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少林祈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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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施主在此多日,是否专门在等老衲现身?”只见不知何时,距离赵旭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个面目苍老的老和尚在慢慢的扫着地。他身穿青袍,全身枯瘦,脸上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无力。

    “老僧既知我此来的目的。想必老僧已知我所要索求的东西了罢。”赵旭依旧盘坐在地,并且连身也没转,表现的比老僧更加神秘。

    “皇子殿下,你贵为皇储,深得当今皇上的宠爱,要天下何种武功,不是手到擒来。为何偏偏看重了我少林寺中的武经?”老僧依旧扫着地,一动一定很是出尘,不带丝毫烟火之气。

    “老僧可知我来少林中寻找什么武学典籍?”赵旭转身面向老僧,依旧没有抬头。

    “若老僧所料不差,殿下是来少林索求少林失传多年的《洗髓经》吧?”老僧停下了扫着,缓步向赵旭走来。

    “老僧神算,既然老僧知道我来求取什么经书,定也知道这经书在什么地方了。”赵旭微微抬起头,面露微笑,看着老僧。

    “殿下,这《洗髓经》确实是在老僧这里,不过,此经乃是少林寺镇寺之宝,去留须由少林寺众位高僧抉择。”老僧已经走进?经阁,细心的整理周围的佛经,并没有和坐在一旁的赵旭打招呼。

    “老僧可知天下有大乱之象?即将兵连祸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赵旭没有就这问题多加追究,而是另起一问。

    “殿下身在宫廷却知天下事,难得,难得。”老和尚这句话既夸赞了赵旭关心民生,又表明了自己知道天下大势。

    “老僧既知天下将乱,可知大宋将亡?”赵旭又下一剂猛药。

    “这点老僧却是没看出来,不知殿下此话从何说起?”老和尚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相信赵旭说的大话。

    “老僧不是我宫廷中人,看不出来也是正常,我大宋自太祖建国至今已经一百余年,太祖皇帝雄才大略,却依旧不敌契丹外族,如今家国一体,天下自仁宗始,大兴文治,武道一途以全然消失。在我朝中庶几没有武将说话的份。朝廷集中禁军于京城,地方守卫极是薄弱,根本无有御外敌的效果。此其一也。朝廷每逢灾荒年间必行募兵之法。可是禁军越来越多,练兵方法不当,致使白白浪费军费开支。致使国库空虚,无有钱粮改善民生,长此以往,必将官逼民反。此其二也。每有战事才新调将军前去指挥军队,将不识兵,兵不知将,如此军队焉有不败之理?

    有此三者,我大宋江山必将为外族所灭,老僧以为如何?”

    “殿下可知我少林寺达摩祖师是为何要来中土吗?”无名老僧没有直接回答赵旭的问题,而是反问了赵旭一个问题。

    “是为普度众生而来,大乘教讲求渡人,不似我朝渡己之小乘教法。”

    “殿下对我佛佛法所知甚祥,可是佛法乃叫人向善,乃是救人,观施主之意却是欲行兵戈之事,却是杀人,如何前后不一呢?”

    “老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宫想问老僧一句,老僧是否我大宋子民?假若宋辽交战,老僧是怜悯我大宋子民,还是辽朝子民?”

    “殿下,众生平等,老僧怎会有所偏颇呢。”

    “老僧此言差矣,那是佛祖所悟的,并非老僧心中所悟的,老僧若是大宋子民,就定帮大宋改变如此弱势的局面,若是大辽子民,也应当帮大辽强兵富国。若是老僧身怀怜悯之心,也当怀我佛救世的精神,化解宋辽恩怨。可是,老僧每日只在这少林寺中当个扫地僧,与外事不闻不问,如此明哲保身之事,老僧不觉惭愧吗?”

    “哎!”只见老僧摇了摇头,样子极是凄苦。

    赵旭也没有追问,其实赵旭对这老僧也是很崇敬的,除了看老僧如此武功却不像乔峰等人一般制止大辽侵宋,说起来有点奇怪。佛不是讲济世渡人吗?

