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走后,黄娘娘就去安慰嫂子贾氏。
“嫂子,事已至此,我们就认了吧,唉,我理解嫂子的心情,几十年下来从没丢过脸,却不想到这年纪了还发生这样的事,嫂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面对,不能因此而伤害更多的人,嫂子,依你说呀,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啊,我那莽撞的哥哥知道了,岂能不闹出事来,黄家保大商朝已经有几百个年头,可以说是代代忠良,若哥哥为这个事而毁了黄家世代的英名,祖上的脸面必然是没有地方放?若是哥哥忍了,这又不是他的性格,呜呜,嫂子,倘若他闹将了起来,只怕我们黄家就没了着落,呜呜,我那可怜的小侄子呀,你们还小呢,可不能就此受了伤害。”
黄娘娘哭起来,贾氏自也有一番悲啼,毕竟都是有见识的女子,哭了一会她就说。
“妹妹,这个事要传出去,我还怎么活。还有脸面存在这世间?大王这样做,何异于禽兽?”
黄娘娘不好说,只有继续劝,她道:“嫂子,谁料昏君竟然如此狠毒,作此禽兽之举,哥哥知道岂能相让,哥哥的脾气,嫂子,你是最知道他的,他脾气最是火暴,啊,大王是龙,他就是林间的雄虎,龙虎相斗,是必有一伤,嫂子,这个事,你还要忍一忍,唉,谁叫这是真龙天子,天下万民之主呢?我们黄氏一门的性命现在都握在他的手里,嫂子,你一定要细作思量。”
贾氏哭了一会,这会听了她的劝就默默无声缩在那里,娘娘看她安静了,就命宫娥素云和两个太监,一起送嫂子回家,娘娘叮嘱素云。
“你到了那里后,王爷在家很好,把王嫂交代于他,再也不要多说,直接回来就是,倘若王爷要是不在家,你务必要守着我嫂子,直至王爷返回,你再返回宫中。”
素云应了,娘娘又亲送嫂子出了宫门,方放心而回。
贾氏回到了家,武成王黄飞虎忙于比干后事,没有回府。这时贾氏想一死了之,奈何素云看的太紧,呵呵,听了娘娘的吩咐,她当真是寸步不离。
这一天,正是春天到来后的一个重大节日,凡是谨守礼仪的人儿都在忙,忙着祭祀亡灵,黄飞虎受比干丞相临终所托,也为了保存成汤的一支血脉,他就安排兵丁护送孟氏母子到东海平灵王那里。
当然,这样一来,比干的亡灵前就少了祭祀的孝子。没有孝子,祭祀就无由头,无法完整祭祀的礼法。
各位,要把祭祀的礼法完成,灵前必须有孝子。呵呵,这阳世过节日,阴间的鬼魂也不能让他们孤独,遇着了节日,祭祀阴魂的礼节也不能废,现在孟氏母子已经出走,可不能让尤浑费仲看出其中的纰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因而,飞虎就和一干部下商议,花了金银雇请人代劳,这雇请来的戏子,也很敬业,唱起来很逼真,哭出来比孝子还动听。
安排好这一切后,飞虎显得很疲惫,但那些雇请来的孝子贤孙,总得要人操持,看着些?所以,即便是节日里,飞虎也不得消停。赶在这节日里,飞虎放了周纪黄明龙环吴谦等人的假,都陪在灵前,岂不耽误了他们节日的乐趣?
呵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黄娘娘邀请哥嫂宫中相见,飞虎却放了周纪黄明的假,他却亲来守护比干灵堂。
守护灵堂不仅仅是坐在灵堂里,还须四处巡视,防着宵小之辈,和不法之徒来破坏。
在这世间,谁都有敌对,比干王爷也不例外,他也会有敌对。假如敌对趁着假日前来破坏,抑或宵小窥测丞相的陪葬品,王爷的在天之灵岂能安稳?
