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见到钦差死了,李靖心里慌乱,难免责怪幺奴太过鲁莽,数说到情急处,甚至还要出手,相打与幺奴。
“你这混球,闯祸的菩萨,钦差怎么能打?他也是你能摆布的?打死了他,被大王知道了,我们全家都得该罪,杀头,那时该怎么辩?啊,你的祸可闯大了,混球,你知不知道,这是钦差,王上派到这里来,他到这里就代表着王上,杀了他你就是和王上过不去,你这祸闯的就如天被捅了窟窿。”
李靖责斥幺奴,幺奴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不服气,他就想,“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们,且只想拿着大车轱辘吓唬一下,怎料他是如此不济,竟不会闪避?唉,他这样的人除了会逢迎,身上还有什么真实功夫,啊,杀了他也好,刚才倘若下手轻了,他仗着钦差的身份岂不张狂?”
幺奴内心不服,气不忿他就顶了父亲一句嘴。
“父亲,你不要多说,他是钦差又怎么样,就该如此张狂?现在死了也好,死的活该,谁让他张狂了。”
听幺奴这样回话,李靖越发气愤。
“他张狂?那是他的事,你就该杀了他?你要知道杀人偿命,知道他如此不济?更不该就此多事杀了他。”
太乙拦阻,道:“李关主,幺奴年纪小,你要多待谅,况且救人情急,许多事情不一定看到,若是一概而论,贫道也是伤了人,依你说,又该如何?”
李靖对子女虽严厉,对外人却婉约,见太乙说话,他就说:“太乙师傅,你说的事是两回事,这人命和人命不同,你伤的是罪恶之徒,杀也无可赦,况且,在这一方,我也罩得住,哪一个当权的不为自己子女多考虑,幺奴杀了敖氏兄弟我不怪,杀地痞无赖我不怪,但是钦差来自上命,岂是我能惹得?他是大王身边的红人,根本杀不得,太乙师傅,我若不教育,他就不知什么是好是歹,任着他的性子,今后岂不是还要吃亏?”
李靖这样说,太乙也就无语,他历经过风霜,当然知道幺奴此举的后果,惹恼了纣王,极有可能让李家从此在人世间除名,虽说李家人物都有本事,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世间能人多着呢,敖家受此大败又怎么能甘心?
李靖训斥幺奴,太乙不好反驳。但是,李靖又不是不明事理,这会他也开始冷静,想着在太乙师傅面前,他的语言是否过火,对幺奴是否伤害太重?啊哈,即便再作婉约也不能屈了性子,今日若不是幺奴归来,李家必然落到敖龙手里,这一会李家也已经是散了。
李靖冒了冷汗,他就对幺奴道:“你这混球泼皮,只是任性,可想好钦差死了后果如何?罢了,且把这担子担在我身上,你跟着太乙师傅去吧,再也不要回来,只当李家不曾有你,即便今后再有钦差来,我也有推脱之词,啊,成汤制定的典册还在,我就不信,这王法能变了?圣旨就能虚构,颠倒黑白了。”
“父亲?既是如此,母亲,我就去了。”
父亲完全不留情面,这使幺奴难过,他就狠下心,流泪告辞了母亲,随着师傅回山修炼了。
儿子一走了,殷氏就把李靖抱怨。
“你讲不讲道理,如果不是幺奴及时回来,只怕你那老命已不在了,他们哪里还顾及这王法,你这满脑子都是曲折,还把亲情放在脑海里,你这样做,是愚忠,啊----你这榆木脑袋,这敖家请来的人,也能算是钦差,就是钦差,也是假钦差,能有什么好?你真假不辩,就知胡乱责孩子,也不去想是谁救了你?况且,这钦差也必是有鬼,当不得天下百姓的面,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夫人有如此见识,不禁让李靖刮目。
“夫人,我是一时糊涂,失了理智。”
他讨好夫人,希望能得到谅解。
“啊,我贤德的好夫人,你开开心,伤了幺奴的自尊,是我不好,啊,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宽恕我吧,今后我会上山看望他的,把他再带回来。”
李靖又是躬身作揖,又是施礼,最终把殷氏逗上了笑。
“你呀,对自己的孩子何必那样狠。”
“夫人,你肯原谅我了,我知道你疼幺奴,啊,你放心,为了他,我愿和昏王闹翻,昏王若是派兵马来讨伐,我也就学四下里的那些诸侯,也就反了。”
李靖这样说,殷氏也是忧愁,道:“是呀,该想着如何筹措退路才是,如今,我们这个祸闯大了,朝歌再来人总该有个对付?”
