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退下去！”夏沫沫一声严厉的呵斥，已经将以寒的脑袋含进嘴里的大蛇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寒因为缺氧昏倒在地上。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浮在一片发光的水上，水面上似乎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那东西发出淡淡的蓝色。
她的双脚又变回了鱼尾，那金色的鳞片上也沾满了蓝色的光。那鱼尾偶尔会调皮的在水中划着波纹，就像顽皮的孩子。
这里又是哪里？以寒扎进水池中，抖动着鱼尾迅速的游了一圈，又蹿出水面，鱼尾扬起一层水浪，蓝色的光芒就像烟花一般在空中划过，美丽极了。
什么都没有，水底是大理石砌成的，扑满了各种颜色的晶莹剔透的石头，四壁是光秃秃的。以寒捧起一些池水，水从她纤细的手指尖滑过，那些蓝色也随着水溜走。
“好些了么？”沉重的黑色窗帘被轻轻扯开，亮光才射进这幽暗的水池中，以寒捂住眼睛，良久才适应白色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寒瞧着她问道，她的鱼尾漂浮在水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人鱼，我说过我是你的同类。”夏沫沫扎进池中，顷刻从水中慢慢冒出来，一条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片的鱼尾渐渐漏了出来，那鱼尾飞出水面，又落回水中，激起的浪花在空中打了一个圈才落回去。
“我和巫婆举行了血咒，她们拿走了我的美貌，我才有了人腿。你呢，为什么也要变成人类？为了昨天的那个男人？”夏沫沫坐到池边，鱼尾轻轻晃荡着。
“……”以寒没有回答她，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人鱼，而她变成人类因为吃了那颗奇怪的珠子。
她瞧着夏沫沫的相貌，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在人类中也算得上是漂亮的了。
“这不是我的脸。”夏沫沫忽然说道，以寒微微一怔，不懂她的意思。
“想看么？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不想吓晕你。”夏沫沫一直浅浅的笑着，她开始撕自己的脸皮，那皮似是生生扒下来一般，发出令人害怕的声音。
身体的温度随着夏沫沫的面孔的真实出现越来越冷，当夏沫沫那无比丑恶的相貌完全暴露在空气的时候，以寒捂住嘴巴几乎吓得喊不出声儿来。
那张脸上布满黑色的斑点，两只又大又向外凸出的眼睛里黑色的瞳仁溜溜的转着，尖尖的鼻子上长着一团长长地让人恶心的鼻毛，还有两颗露在唇外的绿色大门牙。
“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的真实相貌，你是第一个。”夏沫沫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动听，但也包含了痛苦。
“你爱上的那个人类也……”
“童音出生的时候，他，死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你是不是想知道昨天的事情？”夏沫沫抬起头，不让以寒看到自己的眼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