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剑蓉睡得很沉,白天被欧阳胤康折腾得身体骨几乎要散架一般,她实在困倦至极。蝶儿睁开美丽的眼睛,娇嗔地瞪了欧阳胤康一眼。
“我很荒唐是不是?没关系,我将来还要做更荒唐的是呢。”欧阳胤康脸皮厚厚道。蝶儿轻声“啐”了一口。她已经爱上欧阳胤康,他虽这样做,她一点都不觉得他很荒唐,反而喜欢这种感觉,起码说明他什么事情不会藏着掖着自己了。她很期待明天早晨乔剑蓉醒过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两人第二天均默契地一直睡到乔剑蓉醒过来。乔剑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欧阳胤康身旁,最让她羞涩的是,旁边还有个蝶儿。她四处一看,没错,这是自己的房间。她心中马上明白,肯定又是欧阳胤康做的好事。
她贼贼一笑,又躲进了被窝里。欧阳胤康和蝶儿脸对着脸正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杀猪般大叫起来。蝶儿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问出什么事情了。
欧阳胤康指了指乔剑蓉,痛苦得说不上话来。蝶儿嗔道:“蓉姐姐,他只不过开个玩笑,你至于对他下毒手吗?”
乔剑蓉哭笑不得,她道:“妹妹,你没发现,他变得越发荒唐了,居然半夜生更就摸到我的床上来,这还是大宁那个受人尊重的康王殿下吗?”说完,她居然掩面痛哭起来。
欧阳胤康慌了神,赶紧道歉:“对不起了,你不要哭了,是我一时间动了邪念,让你觉得受了刺激和侮辱,我以后不会了。”
欧阳胤康的话说得乔剑蓉心中一颤,这么生硬的话,让她顿时间觉得昨天还亲密无间的两人瞬间变得好像有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两颗心是隔得那么的遥远。
“姐姐,我觉得没什么,我们三个关系捅破了,平时还更好相处。”蝶儿小公主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
“蝶儿,你想过没有,以后那耿雒怡进门了,我们难道四人大被同床,你做得到吗?”乔剑蓉心情虽然低落到了谷底,但她依然坚持己见。
蝶儿一阵无语。
欧阳胤康也终于明白,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急功近利是不行的。事实证明了这点。他制止住两女的争论,充满歉意道:“我本以为这种事情还挺好玩的,没想到引来这么大的不快。算了,以后我少开这种玩笑就是。”说完,在两女脸上各亲了一把,就下了床。乔剑蓉和耶律梦蝶脸上均是一红,连心中的那点不快,也在他这一亲中无影踪了。两女赶忙站起来服侍他穿戴整齐,两人对视一眼,均看见彼此眼中那抹羞意。
“说吧,我们去哪里玩?这几天有空陪你们,等过段时间,我怕就没空咯。”欧阳胤康道。
耶律梦蝶提议:“我总是听诸葛先生说起中原的相国寺,我还真想去看看。顺便烧烧香,拜拜佛。”乔剑蓉也点头赞成。欧阳胤康当然没有什么异议。
用过早饭,三人穿戴整齐,就朝相国寺出发了。它就在距京城东郊的白马山上。欧阳胤康今天穿一身白色长衫,穿衣的时候他就苦笑道:“蓉儿,你自己喜欢白色,不用全部给我也买白色的布料做衣服吧?”
“有什么不好吗?你看,蝶儿喜欢水墨绿,她的衣服还不都是水墨绿的。”耶律梦蝶一袭水墨绿裙子,外套一件白色貂皮外套,整个人看上清丽绝伦。乔剑蓉则一袭白色裙子,外套一件白色熊皮外套,耳朵上还特地戴上了一双耳垂作修饰,给人的感觉是高贵典雅。她们两个坐马车,欧阳胤康自己则骑马。
大概一个小时的行程后,他们就到了白马山脚下。不过,沿途的风景倒是看了个遍。欧阳胤康没有想到,京师的街道虽然他才走了一条街,但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了其布局的合理之处。
三人行到山脚下的一处下马亭处,亭边立着一块碑石,上面写着:“王公大臣,在此下马!”
三人下了马,由车夫看管。稍作休整,就上了山。
他们三人前脚刚走,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以及一匹马。他们也在下马亭处停住,那骑在马上的青年武士迅速跃下马背,然后恭敬地朝车内道:“公主,小姐,到了。”从车厢内出来的赫然是耿雒怡和小公主欧阳印念,耿雒怡瞅了瞅山上,正好看见穿着华贵服侍的两男一女在拐角处失去了踪影。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康王府的马车上。小公主马上就认出了那是自己那个自今都未曾谋面的亲哥哥康王的马车。她伸了伸舌头道:“嫂子,我哥看来也来了,而且他们已经上山了。相国寺我还没自己来过呢,今天你可要陪我好好玩玩,顺便,和我哥来个巧遇,那就好了。”
耿雒怡心中顿时开始紧张起来,她心中暗自想,或许刚才那一男两女正是康王和她的另外两个未婚妻呢!她想到这,示意刚才那位家将去问问清楚,免得到时万一碰上,不知所措。
果然,家将回话,康王他们正巧刚好上山。耿雒怡拉住小公主的手,道:“公主,我们走吧!”
