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姬昌得燃灯大师指点,从陈塘绕道回西岐,出了山林,他们是又饿又喝,就到山脚下的一户人家讨扰,开始主家并不信任,看到辛甲辛免打仗过后血迹斑斑,主家就以为他们不过是山贼,根本不想招待,哈,吃白食的,休想!
若是强迫,今后露了身份,反失了仁义,姬昌没有其他办法,就亮出了身份,“老人家,我是西岐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只因迷路到了你这里,你放心,尽管招待我们吃喝,今后有的报销,加倍的报销。”
呵呵,西方的绿林总瓢把子来了,主家不过是山野小民,哪里见识过大场面,吓也吓趴下了他。
各位,这句是戏说,不必当真,若是太轻浮,不过瘾,我们还做正经的文章。
且说主家闻知是侯爷亲临,吓得跪倒在地,姬昌和悦的拉了他起来,现在可是求着人家,自然须和颜悦色。
“老人家,我们饿了,搞点吃的来,我们吃好了继续上路。”
主家听说眼前之人是西岐侯爷,他又怎么敢辩,喊来一家老小一阵劳碌,搞得丰满的一桌好吃,让姬昌一行饱餐了一顿。
大吃过后,姬昌才想起为了逃命,身上居然没有带现钱来?这可怎么办?拿什么作抵押?
凡是有着身份的人物,也不能明着使用强盗的手段,白吃了这一餐不要紧,传出去名声须不好听。
姬昌是有身份,有手段的人物,这会他就委下身份,剐话于主人,当然,这时他也不便用金钱卦术来作神誓,主家若是不信这个,说他拿话来推搪,岂不是让他难堪?
呵呵,他还是正经的和主家说吧!
因而,姬昌用过餐后,乃对主家讲:“老人家,这里叫做什么村庄?你姓甚名谁。啊,有一事要对你说明,吾等出来的匆忙,忘了带上现银,啊,老人家,你不要怕,这样吧,你且告诉姓名,他日好差人来还。”
那主家听此话,连忙跪倒。
“启禀侯爷得知,此地已搭西歧边界,小民姓申名杰,居于此地已有五世,啊,侯爷,小民肉眼凡胎,不知道侯爷驾临,有所怠慢,当是死罪,死罪,侯爷不记小人之过,已经是宽容仁慈,小民还敢谈什么饭钱,不过是一顿饭,哪里敢要侯爷的饭钱?侯爷,只要你不怪罪小老儿,多为这方百姓造福,便是我等乡民的福份。”
嘿嘿,这个话是为了树立人物的正面形象,写书所编撰的说辞,现实中遇到这样事的他可能不一样,会改一下说词。
“侯爷,不过是一顿饭,饭钱就免了,只要你不忘了老百姓,心中有我们老百姓,不要加重我们这里的赋税,我们就已经感谢万分。”
不加税?王侯争夺是为什么?他们争什么?吃什么?
这个话听来就有些白痴了,所以,他的话不能得到奖赏,辛免依旧大声喝道:“你那耍子,话说的也还中听,不要就不要,还谈什么怪罪,啊,不多说了,我家王爷走的已累,可有马匹借于一用。到时一并奉还。”
申杰见辛免黑面,尤如门神一般,哪敢应腔?口中只是哼哼声。
“没,没!”
他战战兢兢,不敢多应,姬昌就喝退辛免,“嗨,黑子,对待老人家,你不可无礼。”
喝退辛免,姬昌和蔼的对申杰道:“老人家,你不要怕,他人虽黑,粗壮,心却并不坏,老人家,家中可有马匹,借与我一用,他日,当还有厚赏。”
申杰见姬昌如此说,不敢再怠慢,连忙道:“启禀侯爷得知,小民这里乃山野之地,极少有马,就是这里周围数十里地内,大都小户人家,哪里有养马的人家?侯爷若是不嫌弃,本家却有一磨面的毛驴,可借与侯爷暂用,只是此毛驴性急,擅长摔腿,踢打,坐不得人,侯爷,您实在是需要,小人可亲自服侍侯爷上路。”
他这个话里有推托,明摆着不想姬昌骑去,被他骑去了,今后要还是不要?不要小看了一头毛驴,这是他全家生存的依据,所以,极让他为难,他就想着跟了去,既能讨回饭钱,又能见见世面。风光一回。
嘿嘿,就如我们这里小地方人到了京城回来,可以自豪的夸奖,“我和毛主席见过面了。”
辛免瞧出他的意思,又是一声喝,高声道:“你这家子,都怎么和你说了,我们家侯爷在朝歌被封西伯文王,你还是侯爷,侯爷的叫,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降了王爷的尊讳?”
