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萧萧/着
第六十九章:飞天缥缈琵琶情
新疆督办的女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被劫做了土匪的人质。可谁也没有想到,年仅十八岁的她居然心甘情愿做土匪头子的“压塞夫人”。是逼迫无奈?还是另有隐情?……随着谜底地解开,一个个神秘的面孔逐渐显露出来……土匪头子、督办千金、巴里坤公主、哈萨克少女、日本女特务、国民党将军、和党失去联系的共产党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几个绝色女子和西部男人共同演绎了一段惊天泣地的爱情故事……
一钩银月挂在清凉的夜空,点点余辉洒在娅塔娜的窗前,娅塔娜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巴里坤老王爷死了,自己久居樊笼的日子总算结束了,多年来,虽然遭受到灵魂与肉体的无情摧残,可她心中却始终有一个生的希望在支撑着她那颗冰冷麻木的心,现在随着屈辱日子的消亡,生命的火焰更加强烈了。
娅塔娜睡意全无,干脆翻身下床,她凝望着月夜,轻轻地脱去绣花鞋,换上自己仿制的飞天女神衣衫,崭新的牛绒地毯上,飘带飞舞,犹抱琵琶半遮面,一曲《飞天琵琶》冲破夜空,悠悠扬扬,飘向缥缈的宇宙。
当娅塔娜沉醉于飞天女神的翩翩仙境时,隐隐约约,一阵慑人魂魄的情歌飘来,娅塔娜两腮绯红,一双眼睛发直了。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地,马利亚,
那天我去打猎,山上骑着马;
正当你在山下唱歌,
婉转入云霞。
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坡滚下。
哎哟,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
艾布里嘹亮的歌声响彻巴里坤海子,如果是平时,漂亮的娅塔娜立即像蝴蝶似的飞来,云雀似的喳喳声会立刻爆满快乐的空气,可今天是怎么啦?好久不见她的踪影?是病啦?还是出什么事啦?今天可是约会的日子!
艾布里愁眉苦脸,他猜想很可能是娅塔娜的父亲发现了他们的私情。艾布里是孤儿,从小失去父母,娅塔娜的父亲看他忠厚老实,踏实肯干,就收留他做了伙计,很小的时候,就把牧场交给他管理。
娅塔娜是独生女,生得小巧妩媚,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非常喜欢艾布里,从小就跟着艾布里放牧、玩耍,长大后,更是和艾布里情爱甚笃,两人私定终生。可是艾布里和娅塔娜都清楚,娅塔娜的父亲尽管对艾布里非常喜爱和信任,但是,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艾布里望一眼一匹匹肥壮的骏马,扯着嗓子吼道:
“哟嗨嗨哩嗨――”
一匹雪白的马驹一声凄凉的哀鸣,从草原上急驰而来。
“雪儿!”艾布里惊喜地叫了一声。他认出是娅塔娜最喜爱的马驹雪儿,雪儿浑身雪白,机灵顽皮,最通人性,深得娅塔娜的宠爱。
雪儿是一匹野马,是娅塔娜和艾布里在一片水草丰美的草场上发现的,当时他俩同乘一骑,由马信缰,奔驰在碧绿的草海中。突然,一声声凶残的狼嚎声传来,他俩驰马前去,发现几只恶狼围住两匹小马驹,一匹浑身雪白,一匹浑身碳黑,两匹小马驹惊恐地望着恶狼的步步紧逼,发出小孩似的求救声。
“砰砰砰”几声枪响,狼毛飞溅,声声惨叫过后,恶狼倒毙在地。
碳黑小马驹感激地望着娅塔娜和艾布里,一颗硕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远方传来马妈妈的呼唤,碳黑小马驹回头张望,一声揪心的长嘶,碳黑小马驹扬蹄张鬃,飞驰而去。浑身雪白的小马驹则不然,它亲热地跑到娅塔娜跟前,吐着热气,甩着尾儿,用滚热的舌头抚舔她那美丽的脸庞。娅塔娜热泪纵横,这是她多少次梦境中的一幕,她搂着雪白马儿的脖颈,喃喃地说:“雪儿!我的雪儿!”
