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五日的一天早晨,刚刚起床的羊雄等人就被王睿拉进客厅。王睿激动的说:“夏侯老前辈终于说通了几大家族同意剿灭无涧山的山匪,五位师弟的出头之日到了,哈哈,王某也能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站在王睿身后的济云冷眼看了一下王睿的后脑勺,微微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师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不知道那些大家族有没有提什么条件?”
王睿道:“只有一个条件,要在半个月之内拿下无涧山。”
济云道:“什么?”
王睿笑道:“以诸位师弟的神通,半个月拿下无涧山还不是手到擒来?”
济云道:“师兄糊涂,怎么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羊雄道:“二弟,怎么说话呢?”
王睿不悦道:“师弟,这已经是争取到的最大的时间限制了。”
济云道:“请师兄原谅,我一时心急。我的计策,本来就是一个缓字,如今却要在半个月内拿下无涧山。”
王睿道:“半个月难道拿不下吗?”
赵云道:“当然能拿下,只不过要有点损失。”
济云道:“师兄啊,到时候你的人马损失大半,还拿什么和这些人斗?”
王睿道:“那如何是好?”
济云道:“不知此计出自何处?”
王睿道:“据说出自襄阳庞家。”
济云道:“庞家?是何人?”
王睿道:“说来奇怪,据内线说是出自一个少年。当时庞家家主庞清公于岷山之南见自己兄弟庞德公,问及攻克无涧山计策及所需最短时间,庞德公微笑不语,旁边一少年说了几个字:围,半月可得。庞清公问庞德公准确与否,庞德公依然微笑不语。庞清公以为庞德公认可这个说法,于是就提出半月内攻克无涧山的请求。”
济云问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王睿道:“庞统庞士元。”
济云道:“好个庞士元,害我不浅。”
王睿担心道:“难道真的在半月之内难以攻克无涧山吗?”
济云笑道:“师兄放心,半月之内,必然将无涧山拿下,否则叫天下人小瞧了春秋五子的名头。”
王睿笑道:“师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整顿兵马,明天一早出发。”
王睿一离开,羊雄就说道:“二弟,以后说话,注意态度,王睿虽然自称是我们的师兄,但我看其心也不良。”
济云笑道:“大哥何须将此人说的如此好,他根本就是利用我们来给他争权罢了。”
羊雄笑道:“既然二弟如此想,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被他迷惑呢。”
济云笑道:“先生是什么人!怎能教出如此脓包的弟子。”
羊雄道:“先生对我们真是无微不至,连襄阳这么远的地方都关照过了。”
济云笑道:“所以我们更不能丢了先生的名头,让人耻笑。大哥,还有一件事我要去做,明天就不和你们一齐出发了”
羊雄说道:“二弟要做什么去?”
济云笑道:“会会这个庞士元。”
羊雄说道:“出兵之事,还需要你来出主意。”
济云笑道:“主意只有一个,那就是围,但要提醒师兄,明天必须高度紧张的状态围住无涧山,不可露出一丝的松懈来。明日傍晚我就和你们会合了。”
羊雄道:“二弟保重,不如叫三弟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济云道:“不必,三弟明天要去叫阵,骂一骂那些缩头乌龟。”
赵云道:“那我跟二哥去吧。”
济云道:“大哥、四弟,你们千万要拿到师兄的令符,四处巡视,严令众人不得松懈,此事事关重大,是这次成败的关键。”
众人正商议间,忽听萧蓉说道:“哼,你们去打仗,难道就想丢下我吗?”
萧蓉和一身戎装的夏侯青青先进来,后面呼啦啦进来一片女兵。济云看着戎装的夏侯青青,眼睛都直了。夏侯青青抽出腰间宝剑,喝道:“拿开你的贼眼,否则我不客气了。”
济云苦笑一下,说道:“恕罪,恕罪。”
羊雄笑道:“你们这是?”