辛免是在打击申杰,一个不服,就治了他的罪,这也是他治理?里之地的囚犯惯用的手段。
申杰被他一吓,又趴到地上,连连呼喊:“王爷,王爷,小老儿不知,错了,饶了我吧。”
这一路爬高就低,翻山越岭,姬昌实在是很累,能有个毛驴骑来也是不错,他大手一挥,道:“主家,你且起来,所谓不知者不为罪,你既有毛驴,也是甚好,一发麻烦你老人家吧,辛免,你再不可胡言。”
辛免伸长了舌头,不敢再说。
一行人上路,至西歧城外,只见城门大开,锦旗招展,西岐文武官员分立道路两边,看到姬昌将近,鞭炮齐鸣,二公子姬发带领诸弟,大将军南宫,上大夫散宜生,太颠,闳夭,祁公,尹公等人,俱伏于道旁。
姬昌下了驴,申杰搀扶着前行,就有人抬来了大轿,恭请他换上,姬昌也不推迟,上了轿,众人齐声高呼:“千岁得已平安归来,乃我西歧万民之幸。”
姬昌是旅途劳累,实在太累,面对众人的盛情,他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能得归来,已是拣来的福,天可怜见,留姬昌一条命。”
众人又是呼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愿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到这多亲人,姬昌动了感情。
啊,
“归来真好,出了朝歌就似那飞禽脱了鸟笼,天高海阔任我游。”
是呀,时间飞逝,景物依旧,群臣待自己依然如初,想着想着,姬昌便流了泪水。
二公子姬发到了近前,拜于地下,道:“父亲,请你换舆。”
“啊,好,好!”
几年不见,诸子都长大,俱是气度不凡,姬昌感到高兴,也很欣慰,然似有石头一块压在他的胸膛,使他的心胸舒展不开,默默前行。忽有人报,太老夫人前来迎接。
闻听太姜前来,姬昌慌忙下了轿舆。“母亲,母亲,不肖儿回来了。”
见到母亲,姬昌本应是喜,但他却还是喜不起来,只是莫名的觉得当悲,不知觉间,他没来由的流泪,悲从心头来。
见到了母亲,他便嚎啕大哭。
“母亲,母亲,儿总算又见到了你,你老人家生活的可好?”
太姜摇头,再摇头,
“儿呀,母亲不好,见不到儿孙怎么好?姬昌儿,你可见我那孙儿伯邑考怎么样了?他去接你了,怎么不见他跟着你回来?”
敢情,老祖母还不知孙子的噩耗?要不要告诉她呢?不告诉她吧,她岂能相让?必然是追着问,若是告诉了她,老母亲已近百龄,她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这让我怎么答呀?”
姬昌是左右为难,他的神态已经刺激了太姜,啊,我那乖孙儿怎么了?他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姬昌儿,伯邑考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他去哪里了?”
太姜提高了音量,使姬昌不能不答,答起来却又没有来头。
“啊,母亲,伯邑考已经被我带回来了,他,他,他在儿的肚里。”
想起吃了伯邑考肉身,姬昌更是悲上心来,“啊,再也不见我那温文尔雅的伯邑考,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呀,你要了为父的命了。”
在他的带动下,众人都皆悲伤,陪着掉泪。欢迎的氛围瞬即被悲情所笼罩。
太姜没有从姬昌的话里回悟过来,只是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泪痕,她就疑惑,“我的儿,我那乖孙子哪里了?在你哪里?”
“他,他,在儿的肚里了。”
太姜依旧是没有听清,不过她已经从众人的情态中悟出了什么。
回答母亲的问话,姬昌只觉心里更是难受,喉舌不便,哭着哭着,他便扒倒于道旁,在一旁草丛前呕吐起来。
草丛里恰有一窝兔子在,姬昌在申杰家吃的饭食不挡肚,这一会就在肚里翻腾,随着他的急促呼号呕吐出来,兔窝里面有三只小兔子,受了惊吓,都一起跑了。
太姜对姬昌的话没有理解,又见草丛里跑着什么,眼睛花了,看不真切,她就问了,“姬昌儿,那跑的是什么。”
“啊,母亲,那是伯邑考儿,他跑了。”
说完在个话,姬昌也就感到脱虚,昏了过去,“伯邑考儿,你走吧,走好,为父会让天下人记住你的。”
姬昌闭过气了。太姜慌了,摇着他的肩问:“儿呀,你是怎么了?”