“唉,到了此处,也就不惧他了,且但看几日,朝歌若是不来人,就说明他们也有鬼,这事见不得天,啊,我也就不怕了,呵呵,就算他们来人,我也要和他对着干,到时候,幺奴还有师傅太乙道长都请来,怕他做什?”
听他这样说,殷氏方才解颜相对,“可不能把幺奴逼着,这次多亏了他和太乙师傅,要不然,我们的性命早也就不在了。”
李靖应是,夫妻方又和好。
在这以后,李靖和全家人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等待朝歌来人讨伐,一晃就是过了几个月,却也没有来动静,他们方又放下心来,“啊,这所杀钦差多是假冒,圣旨也是见不得台面,所来来这里也是隐秘,见不得大众,以后,你抽空还把幺奴接回来。”
“是呀,是呀,夫人所言极是,我们不能就惧了他,人怕鬼,鬼怕恶。”
殷氏这样说,李靖附和,这以后,他们就把这事渐渐收藏,不再去提心吊胆,反是放开心思存活。
那日钦差被害,敖广可被吓的够呛,他逃回家中,话也说不完全。
“啊,大哥,不好,啊,不好了,大哥,钦差吴大人死了,李靖这是要反了,快派人到朝歌通知表叔飞廉,让他作防范。”
现在,大哥敖龙的手臂已残,兄弟的腿又折了,谁到朝歌去报信成了问题,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李靖能不加紧关口盘查?啊,还是安心一阶段再说?
敖虎敖豹敖彪一战皆亡,余下的也都成了残废,这对敖龙的打击很大,兄弟俩的雄心壮志被磨的一点皆无,经过化装打扮,敖龙终于把敖广送到朝歌去寻表叔飞廉商议对策,以便报今日之仇。
各位,石大娘一生八子,除了这五个成年的儿子,她还有三个一般大小的幼子,可以肯定的说,敖龙这三个小弟弟决不是老侯爷所生养,因为石大娘生养他们时,敖老侯爷已故去。
敖龙却是极喜爱这三个弟弟,分别叫做敖钦,敖顺,敖闰,常带着他们玩耍,这个时候,他们一个七岁,一个六岁,另一个五岁,全无防范害人之念,敖龙怕他们就此遭遇李家的报复,就按母亲临终的交代,将他们送出去学习武艺。
在他费了一番心血后,敖钦被送到了南方嵋山,敖顺则被送到了西方雪山,敖闰则被送往北方长白山学习武艺,此后,这三兄弟投得明师,习得一身本领,在《商周演义封神正源》第三部牧野大战中,他们相继出现,各显英姿镇住了四方豪杰。
再说那日幺奴拜别了母亲,回到了山上,过了一阶段朝作功课,晚间参禅的平静生活。这一会,幺奴对太乙更是倾心,敬佩不已,在师傅面前,他的行动就更是乖巧。
幺奴聪明伶俐,口才又乖,说出的话,润在太乙的心里是甜滋滋,让他不得不对幺奴另眼相看,太乙思自己衣钵无有传承,就决定把他的看家本领乾坤一气神功,倾力传授于幺奴。
各位,这乾坤一气神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须有一定的技巧和规律,渐序方能掌握,此神功发功的原理是将人身的真气运至丹田,再按人身奇经八脉运行,经百会,阳泉,神灵诸穴,流遍全身,再归咎于一点,以此点之力相抵,可抗千斤,亦可借此力而发万钧之气。
故而,此气一出,当真是排山倒海,无坚不吹,无物难挡。
