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臣对他说:“是小凳子刚才送过来的,放到这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申其时急忙打开奏章,粗略的看了一下,脸色开始变的严肃起来。不由得迅速看完,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不得不引起他的高度重视。这是一件不太好处理的事情,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摸不得,扔不得,弄不好会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礼部尚书是个不错的人,朝廷里口碑很好,人缘不错,又是儿女亲家,有人要找他的晦气,不能不管。然而,让他不安的是,皇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交给他处理,实质上又是在对他进行考察。他越来越无法认识万历了,喜怒无常,琢磨不定,绝对不是一个好侍候的皇帝。看来亲家要到大霉了,皇帝要找他的晦气,这封奏章就是前兆,看来只有舍弃他了,否则连自己也会跟着倒霉,只好丢卒保车吧!他虽然身为宰相却不能违背皇帝的意志,这是做大臣的本分,也是忠君的表现,必须与皇帝保持一致。
“申大人!是不是出面挽留一下礼部尚书。”这个大臣对申其时建议着。
申其时久久地没有说话,分析着皇上的意图,看着奏章上的批示,仅仅是“知道”两个字,眉头越拧越紧。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考验着申其时的智慧和忠诚,他必须准确理解皇帝的意思,按照他的心思去做。稍有不慎,就会让皇帝认为他是幕后的指挥者,背上太多的不白之冤。万历的意思很明显,一是在对礼部尚书和与他作对的官员进行惩罚;二是在对申其时等人试探,窥视大家对此事的反应。
“算了!不要再费功夫了。”他打断大家的议论,站起身来说道:“羊立可是个疯子!暗箭伤人,无赖之极!真是无赖之徒!”把手攥得紧紧的,仿佛要把羊立可捏的粉碎。
“就是!这个羊立可可恶之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众臣附和着,表达着共同的愤怒。这种愤怒转换为刻骨的仇恨,恨不得将这个无耻之人粉身碎骨,凌迟处死。
申其时沉默不言,多说无益,面对如此昏晕的皇帝又能说什么呢。事已如此,还有什么办法,不能再无谓地拖累大家了。作为宰相不得不为国家的前途命运担忧。一个不让忠臣们发言的朝廷还有什么希望,国家的繁荣昌盛将会毁于不久,国家将面临巨大的灾难。他觉得自己也干不了几年了,命运已经注定,他不只为自己的仕途担心,更重要的是担心国难即将到来。张居正死后反攻倒算之风猖獗,原来的做法全部推翻。取而代之的是政治###,财政已露出亏空之象,西南地区民不聊生,财政入不敷出,国力渐衰。最为可怕的是,东瀛邻国日益兴盛,丰臣秀吉磨刀霍霍,窥视着朝鲜的三千里江山;东北地区的努尔哈赤部落已经强盛,兵强马壮,不断骚扰长城沿线,警报不断。然而,万历皇帝似乎浑然不觉,一味的歌舞升平,骄奢淫逸,###于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不禁神色暗淡,泪流满眶,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算了!已经无力回天了,再做努力毫无益处。各位大人不要再声张了,交给鄙人处理吧,不能因为这件事连累大家。”他神情忧郁地说。
“大人,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事关国家的前途命运,人人有责。礼部尚书忠心耿耿为国操劳,受到羊立可这样无耻小人的陷害,不能坐视不管,沉默不言。”众大臣坚持说。
“谢谢各位同僚!只是这件事是冲鄙人而来的,皇帝在考察其时,如果大家向皇帝争执,肯定会责怪鄙人的,效果适得其反。大家都不要参与了,就算帮我的忙,让我与礼部商量一下吧!”申其时凄凄的神情,让大家也热泪盈眶,无奈,只好无言地退下了。
申其时的到来,让礼部尚书分外惊奇,虽为儿女亲家,障于朝廷的规定,为了避嫌,平时很少来访。突然到来,让他感到不安,意识到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申其时顾不上客套,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羊立可这个混蛋向你发难,向皇帝上奏章弹劾你了。”
听到申其时如此说,顺手接过羊立可的奏章,说道:“我一向秉公守法,忠于职守,没有干过什么不好的事,凭什么弹劾我?!”
申其时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坐到椅子上,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还是为皇帝选择吉穴这件事,他说:你我两人结党营私,故意拖延为皇帝选择灵穴。嫁祸于你的,真是可恶之极!无耻小人!”
“皇上的意思是什么?不会是让我辞职吧?”礼部尚书关切地问道。
“皇帝在折子仅批了“知道”两个字,让小凳子交给我什么也没说。“
“看来!皇帝没有挽留的意思。”申其时无奈地说道。
“真是一个昏君,竟然听信一个侍郎的话,连礼节###的挽留都没有,真让人寒心啊!”礼部尚书愤怒地说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