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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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心和易清儿骑着自己的骏马,郁闷地夹杂在众多黑衣人的坐骑中间。

    一刻钟前。

    当“迁都!”二字从田心的嘴里吐露出来,李冲震撼的表情仿似看到了世界末日。

    蓦地,东北方的某处天空亮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众多黑衣人应声而立,不待李冲下令,口中打个呼哨,数十匹黑色的骏马从众人身后的林间奔到眼前。

    李冲率先提缰上马,田心忐忑地盯着他,李冲却舔了舔嘴唇,对他和易清儿说到:“请两位上马!”语气坚决,容不得半点辩驳。

    田心和易清儿面对着这一队忽然间气势暴涨,杀气凛然的骑兵,不敢多想,立刻翻身上马,和众多黑衣人一起向东北方奔去。

    数十匹骏马在林间狂奔之时,这一队骑兵居然时刻都保持着良好的阵型:李冲冲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七八骑,另有约十骑士兵断后,剩下的人,则始终围绕在易清儿和田心的周围。

    队伍前端,李冲心中的焦急忧虑比田心二人更甚。此次他来到江南肩负着一件不容有失的任务,如果出了纰漏,那影响的不只是他和他手下这三十多个人的生死,更是关系着整个天下的局势。

    重任在肩,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和他的手下从来不曾懈怠,拼死也要护着那人的安全。在出建业的时候,队伍暴露了行藏,为了掩护那人撤退,李冲毅然留下断后。二百多人的护卫队伍拼到最后只剩下了五十多人,不过却为那人争取了逃离建业的时间,也算是值得了。

    在从建业南逃的途中,李冲先后派出二十多人寻找那人的下落,如今终于有了结果,想到这点,李冲心中有些安慰。

    然而现下时局动荡,暗中追摄他们的势力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护着那人安然离开,也实在是困难重重。

    回想自己为国操劳的这二十多年,每日勤志强力,孜孜无怠,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都已经拥有过。生已无憾,哪怕拼着一死,也要想尽办法让那人安然回去,也算是报答了她的恩情。

    .

    “阮玉,刚才你和李大叔说什么了?”‘寒骊’靠近了青骢马,易清儿偏首问道。

    “他认错人了。”田心笑笑。

    “那他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易清儿再次不解,“我们不过和他偶然相遇,为什么要挟持着我们和他们一路?”

    “绑架咱们,让我们跟他一路行进,是因为我的一番说话。”田心耸耸肩,脸上笑意更浓,“这其实算是很好的结局了,如果不是他对我的判断感兴趣,恐怕明日,逸风马场就得添上两座新坟了。”

    易清儿‘啊’地一声,不敢怀疑这些黑衣人神秘可怕的实力。以她的眼力,单看骑术,随便一个黑衣人已经可以赶得上逸风马场里一流的骑师。

    出了树林,到了宽阔的官道上,众人驭马的速度更快,几乎是擦着钱唐城墙而过。

    易清儿驱使着‘寒骊’再次贴上了田心的青骢马,侧身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一路上都留下了记号,明日马场的人肯定能够追上我们。”

    田心点点头,他知道易定南一路上都有派人暗中保护爱女,先前在林中并没有其他人出现,说明那些暗中保护的人也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不简单,他们应该是将消息传回了马场,等待着易定南的部署。

    看来保命的希望也不是没有。田心不敢看轻这群黑衣人的实力,但是对于庞大的逸风马场及其在钱唐的影响力,田心更为信任。

    一路疾驰,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田心跟着李冲的队伍已经远离了钱唐城。

    李冲的马速慢了下来,借着月光辨认着路面的痕迹,看来应该离先前发出信号的地方不远了。

    队伍忽然停了下来,田心和易清儿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前面的黑衣人。

    探头越过黑衣人的身影,两人看到在李冲的马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五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和几个身着轻铠的灰衣人,地面还有几匹马尸和一摊冒着余烟的灰烬。

    李冲对着那堆灰烬和未燃尽的树枝沉默半晌,回头下令道:“伍德中,你带十人向北追击,若十里内没有发现则改道向东,与我会合。”

    他身侧的一名黑衣人大声应是,领着十名黑衣人迅速离去。

    “其余人,跟我走!”马鞭声起,余下的二十多人挟带着田心和易清儿继续朝原先的方向追去。路过火堆时,田心看见那些未燃尽的树枝被摆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形状,正自疑惑,树枝却被身旁的一名黑衣人用剑鞘拨乱,不善的目光盯向了他,田心连忙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前进。

    .

    钱唐城中,钱府‘天水阁’。

    萧昭文斜躺在竹椅之上,回想着一个时辰前在贾姨妈花船上发生的故事,嘴角露出招牌式的邪恶笑容。

    苏小小名满江南,当真不凡!竟然能够让那平日眼高于顶的阮郁心神不属,进退失宜,如是观之,那阮郁也不过是一个被吹嘘出来的纨绔子弟罢了,不难掌握。

    叔翁萧鸾称病不朝已经两月,但是其手下势力的活动却更加频繁。为了保住皇兄那来之不易的皇位,这一年的时间,自己施展各种手段,拉拢齐国的大族富商和军中将领,也算是有了一些和萧鸾抗争的本钱。而皇兄萧昭业,在宫中如履薄冰,对萧鸾处处忍让,更抛弃了一国之君的姿态,赏恶罚善,骄奢淫逸,只为了麻痹叔父,让在外奔走的自己有机会将叔父及其党羽一举铲除。

    父亲文惠太子未登基即薨,皇祖父在弥留之际,错将辅政大权交给了狼子野心的萧鸾。而朝臣们,大多也倒向了萧鸾,真心依附于自己和皇兄的,不到萧鸾的四成。更可恨的是那许懋、阮道二人,只说自己忠于皇室,今日亲近皇兄,明日或许就在萧鸾的府上做客,在自己和萧鸾的对弈中占尽了好处。帝权旁落,多少次皇兄在自己面前痛诉萧鸾的不臣之心,此人不除,自己和皇兄早晚会成其砧上鱼肉。

    自己的实力比起萧鸾还差得甚远,唯一能扳倒萧鸾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

    想到这些,萧昭文笑容尽敛,咬牙切齿的仇恨布满了整张原本就带着戾气的俊脸,恨声说到:“许懋、阮道,你们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等我将萧鸾除了,再来收拾你们!”

    黄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侧,萧昭文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启禀将军,白毅和钱万才发现了那人的踪迹。”黄棠低身回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