在应付外力上,此神功还有一巧,这也是此神功不同于其它武功之处,即以微小之力卸敌万钧之势,呵呵,后人练到此处,就将此招叫四两拨千斤,此也是太极神功所独具技法,所不同于其它门派的独到功夫之处。
这套神功虽是高深,有着无穷利处,但他也有弊端,这弊端便是此神功练起来颇费时效,急躁不得。非是一日可练成,如想练好此功,必须勤学苦练,循序渐进,三五年之间或可进得门槛,再三五年方可得其真谛。
太乙道长喜爱幺奴,教授他神功,处处都为幺奴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幺奴非是一般人物,年轻,性急浮躁,练起神功来急于求成,更因担心敖家兄弟使鬼把戏再来相害,想着早日练成此神功,他就急功近利,忙于求成,不顾练功的法则,盲目进取,如此,三五月过后,他竟是出了纰漏,真气郁于他丹田之内,再难排出。
幺奴一口真气难排出,身体再也吃不消,渐渐是变形了很多,行动也难自便。
太乙察觉起来,急忙予以施救,以自身真气来冲击幺奴的玄关,希望借此能解幺奴之厄,但是,他们两股真气同属一种性质,太乙的真气输入幺奴体内后,并不能消化,在幺奴体内反而越聚越多,更是难以排出。
太乙修练此功至今,从未见到如此古怪现象,他一向秉承循序渐进的法则,教导弟子练功历来如此,并不想会出纰漏,他自身的神功就是靠几十年苦练修得来,幺奴现在出了这个现象他真还没有见过。
幺奴因气受阻,眼看着腹部越来越大,生活都已难以自理,这时候,太乙也自慌了,如果再这样拖下去,因为一口真气难出,幺奴很可能送掉小命。即便向好处想,向轻一点的说,幺奴的四肢因为没有气血供应,最后会落得全身瘫痪,用现在的医学名词就叫做植物人。当然,上追几百年,那时候就叫做走火入魔。
太乙初创此套神功,对神功的精辟也还不能完全掌握,神功的欠缺之处也还不是很清楚,再者,幺奴的练功方法又缺少监督,这才有他走火入魔的现象。
事情到了这会儿,太乙只能派人告知陈塘关的李靖。
李靖闻听到这个消息,可想而知是如何惊慌?他是大惊失色,瞒着夫人与两长子赶到了栖霞山,见到了太乙道长,问清了情况。
然而,幺奴此病实在奇怪,非是医药可解救,李靖到了,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幺奴腹部一变大,语言不再流畅,思维不再活跃,渐渐走向没寂。
眼看着一个年轻的,活泼的,有着英雄美称的人物,李幺奴走向消亡,大家虽是惋惜,却也都没有办法。
太乙每日都采来大量的草药,熬成汁水让幺奴喝下去,明知不可为依旧在为之,也只是想保幺奴的精神一时不散去。
面对病重的幺奴,李靖父子束手无策,他们虽与幺奴有着血肉关联,毕竟又都是男子汉,对幺奴也就不能体现出再大的爱意,再者,幺奴毕竟是有着母亲的人儿,因此,这个事情让他母亲知道更为重要,妙防着以后她闹翻了家。
幺奴重病到了实在瞒不住殷氏的时候,李靖不得而已就对殷氏道出了实情。
“夫人,有个事本不想说与你知道,但是,你是幺奴的母亲,幺奴是你生养的,若是不告诉你,今后你岂不是怪我?幺奴因而练功而导致走火入魔,现在已经很严重,甚至,他还有小命不保的可能。”
“啊,怎么可能?幺奴活泼乱跳,怎么就成了这样?”
