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萧萧/着
第四十章：情为何物王爷归天
新疆督办的女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被劫做了土匪的人质。可谁也没有想到，年仅十八岁的她居然心甘情愿做土匪头子的“压塞夫人”。是逼迫无奈？还是另有隐情？……随着谜底地解开，一个个神秘的面孔逐渐显露出来……土匪头子、督办千金、巴里坤公主、哈萨克少女、日本女特务、国民党将军、和党失去联系的共产党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几个绝色女子和西部男人共同演绎了一段惊天泣地的爱情故事……
这时，一只硕大无比的怪鸟从巴里坤王府上空呼啸而过，怪鸟过后，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伴随而来。
人群一阵骚动。草原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怪异的大鸟，人们感到新奇，纷纷离开礼堂涌向王府前面的草场。
人们翘首以待，希望怪鸟再次光临。
怪鸟好像知道人们的心思，从远方拐了个弯，再一次低空飞来。
玉奇望一眼怪鸟，若有所思地把自己的红色披衣挂在草地的拴马桩上，然后悄然离去。
怪鸟这一次来势凶猛，俯冲而下。就在人们欢呼鹊跃之时，突然从怪鸟的两侧喷出一条条火舌。
人群里发出一声声惨叫，顷刻之间倒下了一大片。
“飞机！是盛世才的飞机！”一个在迪化采购过物品的士兵突然大叫起来。
“快散开！”巴里坤王爷大吃一惊，扯着嗓子大叫。他知道盛世才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曾公开资助过盛的政敌，给他们大批的黄金珠宝，希望他们能推翻盛的统治。盛世才不仅主张彻底清除王府势力，还阻挠他回到巴里坤大草原，使他企图回到家乡东山再起的希望屡次破灭。
今天，他又霸占了盛世才的女儿。他很清自己一旦落入盛之手的悲惨下场。
盛楠一听“盛世才”三个字，条件发射似地抬头望着蓝天，她猛地挣脱两个士兵的解押，拼命向飞机奔起。一边飞跑一边大声喊道：“爹啊――快救救我――救救我――”
一声尖厉的呼啸声，飞机再一次俯冲下来。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疯狂的扫射过后，一颗重型炸弹从空中徐徐落下。
“危险――快爬下！”山虎和公主几乎同时大喊起来。
盛楠一怔，回头望了他们一眼，猛地咬着嘴唇，义无反顾地迎着炸弹跑去。
“盛楠！”山虎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向盛楠扑去。
“轰隆”一声，重型炸弹爆炸了。
几乎同时，巴里坤王爷从飞驰而来的骏马上纵身一跃，紧紧地压在盛楠身上。
一团巨大的气浪散过，人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山虎的一只胳膊被炸得抛在一边，鲜血淋淋。
巴里坤王爷和盛楠被一层厚厚的尘土所覆盖，静静地躺在那里。
“山虎哥――”巴里坤公主一声惨叫，扑倒在山虎身上号啕大哭。
当人们从废墟里挖出巴里坤王爷时，他已经气息奄奄。
盛楠却安然无恙。
巴里坤王爷微微睁开眼睛，满眼的慈祥。他挣扎着轻轻抚摸着盛楠的手，深情地望着她：“还恨我吗？”
盛楠望着眼前这个两鬓白发的和善老头，怎么也和平常耀武扬威、凶狠毒辣的巴里坤王爷联系不起来，莫非是人之将死，其言亦善的缘故？不管怎么，盛楠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而献出了他的生命，她突然有些感动，她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想安慰安慰他。
她的脑海里突然又俘现出自己脊背后那只展翅欲飞的秃雕，突然浮现出深藏在佛窟里的根根白骨，耳畔突然回响起冰壑荒野里一声声绝望的惨叫……
盛楠突然大叫一声：“我――恨――你――”
盛楠几乎是嘶声力竭的吼出这句话的。她的内心是想安慰安慰这位慈祥和善的老头的，可是，她的口里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巴里坤王爷失望地望了盛楠一眼，突然蹬地而死。