所以,飞虎没有陪伴夫人进宫,他想着她们姑嫂相会,留着他在中间说话反而不便当,造成尴尬。他便推辞了妹妹的邀请,来替比干王爷守灵,直到天晚,周纪来替换。
“大哥,我们今日玩的痛快,可辛苦你了,这样吧,晚间我来守灵,你回去陪伴嫂子吧。”
飞虎嘱咐了他,回到家中,见到宫娥素云还在,略感诧异。
“她如何还在?难道我妹妹有什么事吗?不会吧,有事应该早派人通知了我。”
飞虎只想着妹妹伴在虎狼边,却没想到妻子会出什么事?因而,他开口就问素云:“你还没有走么,贵妃娘娘那边怎么样?啊,她那里的情况如何?”
素云极小心的回答道:“禀王爷,娘娘那里一切都很好,请王爷一切放心,王爷,夫人的情绪不是太好,要请你盯心,啊,王爷,没有其他事,奴婢就告辞了。”
素云走了。飞虎并没想到其他,小儿子黄天祥正围绕在母亲床边,闹着妈妈。
“妈妈,你今日进王宫了?那里漂亮吗?我的姑姑,当今的贵妃娘娘怎么样了,她还好吗?还想着小天祥吗?啊,妈妈,你怎么不把我带去?”
妈妈显得无赖,伸展着腰身对他道:“孩子,那里的规矩森严,不好玩儿,你大了妈妈带你去。”
飞虎换上笑容,和夫人打了招呼:“夫人,你回来了,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娘娘还好吗?啊,你累了吧。”
“啊,还好,你也回来了。”
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悲色在她的面上是瞬间收敛,眼中也并无泪水。
飞虎看不出什么不妥,就没有望其他地方想,只是关切的问了贾氏:“夫人,你脸色怎么差了?是不是今日出去受了风寒,啊,这样呀,你可要多注意休息了。”
夫人只是摇头,不回答,飞虎见她如此,就主观的以为她是白日走动,太过劳累的缘故,他就吩咐下人将小天祥抱开,好让夫人安心静养。
飞虎这是好意,他怎知皇宫内发生的事?不然,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让夫人一个人躺着。
唉,粗心是男人的通病,何况飞虎是一纠纠武夫,不是那细心人。
各位,这件事若摆在尤浑的头上,他一定能发现的,他那个心眼细着呢,专向这小地方钻,唉,这也是男人和男人不同的地方,飞虎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俗话叫作英雄,他怎能就能知道?过了今晚,他就再也不能和夫人岔知心话了?
他若要知道夫人会寻短见,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让夫人死呀?
唉,这也是英雄人的悲哀,他那么爱着她,她却不能留念。
这对伉俪夫妻,平常里情深意切,却演出了如此悲剧。
飞虎走了,贾氏独自躺了一会,夜深人静,她竟爬起来,摇摇晃晃至后园井边,一个踉跄,一失足栽了下去。
飞虎闻讯,莫知何因?大悲之余,厚殓待葬。毕竟夫人死的蹊跷,飞虎追不出原因,就着人禀报于宫中黄贵妃。
贵妃闻讯,痛哭淋漓,直呼自己害了嫂子,对自己不能相让,整日都不吃喝,折磨着自己,到了‘头七’,她就向纣王禀报,前去祭奠嫂子,
“大王,我家嫂子死了,这个事儿,我怎么都担待些责任,希望你能准许我回家看一下,祭拜一番。”
纣王闻听,也没有回驳的理由,他对她说道:“黄爱妃,这事你自会担待,啊,尤爱卿对朕夸赞你嫂子美丽,年轻为朝歌第一美,今天看来,她岂是美丽能形容?更是壮烈,当为千古扬名的节女赢妇,可为天下楷模,啊,可惜,可惜!你去吧,朕准你去一日,这样吧,你到内务府那里领取黄金五锭,代朕聊表心意。”
纣王准她早去晚归,并附了礼金五锭。
嘿,这也算是纣王的仁义,黄贵妃不敢多辩说,无论礼金是否沾染屈辱,她也不能推了。
黄贵妃谢了纣王,强忍着悲,至贾氏灵堂前。
侄儿黄天禄,黄天爵,黄天化,黄天祥跪在母亲灵前,看到黄贵妃来了,就膝移向她,悲哀着脸说:“娘娘,你来了,再也看不到我的娘了。”
黄贵妃再也不能忍,放声大哭。
“嫂子,啊,嫂子,是妹妹对不住你,不该让你进王宫,嫂子,你怎么狠心,一转身就走了,妹妹我到这里来,你也不理睬了。嫂子,你慢走,等妹妹一程,让妹妹来送你了。”
飞虎闻讯,赶来劝妹妹,未劝泪已千行,语不成声。
各位,这就是英雄人物的悲哀,他再伤心也不会让人看出无能。
“妹妹,你嫂子走的惨呀,妹妹,你不要这样,你现在是贵妃娘娘,担系着国母重责,天下百性的目光都注视着你。”
黄贵妃看到哥哥黄飞虎,越发惭愧,兄妹俩抱头痛哭,娘娘见飞虎头发胡须皆很乱,睛突目呆,竟是憔悴了许多,煞是心疼。她就不觉展露了真性情,把王宫里的规矩尽抛,哭出说:“哥哥,是妹妹对不住你。”
“妹妹,你这是怎么说?”
