙泽听出独孤柔话里的丝丝雀跃,心里开心,马鞭一扬,指着面前的高大城郭,道:“到了!到文成郡了!”独孤柔抬起秀气的下巴,看见映入眼帘的“文成”两个大字,嫣然一笑:你有时其实像个孩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