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他,这是我自幼就养成的毛病,不管在什么地方,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停下手上的事情,一个人默默地发呆!
不时有车辆在后面按喇叭,继而又从侧面开过来对着我大骂,我一概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坐在驾驶座上发呆。眼镜不得不代我一一道歉,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车坏了……”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眼镜见我仍然没有开车的意思,趁给别人赔礼的间隙,转过头来提醒我:“求求你好不好?有什么不高兴的咱们把车开到路边去再说,你再停在路中间不走,交警就要来了,被他们逮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想也是,于是猛地一踩油门,车子突然像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开去,吓得眼镜赶紧在位子上坐好并将安全带系上:“你这人,怎么变得疯疯癫癫的,要么停车不动,要么快得像飞一般,真受不了你!”
说真的,也只有眼镜能够忍受我的这么个怪癖,要是换上别人,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了!而我之所以敢于这么做,也是因为眼前的人是眼镜的缘故!朋友是什么,朋友是能包容和忍受你一切古怪行为的人!就像再坚强的人,一旦回到家中,永远都是父母眼中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所有的委屈和忧伤都可以向父母倾诉,所以才有人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好半晌,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逐步放慢了车速,眼镜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太不冷静了!”我说。
“你那坏毛病啊,唉,幸亏我了解你,不然的话……可你现在是在开车啊,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眼镜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故作轻松地说:“咱们该回去了!”
“开慢点,开慢点!”眼镜似乎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笑着说:“回去不要在小雯面前提到我和许甜的事情!”
“看来你很在乎小雯的?”眼镜说。
“我已经对不起许甜了,我不想再辜负小雯!”我说。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眼镜说。
回到五金店,给眼镜安排好了住宿,然后带他熟悉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将几个伙计都交由他来管理:“现在这个店就靠你给我打点了,”我说:“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把它发展壮大,赚了钱,咱兄弟俩平分!”
“你太大方了吧,这投资可全都是你的,我顶多是一个打工的,怎么好意思和你平分利润呢?”
“谁叫咱们是兄弟呢?你就放开了干吧,我保证说到做到!”我说。
晚上和小雯一起请眼镜到一家川菜店吃饭,一来为眼镜接风,二来介绍小雯和眼镜认识――认识小雯是在我和眼镜分开之后,所以虽然同在清淅呆过,他们两人并不认识!
初次见面,眼镜就一口一个弟妹地称呼着小雯,然后就边吃边围绕着我的一些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来,无非就是接我的短。看两人谈得投机,我干脆就陪在一旁傻笑,然后就是自顾自地喝我的酒。
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眼镜和我谈到的关于许甜的事情,我情不自禁地喝得更猛了。等到眼镜和小雯从谈笑中醒悟过来,我已经醉了……
眼镜和小雯都不会开车,而我已经醉得没有办法开车了,只得将车寄存在那里,三个人打的回去。
眼镜一直将我送到家,嘱咐了小雯几句之后才离开。
送走眼镜,小雯打来热水替我洗了,然后将我扶到床上。明知道眼前依稀晃动的人是小雯,我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偏要把他当作许甜――我紧紧拉住小雯的手,不让她离开,嘴上叫着的却是许甜。
其实,许甜和小雯真的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善良能干、聪明伶俐、温柔体贴,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曾经和我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甚至都将宝贵的童真奉献给了我!
醉了酒的我,当然不会顾及到小雯听我称呼她为许甜时的感受,小雯当然也清楚我和许甜曾经的事情,现在自己被所爱的人当他曾经的恋人而搂在怀里,她内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男人,在遭受到这种情况之后,也会妒火丛生的!
“许甜,你不要嫁人,你不要嫁人!”我抱着怀中的人,不顾一切地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小雯想挣脱我,但被我抱得死死的脱不开身。我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有多么的难看,也许她的眼里还有心里已经在滴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我在她的身上肆虐,虽然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在一起做过N次,但这一次,她真的是无心消受,因为她扮演的角色刚好是她此生最大的敌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要借助酒精的作用来宣泄自己的情感,因为读者看多了这样的情节也肯定会觉得腻。但我觉得酒的确是个好东西,它既能麻醉人,也能使人在沉醉之后彻底清醒!
我更不明白,爱人之间表达爱恋的最高境界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最原始也是最肮脏的方式,难道这也是我们从祖先那里遗传来的一种*的*和本能?