“哥哥,嫂子已经走了,你莫悲坏了身体,唉,这件事说出来使我黄家祖上蒙羞,不说也吧,哥哥,你也不要多去想了,嫂子去了,你要振作呀。”
这两下里,正是伤心人劝心伤人,越劝越悲。
飞虎虽莽,到底还是勇猛之人,他听出了娘娘话里有难言之音,就抹去泪花。问道:“妹妹,你不要吞吞吐吐,告诉哥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嫂子到宫中去了一趟,就有这事发生,那日,素云到这里后,为何没有立刻回去?反要我对你嫂子盯心,你刚才又说这事怪你,你是不是有了什么预兆,妹妹,你快告诉哥哥,你嫂子不是小心眼的人,决不会无因而亡。”
娘娘欲待不说,看着哥哥那憔悴的样子,双目渴望之色,只得违心的启了玉唇。
“哥哥,都是尤浑那奸贼搞的鬼,怂恿大王干出越轨之举。哥哥,你莫怪别人,只怪妹妹照顾嫂子不周全。”
贵妃就把那日事情的来龙去脉,掩着对哥哥叙说一遍。
飞虎已明其意,他如闻晴天霹雳,啊,内中还有如此事端,妹妹要是不说,自己不是还蒙在鼓里?
他是脸色大变,当即全身披挂,耀马横刀。要去为夫人报仇。
贵妃无法阻挡,后悔莫及,只怪自己言语有失。
长子黄天禄慌了,拦阻在马头问:“父亲,你这是怎么?”
飞虎铁青着脸,不答他的话,刀指着一旁,让他过去,“小孩子家,懂些什么,站一边去吧。”
天禄知道父母的秉性,不好,要出大事了,他就派人找来几位叔叔,黄明,周纪,龙环,吴谦。
“各位叔叔,大事不妙,我父亲不知听姑姑说了什么,他怒火上来,全然不顾,全身披挂拿着刀要出去了,他这是要去哪里去闹事呀?你们是否想法阻拦一下,问清楚了我们好一起去。”
几位将军闻讯,即追赶飞虎而来。
武成王府第在朝歌之郊,绕一条街,正经尤浑府前,武成王下了马,至两石狮子近前,那刀柄向石狮子底部一较力,喊声开,他道:“尤浑小贼,你给爷爷起来。”
刀柄里似贯注了无穷的真力,在飞虎的指挥下,那狮子如玩物一般,直向大门砸去,两扇门被两石狮子砸了粉碎。早有家将通报尤浑,“大人,不好了黄飞虎在砸大门,他要你去见呢?”