“天马!”艾布里也惊喜异常,他仔细端详小马驹,这是一匹雄性勃发的小天马,与爷爷故事里的天马形象一模一样。艾布里抚摸着它那光滑的脊背,突然跃上马背,天马腾空而起,一个漂亮的“漩涡翻舟”把艾布里摔翻在地。艾布里被摔得龇牙咧嘴,心里却舒服得发狂:果然是天马!“漩涡翻舟”是天马特有的绝招,确实名不虚传!艾布里是巴里坤最出色的骑手,却轻易的被天马掀翻在地,艾布里摸着生疼的屁股蛋儿自嘲的傻笑。
娅塔娜“咯咯咯”地笑着,温柔地唤一声“雪儿”,天马竟撒着欢儿,亲昵地围着娅塔娜转着圈儿,不时地亲吻娅塔娜小巧的玉手。娅塔娜轻轻地跃上马背,天马却意外的温顺,合着青春的韵动,翩翩欲仙,漂泊在碧绿的草海……
一滴滴泪珠从天马的眼帘滚落下来。
“雪儿!”艾布里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
天马扬颈长嘶,不停地刨地,艾布里心里顿时明白了:娅塔娜出事了!
艾布里心急如焚,翻身上马,对着马群喊道:
“哟嗨嗨哩嗨――”
头马一声高亢的嘶鸣作为回音,有头马管理马群。艾布里放心了,天马驮着艾布里向娅塔娜的家飞去。
娅塔娜的家里已经挤满了很多牧民,艾布里挤到跟前,看见娅塔娜双眼紧闭,脸色铁青,一动不动地躺在毛毡上。艾布里扑上前去,抓住娅塔娜的手,焦急地说:“娅塔娜小妹!你怎么啦?”
娅塔娜的父亲耷拉着黑熏熏的脸说:“艾布里!你来干什么?马群谁照管?”
艾布里急切地说:“大叔!娅塔娜出什么事了?”
娅塔娜的父亲冷冷地说:“没什么大事,你赶快回去,群马炸群可不是闹着玩的!”
艾布里还要说什么,娅塔娜的父亲不耐烦地呵斥道:“这里没你的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赶快回到马群里去,你的任务是放马!”
艾布里有些惊讶,自从到娅塔娜的家里,娅塔娜的父亲一直对自己不错,像今天这样的发脾气是从未有过的事。艾布里突然意识到娅塔娜父亲的暴怒,肯定和自己与娅塔娜的事有关,他想辩解,可又感觉心中堵得慌,自己一贫如洗,被人雇佣,有什么资格去爱主人家的千金?
他想起上次娅塔娜神情凄然地告诉他,她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艾布里默默走出人群像草原走去,可他的脑海里却满是娅塔娜的身影,不行!不管娅塔娜的父亲说什么,他相信娅塔娜的心是属于他的,他二话不说,重新返回。
艾布里悄悄溜回娅塔娜的家,一个和他关系较好的牧民焦急地说:“艾布里,不好啦!他们要给娅塔娜和身驱鬼,听说那巫婆害死了不少姑娘!”
“发生了什么事?”
“娅塔娜家闹鬼了。”
“这与娅塔娜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每到半夜三更,娅塔娜家就会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恶鬼‘呜呜’嚎叫,那天,娅塔娜趁着月夜遥望巴里坤草原,却意外地被恶鬼吓瘫了。”
艾布里失声叫道:“娅塔娜!”他什么都明白了,那天正好是他和娅塔娜约会的日子,他正赶上一匹母马难产,等他接生后赶回娅塔娜家的时候,只见约会地乌云密布,阴风阵阵,猫头鹰的怪叫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被压抑的月光偶尔挣脱羁绊露出脸儿,却把一个狂呼乱叫、面目狰狞的恶鬼形象暴露无遗。艾布里心里一阵狂跳,头皮阵阵发木,血液不断往头上涌,他突然感觉浑身无力,两腿软软地打颤,他真想转头逃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