夏侯青青道:“羊雄大哥,我们愿意和你们一起出兵。”
羊雄笑道:“这个嘛,要看我二弟的主意。”
萧蓉和夏侯青青一起看向济云,济云忙道:“同意同意。”
萧蓉道:“这还差不多,否则,哼哼。”
济云笑道:“五妹,我给你们一个好差事,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萧蓉道:“打仗吗?好啊,其他的免谈。”
济云道:“仗明天够呛能打起来,不过叫阵怎么样?”
萧蓉喜道:“我和夏侯姐姐一起去叫阵吗?”
济云道:“这、、、、、、”看了一下夏侯青青的宝剑,赶忙又说,“是是是”。
萧蓉高兴的跳起来,说道:“夏侯姐姐,终于能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女兵的厉害了。”
夏侯青青微笑不语,羊雄等人赶忙告辞走开。济云也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二天一大早,王睿早早的就来到校场上。蒯越、蒯良、蔡瑁等人阴沉着脸,也列队在校场之上。王睿在与这些大家族的代表交手中,终于赢了一个回合,心中甚是得意,想到自己即将威风凛凛的领兵作战,越发觉得自豪,眼睛都快斜到头顶上去了,随即想到打仗还要靠几位师弟,心中不免嫌恶,扬起的头微微落下。看着得意洋洋的王睿,蒯氏两兄弟眼里闪烁出冷冷的笑意,他们有些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春秋五子除了济云都站在王睿身后,王睿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羊雄师弟,济云呢?”
羊雄道:“师兄,我二弟有事情要去做,晚一点就会与我们会合。”
王睿误会了羊雄的意思,以为济云嫌自己没有给他们任职,故意不来,于是说道:“有什么事情比攻打无涧山更重要,如果你们觉得做我的侍卫委屈你们,等你们立了功,我自然会给你们封赏。何必耍这些小脾气。”
羊雄暗中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大人误会了,我二弟的确是有事离开,到时一定会与我们会合的。”
王睿听出羊雄的冷淡口气,笑道:“师弟误会我了,我不过是看时间紧急,所以有些着急才说了那些话。战事紧急,离不开济云师弟啊。”
羊雄道:“大人放心,二弟已经将计策交待与我,到了阵前,我自会亲口告诉大人。”
王睿笑道:“羊雄师弟,你不要一口一个大人的叫,我虽是刺史,但也是你们的师兄,何必见外。”
羊雄说道:“大人今日统兵,威风异常,当称大人二字。”
王睿笑道:“只此今日一次,下不为例。”
王睿在点将台上一一发号施令完毕,大军开拔。分别是,蔡瑁领兵一千,为左翼,蒯氏兄弟为军中掌书记;文聘领兵一千,为右翼,王威为军中掌书记;王睿自领兵三千镇守中军,五子随行。
济云出了城,打马急行。不足一个时辰,岷山在望。与北方的山相比,岷山苍翠欲滴,苍茫中透出娇艳,青翠中露出阳刚,正好契合了夏侯青青在济云心目中的形象。
济云望着岷山出了一回神,方才放开视野,四处打探。打探清楚,济云直直向庞德公隐居的地方赶来。
山前一个院落,几座茅屋,茅屋前地形宽广,倒像是真定山中的春秋馆。济云走到院门前,开口叫道:“有人吗?”
“吱呀”,茅屋里走出一个清秀的童子,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到此?”
济云道:“在下乃一个妙人,特来拜访庞德公。”
那童子一愣,说道:“你等着。”
不一会儿,茅屋里走出一个老者,老者身后跟着一个面相丑陋的少年,老者笑道:“何处来的妙人,来拜访老夫?”
济云忙着施礼:“在下济云,特来拜见庞前辈。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老者笑道:“哈哈,春秋五子中最擅长狡辩之人,如何也学起礼仪了?”
济云笑道:“在前辈面前,晚辈不敢放肆。”
庞德公笑道:“好了,老夫知道你了,这位是我的侄儿庞统庞士元,你们也见个礼。”
先是一拱手,待庞统也一拱手,济云叫道:“庞士元啊庞士元,你害我不浅。”
庞德公笑道:“嘿,还是露出本相了,济云,你不待进屋说吗?”
