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过来请罪道:“惊着了特使大人,还望恕罪。”
严春生怒喝道:“一定要严查,是谁想谋害本大人,是那些豪门士族吗?”
王睿道:“请特使大人换地方休息,我一定严查。”
严春生道:“只是可惜了,那封信还在里面,恐怕是烧成灰了。”
王睿一怔,隐隐有些担心成真的感受。严春生见状,说道:“你不必灰心,只要我在,只要让我抓住把柄,这些豪门肯定逃不了。”
王睿心想,那些豪门还会这么笨吗,但不敢说出来,只好说道:“多谢特使大人,不知特使大人行程如何安排?下官何时上任?”
严春生道:“天一亮我就返回洛阳向我义父大人报告,至于你嘛,等过了年关再上任也不迟。”
王睿担心道:“大人,大将军既然和张大人关系不睦,不如下官现在就和大人一同上任去吧。”
严春生道:“你虽已升了将军,可是刺史人选还没有定,二来年关将近,朝廷事务繁忙,怕也没有时间处理相关文件,还是过了年再上任的好。”
王睿见说不动特使,只好说道:“一切听从特使大人安排。”
王睿重新给严春生安排了住所,并严令手下提起精神,加强保护。经这一闹,王睿已经没有了睡意,一股莫名的惧意升起来,他忙忙带了一队侍卫,去见五子。
萧武对被吵醒这件事情很不满,不过大哥和二哥既然不说什么,他也就原谅王睿的无礼了。看着脸色极差的王睿,羊雄纳闷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一脸惊慌?”
王睿道:“快别叫什么大人了。出事了。”
济云道:“出什么事了?”
王睿道:“特使大人的住处着火了?”
济云和羊雄对视了眼,说道:“大人,证物可在?”
王睿叹息道:“已经不在了。”
羊雄道:“这些人果然好厉害的本事,这个严春生不是张让的人吗,怎么也被收买了?”
济云冷笑道:“狼而已。”
王睿道:“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说特使大人被他们收买了?”
济云道:“大人,荆州侯可是大将军的人?”
王睿道:“不错,不过这些年荆州侯和安宁侯都存了避世的想法,所以这些年才会远离京都,到了襄阳。。”
济云道:“以张让和大将军的关系,如果抓住对方把柄,那么一定会万分小心,妥善安置的。此时证物被烧,说明严春生已经被那几个老东西收买了。”
王睿道:“那我们怎么办?”
济云道:“师兄向严春生提出请求,跟着他北上任职。”
王睿道:“我提过了,他让我过了年再去。”
济云道:“怎么会这样?这群老狐狸究竟给那个特使送了什么?”
王睿道:“师弟,你有什么好办法,让我度过这段时间。”
济云道:“最近不要外出,如果要外出,一定要带足人马,不可轻易行事。”
羊雄道:“不要轻易透漏你的行踪,以防不测。”
王睿担心道:“师弟们,不如你们搬去我那里住,也方便些。”
萧武笑道:“老头大人,你怕了?”
济云道:“大人,在城里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只需带上侍卫就行。”
王睿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那我先告辞了,诸位师弟,明天见。”
王睿与众人告别,带了侍卫,急急忙忙的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荆州侯与安宁侯等人就来刺史府为特使大人送别。王睿原本要送出十里的,可是想起济云的话,只好送到城门口作罢。
王睿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荆州侯和安宁侯,发现他们都目不斜视送严春生离开。安宁侯也就罢了,荆州侯素以狠辣出名。封了侯之后,荆州侯曾经将侮辱自己的一个人的全家屠戮,号称刽子手。王睿的视线扫过荆州侯,见荆州侯眼睛盯着前方,可是手紧紧握住,筋肉迸发似有深仇大恨一般。王睿看着心惊,也不和众人打招呼,一溜烟的走了。
荆州侯府,安宁侯和荆州侯坐着品茶。安宁侯道:“一切可是办妥了?”
荆州侯道:“那不过是一匹狼而已,给他吃肉他能不吃吗?”
安宁侯道:“那条狗呢?”
