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胤康想了想,道:“我想将蓉儿留下,她聪明伶俐,正好可以常来皇宫代我给父皇母妃尽尽孝道二来也可以给母妃解解闷,至于三嘛他可以帮我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淑妃眼睛一亮,儿子居然对乔剑蓉评价如此之高。见儿子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她也就慢慢放下心来。“那好,你把这个给她,以后她进宫就方便许多。”淑妃将一块金牌给了欧阳胤康,又嘱咐道:“回去吧,赶紧收拾收拾,时间很紧,好好休息。”
告别淑妃,欧阳胤康方才出得宫来。他今天是坐车来的,他上车前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车夫薛一山:“一山,你们哥俩最近在做些什么?”
薛一山恭敬道:“王爷,管家正在替府中觅一些江湖好手,作为府中护卫。除了王妃娘娘们的婢女,其他各职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
欧阳胤康点了点头,赞道:“看来你兄长薛一虎还是一位挺称职的管家嘛!你们哥俩用心做,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提拔你们。”
“谢王爷。一山本身就是一乡村野夫,只可惜了我那一虎哥哥。如若他能够有个好的前程,也不枉我求神拜佛之虔诚。只是,他身上没有功名,只怕前途难料,变数甚多啊!”薛一山激动道。
“哎,非得有功名才能做官吗!非也,我看薛一虎如果做官,就会是个很不错的官。我大宁万里江山,要的是有才能的人,而不是一些只会吟诗作赋,懂得考试的官。”
薛一山听罢心头一热。
三皇子欧阳胤箴府上。郑文芳正陪着脸色有些不大好的丈夫呆在书房内,过了良久,三皇子欧阳胤箴道:“难道上次王家村的那事,父皇早已经知晓了?”
郑文芳撇了撇嘴道:“不可能的事,王爷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欧阳胤箴道:“我在父皇心中的印象分不就少很多了。”
“王爷,父皇他老人家或许会因为这事心中对你不满,但绝对不会从此不理你。况且,凭你如今在朝中的势力,或许,将来就容不得他来决定了。”郑文芳面冷然道。
欧阳胤箴垂头丧气道:“算了,想了也没用,这段时间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吧!至于怎么对付九弟,现在暂时就不想了。先撇开他那高深莫测的武功不说,况且如果他发生什么事情,父皇积郁在心中的怨气一旦爆发,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郑文芳点了点头,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武府武懋仁内书房。理王欧阳胤礼正跟武懋仁密谋着。“武大人,现如今你那外孙已经受到重用,你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吧?”理王的声音变得越发妩媚了。
武懋仁哈哈一笑道:“王爷想哪里去了,胤武不过是一介武夫,怎么能和你比呢!我还是愿意跟你合作。”
“那就好!本王最近琢磨着,王家村这事一定跟我那三弟有关?”欧阳胤礼轻声道。
“哦?”武懋仁心中一跳,皇帝九个孩子看来都不俗啊!
“现在斗得最凶的是谁,还不就是二皇子与七皇子联盟对朕三皇子和六皇子联盟吗,两家看似势均力敌,但以我看呀,还是三皇子阵营略胜一筹,为什么呢?因为三皇子和六皇子母妃都好生生的活着,枕边风的威力那是人和人都不敢小觑的嘛!二皇子与七皇子跟我们现在暂时还没有直接的冲突,唯独三皇子,他不就是妒忌我分了他军中的力量吗?这混蛋,从小占有欲就极强,而强性格残忍,没想到他居然还给哥哥我来上这么一手,我若不报复他一下,他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呢!”
“王爷准备怎么做?”武懋仁平静道。
欧阳胤礼盯着武懋仁的眼睛看了许久,武懋仁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浓烈的杀气。理王一字一句道:“宰相连我也隐瞒吗?南疆那夏侯龙不就是你搞的鬼吗?你居然连我也瞒着,哼!”
武懋仁心中大骇,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不由得开始怀疑由自己掌握的哪一支神秘力量的可靠性来,他故作平静道:“王爷,你这是哪里话。老臣既然跟你成了攻守联盟,那我们就是同条船上的蚂蚱,我还能有二心吗?”他越说越激动。
欧阳胤礼铁青的脸上,瞬间灿烂如花道:“武大人,别激动,本王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请别往心上去!”