要我去见?我是痴子,见了还能有好果子,刘威,彭天,你两人带大伙敌对他,擒住了带去见大王。
尤浑新请的护院总管刘威和副手彭天,得令后迅速出击,这两人本领也是高强,皆有敌万夫的本领,当下,他们就过来敌住了武成王。
他们这里动了手,尤浑就派人从后院送信与费仲。
“费大人,情况不好,黄飞虎提前动手了。现在带着人马正在大闹尤大人府衙呢。”
“你莫是谎报军情,见我忙着,尤大人就派人来调侃我,看我下次见了他,怎么和他闹。”
看到报事的人,费仲还不信,依旧是笑嘻嘻的回答,是呀,在他的印象里,距离春祭还有多天,飞虎如何能提前动手?难道那些内线的情报还能不准?
在他升任司马一职之后,飞虎对他敌视很深,上一次他的府内被毛贼光顾,搞的乱七八糟,他怀疑那也是黄飞虎捣的鬼,那个毛贼不但偷了他的东西,临走还把他的香案,丹炉推了一干二净,一把火烧了府内好多房屋,以致到现在府里还乱糟糟。
此时,费仲正忙着重建司马府。那里肯信来人之言,只疑是尤浑哄他,报了假信?见他忙碌就来调侃,或是借用他手里的兵权生事。黄飞虎的夫人失足坠井,这丧事还不够忙活?哪里还能脱开身来闹事?
尤浑派来的信使叫尤蛋,也非等闲之辈,平常里在各位大人之间走动,和费仲非常熟悉,他见费仲疑虑,就不住的催促。
“费大人,你不要犹疑了,黄飞虎在尤大人的府上闹着呢,这是真的,你快发兵吧,再迟就救不了尤大人了。”
费仲见尤蛋催得急,不似假的,他便发四门兵马前往。赶至尤司空府中,那里却已成为一座空府。
各位,尤浑护院刘威彭天本领虽然高强,但却难抵飞虎三五十招,两人看难抵挡,就向后退,尤浑只得指挥众家丁一哄而上,齐挡着飞虎前面。他则在刘威的掩护下,反身向皇宫跑去。
飞虎看他跑了,岂能相让,撇开了众人,尾随追赶。
尤浑到了皇宫,遇纣王在养心殿,他就添油加醋,把武成王杀上殿来的事说了。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黄飞虎知道陛下玷污了他的妻子,异常恼怒,率兵造反,臣劝阻他也不应,毁了臣的门庭不说,现在还杀上金殿来了。”
闻听飞虎造反,纣王心中大怒,即令刀斧手,弓箭手准备。
“飞虎贼子,他还真敢?但要他敢来,朕灭他满门,诛他九族。”
飞虎追至午门,纣王高高站在上面,大声喝道:“黄飞虎,你这是干什么?敢情是要造反?你毁了尤爱卿门庭犹还不够,还要追至午门,打上金殿,啊,你这是逼宫了,可恼。贼人,寡人在此,你快下马受擒?看在你祖上一门忠烈的份上,寡人或可免你一死,饶你全家性命。”
闻听纣王此言,飞虎心里吃惊,他虽鲁莽,但这千百年灌输下来的一个“忠”字,却是自小熟记。看到纣王高高在上,威风凛凛,他心理自怯,就从马上滚落下来,跪在尘埃之上,指着尤浑,大声呼道:“大王,臣一门七世忠烈,从没有反复之心,为保成汤浴血沙场,今为此小人所陷,令大王作出越轨之举,臣没有旁的想法,只要取此小人性命,求大王成全,臣虽死还是成汤之鬼,一片忠心终不改。”
看到飞虎下马,纣王放下心来,亦就大声指责道:“黄飞虎匹夫。安敢与寡人讨价还价?你家中事,寡人自有解决,怎能污言他人,况天下都是寡人所有,哪有寡人不能取的物件?”