殷氏听闻消息,当即是嚎啕大哭,哭闹着要上山见儿子,要把他带回陈塘。
“当初不要他走,你偏要送走,别人家把孩子拢还拢不过来,你倒好,硬要向外面推,好象幺奴不是你家的孩子,呜呜,幺奴要有什么,我也不活了,不行,我要上山去看看他。”
李靖好言安慰,劝阻她山路难走。
“夫人,你就不要去了,山上的路难走。”
“不行,我一定要去,幺奴但有什么,我也就和你拼了。”
见夫人实在要去,李靖没有办法,只得用滑竿把她抬了,到了山上,各位,殷氏见到儿子幺奴的那一番情形,非是笔者笔墨能形容,在这里,笔者只能这样说,因为嚎哭过多,殷氏的衣衫都被她的泪水所湿透,走起路时是淋淋漓漓,拖下了很长的一条湿印。
到了山上,殷氏就肯求太乙师傅,让她把幺奴带回家。
她说:“太乙老师,请看在你们师徒一场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硬留他在这里,不是可怜他,而是害了他,太乙师傅,请让我将幺奴带回去,可怜的孩子,没来由遭了这一番罪,我要带他回去,让他死也要死在为娘的怀抱中,死后得葬在李家的祖坟里。”
殷氏这一哭闹,太乙就想着也是这道理,世间哪里有隔断母子亲情的道规?虽说是入了山门就得听从师傅的安排,受本门师祖的庇佑,但也不能因此就把道观的名声毁了。再者,幺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指望了,连他都医不了病,普天下谁还能医好?唉,也罢,就让他母亲带下山去吧,虽是想可怜这会也是可怜不得了。
因而,太乙就答应了殷氏。“好吧,让他下山吧,在那里先静养,不要让他多动,过一阶段我会去看他的。”
得了太乙师傅的话,李靖父子就小心翼翼的将幺奴抬回了陈塘,起初,幺奴刚到陈塘的时候,还能强自走动,到后来,就实在是难已再动了。
李靖遍请了关内各方名医,都无人能解此症,更不知此病因出在何处,到这个份上,幺奴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看到儿子如此,殷氏就哭泣着许诺,在城门上弄出许多事来。
“谁能治好儿子幺奴的病,我情愿是为奴为婢。”
夫人如此多事,李靖大感繁心,一家人焦头烂额的忙了一个月,也没有把幺奴身体的恶痛减轻些许,眼看看幺奴就要咽气,李靖就吩咐下属去准备后事。
“唉,这个畜牲也太让人操心了,我们为他已操尽了心,可算有了交代?可是,苍天依然不能留他。有什么办法?唉,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他的什么债?到了这会,抱怨他也没有用了,唉,把他穿戴起来,好让他上路吧。”
殷氏拦着不让他说,也不让他把幺奴穿戴。夫妻俩在幺奴病榻前,正是哭哭泣泣,忽然有人来报,外间有一个行脚僧人来访。
李靖想着不见,又被夫人缠着,就想着或许应该见见,减轻这里的伤痛,或许他就带来什么帮助。
于是,李靖稍着收拾,迎出门外,见一僧人高大威猛,甚是庄严,他就急忙近前拜见。
“大师,请了,敢问从何而来?”
“施主也请了,贫僧来自昆仑,受鸿钧大师所遣来尘世间传授道德。”
闻知道德高僧前来,李靖相当仰慕,理敬甚规,待宾主相互见礼已毕,他就把来者延入了厅堂。
各位,此来访者正是前面提到过的燃灯大师。至于燃灯大师从何来,上部书已经详细讲过,本书在这里再略作介绍燃灯大师的武术套路,上一部书“恨海情天”是“封神传奇”也就是《商周演义封神正源》一书的情字部,所以对武术一路,没有作详细的阐述。这里既有了空间就作详细的介绍下。
燃灯大师乃是西方少昊大帝的传人,他习的功夫叫做归引气功,此功乃是将全身真气归于掌中,引出一股强大气流直达对方,此真气蕴于心,运于掌,一旦爆发出来,劲力是特别强大,有着排山倒海,开山裂石的效果,当然,若是将此真气反用,亦能吸千钧之力于掌上。
此神功取万宗归一,引疏真流之意。传至后世,复为少林一派所用,之后就演变了降龙掌,伏虎拳、、、等等,成就了少林一派的密门功夫。
各位,此说亦是后话,也算是戏说。多了戏说,本书也多了看点,多了精彩,本书虽是正源,却也有诙谐之处,把民间的戏说成分扩大,正是本书的一个看点,本书多处出现这样的戏说,也使作品变有趣味性。。
呵呵,不去多扯,且接着来看正文。
那日,燃灯大师前来拜访李靖,李靖正自苦恼时,初闻心里并不乐意,待燃灯大师知道了他的苦恼事端,并言愿意一试。李靖方使高兴起来,忙令人通告夫人殷氏。