武懋仁点头道:“哪能呢!”心中却暗自冷笑,想敲山震虎是不是,小子你还嫩了点。不过,他心中开始防备起来,今天理王一反常态,可见他对自己已经不再信任。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弟子李庆云已经落到了理王的掌握之中,而所有的这些,都是那李庆云给欧阳胤礼出的主意。
在武懋仁的安排下,李庆云接任了同安县的知县,也就是分管王家村的那个县。
大皇子早已经看出,这个武懋仁是个吃力扒外的家伙,他并没有真心跟自己合作。他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在一间密室中找到了情绪极其低落的李庆云,一语就将李庆云弄懵了。“你就是新科状元李庆云?”他打住没继续往下说。
“王爷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李庆云一介书生,并没有兴趣当这劳什子的知县。逼急了我,大不了一死了之,反正我已经家破人亡,我也不想活了。”他仍然深陷于丧妻失子的悲痛之中未能自拔。你
“我正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听完后你再死也不迟啊,是不是,知县大人。”欧阳胤礼轻蔑一笑。
李庆云心中一惊,用诧异地口气问道:“难道王爷知道杀我妻子,夺我孩子,弑我父兄的人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难道聚凭你一个小小的知县吗?弄死一个知县,对于本王来说,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欧阳胤礼肆意践踏着眼前小小县令的尊严。
李庆云埋头沉思了片刻,待他抬起头时,整张脸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不甘道:“我,我任凭王爷差遣。”
“怎么听起来这么没诚意呀!”欧阳胤康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愿听王爷差遣。”李庆云语气又弱了几分。
“继续说,说到本王爷满意为止。”欧阳胤礼心中得意,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
“......”
“庆云愿听王爷差遣。”李庆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了,终于,就在口干舌燥的时候,欧阳胤礼终于放过了。
“告诉你也无妨,那人正是你的老师武懋仁呀!哈哈......”他阴柔的笑声在这密室内显得异常恐怖。
“你,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耍我,看我不跟你拼了。”李庆云感觉自己受到莫大侮辱,不由分说,就想挣脱武士的控制冲上去找欧阳胤礼拼命。
“你先别急着找我,反正话我已经撂下了。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可以去查呀。不过,我认为你最好不要直接去找他,否则,你我都会死得不大好看。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果你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可以来找我。”欧阳胤礼撇下他,走了。
果然,不出半个月,李庆云就凭借着这条心中假设已经成立的线索,慢慢往回摸,终于给他摸出了一些门道。他毅然找到欧阳胤礼,要求跟他合作,将武懋仁斗下去。“你可想清楚了,他可是你的恩师呀。这届科考,若没有他的帮助,你能成为新科状元吗?”欧阳胤礼提醒他。
这个时候的李庆云,心中除了仇恨,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他扭曲着脸叫道:“这一切的一切,他他妈就是为了我能够好好做好自己的状元郎,然后在官场摸打滚爬,继续给他卖命。我只知道,现在他是我李庆云不共戴天的仇人。”
欧阳胤礼得意一笑道:“好,那我们以后就是盟友了。”南疆所发生的事情,正是李庆云通过一切蛛丝马迹,得出基本结论,这事十有八九是武懋仁搞得鬼,其目的非常清楚,他想抓住南疆之事踢掉在政见总是跟他唱反调的夏侯生。
郑文芳并没有听从丈夫的意见,她找到郑同,对他道:“爹爹,您曾经对女儿说过,这康王会是将来三皇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凭什么呀?”
郑同让女儿陪着自己在府上花园中走走。“你想想呀,这个康王他是谁的儿子?”郑同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淑妃的呀!哎,爹,听说这淑妃美得不可方物,是不是嘛?”郑文芳道。
郑同苦笑:“我说芳儿,你到底跟爹来商量事呢还是想问爹淑妃到底美到什么程度?”
“女儿都想知道嘛。”郑文芳跟爹撒起娇来。
“哈哈。那爹就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没见过康王吗,他就有八分像她母亲,唯独那份男子气概,却又像及了当今圣上。”
“那照爹的意思,这位康王岂不就成了天下难出其右的美男子。”郑文芳娇声笑道。