济云道:“前辈勿怪,晚辈不吐不快。”
庞德公遂站在一边,微笑不语。庞统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济云,冷冷说道:“我如何害你了。”
济云道:“哼,我听说那个十五天的期限是你出的主意?”
庞统道:“不错。”
济云道:“你可知我要剿灭无涧山?”
庞统道:“知道。”
济云道:“你明知攻打无涧山只有一个缓字,为何还出那等馊主意。”
庞统道:“你若不能在十五日之内打下无涧山,也枉称是春秋先生的弟子。”
济云道:“好啊,原来你知道我是春秋先生的弟子,你是故意让我难堪的,对吗?”
庞统依然冷冷道:“你若不能攻下无涧山,难堪又如何?”
济云道:“我若十五日攻下无涧山呢?”
庞统道:“哼,勉强算是春秋先生的半个弟子吧。”
济云忍不住失笑道:“好狂的口气,庞前辈,这是你教的弟子吗?”
庞统冷笑道:“不必拿叔叔来压我,我知你要攻打无涧山,所以才说需要十五天,若是我,十天足矣。”
济云哈哈一笑:“够自大。”
庞统道:“是自信。”
济云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如果不能在十天之内攻克无涧山,道叫你小瞧与我了。”
庞统道:“不错。”
济云又自言自语道:“小瞧我也就罢了,如果小瞧了先生,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庞统一皱眉,说道:“你在说些什么?”
济云笑道:“啊呀,多谢庞兄弟提醒,不然岂不是让你小瞧了我一回?前辈,晚辈告辞、告辞,我的去想想如何在十天内打下无涧山。”说完也不等庞德公说什么,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庞统皱眉道:“这人怎么会如此不羁?”
庞德公笑道:“哈哈,侄儿啊,你虽然聪明异常,然而于人心一项,还是看的不够。”
庞统道:“叔叔教我。”
庞德公道:“此事我没法教你,唯有你自己去体会了。”
庞统道:“侄儿现在就进去。”
庞德公道:“不急,先等感悟等。”
庞统诧异的看着叔父,忽听的一阵马蹄声传来。庞德公一脸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庞统看时,却是济云去而复返。
济云翻身下马,庞统迎上道:“你又来做什么?”
济云绕过庞统,说道:“庞前辈,晚辈久仰你的德操之名,刚才忘记了说一声钦佩和仰慕了,现在来补上。”
庞德公哈哈一声大笑,眼里满是智慧的神色。见庞统皱着眉头,济云笑道:“那个庞统兄弟,你有没有胆量和我到阵前一遭,见识见识我是如何在十日内将无涧山拿下的?”
庞统道:“走就走,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不过,叔父、、、、、、”
济云原本就是要让庞统看轻了自己,然后又说自己能在十日之内拿下无涧山,好让庞统跟随自己进了军中,热了红尘之心,绝了隐修之念。济云知道瞒不过庞德公,连连使眼色。庞德公笑道:“士元,你自去,我有童子照应即可。济云公子,我这侄儿是头一次进军营,还请多多照顾。”
济云笑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佩服庞兄弟的才智,怎么能不照顾呢。”此时济云诳的庞统随行,早没有了先前的无赖神色。庞统隐约觉得了什么,但先前已有执念,也没有觉察出什么。
庞统道:“济云,既然决定去,那么就走吧。”
济云笑道:“好啊。庞前辈,晚辈告辞了。”
庞统也牵了马,一同与庞德公告别。庞德公目送两人离开,暗暗说道:“侄儿,希望你能历练出一颗救世之心,也不枉叔父培养你一场。”
庞统一路催着济云前行,济云却在马上盘算着如何让庞统从此以后不再隐居,专心跟随自己。在庞统看来,济云不时露出的狡狯笑容正好印证了自己对他的看法,心中泛起的一丝疑虑去净。
新手上路,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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