    老僧想了许久,摇了摇头,缓慢的说道:“殿下可知我少林寺的来历?我少林寺本是达摩祖师亲创,先后传了五代。至第六代时,我寺中有了两位绝世高僧。这两位神僧是师兄弟,师兄叫神秀,师弟叫慧能。二人俱是聪明绝顶之辈,本来在一起修行情同手足。后来由于二人在佛理上的理解各有不同,师兄神秀认为佛乃天地至理,非大智大能者不能悟。非刻苦修行而不能达至大乘。是以他主张修佛必须一心苦修,加之习武打熬身体,以期一日能达悟大道。明彻佛理,普度众生。而另一位,被后世尊称为六祖慧能的高僧也是心比天高之辈,他所悟的佛乃是顿悟佛,认为一切皆有佛缘,人人信佛,只要时机一到便可成就正果。后来二人闹翻了,师弟慧能独自一人去往福建莆田传教,我们少林却依旧修习神秀所传的苦修佛。”老僧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赵旭似有所悟的面孔,又接着道:“老僧年少时也是少林出家的和尚,与少林寺中苦心钻研武学的僧众全然不同,只去翻这达摩祖师和历代高僧所留的佛经,老僧心中一直认为,真正的佛道,不在那些武学典籍之中,而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佛经之中。后来老僧由于佛法领悟上面出了障碍,便破门出去,在闯荡武林的时候我曾经想要参加宋军的念头,可是当年观宋军连连战败,却不去找自身的原因,反而四处劫掠百姓,老衲失望透顶。便决定遁世不出,寻一清净处,仿达摩祖师静修10年悟道,也是一坐十年,后来醒时,遇见一个叫逍遥子的人,他天赋极高,博闻强识。问听老衲一坐十年,便生结交之心,后来老衲接受了他的道家思想,便再也不想为宋廷效力了。后来离了逍遥子道兄,回到少林寺中仔细研读佛经,这一去就是40余年。可是老衲每每听到宋辽之战的消息,便心生愧疚,这一直是老衲心中所存的一大遗憾。”老僧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人非圣贤,老僧其实并无任何过错,宋辽之争,老僧以一人之力,如何改得了局面?可是我却能改变这局面,我不去为,还有何人为?望老僧成全!”赵旭俯身下拜。

    “皇子殿下以天下苍生为重,不记自身名誉荣辱,老僧不如也。也罢,老僧少年是曾遍览天下武学,可是像殿下这般奇特的武学却是没有见过,料来,殿下定有奇缘,但愿以后能是一代明君。”老僧说罢,突然眼露精光,身体似乎不受空气动力学限制般,飞到赵旭的头顶,双手抵着赵旭的双手,二人百会穴相通。

    赵旭只听见老僧的传音:“殿下不要说话,老僧现在正用《洗髓经》为殿下洗经伐髓,可能会稍有疼痛,殿下请稍事忍耐。

    只见从老僧身上有一缕缕的白气自百会穴传到赵旭身上,流变赵旭的全身,之后又倒流会老僧的身上。如此往复循环不止。

    赵旭只觉得老僧的真气极其庞大,自己平时修的那点简直连皮毛都算不上,每次老僧的真气流入赵旭体内后,都会有很大一部分真气留在赵旭的体内,而赵旭只觉得越来越多的真气充斥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眼见着赵旭就要被真气涨死了。危及关头赵旭只好将《煅巫法》第二阶段和《金刚鉴》神功的《炼血》功法一起运转。

    每次大量的真气留在赵旭体内的时候,就被这两种功法分散吸收,一部分全力转化这自己的心脏为巫核,另一部分全力修炼这《炼血》这一层的功法。

    时间过了很长时间,赵旭不知道什么时候《炼血》这一层的功法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练成了,而把心脏转化成巫核却是没能成功。赵旭内视着自己的心脏,只见赵旭新鲜的搏动的心脏缓慢而有力的跳着,心脏的周围萦绕这金黄色的一团光芒,这一团光在《煅巫法》中根本没有记载,上面只有记载修成巫核时巫核的样子,完全没有现在这个既是心脏又像巫核的玩意儿,这是赵旭自己不懂什么,就将两个功法一起运转的结果,是好是坏就看造化了。

    “糟了,神僧把全身内力全部给了我,那他岂不是……”赵旭一下子惊起,看向老和尚,只见老和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神僧,神僧。”赵旭把老和尚扶起,抱在怀里,大声的呼喊着。

    “呵呵,殿下,老僧就要走了,能借殿下完成老僧未了之愿实乃老僧心中一大幸事,殿下不必替老僧哀伤,老僧是自愿的,如此老僧一生无憾矣。”老和尚缓缓的闭上眼睛,失去了生命。

    赵旭抱起这名老僧,向?经阁外面的树林中走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了。赵旭现在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敬佩之情。人要一时问心无愧容易,要一辈子问心无愧却是极难。老僧一声其实很容易、很简单,贯穿一生的就是悟道,可是极其简单中却造就了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物,也只有这样简单的人,才能专心干一件事,从而大有建树,可是那又怎样呢。人死如尘土,就是这位在天龙终极的大BOSS,却是死的时候只有赵旭一个人知道,以至为他送葬,他生来是个无名的小僧,死去是个无名老僧,尽管武功高的出奇,可是就此死了却没有任何人知道,生生死死到底是为何?赵旭在这一刻,心中充满了对大道的体悟。

    “是谁?快滚出来。”赵旭对着阴暗处大声道。目射两道精光。到底是谁会出现在这夜间幽深的树林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