盛楠泪如雨下。
“爹呀――”巴里坤公主发疯似地扑向巴里坤王爷。
山虎挣扎着站起来，向着苍天吼道：“盛世才，我和你没完！”
那架飞机可能听到了山虎的叫骂，突然越过远方的山峦，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哒哒哒”一阵阵悲愤的子弹射向空中，整个巴里坤笼罩在一片悲哀之中。
厚葬了巴里坤王爷，山虎正式继承巴里坤王位，玉奇仍然是卫队队长。
娅塔娜被放出天牢，盛楠在新王爷山虎的力主下恢复了自由。
同时，一大批在押犯也被释放了。
巴里坤草原沸腾了，牧民们因为拥有贤明的王爷而欢欣鼓舞。
山虎在巴里坤王爷的就职仪式上讲道：“我们是巴里坤牧民的儿子，草原是我们的家，牛羊马畜是我们的生命。从今天起，我们要抛去杀人越货的勾当，放下武器，拿起牧鞭，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过日子。祁连山有广阔的草场，阿尔金山有丰富的金矿，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们巴里坤牧人一定能在异地生根发芽，繁荣富强！”
玉奇带头鼓起掌：“坚决拥护新王爷的决定！”
巴里坤王府顿时一片潮水般的掌声。
山虎紧紧握住玉奇的手，大声说：“好！希望我们不计前嫌，精诚团结，为了巴里坤的兴旺发达尽一点微波之力吧！”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
“公主――”盛楠大叫一声，一下子扑向巴里坤公主。
盛楠和巴里坤公主同时倒在地上。
“砰砰砰”，枪声大作。
盛楠突然痛苦的捂住了胳膊。
“快闪开――”
山虎大叫一声，向盛楠扑去。
“砰砰砰”，连发三枪，枪枪击中山虎的后心，山虎摇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
被盛楠压在身下的巴里坤公主“啊”的一声大叫，瞄准一个伪装得很巧妙的“雕塑”扣动了枪机。
“噗嗵”一声，一人从从里面栽倒在地。
“卫队副队长！”人们愤怒了，“这条疯狗！”
巴里坤公主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恶狠狠地说：“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供出你的主子，饶你一条狗命！”
卫队副队长历来就最害怕公主，忙战战兢兢地说：“是，是盛世才的……”
“砰”一声枪响，卫队副队长脑浆崩裂，倒地而死。
玉奇吹吹自己还在冒烟的手枪，咒骂道：“这条恶狗，肯定是盛世才的走狗！到处咬人制造事端！先是山虎，后是王爷，接下来该是我或者公主您了，留他何用！”
巴里坤公主狐疑地盯着玉奇：“你？”
“王爷！山虎王爷啊――”人群里突然爆出一阵嚎啕大哭。
巴里坤公主呼喊着扑向山虎，山虎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巴里坤公主抱起山虎血流不止的身躯，声泪惧下：“山虎哥，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你死得好冤枉啊！”
很久很久，巴里坤公主才从山虎身上爬起来，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端起一挺重机枪，向着空中一阵猛射猛扫，口中狂叫：“盛世才！还我山虎！还我爹爹！盛世才，你给我听着，我要报仇血恨！”
盛楠默默地望着公主，一时无言，她缓缓转过身，只见山虎静静地躺在地上，睁大着眼睛，痴痴地盯着天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像是对美好世界的眷恋，又像是对心爱姑娘的无限牵挂。
盛楠跪下身，轻轻合上山虎的双眼，两行泪珠顺着脸颊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巴里坤公主一脚揣开盛楠，恶狠狠地骂道：“走开！你这个扫帚星，你个祸水，我爹爹和山虎都是你害死的！”
娅塔娜冲上去护住盛楠，向巴里坤发火：“你疯了，这能怪盛楠姑娘吗？”
盛楠默默地咬紧嘴唇，泪水更多了。