“夫人,你不要啼哭了,我们的孩子有救了。”
殷氏听闻,焚香做了祷告,毕恭毕敬来见燃灯,引他至幺奴床前,所谓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对燃灯大师说:“大师,您救救他吧,只要能救了他,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那怕就是让我们做牛做马都愿意,也唯有如此方能来报答你的恩德。”
燃灯大师很客气,他说:“你不要如此,我只是尽力而为,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救好了,也不要如此让我不安。”
当看到幺奴腹涨如鼓,知他是任督二脉不通,真气内闭所致,乃试用归引神功,作了疏导。
各位,这归引神功与乾坤一气神功正是相生相克,所谓各有长处,着力点不同。这里需要作出说明的是,非是乾坤一气神功不如那归引神功。而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正所谓男人和女人一样,一个强刚,一个柔软,一个相生,一个相克。这两套神功遇在一起,正是此性。
且说燃灯大师一边疏导幺奴的任督二脉,一边将祖师所传咒语念了二十遍,行功运行了两周天,方才合掌下来。
幺奴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一直是急于排出,可惜多天来也无门而出,只能是愈积愈多,使他体大腹鼓,今得了外力相助,这真气就似乎找到了出入的口子,也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泻而出。
幺奴体内的真气,在燃灯大师引导之下,顺着任督二脉上行下泻,不多时,他的病症竟是好了许多,腹部渐渐平复下来,清醒时,他已经能坐将起来。虽然经此折腾,幺奴身上所练神功尽失,但能保得他的小命却是大不幸中的万幸,这一会,李靖夫妇复有何求?
殷氏当即就跪在燃灯大师脚前,叩头喊着:“大师啊大师,你真是神人啊。”
燃灯大师避开了她,道:“啊,请起,李夫人,你不须这样。救死扶伤是我等的职责。救了贵子这是机缘巧合,这也是我辈行走世间应该尽的责任。”
燃灯大师如此说,殷氏更是感激,他没有借机索要金银,没有借机要挟着什么,反而是说出这样的话,这该是多么高尚的人生品格?世人都以金钱好,唯有大师浊浪清,犹如河莲出水面,淤泥不染品德高。
燃灯神功盖世,李靖见着了,也是心生敬佩,他就把燃灯大师请到厅堂,敬上香茶。
“啊,燃灯师傅,感谢你救了小儿,不知小儿此后如何,他这个病症还会复发吗?啊,师傅,你又从何来,又到哪里去?既是有如此的本事,何不在我这陈塘落脚?我这里也供得起你,保你今后一生再无衣食之忧,李靖有什么大师就有什么。”
李靖情真意切,毫无虚假,燃灯就说去了此来的目的,“李关主,贫僧到这里来,也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为西岐长公子借道,他日,若是我等从朝歌归来受阻,必会走你这边,你和朝廷钦差的事,贫僧也曾听闻,想来这里山高路远,昏王顾及不到,必不会派兵前来讨伐。”
李靖这会自是满口应承,燃灯就宽慰他道:“李关主,幺奴的命是保住了,只是经此劫难,他的神功必是全失,今后好起来后,许多神功还得从头再练起,只怕他的整个身体要在两三年才能恢复。”
幺奴小命能保,李靖哪还考虑其他?当即,他就跪在燃灯大师脚下,开口道:“燃灯师傅,你真是神功盖世,天下无双,弟子见着了,很是钦佩,弟子情愿服伺师傅一生一世,做牛做马都愿意,师傅,请你收留下弟子,今后,您老指那,徒儿就到那,为了报答师傅,就是下刀山火海也走一遭。”
燃灯见李靖行此大礼,也是始料未及,就慌忙拉起他来,道:“李关主,你不须这样,你我年龄相差也不是很大,何须如此?今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李靖知道燃灯大师的顾虑,这是怕他今后反复,他就坚持着再拜:“师傅,你不肯收我,这就是看不起我?怕我秉性不良。”
“不,李关主,你这是何说,误会了,我推辞你是因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里多耽搁,之后也无机会传授你本派的功法,再说,你们年龄相差不大,兄弟相称不是很好?”
