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少的。”鹿黾满脸的怒气的说道。
“这,我不知。”这个平日里在苦力面前威风八面的强壮的女人现在在鹿黾的面前却瑟缩得象是一只小兔子一样,混身上下颤抖个不停。
“不知。给我打。”铜就是彭离部的生命线,是他们强于其他部落的基石。所以虽然他们对铜矿石没有严格的管理(实际上也没有必要),不翼而飞也是不能接受的。所以眼前的女人在鹿黾的一声令下顿时时被打得满脸的血污。直看得坐在一边给鹿黾讲解图示(地图)的严齐被吓了一跳,这种对自己人的残暴随时可能强加于他的身上。
“来人。”鹿黾一声令下一个壮汉走到了他的边上。
“鹿黾,我不知。那些脚印至河边便不见了。”女人见鹿黾可能还有下招马上大叫道。
“河边?脚印?”鹿黾一听回过头来恶狠狠的问:“脚应有多少?”
“这,这,几十个。有几十个。”女人根本没有仔细的数过脚应的数量,也没有分析每一只脚应,只是看到一条线的脚应叠加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几十个?”鹿黾疑惑的看着他身边的严齐。
“鹿黾。他们有二十六个。有可能是他们。不如让我去看看。”严齐很快明白鹿黾的疑惑。主动说道。
“嗯。”鹿黾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会有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出来自动的请命。他瞪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严齐。仿佛是要看穿这个人的内心一般,而在他的脑子里也很快出现了几个简单的想法。不过鹿黾却都没有在意:“好,你与我的人去看看。如果是他们的话马上给我报来。”
“知道。”严齐点了点头,然后与两个壮实的汉子一起走了出去。
……
清晨,天依然是黑黑的。回到了竹排上了所有人都累得够呛,一个个歪七倒八的都睡了过去。巨大的葫芦声打得震天响。看着眼前这些睡着的青年们图鲁也是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来到了平台上。见到了坐在栏杆边上看着阴沉的大地的师偃。于是他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二十七个人一个不落的全都参加了这次的行动。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打着火把,大声的说话。一路之上运气不错,虽然一路之上都有许多幽光在远处观察着他们,但是没有大型肉食动物对他们起意。所以还算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矿石被这些人随意的扔到了下面的兽栏里。也没有估计重量,但是师偃预期有四百公斤左右,虽然这些矿石对于一个部落的需求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是这是他们现阶段唯一能够平安的得到铜的手段了。
师偃坐在平台上平静的看着阴沉的天空。江南的毛毛小雨一直要持续到清明之后才会慢慢的停下来。给室外平舔了一份阴冷的感觉。但是师偃却觉得他需要这种感觉。八个小时里走了二十公里背负的近十八公斤的重物走了十一公里山路的他居然完全不想睡觉。
“唉……你一定在想我很冷血吧。”
师偃用双手支着身体看着头顶风云的转化。却没有看身边的图鲁。但是在图鲁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却突然的说道。
“……”图鲁不解的看着他,等待着师偃的下文。
“你没有看到那些被关的人。都在一个笼子里关着。叫一人就是叫所有人。救一个便得救所有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捎有失误便会惊动睡在大洞里的那些彭离人。且那山洞结构远比我想象的复杂。我所看到的不过那几百个苦力当中的几十人而以。而光是那些采铜的男人便有二百多人。如此多的人关在不同的洞里。如果不知道严齐关在哪里何谈救他,说不定我们自己都要赔进去。”
“而那些关着的人却是各有部落,各有需求。万一一个不合便有可能引起争吵。就算不争吵,就算我们救了那些人逃了出来,那么又能逃到哪里呢。竹排装不下他们,剩下的人怎么办。让他们走路吗?那些人集体的行动只需要一个白天他们就会被彭离部的那些勇士给追上。结果不言自明,救不了他们还有可能祸害到我们自身。”
“呼……”师偃长长的出了口气:“如果救了那些人出来,许多人要回他们的部落怎么办呢,一一送到?当然不可能。不送的话让他们三三两两的在森林里行动说不定便被这森林给吞噬了。如同当年的严齐一般,如果不是我们他早就死了。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救他们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呢?”