白马山从这里上山并不高,大概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耶律梦蝶惊呼道:“好美!比我们的罗汉寺可美多了!”乔剑蓉也是第一次见识过如此庞大的寺院建筑群。尤其是正殿,矗立在这白马山上,大有飞升而去的气势。
因为现在已经到了年底,所以,香客络绎不绝。欧阳胤康他们参拜完毕后,就穿过正殿,沿着曲折的走廊,向后院折去。欧阳胤康从小就听说,白马山后面风景如画,即使在腊月,也能够欣赏到美丽的景色。
耶律梦蝶虽已为人妇,但她天性不改,仍旧像个小姑娘,跑到哪里都要问个清清楚楚。常常使得那些被问之人想发火又不好意思发,但想憋又憋不住。面对如此美丽的姑娘,他们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了。所以,这一路行来,她倒是觉得自己知道了很多东西。
乔剑蓉则一直跟在欧阳胤康身旁,和他一起欣赏相国寺周围的美景。刚下过一场雪,白马山上到处都是银白色,除了这庄严肃穆的寺庙建筑外,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白。彷如这清净的佛门圣地一般,周围居然没一丝杂质。
九曲回廊走完后,三人终于到达了相国寺的后面。若果没有进来,根本无法知道原来白马山的这一处居然是个悬崖峭壁,那些突骨嶙峋的崖石已经被白雪覆盖,但却仍然无法掩盖它的惊心动魄。
乔剑蓉突然脸色一变,惊声道:“王爷,前天晚上你带回来的那位大姐,今天我们都不在府上,她会不会趁机溜走。”
欧阳胤康经他这么一提醒,心中一惊,暗自懊恼,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耶律梦蝶道:“事情都发生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但愿她自己能够度量厉害,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两人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再吱声,但兴致已经全无了,尤其是乔剑蓉,她脸上总是一片郁郁寡欢。
蝶儿碰了欧阳胤康一下,轻声道:“康哥,注意到没有,姐姐不高兴了呢!”
欧阳胤康没好气道:“只有你把它当成无事一般,我心中也不高兴啊!这种听天由命的事情,最让人揪心。”
“不,蓉姐姐表现得尤其显眼,你知道为什么吗?”蝶儿卖了个关子。
“为什么?”欧阳胤康才懒得动这种脑筋了。
“因为你母妃说我们两个年少不懂事,以后肯定要跟你一起闯祸。蓉姐姐看似嘴上嬉皮笑脸,实际上她都一一记在心里,她嘴巴上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我知道她可不甘心了。”蝶儿道。
欧阳胤康道:“哦,你说她今天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疏忽而在埋怨自己。”
“聪明!”蝶儿亲热地挽住欧阳胤康的手,赶上只顾一路疾走的乔剑蓉。
其实还真给乔剑蓉猜着了。江湖传言,江湖间最大的男人组织是丐帮,清一色的男子,而且又脏又乱又丑;江湖上最大的女人组织就是剑门了,清一色女子,而且都是漂亮的年轻女子。据说,丐帮帮主王天恩侠肝义胆,而且好于结交江湖朋友,江湖上人人都见过,而剑门南宫门主却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有人见过其真正面目。李氏在厨房正烧着火,就在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突然迎面打来一把小刀,牢牢定在墙壁上。飞到刀尖上钉了一张黄色小字条。
她迅速取下,展开一看,让她大吃一惊。“你已经可以离开了,我们替你报仇。”李氏仔细读完,她马上就想越过墙去,然后去通知欧阳胤康他们三个。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她知道康王府三个小主人都不坏,她现在想的事情居然是赶快向他们通风报信去。
就在她想出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闪,出现了个黑衣人。他拦住她的去路,声音低沉道:“站住,你干什么去?”
李氏大吃一惊,她心中首先想到的是欧阳胤康暗地里派人监视她不成。来人似乎已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继续低沉着说道:“我不是康王的人,但我的确是为了监视你的人。”
“那你能不能通知康王,有人要找他麻烦。”李氏也不想跟他辩解太多。
“他不是武功很高吗?”
“你难道没听过剑门吗,剑门缠上的人几个能够轻松脱身的。”
“或许他就可以。”
“但愿......”她默默祈祷。
黑衣人赫然就是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人,他摇了摇头道:“府内防御这么松,康王做事太大意了。”李氏知道他在讲自己,没有理他,哼了一声,扭头回去,继续烧火去了。
欧阳胤康一行在既担心又侥幸的心理下游完了白马上后面的所有景色。他们正要回去的时候,突然,一颗黑色物体朝欧阳胤康脑门射来。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判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他只有躲开了。他大声道:“蓉儿,你掩护蝶儿,都不要动,其他的由我来应付。”
乔剑蓉终于从自己一天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她正赶紧护住蝶儿,从腰间取出一把剑来。蝶儿道:“姐姐,你这把也算剑,我还以为是带子呢!”