“差不多吧!”郑同道。“你想想啊,淑妃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现在皇后已薨,她这贵妃就成了后宫之主。其人不仅美貌而且智慧,传闻后宫之中经她整顿,已经大为好转。自从康王回京,他是不是很低调。据我暗地里观察,他总是深居简出,做事不留痕迹。对于这种不知道深浅的对手,你说是不是非常可怕?二皇子七皇子看来势力强大,但我们对他们了解颇深,大皇子不是我看不起他,他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代至尊。八皇子仅是一个一心只想做将军的主,十二皇子治学还可以,要想经过,也没有那个条件。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个九皇子康王了。我们除了知道他表面上的那些东西外,对他本人我们一无所知。他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说他是不是该列入头号对手。”郑同一口气说完。
“看爹爹说的,那他岂不是成了天上少有,人间难觅的人了不成。”郑文芳轻笑道。
“如果再这么下去,这个天上少有,人间难觅的少年可就真的要成为一代天骄了。”郑同毫不焦距的看着前方,意味深长道。
郑文芳第一次看见父亲郑同有这样凝重的表情,不觉心中也跟着沉重起来。
回到王府,他缠着丈夫,要求他找个理由,让欧阳胤康他们上齐王府一叙。
欧阳胤箴诧异道:“今天我家芳芳是怎么啦!居然想到这档子事上去了。”
“我今天找爹去了。他建议我们,弥补父皇他老人家的信任危机在眼前就有一个。你八弟、九弟、十二弟不都要离京了吗,你这个做哥哥的岂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怎么符合父皇他老家提倡的兄弟友爱的圣意呢。”郑文芳灵机一动,撒了个谎。
欧阳胤箴眼睛一亮,在妻子娇唇上一阵狂吻。“嘿嘿,芳芳小娘子,我说你们父女两个还真帮了我不少忙啊!你放心,将来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份情谊的。”郑文芳也假作大喜。
欧阳胤康回到府中,特地让薛一山跟着,去见了一趟薛一虎。果然,他在王府中仆人们住的地方开辟出了一块地作为武士们的练武竞技场,这里有个后门,那些应聘者可以通过这个后门进出,完全不会影响王府的正常秩序。
见欧阳胤康来了,薛一虎忙率领众人上前见过了礼。欧阳胤康哈哈一笑:“大家免礼。这间宅子实在太大,大概因为它曾是前朝隐太子住过的地方,所以别人不大愿意进来住。我呢,则是住进来后,方才被告知这里是前朝隐太子的宅子,没法子了,只好住下了。各位好汉,康王府的护卫一定要有康王府护卫的样子,我们不收留避难者,也不收留好事之徒,我们需要的就是能够帮忙照顾好这偌大宅子的忠心之士。其他的,就让管家来处理吧!”
待大伙散去后,欧阳胤康拍了拍薛一虎的肩膀,十六岁的他已经有薛一虎高了。“一虎,一切就拜托你了。”
“王爷说哪里话,这是一虎的分内事。”薛一虎心中感激,康王府对他这个管家的约束实在很少,让他不知不觉间就有了如家般的感觉。他之所以这么急切想将府中护卫召齐,也正是基于他已经将自己当成康王府的一份子,而且是不小的一份子,他要保证这里的绝对安全。
这时候,下人来报,说是蓉王妃找他。府中之人为了区分,分别拿三女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后跟上王妃以示区分。
欧阳胤康交代了薛一虎几句,就匆忙走了。
欧阳胤康远远地就看见乔剑蓉站在那里等他,如今已快到阳春三月光景。天气已经慢慢转暖。乔剑蓉依然是一袭白衣,但已经薄了许多,微风拂过,裙带随风轻舞,说不出的动人。
乔剑蓉也看着欧阳胤康朝她远远地走来,他已经换上一身华丽的青衣,但却更加威武。她微笑着迎了上去,含情脉脉地看着欧阳胤康,心中荡漾着一种叫甜蜜的东西。
“蓉儿,穿这么单薄,不怕受凉。”欧阳胤康微微笑道。
“夫君,我,我的《碧海情天》剑又有了新的进展了,或许现在看不出效果,但蓉儿已经感悟到了。”乔剑蓉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娇痴道。
“那太好了。我正想跟你说,这次我进关中,决定她们两个跟我走,你留下。蝶儿我带她将她母亲的骨灰入土为安,雒怡跟着我,多亲近亲近,只有你留下来照看如此庞大的王府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递给乔剑蓉,乔剑蓉木然地接过金牌。“可是,可是蓉儿一天也离不开你!”乔剑蓉泣道。
“蓉儿,这次只有委屈你了。况且你在京城接应,我也放心。”欧阳胤康轻轻搂住她,无限深情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人家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嘛!”说完,她伏在他怀中哭泣起来,幸亏这里不会有仆人乱闯进来。
“母妃处也需要你留下尽孝道,她说你没事就进宫找她说说话解解闷。这块金牌跟我那玉佩一样,有了它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了,你好生保管。”欧阳胤康交代清楚。
“嗯!”乔剑蓉可怜兮兮道。
“来,别这样,我现在还没走呢,你就这样,三天后,你让我怎么放心走呢!笑一个,笑一个......”乔剑蓉勉强一笑,想到三天后就要分开,她心中实在苦闷至极。
“听说你找我,有事吗?”欧阳胤康这才想起乔剑蓉找他之事。乔剑蓉“啊”了一声,忙道:“齐王府上来人,说是找你过去叙叙兄弟情谊。”
欧阳胤康抬头看了看天,玩笑道:“这太阳依然从东边升起嘛!”乔剑蓉“扑哧”一笑,她明白欧阳胤康话中所指。
“走啦,自己亲哥哥既然来请了,你敢说不去吗?”乔剑蓉道。
“那当然不行了。”欧阳胤康哈哈大笑道,“走,看看去。”
“嗯,我才不想去呢!我回后院去了,怡姐和蝶儿正等着我呢!”欧阳胤康点了点头,独自进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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