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萧萧/着
第七十四章:天国伎乐图
新疆督办的女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被劫做了土匪的人质。可谁也没有想到,年仅十八岁的她居然心甘情愿做土匪头子的“压塞夫人”。是逼迫无奈?还是另有隐情?……随着谜底地解开,一个个神秘的面孔逐渐显露出来……土匪头子、督办千金、巴里坤公主、哈萨克少女、日本女特务、国民党将军、和党失去联系的共产党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几个绝色女子和西部男人共同演绎了一段惊天泣地的爱情故事……
声高亢的长鸣。雪儿昂首站立,频频向他们点头致意,好像在祝贺他俩爱情的成熟。
“雪儿!”几乎同声,两人羞涩的笑了。雪儿则甩着尾巴,向着茫茫草海飞奔而去。
艾布里深情地望着娅塔娜,放开歌喉,用歌声表达自己的爱情: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地,马利亚,
那天我去打猎,山上骑着马;
正当你在山下唱歌,
婉转入云霞。
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坡滚下。
哎哟,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
娅塔娜热泪盈眶,她轻轻地偎倚在情哥哥宽阔的胸怀里,幸福地笑了。她偷偷地望了艾布里一眼,清清嗓子,顿时,两片红晕飞上她的面颊:
强壮的青年哈萨克,伊万,都达;
今天晚上请你过河来我家,
喂饱你的马儿,带上你的冬不拉。
等到月儿升上来,拨起你的琴弦。
哎哟,我们相约唱歌在树下。
微风徐来,吹动了娅塔娜的辫梢,吹醉了艾布里那颗挚爱的心,艾布里动情地说:
“娅塔娜小妹,我永远爱你!”
“我也是。”娅塔娜喃喃地说。
他俩情谊绵绵,仿佛进入了爱情的极乐世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哈哈哈!”一阵狂笑突然响起,妖艳巫婆和巴里坤王府卫队长带领一队人马围住了艾布里和娅塔娜。
“你们要干什么?”艾布里警觉地问。
“干什么?”妖艳巫婆冷冷地说,“娅塔娜的父亲赌博输惨了,他把娅塔娜抵债了。”
“不――”娅塔娜大叫一声,紧紧抱住艾布里。
艾布里大叫一声:“谁敢带走娅塔娜,我和他拼了!”
卫队长猛地拔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吓唬道:“小子,你知道债主是谁?他是当今的巴里坤王爷!你惹得起吗?识相的快滚开,免得皮肉受苦!”
“不――,我要和娅塔娜结婚,她是我的人,我们是有婚约的,你们不能带走她!”艾布里愤怒了,他捏紧了拳头。
“哈哈哈,蚂蚁摇大树,可笑不自量,你敢跟王爷作对?不想活了?来人!带走!”卫队长满脸骄横。
如狼似虎的卫兵立即动手,艾布里起身反抗,却被巫婆当头砸了一枪把,顿时血流如注,他挣扎着想护住娅塔娜,顿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艾布里哥”娅塔娜惨叫一声,软软地瘫在地上。
“带走!”
“哒哒哒”一阵机关枪耀武扬威的射击声。
远方传来雪儿的哀鸣声。
一切不堪回首。娅塔娜轻轻地擦去满面的泪珠,微微地叹了口气,不知我的艾布里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你成家了吗?你的妻子漂亮吗?或许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知道我的苦衷吗?你会嫌弃我吗?你知道我现在已经自由了吗?不知不觉,她觉得自己脸儿发烧,心而发狂,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却无济于事。
她默默地坐在镜子前,轻轻地梳理自己的秀发,描描浓浓的黛眉,擦擦淡淡的胭脂,抹抹鲜红的口唇,换换漂亮的新衣。连她自己都有点吃惊,今天是怎么了?多少年她都懒得这样做了,那颗死去的心怎么就复活了呢?
飒飒飒,起风了,清油灯火苗一闪,立刻亮堂了许多。娅塔娜怀抱琵琶,呆呆地凝望着洞壁上的巨幅雕――天国伎乐图。
刹那间,飞天飘逸,仙乐齐奏,一幅和祥快乐的图画在她脑海出现。娅塔娜情不自禁的拨动琴弦,陶醉在如醉如痴的轻歌曼舞中。
飞天,乃梵名犍达婆,又名香音神,是歌舞、散花之神。《天国伎乐图》中的天国,仿佛是人间再现,伎乐仙子所持的乐器及其演奏法,看上去和人间无别。
《天国伎乐图》似乎成了娅塔娜的精神寄托,每天她都会默默地凝视着它,翩翩起舞的仙子仿佛是她和艾布里的化身。
娅塔娜根据《天国伎乐图》,结合自己的实践,经过多年的摸索,终于独创出一种新式舞――胡旋舞。
她把每个动作和舞姿都画成舞谱珍藏起来,并不断改进和完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配合眼珠有节奏的转动,是她的神来之笔,体现了胡旋舞的基本风格。她想象着有朝一日和艾布里哥相会的那一刻,把自己对他的爱、对他的思念,变换成一种舞蹈的形式,毫不保留的奉献给他。
谁也没有想到,娅塔娜珍藏的舞谱,后来竟成了风靡全国的《胡旋舞》的蓝本,娅塔娜也被人们称为“优秀的民间舞蹈家”,可惜她永远不会看到这一天了。这是后话。
一声高亢的嘶鸣,仿佛是雪儿。
娅塔娜急忙放下琵琶走向草原。
繁星四烁的夜空,挂着一钩银月,山谷里传来洪水的咆哮声和野狼的嚎叫声。阵阵凉风袭来,娅塔娜感到一阵恐惧,她极目远眺,侧耳倾听,哪有什么声音?当她神色黯淡,刚想离开的时候,高亢的嘶鸣声再次响起,是雪儿的声音,是天马那种特有的底气很足的高亢声。可是,当她情绪激动,四处张望寻找的时候,一切好像是海市蜃楼,虚无缥缈。
娅塔娜自嘲地摇摇头,她缓缓转过身,打算回到她的舞蹈世界。突然,一匹洁白的天马在月光的衬托下,缓缓向自己飘来。
“雪儿!”娅塔娜失声叫道。
天马突然停止了前进,呆呆地望着失态的娅塔娜。
“雪儿!真是我的雪儿吗?”娅塔娜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天马长嘶一声,不停地向后张望,显得兴奋异常。
“雪儿!”娅塔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踉踉跄跄向天马走去。
天马突然长嘶一声,转身飞驰而去,顷刻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娅塔娜失神凝望,眼皮狂跳不止,神秘的天马再一次出现,顷刻间又神秘地消失,是凶?还是吉?
黑暗渐渐消失,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娅塔娜极不情愿地回到房间,再也没能入眠,她孤独地临窗凝视,黑黝黝的当金山缓缓地揭开了他神秘的面纱,露出他健美强壮的身躯,柔美的草原熟睡在它宽阔的怀抱里,随着阳光的出现睁开了她蓬松的睡眼。顿时,一股青春活力,一股沁人心肺的成熟气息扑鼻而来。娅塔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顿觉心情好了许多。
一阵狂飚海啸,一阵马蹄声汹涌澎湃……
娅塔娜惊呆了!
一群骏马,从远方的山峦铺天盖地纷涌而来,一个骠悍的汉子,长鞭一挥,用他那浑厚的声音高声呼唤:
“哟嗨嗨哩嗨――”
娅塔娜突然感觉热血沸腾,她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间,向茫茫草海奔去。
近了!近了!再看仔细点,再看仔细点。
“艾布里?”娅塔娜不禁热泪盈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