纣王说出如此话,飞虎气更难消,大王讲的还是人话吗?啊,畜牲不如呀。
飞虎怒火上升,人就放声道:“昏君,你竟说出这个话,倘不知你之所为,冷了多少大臣的心,成汤江山今后还有谁人替你保?你独不思四下起刀兵,是为了何?昏君,你再不思改,只怕朝歌不复存在。”
纣王骂道:“黄飞虎匹夫,你竟敢如此数说朕,朕岂能让你,来人,先下去把他绑了。”
两侍卫听令下去,到了飞虎近前,双膝一跪,“王爷,王命所差,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们,把难给我们。”
飞虎知道与他们说不清,即便把他们杀了也是徒伤性命,况且,此时他已清醒了些,为了全家的性命,飞虎还不欲与纣王为敌,他的敌人只有尤浑,纣王乃是一国之主,国之所有皆彼所有,即便他有什么不当的行为飞虎也只能寄希望于纣王的悔悟。
正因为飞虎存在着对纣王的幻想,希望不要因此而罪了全家,故而,让那两侍卫得以得手,把飞虎绑了。
各位,这只是在飞虎的一个犹疑间,若是他醒悟,或是有人劝解,断不会让他人绑了。
飞虎被绑,纣王怒气依旧,即刻下令午门行刑官理徵。
“诺,你下去把反贼斩了。”
理徵官阶虽小,却也是血汉子,他看飞虎一身正气,又知这其中事端源自纣王,非怪黄飞虎动怒,心中就不忍,不肯上前杀飞虎。
理徵跪而启禀纣王。
“陛下,臣观黄飞虎将军睛目通红,精神不定,疑是多酒,今日说出此话,做出此事,多是酒后失言,微臣恳请陛下暂且饶了他,待其酒醒后再说,况他黄家满门忠烈,老将军黄滚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在为陛下镇守边关,他们家真乃是当今的朝庭弘股,国家的栋梁,陛下,黄飞虎将军斩不得呀,微臣下不了手,望陛下法外开恩,饶恕其今日不恭行为。”
纣王怒道:“一小小的执刑官,这里哪里有你多嘴的地方?今竟敢对寡人如此话语,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匹夫,朕再问你,你执不执行君王的命令?”
理徵头稍昂,答道:“陛下,君命微臣不敢违,只是事有曲折,飞虎将军今日此行必有隐衷,臣实在是下不了手,你就饶了飞虎将军吧,他实在是我大商朝的忠臣良将。”
尤浑一直跟着纣王,见理徵顽固,就在那方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听你如此说来,黄飞虎今日要杀我,他是忠臣,我等就是奸臣了,大王就是不辩是非,忠奸不分的昏君?”
理徵气指尤浑,骂道:“你,你这样的小人,说出如此挑拨的话,令陛下迷失了心性,善恶不分,你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奸臣,成汤天下必败你等手中。”
纣王大怒。小小官阶竟也敢放言抵命,这还了得?
“老匹夫,你说什么善恶不分,朕就是善恶不分?老匹夫,只知胡言乱语,你这是自寻死路,这叫天堂有门你不入,地狱无门闯进来,非是寡人不给你生机,在寡人面前你还敢辩。”
纣王言罢,即令尤浑将理徵拖下去,和飞虎绑在一起砍了,尤浑应了,然而他并不敢靠近飞虎,就从刘威手中拿过刀来,架于理徵脖上,道:“老东西,你别不认命,以为离开你行刑就无人了,我对你说,你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快下去,把黄飞虎砍了,我自会向大王替你求情。”
“奸贼,你休想。”
啊,天呀,奸贼当道,成汤再无救应了,飞虎呀飞虎,你与其在这里自寻死路,还不如远走了。
理徵见无有退路,就抱着必死的决心,长叹了一气,就向下面喊道:“君不明,臣投外国,飞虎将军,这朝中已容不下你,你快走吧!”
