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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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毕业后我留到了这个医院。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悬念。

    我和余海洋的关系也更加地密切了。

    有一天余海洋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上他告诉我说晚上要请我吃饭。我连声答应。

    晚餐被余海洋安排在一家小餐馆里面。地方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装修很精致。进去后我忽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里面的人不是很多,吃饭的人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大家都是静静地在那里吃着东西,即使有人说话声音却都很小。因为里面飘散着一曲优美的轻音乐。

    “这是西餐厅?”我问余海洋。

    “中餐厅。这里不错吧?”余海洋笑着回答。

    我叹道:“我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这是一对老年夫妇开的。他们说开这家餐厅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图个乐趣。你看,这里的布置是不是像一个家的感觉?”余海洋介绍道。

    我点头道:“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我们坐下吧。这里没有服务员的。我们坐下后老人就会来招呼我们。”余海洋指着一处高脚架上放有一盆仙人掌的地方对石杰说。

    这里是一张小方桌,上面铺着一张厚厚的桌布。桌布不像其他饭店的那样粗糙,而是给人一种厚实的感觉。

    只有家里才会有这样的桌布。石杰心里想道。

    凳子也很宽大,坐上去很舒服。

    “来啦?”我听到身后一个慈祥的声音。

    “我们今天四个人。”余海洋即刻站了起来恭敬地说。

    我急忙也站了起来转身去看背后那个慈祥的声音。

    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站在那里朝着自己微笑。老太太保养得很好,皮肤红润,衣着得体,看她第一眼就会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你们坐吧。我去安排菜。”老太太说完后朝他们微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你早订好了座和菜啦?”重新坐下后我问道。

    余海洋笑道:“座是必须要早早订下的,不然肯定是没有位置了。菜我可没有订。这个地方吃饭都是由这两位老人自行安排。他们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我大为奇怪,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规矩的饭馆。

    “那怎么付钱呢?是不是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他好奇地问。

    余海洋笑道:“你恰恰说反了。应该是客人付多少他们就收多少。”

    我更奇怪了:“那他们不是会亏本?”

    余海洋仍然笑道:“假如是你,你吃了别人一百元的菜过后你会忍心付五十块钱吗?”

    我默然。

    是啊,谁会去占那样一位慈祥的、那么有修养的老太太的便宜呢?

    “更主要的是,到这里来吃饭的人都是熟客,都是有一定素质的人。凡是到这地方吃饭必须得提前一天订座。”余海洋继续道。

    我大感兴趣。忽然,他想起了刚才余海洋说的那句话,忙问道:“你刚才说我们今天有四个人。那除了我们两个都还有谁啊?”

    余海洋神秘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老太太送了一壶茶过来了。余海洋又恭敬地站了起来不住地致谢。

    “你这样累不累啊?”老太太离开后我问道。

    余海洋却笑道:“先喝茶。”

    茶杯也很精致。

    我拿起茶壶准备去给余海洋倒,余海洋却笑着摆手。他于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香!”我忽然失声地叫了出来。

    余海洋这才笑着去给他自己倒了一杯。

    茶杯里面的茶水碧绿得喜人,升腾而起的清香沁人心脾。这种香是一种淡淡地可以深入到人的骨子里的那种香气。还没有开始喝我就已经被它陶醉了。

    浅浅地入口,茶香顿时沁满了整个颅腔。慢慢地沿着食道下行,不,茶香似乎并不是沿着自己的消化系统在行走,而是在一瞬间从一个神秘的渠道渗透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渗透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沉醉于如此美妙的感觉之中。

    长长的呼吸了几下,我睁开了双眼。“这是什么茶,为何如此美妙?”我问。

    “不知道。是这两位老人自制的茶叶。”余海洋回答道。

    我顿时对这两位老人大感兴趣:“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听说是我们国家著名的京剧艺术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曾经问过他们,但是他们却都没有回答我。”余海洋叹道。

    我继续地去品茶,希望自己能够从中感受到这两位老人的某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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