“可长可短、如丝如水,姑娘手中拿的大概就是水剑了吧!没想到水剑居然又重出江湖了。”说话间,六个身穿乳白色裙子的女子从四处围了上来,踏雪无痕。欧阳胤康心中一惊,从功力上看,她们已经登堂入室。
欧阳胤康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就不怕来人吗?”
“哎哟,我的小王爷,你都瞧瞧,你们三个不会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了吧!佛门净地,闲人勿扰。你说,这里会有人吗?”
欧阳胤康心中一惊,他们三个今天实在有点鬼迷心窍了,频频犯错。“原来你么已经经过缜密考察过了,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这人脸皮真厚,我们教训教训他。”旁边一个少女似乎忍不住了,提剑就想往前冲。
“站住。现在还轮不到你作主,退回去。”少女乖乖地退了回去。
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抱拳道:“我们就是想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狂妄自大,为我们的同门出口恶气。”
“咦,我欧阳胤康没跟什么人过不去,你们是为谁而来。否则,我可不跟你们过招,这样打的稀里糊涂,我可没空奉陪。”
她稍作沉思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剑门的。”
“哦,原来是李氏的同门。难怪她说我们最好放了她,否则她的门人知道会很难缠的。堂堂大宁皇族,还怕你们个江湖组织,岂不是笑话。”欧阳胤康说得非常狂妄。
“姐姐,你看他多狂妄,赶紧让他从此闭嘴。”正如庙堂看不起江湖一样,他们眼中江湖人物是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草莽;同样,江湖人物也看不起庙堂,他们认为深居庙堂之辈都是一群狂妄无知、盘剥无度的人面兽心之辈。
“好,姐妹们,我们上,教训教训这个大宁皇子。”看来少妇也忍无可忍了。
她们采取的是群殴的战术,欧阳胤康知道,这是一种剑阵。他口中虽说得轻巧,但心里却没敢小觑。他慢慢地将自己的心尽量放松下来,他越来越发现《箫王谱》的奥妙之处了。这原本并不是一本可以杀敌制胜的武功秘籍,而是一种提升武功修为的辅助手册。
天狼诀运起后,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竟然可以将对方的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他眼里,天地瞬间变得宁静下来,时间慢下来,周围人的一切动作都像是在舞蹈一样,一举一动,都是有法可循、有式可依的了。
他慢慢展开天狼追风身法,游走于她们的剑阵中间。无论她们采用的斜劈、横劈、还是下劈,他都能够从容应付。天狼迷幻掌是一种以快打快的掌法,它无法可依,无章可循,讲求的心随意动、人随心动、人到掌到,削、砍、推、挡、拆、拈等等一序列的动作共同组成了这套掌法,看似简单,实则暗涵无穷变幻,而且是快得出奇。正是在这种快速的变化当中,寻找别人的破绽,从而找到克敌制胜的机会。
最沉不住气的白衣少女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眼前这养尊处优的大宁王爷居然身手如此诡异。她已经开始气喘了,使剑的手臂也不是那么灵活了,就在她勉强刺出去那一剑后,她就后悔了。她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剑被一股强大力量拈住,紧接着几声金属碰撞声过后,她就发现,除了自己外,其他五个姐妹都已经摔了出去,落在雪地里。她大声叫道:“七师姐、八师姐......”她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一软,剑就落入了对方手里,脖子马上一阵冰凉。
“信不信我这样轻轻一抹,你就香消玉殒了。”欧阳胤康冷笑道。听他这么一说,蝶儿将鼓着掌的手停下,在一旁推波助澜:“蓉姐姐,我们不正缺少丫头吗,这小丫头我们就勉为其难,不如就收她了吧!”
乔剑蓉瞅了小姑娘一眼,微笑道:“好啊!剑门的姐姐妹妹以后我们都抓进府来做丫鬟得了,那我们康王府以后也可是算是剑门的总舵了。”
小姑娘看来涉世不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精神摧残下,居然“呜呜”地哭出来。倒在地上的七师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血花,恭敬道:“康王武功卓绝,我们姐妹佩服得五体投地。”
欧阳胤康没有理他,他一个转身,就到了小姑娘前面,伸手就准备扯去她脸上的白纱,嘴中还道;“你们剑门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门派了,干嘛跟我过不去呢!你们江湖人就是好斗,好面子,什么事情都想用武力解决。若果我今天输了,那肯定下场很惨,弄不好我的两个未过门的妻子都要让你们给弄回去做女弟子了;现在好了,我赢了,你们就开始服软了,真搞不懂你们江湖人的思考逻辑。”说完,他就想拉下来,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声音更大了。
欧阳胤康的手停在半空没有落下去,七师姐紧绷的神经跟着放松下去。“声音倒是蛮好听的,连哭起来都这么悦耳,就是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回答本王,多少岁了啊?”他吊儿郎当的一副口气,剑门五姐妹恨得牙痒痒的,但小姑娘在他手里,她们非常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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