“师偃……”图鲁惊讶的看着师偃。他没有象师偃一样从全局来考虑问题。到了现在才意识到所谓救与不救有的时候根本不是自己的意思能够左右的。
“我不是不想救出严齐。但是现在我们的能力不足以救出他来。明天早上发现了矿石被窃的彭离部定是倾巢出去,到时候我们还得逃跑,也根本没有时间救得他们。我并非冷血。只是这里危险大过机会。不如再等一段时间过来反倒更好。”
师偃顿了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沉重的说:“何况,对于严齐来说这不是很好吗。他要寻找的正是产神器的部落。如今我们帮助他找到了,他也已经在这个部落里了。救他出来有没有这个必要呢?他到了我们的部落里依然无法实现他得到神器的目的。那他留在我们那里有何价值呢?”
“唉。”图鲁欣慰的笑了笑:“要怪只怪严齐那有这个命吧。”
……
“哈哈哈……”堂喜咯咯的笑了个不停。
“是真是。是真的。当时木胡真的被狼给吓坏了。都动不了了。师偃叫他都听不到。”仿佛是怕堂喜不信一般。阎大声的解释着。
终于他的话引来了另一边的冲天大怒:“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木胡,师偃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阎一付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有在女人面前要有风度。”
“我动口。我风度,看我不打得你抽风。”木胡冲气冲冲的向着阎冲了过去。但是阎十分灵活,一个咕噜便跳到了兽栏里,于是两个人便在竹排上追来追去,引来大笑与惊呼一片。
当师偃醒来的时候竹排上已经是一片其乐融融了。师偃不知道堂喜为什么开心了起来。也许是图鲁给他做了什么保证。这个他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但是至少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竹排正顺着水向着回程的路上而去。由于雨季的原因。现在河道里已经可以体会到水量的变化所带来的摇动了。河里的水流的增加也让操排变得困难了一点。但是长时间的操作大家已经熟了竹排上的一切。
看着木胡与阎的样子师偃也是笑逐颜开测身躺在一块毛皮上与图鲁聊天。
“到哪里了?”师偃问道。
“刚过了河口正在向着下游而去。”图鲁微笑着说。
“嗯。”
“对了,我们现在回去吗?”图鲁问道。
“不,我们还有最后的一件事要去做。”
“最后的事?在哪里做?”
“大泽。”
“大泽,我们不是一定要经过那里吗?”木胡从另一边应道。
“不,不是经过,而是要在哪里得到一些东西。”师偃的脸上再一次闪现在他的皎洁的神色。
……
“你回来得倒挺快啊。”正在巡视山洞的鹿黾一边走一边的看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严齐。
“是。”严齐只是低着头应道。
“说吧。有什么发现。”
“确实他们。”严齐突然抬起头来说道。
“什么。他们又来了?”鹿黾一下子由刚才一付懒洋洋的样子坐直了起来,显然他对于这些神秘的能够让誉傈带着让他骄傲的勇士们居然都追不到的群体非常的敏感。
“是。”看着下面虔诚的中年人鹿黾转眼瞄向一边的两个与他一起去的大汉。见到了两人点头他才眯着眼睛坐了回去。
“那你没想回去。”鹿黾两眼睛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严齐。
“没有,我觉得在这里与在他们那里差不多。这里还好一些。至少我的小要求鹿黾你都会满足。”严齐一付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不经让鹿黾冷笑了两下。
“那好。他们过来拿矿石为什么,难道他们也要制金。”鹿黾开始又坐了下来回复了一付慵懒的样子。
“极有可能,当初那个首领便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哈哈哈……”突然鹿黾放声大笑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有些不解。只有专尹明白鹿黾的意思一脸的得意。
“小小蝼蚁。”鹿黾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只知矿石出金。不知矿石出多少金。那些矿石所含之金不足一指。你认为他们会再来吗?”
“会。”中年人肯定的说道。
“好,捉住他们。”鹿黾得意的做出了决断。
“鹿黾。”中年人却没有走,反而叫道。
“嗯,你还有什么事?”
“那些人或许还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鹿黾感兴趣的将身子支了起来。
“对,他们有可能晚上来部落里偷他们需要东西,或是救出在这里的那些乌林部的人。所以我建议将所有洞里布上巡夜。”
“……”听到了中年人的话鹿黾迟疑了。在他的心中对于眼前这个象是喽蚁一样的人一直是带有警惕的。在他的心上这个中年人应当是无时无刻不想回去的。照理他应当是希望防卫越松越好的。现在却主动说出那些与他一起来的部落的目的,还要他加强防御,这样便等于断了严齐被救出去的可能。这是为什么呢?
“也好。就依你。”鹿黾只是迟疑了一小会儿便答应了。对于他来说绝对的实力才是一切,阴谋诡计这个词还没有被发明,也自然不会引起大家的重视。
“鹿黾英明。”眼前的中年人虔诚的趴在了地上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