但她也总算明白过来,最喜爱的孙子伯邑考跑了,化着什么东西跑了,再也看不见。悲情伴着她,使她站立不稳,倒在了儿子的身边。
姬昌倒下了,太姜也倒下了,西岐的精神支柱全都倒下,欢迎的队伍顿时就乱了。在散大夫的指挥下,草草的收了尾。
休息了一日,姬昌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他想起了前事,觉得不能薄了民心,在这上面须做些文章,他就升了殿堂,着人把申杰找来,给予了厚赏,还封做了地方小官,当然,这以后造高台他就借用了申杰的力量。
申杰到了这里后,本被隔离,安置在一边,以为再也看不到姬昌,他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小毛驴,也没有太大的贪心,老百姓多是这样,最多想要几两银子作盘缠。却不想,姬昌不但有丰厚的赏赐给他,还让他有官做,他自然是高兴,谢了恩,回到本地方后自然就替姬昌宣传了贤名。
“西岐有这样的王爷,说话算数,天下少有,值得我们老百姓拥护。”
当文武大臣在殿堂上得知长公子伯邑考遭醢的详细情况,情绪皆很激动。南宫大将军对姬昌禀道:“主上,今日我西歧有雄兵数十万,战将数百员,干脆直接杀进朝歌,废黜昏君,另立明主,为公子报仇,为天下人泄愤。”
二公子姬发也道:“父亲,斩尤浑费仲两奸贼于市曹,将狐狸精苏妲己千刀万剐,方解兄长醢尸之恨。”
姬昌喝道:“汝等无知,小儿,只知信口齿黄,岂知道理,天子为天下之首,纵有过失,臣子亦不该妄加指责,犹如父亲有过失,儿子亦不能指责一样,今我为人臣子,当以忠孝为先,怎么敢忤逆君意,我在?里七年,从未怨言,伯邑考是不听我言,持才傲物,致有这灭顶之灾,这事本也在我卦相中,对此,我并无怨忧,当初我曾嘱咐他不要乱走,不要轻易到朝歌去,也是因此理。今君王不记暇隙,加封我为文王,节制天下诸侯,实在是皇恩浩荡,我当早晚为成汤祈祷,克尽臣子礼节,此生绝不二心。不许汝等在此胡言乱语。”
姬昌生怒,二人诺诺,众皆低头,不复多言,唯有散谊生抬头微笑,退朝后,姬昌留他殿前问话。
“散大夫,今日殿堂上,你笑什么?”
散宜生道:“主公,你德贯天下,仁布四海,得使西岐万民安康,天下诸侯无不敬仰,主公今既已荣归,乃真龙返大海,猛虎入山林。今帝王既是无端,肆意无道,杀妻诛子,恶果累累,制炮烙,醢大臣,为天下不容,承担天下的重任理当由贤明挑起。再者说,天下不宁,四方诸侯皆动,哪里还有诸侯再受主公节制,大王虽是加封于你,却也是虚衔,并无一家诸侯甘愿受制,这一切尚须主公从头努力,主公,你必也为此烦躁,只是主公方归,一切尚未安定,这几年,西岐因为主公不在,内部亦需时日调整,主公,且静待时日,内部调正停当,或可伺机而为。”
姬昌见他如此说,低声谓散宜生:“散大夫,你莫也糊涂,东伯侯姜文焕领雄兵数十万,在游魂关外大战七年,至今尚无结果,三山关外,南伯鄂顺大兵数万,仍为邓九公所阻,此时,诸侯虽乱,然朝歌气势仍旺,成汤数百年的基业岂是一些乌合之众轻易动摇得了?啊,凡事需慎重,散大夫,我西歧前有五关之险,后有百越之围,此话你只能对我讲了,万不可在其他地方提,我子虽多,然都年轻不更事端,倘若误信,从中生事,岂不惹来祸端?”