感谢我善良的小雯,虽然内心受到那么大的委屈,她甚至可以像电影电视里面的情节,狠狠地扇我几个耳刮子,然后一个人跑开,对我置之不理。然而她没有,她默默地扮演着许甜的角色,虽然委屈和别扭,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默默承受我强加给她的一切!
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将自己心底对许甜的爱恋,愧疚还有思念以自己的方式错误地宣泄在小雯的内心。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我终于满足地翻过身去,沉沉地睡去。
而事后才知道,我可怜的小雯,那一夜却一个人坐在我的床边,彻夜以泪洗面,伴孤灯未眠!
而在我隐约的梦里,面前始终有两个身影在晃动,引诱我拼命地去追赶她们,但我却怎么抓也抓不到。她们的身影都近在咫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始终在我的耳边回荡,一会儿冒出来一个脑袋说:我是许甜,!一会儿又冒出来个脑袋说:我是小雯!我就不停地追赶,追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可我却怎么也分不清怀中的人到底是许甜还是小雯?我拉着她的手四处求助:她是谁?她是谁?
……
当我挣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大清早,我的头部出奇地痛。大脑里满是梦里的情形,只是到现在我还想不出那个被我住住的人到底是谁?而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更是全然无知!
抬头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我这才回到现实中,冲外面喊了一声:“小雯……”
以前的这个时候,小雯肯定会系着围裙从外面跑进来:“快起来吧,懒虫,早餐都做好了!”
可今天,我一连喊了三声,小雯都没有进来,也没有听到她答应。连忙起床穿衣,到厨房里一看,不仅没有小雯的影子,灶台上也是冷清清的,更别说有香甜可口的早餐了!
“小雯,小雯……”
眼镜从五金店打电话过来,问我起床了没有,酒醒了没有。我说已经起来了,酒也醒了。眼镜问车开回来了吗?我这才想起来车还在外面,说还没有呢,现在就去开!不过早上起来就没有看到小雯了,我还得去找她呢!眼镜就问小雯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早上醒过来就没看到她了,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即使要出去,也会给我留纸条的!眼镜问,你昨晚是不是说什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梦见了许甜,还和她一起那个了,可那是梦啊……不会吧,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眼镜说:你呀,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
当即出门在垃圾场的四周找起小雯来,问了王哥和他下面几个工人,都说没有看到,便发动他们分头沿着小雯以前经常去的一些地方找起来。
我则跑回房间去取车钥匙,准备到镇上的车站去看一看,顺便将车开回来。虽然我不相信小雯会出走,但心中还有隐隐的担忧,决定去看一看心里会踏实一点。
可找遍了所有可能放钥匙的地方,却找不到钥匙,遭了,是将钥匙落在车上了,还是昨天在路上丢了?
我赶忙到门口路边拦的士。垃圾场所在的地方本就偏僻,再加上是大清早,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车,我急得没办法,只得朝川菜馆的方向飞奔。
刚跑了一两公里就再也跑不动了,我停下来蹲在地上直喘粗气。“嘎”的一声,身边停下来一辆车,我以为是的士,连忙抬起头来看。小雯正坐在车上朝我招手,垃圾场我请的货车司机大林正从驾驶座上下来:“老板,快上车吧!”
“你们?”我说:“急死我了!”
“醒过来找不见小雯着急了吧?”大林笑着说:“她叫我帮忙去开车回来了!”
大林把车钥匙交到我的手上:“给你,车钥匙和小雯都还给你,你们开车,我跑步回去!”
“等等!”我一把拉住大林,把钥匙还给他:“车你替我开回去,我想和小雯一起走走!”
“这,”大林看看小雯,笑着说:“好吧,那我就开车吧!你们小两口好好说说话!反正回去也不远!”
“有什么好散步的,赶快上车回家吧!早餐还没做呢!”小雯羞红着脸说。
“不用做了,我们去买早餐吃!”我说。
小雯不情愿地下了车。等大林将车开远了,我对小雯说:“你急死我了!”
“急什么,是着急你的车被人开走了吗?”小雯说。
“我是着急你啊!”我趁小雯不注意一把将她抱住:“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为什么要跑啊?”小雯有点害羞地说:“别这样,有人会看到的!”
“看到也没事,”我不顾小雯拼命挣脱,将她牢牢地抱着:“我们又不是偷情的!”
“在许甜的眼里,我们不是在偷情吗?”小雯突然冷冰冰地说。
我一下子愣住了,轻轻将小雯放下来,继而佯装嬉皮笑脸的样子说:“你说什么啊,我和许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昨天晚上你不是一整晚都抱着她吗?”小雯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嘴里还一直喊着她的名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