荆州侯道:“哼,狼走了,狗还不好对付吗?给他三分颜色他还以为全荆州的人都怕了他。”
安宁侯道:“不可过分,此人毕竟是文宁侯所举荐。”
荆州侯道:“那又怎样,有大将军在,文宁侯想保他都难,再说了,是他逼咱们在先。”
安宁侯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算了吧。”
荆州侯道:“不行,玉通兄,你搭出的那个大庄园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头白眼狼。”
安宁侯道:“我只是不想让朝廷上的争斗牵扯到荆州的事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图个耳朵清净。”
荆州侯道:“你想躲,可是别人会让你躲吗?你不觉得最近一直有人在监视咱们吗?”
安宁侯道:“这些倒腾不起波浪。”
荆州侯道:“不过一条狗,我嫌他叫的烦了。”
安宁侯道:“你可有了万全之计?不可鲁莽行事。”
荆州侯笑道:“放心吧,荆州就像我们的家,你说关起门打狗还有打不着的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阵朔风吹来,将两人气息吹散。
历年惯例,逢过年,刺史府都要设宴,款待荆州豪族。等过了年,各大族轮流回敬刺史之恩,也是举办宴席。
眼见已是过年夜了,刺史府也不见喜庆的动静。王睿病了,病的很奇怪。五子去探访的时候,被挡在了门外,刺史府里偶尔看见一些道士进进出出。羊雄向门口的侍卫打听,才知道自从送走了特使,刺史大人就闭门不出,三天后就病了。王睿病倒以后,就请了道士还有巫师进去作法。
萧武笑道:“二哥,这个老头大人为啥病了?”
济云道:“吓得呗。”
羊雄道:“刺史大人不至于吧。”
济云道:“非常至于,否则你说为什么?鬼神之说,不过是些借口。”
羊雄道:“这些士族真的有这样的力量吗?让堂堂一郡刺史吓成这样?”
济云道:“也许吧,谁知道呢?”
萧蓉道:“这些人太嚣张了,把刺史大人吓成这样。”
济云道:“这些豪门,以后遇到,要么远离,要么直接灭绝,千万沾惹不得。”
萧武道:“二哥,我知道了。”
萧蓉忽然说道:“我有点想先生和师傅了。”
羊雄笑道:“我们也想先生和师傅,不如我们写一封信,然后让廖化送给先生,就说我们平安。”
济云道:“算了吧,我们现在平安吗?王睿既然被吓成这样,肯定对这些士族的力量是有所了解的,他们难道会放过我们吗?”
萧武道:“他们想怎么样?我们还有一千兵马呢。”
羊雄道:“给先生的信就不要写了吧,想来先生也是理解我们的。”
萧蓉道:“大哥,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写就不写。”
五子在说话,夏侯青青气喘吁吁的赶来。萧蓉问道:“姐姐,你这么急的赶来,有什么事情?”
夏侯青青笑道:“还不是因为这个窝囊刺史。”
济云笑道:“刺史大人又怎么令青青姑娘难过了?”
夏侯青青瞪眼道:“不许叫我青青。我爹说了,既然刺史在年关之际染了不洁之物,不能待客,那么就请五位到我家做客。”
萧蓉笑道:“好啊好啊,夏侯姐姐,你一定喜欢我们去吧。”
夏侯青青道:“我自然喜欢你去,男人嘛,哼哼。”
萧蓉低声笑道:“姐姐,你不要一见面就吓他们。”
夏侯青青也笑道:“咋了?怕吓着你那个哥哥吗?”
两人打闹着一路走了,羊雄和济云等人无奈的跟在后面。待羊雄四人来到夏侯府,夏侯青青和萧蓉早不见了踪影。夏侯文宁则摆好了茶具,在客厅等候几人。
夏侯文宁笑道:“欢迎五子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羊雄笑道:“前辈客气了,是晚辈们的荣幸。前辈多次援手晚辈几人,晚辈们感激不尽。”
济云笑道:“晚辈有一事相求,请前辈指点。”
夏侯文宁笑道:“看到了吧,如果照这个小子的作风,你们还得谢老夫多少次啊。哈哈,你说吧。”
济云笑道:“襄阳形势如何?”