散大夫知姬昌所虑,乃启姬昌道:“主公真乃云中神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使小臣茅塞顿开,主公仁慈有道,进修德政,繁育生灵,西歧必然是歌舞升平,民心向往,万民在此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诸侯自然景归,大业自成。”
姬昌叹道:“知孤者散大夫也,散大夫,孤欲建一高台,台边砌一大池,以应水火相济,阴阳调和之意,唉,我儿伯邑考死的太惨,死就罢了,居然不能全尸,醢尸之刑太为过,有了此台,一可为祭奠亡灵,二可为西歧抬声望,孤倒要看看,究竟是灵台的声势旺还是鹿台的声势旺,看一看谁能更安民心。只是此工程动起来花费巨大,事物又甚繁,孤方归来,只怕民心难安?唉,散大夫,孤意难决,既怕天下百姓误解,以为此台只似鹿台,又怕劳民伤财,使臣民以为孤也是只晓享乐之徒。”
姬昌说的如此明白,散大夫一时倒也不好说,这一会主公为什么不要含蓄,而是赤裸裸的表白,就不怕天下万民知晓他的意图。
看他不语,姬昌又道:“散大夫,这里没有他人,今日之语只在你们之间知晓,切不可外泄,烦请散大夫想一绝妙主意。”
姬昌如此托白,散大夫乃启:“我主勿为烦心,此事有何难?交与小臣即可。我主可作告示,晓谕万民,作此台乃为观灾祥,调风雨,观礼驱魔,为百姓作福的好事,有了此台,天下可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民心自然为动,到那个时候,我主可再告知民众,但前来筑台的民工,绝不白用,当给付酬劳,一工一日给付二工钱,且在工期内,任他来去自便,不作强求,民工见有钱可赚,又得安息,定然肯来,主公,民心既得安稳,又不会有波动。”
姬昌喜道:“散大夫言之有理,甚合孤意。”
“主公,高台既成,你可再作告示,长公子在都城所遇乃是遇着了狐狸精,那妖媚的苏娘娘就是狐狸精转世,因而,需作占卜方能化解伯邑考及其更多的冤灵,西岐百姓也因此才能得到更多的安乐。”
“散大夫,你的计谋甚高,孤家离你不得。”
于是,散大夫张贴告示与四方:
“西伯文王示谕军民人等知悉;我西歧之境,乃道德之乡,民安物阜,乡风淳朴,从来是路不拾遗,夜无闭户,此皆赖西伯占卜灵验,披泽乡里。然至今日,竟无一坛址,今城西一隅,有官地一块,欲造一台,名曰灵台,以占风候,验引民灾,使天下风调雨顺,万民安乐,然西伯仁慈,恐土木繁多,有伤尔等军民力役,但随民之方便,每工每日给予工钱二枚,此工不拘远近,各取自愿,并无强迫,愿来者,即上登记,以便查核。特此示谕通告。”
西歧军民闻之,俱都赞颂,有部分黎民百姓在申杰的带领下前来偈见:“王爷恩德如天,莫可图报,我等日出嬉戏,日入而宿,坐享太平之乐,此皆是王爷所赐,王爷欲造灵台,为我等验灾,我等虽肝脑涂地,手足胼胝,亦心甘情愿,我等但有糊口之食,那敢领工钱?”
纣王所封姬昌西伯文王只在口头上,并没有落到实处,(嘿嘿,录取通知书发下去了,还没有报道,只能是虚衔。)因而,姬昌在朝歌就没有落得一个席位,得建上王府,也没有在朝歌夸官三日,得天下诸侯的确认和传播,按理,他这个文王就是虚衔,纣王若是放出不承认的口风,天下谁也不会承认,所以,要想“文王”这个称号为天下群侯和老百姓承认,这个事还须姬昌努力,把西伯文王的名号放在所有民众的心里。
姬昌称孤道寡,向民众前宣讲他为众侯之王,正是为了此后能得凌驾于群侯之上。
此时,看着前来拜偈的民众,姬昌就对散大夫说道:“民心如此,天道所归,孤大为欣慰,虽是这样,孤亦不可负于众人,当发放他们钱粮为是。”
散大夫应了,“主公真是圣明之主,具天下少有风采,今后必会得天下群侯的拥戴。”
看着沸腾的民众,姬昌是含笑不语。
于是,姬昌就选了吉日,破土动工建灵台,军民齐用心,鱼水一家亲,呵呵,在官面前民众更是耐劳。
不出旬月,灵台便成雏形,姬昌按时发放钱饷,亦是赢得了民众的声声喝彩。
面对民众的热情,姬昌就自思,凭自己金钱之卦,虽保他们一时无虞,然论卦术,自己比起姜子牙究竟还要差些,民众倾心而来,若是高台建成后,我之卦术不能应付民众,但有天灾人祸不能预测,民众岂不认有亏,认为我西伯侯不过会骗人之术,必对耗费国力建灵台有意见,如今灵台将成,要想万无一失,必要姜尚到来,或寻到有姜子牙之能的人来,两下里心合一处,共解民众之难,岂不是更妙?