“师傅,不要再说了,你如不收下徒儿,徒儿就跪死在你面前,只要你不支吾一声,徒儿决不起来,直至累死在这里,师傅,徒儿的决心如何,你是清楚了,今吾儿的性命和我的命,这两条性命都交在师傅之手。”
燃灯虽是神功盖世,秉性却不藏私,被李靖如此热情,他就再也不能推阻,当下,他就应承了下来。
“好吧,你起来,我应了就是。”
李靖很高兴,燃灯师傅的功夫高明,他从那里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很高深的功法,爬起来后他就去告诉了夫人殷氏,让她准备丰盛的晚餐,以便把燃灯大师介绍给关内所有的将领权贵。
至此,李三公子幺奴得燃灯大师医治好的消息,就传遍了军营,与李靖相厚的把总千总都来祝贺。李靖在酒桌上作了答谢。
“首先感谢师傅,是他救了犬子的性命,俗话说活命之恩无以为报,燃灯师傅不求回报,李靖从心底感激,今拜为师,完成了所愿,紧紧跟着师傅走,师傅指到那里弟子就相随到那里。”
“燃灯师傅,我们都跟着李关主走,今后他到那里我们就到那里。”
李靖如此善待自己,燃灯大师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若是今后能把李靖拉到西岐,何尝不算是自己的功德?
此后,关内将领又相继请了燃灯师傅作客,在李靖的鼓喋下,燃灯大师推辞不了,又在关内停留了几日。
在他停留陈塘关后的第二日,又为幺奴陆续清除体内余毒,李靖则在一旁,趁机向他请教了行功的法门,燃灯也不推辞,以幺奴的身体为本,悉心对李靖作了指导。
第四日,幺奴体内余毒已清,燃灯大师就坚持着走,李靖苦留不住。
“师傅,既是此去朝歌担有风险,你在留在这里不走,我们相接一体后,还能怕谁来?今后,你岁数大了,行动不便,我子也就如你子,让他们伺候你一生到老。”
“李靖,你有如此心情,我很是感谢,但是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去完成,今我且把练气的法门传授与你,只要以后勤加练习,你今后自是有成就,待机缘一到,你我还有再相会之期。”
当下,燃灯大师就为李靖传授了修练归引神功的要领。
如此,他在陈塘又耽误了一两宿,只是这一耽搁,便误了西歧公子伯邑考的性命。
公子伯邑考身边少了谋划的人,因而对王妃苏妲己生了情,留恋他的美貌,终为奸人进了谗言,枉送了性命,祥细情形请看《商周演义封神正源》第一卷《恨海情天》部分。
话说那晚,李靖回至后院,与夫人歇宿之时,将今日燃灯之语对夫人说了一遍,然后道:“夫人呀,师傅要我今后相助西歧,离成汤,这事使不使得?现在天下还是成汤的,我该违了祖训吗?夫人,当时,我是没敢应承了师傅。”
殷氏手抵李靖脑门,道:“你呀,枉费你是如此聪明,却怎么是一时糊涂了?现在,朝庭大权尽落奸人费仲尤浑之手,你与他们一点依持都没有,就连东边敖家,都能请来朝歌圣旨作弄你,而你呢?一但出事能依托谁?再说,上一次死了钦差的事,还不知道今后怎么收场呢?”
因三子幺奴的事,李靖一直愧对夫人,被夫人这一说,就更是无语,殷氏看他有了悔意,接着又道:“现如今天下纷乱将起,谁不找两三靠山?但有事,也能有帮衬的。西伯侯手下精兵强将无数,怎么说也是一棵大树,就连燃灯师傅如此高人,都愿为西歧出力。你可不要自耍聪明,误了机会。”
夫人所责,甚是明理,李靖是连忙应答:“夫人,不须你多说,明日一早,我即对燃灯师傅表明态度。”
“啊,这就对了,这才是你呀。”
李靖得夫人夸奖,甚是高兴,当即就缠住了殷氏,两个是欢欢喜喜,做着了一团。
这正是:
托塔本非神所定,只为李氏有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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