夏侯文宁正色道:“我正要给你们说这件事情,想不到你先问了。”
济云也正色道:“请先生教我。”
夏侯文宁道:“你们太小看荆州豪门了。这些豪门,大多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系连接,枝叶相交,错综复杂。我问你,如果起了冲突,你有多少资本可用?”
济云道:“不过就是那千把来人。”
夏侯文宁笑道:“小子,你不老实吧。”
济云笑道:“晚辈还有些资本,但那些不能拿来抵挡的。”
夏侯文宁道:“我也不问你是什么,但你要注意,既然我能想到,其他人也会想到。”
济云道:“晚辈受教了。”
夏侯文宁道:“如果这些豪门团结起来,就你那一千人马,还不够塞牙缝。”
羊雄道:“他们都有私兵吗?”
夏侯文宁道:“不错,黄巾贼一作乱,朝廷顿时乱了手脚,各地豪强纷纷建立私兵,以维护自身利益。”
济云道:“所以也就没有人保护百姓了。”
夏侯文宁道:“不错。据我所知,光荆州侯一家,能藏千数兵的庄园就不下三个。”
济云倒吸一口凉气,他号称学了春秋先生的兵法精华,此时一经夏侯文宁点破,自然明了了自己在襄阳的地位了。
夏侯文宁道:“你也不必灰心,这些豪门的家主个个都是老狐狸,生怕别人暗算了自己,不到紧要关头,他们是不会联合起来的。你们只需小心荆州侯给你们使绊子就行了。”
济云苦笑道:“光荆州侯一家的势力就够我们呛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夏侯文宁道:“你这小子,嚣张起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这会儿就泄气了吗?”
济云笑道:“听前辈这么一说,晚辈又有气势了,不知前辈还要教晚辈什么?”
夏侯文宁笑道:“老狐狸果然教出了个小狐狸。”
济云道:“谢前辈夸奖。”
萧武说道:“二哥,他刚才骂你了。”
羊雄拉了一把萧武,示意不必在意。夏侯文宁看了一眼众人,笑道:“你有这几人相助,就是最大的资本了。”
济云笑道:“前辈,打仗的事情,光靠个人是不顶事的。”
夏侯文宁笑道:“你小子想的还是挺远的,不过若果让老夫资助自己的女婿是有可能的,资助外人嘛,不可以。”
济云苦笑道:“前辈,晚辈喜欢青青姑娘,可是不想以此作为请求前辈支持的条件。”
夏侯文宁笑道:“那也等我家青青姑娘有了喜欢的人,我才可以考虑是否支持你。这事不说了,不过我现在是说你们该何去何从。”
羊雄起身行了一礼,说道:“请前辈指点。”
夏侯文宁道:“王睿虽然得到张让的欣赏,可是大将军也不是吃素的,能否走出襄阳,还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济云道:“前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我这就去提醒王睿。”
夏侯文宁道:“此人已经受了惊吓,不会信你们的,还是想好自己吧。”
萧武道:“怕什么,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他们来两个,我杀一双。”
夏侯文宁不理会萧武的话,继续说道:“以袁绍之威,就算是何进贵为国舅,恐怕也不敢收留你们,你们还是继续南下吧。”
济云道:“荆州侯会放我们离开吗?”
夏侯文宁道:“我会想办法令青青带你们离开,我想他们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羊雄道:“多谢前辈栽培。”
夏侯文宁道:“我是看你们受春秋的教导不容易,那个老头为了百姓一辈子奔波,是个值得令人敬佩的人,我就当替他完成心愿吧。”
羊雄等四人出了夏侯府,夜色已深。不过是过年,所以大街上还很热闹,许多小孩子在追逐玩耍,一派安乐祥和的景象。不过他们却轻松不起来,夏侯文宁一席话,令他们的神经分外紧张,原本以为凭借那一千兵马可以平安离开襄阳,谁知道其中还存在了这么多变数。
多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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