然而,到那里还能这样的人才,又如何寻得姜子牙,即便寻着了,他又怎么肯信?莫如,先张贴招贤榜,从前来的贤能中得知他的消息。
想到这里,姬昌乃令散大夫张贴求贤榜一份。
榜曰:
“西伯文王晓喻臣民:孤?里七年,甚得伏羲精髓,今蒙圣恩得已容归,造灵台一座,惠存民意,孤去几年,灾害频繁,水旱失调,民心恍惚,在此时刻,西歧百废待新,故特作榜文一份,急聚天下贤能,视其能为,皆为我所用,不负其平身所学,但有举荐贤能的,亦皆有重赏,特此谕知臣民。”
告示一出,不过数月,西岐即聚贤能多人,奇人异士,不胜枚举。这时就有各方道家前来西岐,各摆讲坛,开课颂德。
前来之人虽为能异,然皆无子牙之才,姬昌想着天灾难测,他愈加思念姜子牙,想着他那奇术。
这日,姬昌至灵台观瞻,见此台高有二丈,势按三分,上分八卦,下属九宫,上下合阴阳,左右定龙虎,四角立四柱,左柱立青龙,右柱披白虎,前安乾坤之象,后配君臣之义,周围更有风云之气,此台真是上合天心,下合地户,中符人意,应四时,合五行,乃一个千古难现的好台。
台西又挖一大池,高台与此池正成阴阳势。
姬昌看在眼里,喜在心间,即传赏伺造台官员申杰及其造台民众,给予厚赏,众人又是一番感谢。
“感谢诸位帮衬,使此高台得旬月便成。”
“造此高台,本是造福我辈,王爷何来感谢之语,真乃仁义之王也,四海之内唯有此王当为我民众之主。”
民众的肺腑之言,姬昌自然谦逊,他沿台巡视,忽见为造高台,挖池民众挖出枯骨许多,四下抛掷,并无归拢,他当即令随从。
“将那白骨归拢掩埋,此亦是为我西歧奠万年基业,不可慢待。”
随从去了,姬昌又宣,道:“孤筑高台,挖池沼,实是为万民安居乐业,今暴此骸骨,实是孤的过失。”
说完这话,他显得伤感,申杰见了,带着民众一齐呼道:“圣德之君,泽披枯骨,何况我等民众,岂有不沾雨露之恩?王爷乃道德之王,仁义之王,我西歧有此良父母,百姓有救星了。”
姬昌听民众高赞,心里侠义,站在高台,闻风声飒飒,鹤声啾啾,看远方辽阔一片,豪迈陡升,思鹿台亦不会过此势,西岐的事业必会就此光大千秋。他又见众子侍立一旁,皆雄姿英发,特别是四子周公旦相貌儒雅,很似长公子的神貌,更是欣慰,想起了伯邑考,就触起了他的心头旧痛,不禁在心里暗骂。
“昏君,昏君,你诛妻灭子,实是禽兽不如,更不该醢人臣尸骨。一般都是父母所生,你怎么下得了手。”
当然,这个话他只能暗中骂,不能让一般民众知道,想着散大夫建言,以此高台来裁定苏妲己为狐狸精,必为民众所信,伯邑考在朝歌遇着狐狸精,为她所害,这话到那里都讲得通来。
“啊,狐狸精呀狐狸精,你害人不浅,还我伯邑考儿来,狐狸精呀,你个女魔头,万死不可赎你的罪。”
姬昌高台暗骂苏妲己,骂她作狐狸精,他把苏妲己学琴,奸贼尤浑的嫉妒,都认着是伯邑考死亡的直接原因,因而,狐狸精的身份安在苏妲己身上是最确恰不过了。
他这一骂,也就此奠定苏妲己永久背负狐狸精的恶名。
这一会,姬昌站于高台,骂一声纣王,你这无道昏君,宠爱狐精,成汤岂能不败?又骂一声佞臣尤浑和费仲,成汤有了你们必然亡,再骂一声狐狸精,狐狸精转世的苏妲己,你不该,留下我儿来教琴,使我儿死也不落好声名,啊,恨死你这个千古难容的狐狸精。
暗中骂了一会,姬昌想起心事依旧无人能解,散大夫只能当忠诚的朋友,当不了知己。
“唉,当世还有何人能了解我的这番情思?只怕,就是散大夫也不一定明了。倘若是恩师鬻熊还在人世,或许他能知晓,这一会他已不在,还有何人能明了?”
“唉,姜子牙歧术举世无双,又素怀大志,他能和孤同心吗?能代老师鬻熊之位吗?自被被昏王罚后,比干嘱他在渭水相待,其时,我为追兵所逼,情况紧急,没有经过那里,远走陈塘关,无法达成心愿,今高台既成,事已初定,不知子牙还在渭水吗?孤是否该去寻访他一番?”
姬昌下得高台,行至后园,太妃见其郁郁寡欢,不知如何,忙着人到青鸾斗阙抱来了小可人儿相逗。
这正是:
文王脱难到西歧,四方英杰逞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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