这一句,直喊得飞虎心中惶惑,在下面不知如何是好。他被绑之前无人劝导,今理徵的一番话就如醍醐,直灌他的头顶,使他不禁惶惑起来,只是身着绳困,无法施为而已。
理徵的这一番话,尤浑听着,自是慌了,黄飞虎真要动起来,眼前无人能挡得住,啊,可不能让这老贼再喊了。
尤浑拿起刀来,对准理徵就刺了过去,正中心脏,可怜理徵来不及再喊,就倒地绝气而亡。
随即,尤浑也不去顾纣王的眼色,就任命刘威为行刑官。
“刘威,诺,这把刀你拿下去,替陛下执行刑法,愿你不负陛下所望。”
刘威得了高升,心内高兴,从地上拾起了理徵的鬼头刀,向着午门下跪着的飞虎而来。
下了转台,刚至转角处,恰逢西宫黄娘娘来到,即时阻止了他。
因为哥哥的事,黄娘娘前来见纣王,想着或能因此保下他的性命来,看到刘威升任新执行官,她就挥起一巴掌打在刘威脸上,让他立刻停住。
“没有本宫的话,谁敢动黄将军一根闲毛。本宫必不相让。”
原来,娘娘看到兄长武装而出,知道此去必生是非,她就顾不得再拜祭贾氏亡灵,紧急收拾回宫,前来这里和纣王讨个人情。
当她听说武成王已至午门,就慌忙前来,阻拦了刘威后,黄娘娘近前启禀纣王,道:“大王,武成王黄飞虎今日此举,事出有因,望大王念黄家世代忠良,保成汤数百年从没差错的份上。饶恕其死罪,为其伸张正义,将奸臣伏法。”
纣王知道黄贵妃的话里意思,事出有因,这是指他的荒唐,唉,不提起也就罢了,提起来却是伤恼,不过是为一女人,竟闹出如此事端。
黄娘娘没有就此拆台,纣王心里稍为好受些,不想打了黄娘娘的面子,毕竟夫妻多年,恩爱情还在,他就缓和了语气对黄娘娘说:“你回来了好,定是你这不晓事的从中触弄,刚回娘家去,就让黄飞虎闹出如此事端?你说吧,是怎么一回事,你莫不是也参与其中。”
贵妃跪在纣王脚下,苦苦哀求,她道:“大王,您怎么数说都好,此皆臣妾之错,你有怒气,就撒在臣妾身上,求大王一定饶恕我兄长黄飞虎之罪,若得如此,黄家上下数百口无不念大王活命之恩,必会誓死报忠朝庭。大王,论起来,这个事你也有责任,你欺臣妻在先。”
纣王似有犹豫,黄娘娘的话在拉和,希望就此平息两下的矛盾,黄飞虎的本领高强,只怕这里无人能杀了他,若是遇着反抗,事情反而会有更大的变化。
大王不语,尤浑暗急,黄飞虎可不能饶了,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除了黄飞虎,今后朝里再也无人能阻挡了他的富贵。
想到这里,尤浑向下只看了一眼,就大声叫起来,他道:“大王,不好了,黄飞虎带领部下反了。你看呀,他们带着的队伍都来了,大王,下令放箭吧!”
纣王向那一看,午门下,黄明,周纪,龙环,吴谦正拉飞虎起身,他们的后面是黄家将士约有千余名,齐簇簇声势浩大,看到此处,纣王更是怒不可持,他一把抓住黄贵妃的衣角,抵至墙边,道:“贱人,你看清楚了,这班狗贼是不是要造反?”
随即,他就急令:“弓箭手准备,开弓,放,乱臣贼子,一个不留。”
贵妃看见飞虎跪在那里,还在犹豫,心中替其着急,她就大声喊道:“哥哥,你快快起身,大王就要放箭了。啊,这里既是不容你,你还是走吧!”
黄娘娘的本意是,哥哥,你先离开这里,待妹妹向大王讨情。
这话听在纣王耳里,却不是味,很像刚才理徵的语气,他就双臂一用力,把黄妃架在城楼的墙垛上。喊道:“贱人,你喊,你看黄飞虎干的好事,到了这一步,你还想包庇着他吗?”
黄妃稍一挣扎,纣王就没有拿捏准,一个闪失,她从纣王手里滑落,在城墙上面跌了下去,可怜,霎时间香消玉焚。
贵妃娘娘从门楼上,头下脚上栽了下去,哪得活命?纣王还待心惜,尤浑得此机会,已不容纣王表达意思,即时传令放箭。
这正是:
无道昏君逼臣反,商朝失去顶梁柱。
但教飞虎保成汤,千载江山风中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