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太对啊,历史上对长孙无忌的评价很一致的都为人谨慎,这一点应该是确定无疑的,但一个谨慎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嚣张才对啊,莫非……于言之若有所悟。
旁边的李?看到于言之陷入了思考,眼中光芒一闪,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时人群开始移动,自然是长孙无忌走过来了。随着他渐渐的走近,于言之也仔细看去,想看看这位当朝第一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仔细一看,于言之不由得一愣,这,这就是长孙无忌?
文可安邦的长孙相爷,长得离“玉树临风”实在有差距,说“以胖为美”还差不多,倒是很符合唐朝人的审美标准。于言之眼见着他从远处走来,就像是一个面团滚了过来,看的于言之想笑又不太敢笑,脸都憋的有些红了。
不过长孙无忌虽然长的不太对的起观众,但是于言之心中可是丝毫不敢小看这位面团相爷。
长孙无忌历经两朝,从太宗朝开始就是极位人臣,在唐太宗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位列第一,他本人还是唐太宗的内兄,因为这一层关系,被唐太宗视为心腹。
在李世民夺取皇位继承权的兵变中,长孙无忌称得上是首功之人。在酝酿政变时,他态度坚决,竭诚劝谏;在准备政变时,他日夜奔波,内外联络;在政变之时,他不惧危难,亲至玄武门内。所以唐太宗至死不忘长孙无忌的佐命之功,临死前仍对大臣们说:“我有天下,多是此人之力。”
由此可见,长孙无忌的胆识和才能都是非同一般。
同时,这样拥立之功第一的功臣,为人却很谨慎小心,注意避免嫌疑,不像历史上许多外戚,依恃女儿或姐妹“椒房之宠”,肆无忌惮地攫取权力。
太宗登基之后,封长孙无忌为宰相,任命他为尚书右仆射,但长孙无忌以盈满为戒,恳请太宗批准他辞去宰相要职,长孙皇后也为之请求,太宗不得已,让他辞去了尚书右仆射,而拜开府仪同三司。
贞观七年,太宗册书,任命长孙无忌为司空,长孙无忌坚决推辞不受,太宗不准,还特意写了一篇《威凤赋》,赐给长孙无忌,追思创帝业之艰难和长孙无忌的佐命之功。长孙无忌这才受命。
但是长孙无忌也很阴毒,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辣。
几年前,爆发了初唐轰动一时的高阳公主谋反案。
高阳公主原本是李世民很宠爱娇惯的一个女儿,骄横跋扈,淫恶纵欲,欺凌家人,甚至与和尚私通。她的老公就是贞观朝名相房玄龄的二公子房遗爱,此人因当初与魏王李泰交往过密,高宗上台之后也是属于失势的一派。因此他们常和同样不满现状的皇亲国戚如魏王旧党巴陵公主驸马柴令武,征高丽回朝马上被贬的丹阳公主驸马薛万彻,还有自认为比李治更有资格做皇位的荆王元景等人私下往来,说些对朝政不满的话。
高阳公主还想把大伯子房遗直继承的爵位和家产据为己有,整天告刁状,已是欺人太甚。房遗直一是因为忍无可忍,二是担心这对无法无天的小夫妻总有一天会捅出什么篓子连累整个房家了,索性把房遗爱和高阳公主聚众谋反一事揭发了出来。高阳公主告房遗直谋反不过空口白话,房遗直告高阳却是有凭有据,――公主不仅口出怨言,更曾派人占星卜筮窥视宫省。既是谋反大案,犯案的又是金枝玉叶,事情立刻呈报给了长孙无忌。
此时魏王李泰已幽死于均州。房遗爱本来便是李泰的心腹,贞观年间为助李泰夺嫡,上下奔走颇为卖力。长孙无忌当然不会放过他,不仅如此,他还要趁这次机会尽量多地除掉政敌。除坐实房遗爱夫妻的谋反罪以外,他更将此事严重化和扩大化,将所有潜在的危险分子陆续罗织进来。
头一波的扩充打击对象主要是魏王旧党和不满李治做皇帝的人,其中包括当世名将丹阳公主驸马薛万彻,巴陵公主及驸马柴令武夫妇,荆王元景。第二波就是虽然没有参与进来,但关系和长孙无忌不和的,如李恪。
李恪平素名望较高,为人心所向,现在又是司空,长孙无忌很忌恨他,想要找借口诛灭李恪以断绝众望。他示意房遗爱诬陷李恪也参与谋反,房遗爱自作聪明,希望能像当年纥干承基密告太子谋反那样免死,就招认说与李恪是同谋。
永徽四年,二月初二,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处斩,李元景、李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一并赐自尽。吴王李恪临死的时候,大骂道:“长孙无忌擅弄威权,残害忠良,祖宗有灵,长孙无忌灭族在即!”