巴里坤公主双目呆滞，满脸污血，一甩篷乱的长发，恶狠狠地吼道：“我要继任巴里坤王位，打到新疆去，活捉盛世才，为爹爹和山虎报仇！”
玉奇幽灵似地出现了，他挥动着手臂高呼：“打到新疆去，活捉盛世才，为王爷报仇！”
士兵们却哑口无言，没有一个人响应，大概是被盛世才的飞机镇住了。
巴里坤公主顿时怒气冲天，她端起机枪，对着士兵就是一梭子：“哒哒哒，哒哒哒――”
血溅肉飞，跪在地上的残兵败将立即杀猪般嚎叫起来。
娅塔娜扑上去，一把抓住发烫的枪管，劝导说：“公主，你冷静点，千万别干傻事！山虎说得对，我们要放下屠刀，造福草原，否则，你就是巴里坤的千古罪人！”
巴里坤公主吃惊地望着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娅塔娜，楞了半天，突然像头发疯的母狼，咆哮着：“够了，连你也诅咒我！难道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巴里坤？”
盛楠望着受委屈的娅塔娜，鼓起勇气说：“公主，你不要拿兄弟们的性命当儿戏，这不是明摆着鸡蛋碰石头吗？”
巴里坤公主冷笑一声，讥笑道：“谁让盛世才不是我爹呢？要是我，我也会这么说的！”
盛楠张张口，却无言以答，只好默默地咬紧嘴唇。
娅塔娜突然吼叫起来：“你撒什么野你？你的心里不好受谁心里好受？两位王爷都走了，你现在就是巴里坤的主心骨，你的一举一动关系到整个巴里坤的兴衰，你知道不知道？啊？！”
“公主啊，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快救救巴里坤吧！”
人群里一阵悲恸之声，一阵哀求之语。
巴里坤公主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无息地流进她的嘴巴，咸咸的，和她的心情一样难受。
她“扑嗵”一声跪在娅塔娜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默默地抱起山虎的尸体，神色木然地向荒野走去。
“公主――”娅塔娜痛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向巴里坤公主追去。
空荡荡的草场上跪倒了一大片士兵，中间的草地上站着盛楠和玉奇。
盛楠本想去劝慰公主和娅塔娜，却担心自己一走这些士兵被玉奇控制继续作恶，她想拯救这些不愿打仗的穷苦百姓。
她望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人头，思索着怎么才能解除这些人的苦难。她被自己强加在自己头上的神圣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她自己也身陷逆境，可是她不忍心看到这些刚刚放下屠刀的士兵再开杀戒。
玉奇悄悄来到盛楠面前，神秘地说：“新夫人，噢，盛楠小姐，您知道我是谁？”
盛楠警觉地望着玉奇：“你不就是新任卫队队长吗？”
玉奇嘿嘿一笑，对着盛楠耳语片刻。
盛楠听完他的话，惊愕地望着他，厌恶地说：“你不就是一只奴眼媚骨的哈巴狗吗？”
玉奇竟恬不知耻地鼓起掌来：“骂得好，骂得好！能够得到盛千金的厚爱，玉奇倍感荣幸！”
盛楠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希望得到新夫人您的配合，夺取巴里坤！”
“你休想！我是不会与你这种人合作的！”
“嘿嘿，我想你一定会同意的，因为我是……”玉奇突然停止了下文。
跪在地上的士兵们纷纷抬起头，眼巴巴地等待下文。
玉奇得意洋洋地仰起脑袋：“因为我是新任的巴里坤王爷！”
盛楠厉声喝道：“大胆贼子，口出狂言，给我拿下！”
士兵们立即向玉奇扑去。
“王令在此！谁敢动！”玉奇说着，突然拿出一个玉石做的令牌，这是巴里坤王爷的传位玉玺。
士兵们一看，立即跪在地上，惶恐地叫一声：“王爷！”
玉奇得意地望着盛楠，哈哈狂笑起来：“按照巴里坤王府的规矩，新夫人盛楠，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女人啦！”
这简直就是晴空霹雳，炸得盛楠差点晕倒，但她毕竟坚强了许多，她镇静了一下思绪，拔腿就向荒野跑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