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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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万历的内心里还是感谢张居正这个恩师的,他给了他许多的东西,教会了他许许多多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可惜没有给他留下实践的机会;经过十年的励精图治,艰辛创业,埋头苦干,留给他一个四海升平,国富民强,海内臣服的强大国家。正是由于这个巨大的成绩,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对于一个雄心勃勃,希望能开创一番新天地的年轻皇帝来说,无异是一个巨大的压力,让他难以释怀,无法摆脱阴影的笼罩。

    张居正执政时虽然对他很礼貌,谆谆教导,是个和蔼可亲的师长,但实际掌握着大明帝国的大权,跃跃欲试的小皇帝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长期地压抑让他始终体会不到自由和快乐,不满和愤怒与日剧憎。张居正的离去,瞬间的快乐和自由使他心神荡漾,欢乐无比,更增添了满腔的愤恨。张居正的下场是很悲惨和不公平的,在他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已经得罪了天下所有的官员,顺乎臣子的心情也是很自然地。

    张居正的那一套治国办法已经不符合潮流了,臣子们要求改革的呼声越来越高。于是,几乎所有的政治制度都被万历推翻,一切的一切都将从新再来,既然那套做法不符合国情民意,就不留一草一木,全盘否定。于是,朝野上下一场清算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

    然而,朝中还是有不少明智之士,申其时就与万历的观点截然相反。张居正的一切办法并没有过时,仍然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十年的改革实践就已经证明了这一切。不过,申其时不是张居正,历史让他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没有张居正那样地被信任,没有那样的权威,更没有权力可言,内阁不过是一个办事机构而已。

    张居正与年轻的万历,有着本质的不同。张居正身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心为国,一心为民的信念;万历则是在放松自己,为自己获得自由而欢呼,是在尽情地享受快乐。张居正学富五车,以干世之才,行治国救民之术,一切从实际出发;万历则是从个人的一时之好,凭官员邸报,奏折等官样文章中寻求一些治国富民的信息,根本不知道这些公文根本靠不住,都是一些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花样文章。

    申其时在功利和正义面前,不得不选择了前者。他也是一个人,面对这些考验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只得承认现实,听从命运的安排。

    按照万历的意思,申其时开始为刚满二十的万历准备起建造陵寝的事情来。不停地在万寿山与京城之间穿梭。此时,万历已经露出昏晕的迹象,年纪轻轻不是想法干一番大事业,建立起一番功业,而是开始筹划自己的后事,大规模的建造陵寝。申其时猜透了皇帝的想法,积极地支持,四方奔走,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来抓。他摸准了皇帝的思想脉搏,因此得到了赏识。万历就是喜欢这样的臣子,善于投其所好,搏他的欢心。这样的臣子才是一个好臣子,就要受到嘉奖。

    身为首辅大臣的申其时,不是为国事奔走,而是为这些小事操心,这也是他的可悲之处。

    万历等到了一个新的时代。当政之初的那份热情没有了,鼓励皇上为民谋福的清宁之风消失的干干净净。年轻地皇帝要在青山绿水之间寻找福荫万代的吉祥之地,为自己建造一座空前绝后的皇陵,不断地扩大规模,无数的库银像流水一样的消耗掉了。万历那管这些,只是一味的在建造他的陵寝,也在为大明王朝挖掘着坟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