但这依然不算结束,长孙无忌还捎带了另外一批政敌。宰相兼太子詹事宇文节,左骁卫大将军、驸马都尉执失思力,江夏王李道宗均因与房遗爱关系近密而获罪,流放到岭南。
宇文节本是高宗任命用来分化长孙无忌一党权力的,本来就是长孙无忌的眼中钉,现在房遗爱犯罪,宇文节出面为他开罪辩护,给了长孙无忌一个株连的借口。江夏王李道宗是皇室中的战功卓著者,为人也很谦和,当初脸上被尉迟敬德打了一拳都没有发作。他贞观末期时因与长孙无忌不和,自请改任散官,一意隐退,但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罗织立案的命运,病死于流放途中。
接着,长孙无忌还将李恪的同母弟弟废为平民,安置在巴州;房遗直贬为春州铜陵尉;薛万彻的弟弟薛万备流放交州;同时还罢除了房玄龄在太宗庙陪祭的殊荣。
这件案子,最后处死两名王爷,两名公主,三位驸马,大批皇亲国戚牵连被贬,结案之惨烈,举世皆惊。
由此可以看出,长孙无忌手段之毒辣。
这样一个有能有才,手段毒辣的人,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的,熟知历史的于言之自然也不例外,他看着长孙无忌慢慢走近,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带着的微笑,如果不是他身上所穿的紫袍,不认识的人只会把他当成个亲切的老头,而不是当朝第一人长孙无忌。
于言之心中对长孙无忌也是十分佩服。当然,佩服归佩服,他是不会去接近长孙无忌的。都知道他要没有好下场了,傻子才会再去接近他呢。
就在于言之心中思绪翻滚的时候,长孙无忌已经走近,于志宁和李?笑着上前,和长孙无忌打起了招呼,于言之也跟在他们的身后走到长孙无忌面前。
面团相爷笑呵呵的张嘴就道:“二位,来的好早啊。”
不是我们来的早,而是满朝文武看来就你来的最晚了。于言之心中哼哼。就听得于志宁笑道:“上官大人来的也是很早啊。”
于言之大汗淋漓,原来自己的爷爷也是面不改色说瞎话的高手啊。不想又听到李?道:“是啊,我等不过是前后脚到而已。”
貌似我们已经在这里聊了小半个时辰了吧,于言之瀑布汗,彻底无语。靠,两个瞎话大王,一个比一个能掰。
眼见三个人已经笑着聊在了一起,于言之无聊之下,禁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早上的困意还没有完全退去呢。
这一举动可是本长孙无忌看了个正着,他笑呵呵的对于志宁说道:“于大人,这位就是你那位断案入神的孙子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于大人有孙如此,夫复何求啊。”
于志宁赶忙谦虚道不敢,忙令于言之上前行礼。于言之依言上前行礼,长孙无忌赞了几句后,好像对于言之失去了兴致,转而和于志宁说起了别的事情,于言之便又退到了于志宁的身后。
几人又说了几句,宫门上的钟鼓声忽然响起,一时间,二本三三两两地抽成堆,或窃窃私语,或低声交谈的文武百官们,齐齐地闭上了嘴巴,然而一脸肃穆地各归各位,分文官武官两排,整齐地排好了队伍。
唯有于言之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个毫无管制的草民,只不过是皇帝要见自己才来的,又哪里知道自己要站在什么位置啊,一时间,只见他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东看看,西看看。
好在就在于言之手足无措之际。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太监,使劲地向于言之招手道,“这里,这里!”
于言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于志宁所站的地方。只见那于志宁低眉顺眼,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不由地心中有些怨气――自己到底应该站在什么位置,爷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才是啊!
无奈之下,于志宁只得向那个朝他招手的太监走去。
那太监陪着笑脸地指着一个地方,尖着嗓子低声道,“于公子,你就站在这里。”
于言之仔细一看,原来自己站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文官队伍的最后了。不过他也不觉的什么,毕竟自己就是草民一个么。
于是于言之就这么跟在文武百官的后面,走进了大明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