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仙打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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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人家手底下几百号小弟,随便叫几个就能弄死你,你拿什么解决?别跟我说什么法律警察,王老虎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你玩不过他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今天到底是发的什么疯,敢在舞台上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痛骂刘野,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黄旭彬憋了一晚上的气全撒在陈风的身上了,一口气把陈风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那种人玩乐团只是为了耍帅泡妞而已,根本不懂什么是摇滚!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说他的!”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这么久了你还是固执的像牛一样!在你眼里摇滚是神圣的,可在别人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你犯得着为了你虚无的理想去得罪刘野那种卑鄙的家伙吗?”

    “虚无的理想?你说摇滚是虚无的理想?”

    陈风一激动便不停地咳嗽,脸也涨得通红,弄得黄旭彬和女医生都很紧张,女医生好不容易才让他平复下来,他叹了口气道:“彬哥,你变了!”

    陈风看着黄旭彬缓缓道:“摇滚是无拘无束的存在,是自由的象征,更是不屈不挠坚韧无比的精神!这些是当初你教给我的,难道你都忘了吗?摇滚是我一生最大的梦想,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一个广阔的舞台上表演,台下有成千上万的观众为我疯狂为我着迷!我连作梦都会梦到这一天,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而你现在却告诉我摇滚只是虚幻的梦想?”

    黄旭彬楞住了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兄弟,我知道人活着都得有个梦想,但是摇滚这条路真的不好走。以前我比你还要疯狂,现在我才明白梦想总是美好的实现却总是残酷的。别的不说就说你吧,你被人打的进了医院连鼓手的工作也没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该怎么办?”

    陈风笑了笑道:“人生不就是这样有起有落有喜有悲吗?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一份,我身上的伤迟早也会好的,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我是绝不会向他们屈服,更不会向生活屈服的!摇滚是打不死的!这一点我从来没忘记!”

    陈风的话深深地触动了黄旭彬,让他彻底没了脾气。曾几何时他也是信奉“摇滚是打不死的”的摇滚死忠,但是渐渐被生活磨得没了棱角,渐渐地遗忘了最初热爱的东西。

    黄旭彬笑了,一脸的苦笑,不知道是在笑陈风还是在笑他自己。“算了,我说服不了你!就让我看看你这头倔牛到底能在摇滚的路上跑多远吧!”

    陈风也笑了,纵然遇到再大的挫折他却从未迷茫,他就像自由的风一样,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他。

    女医生一直没插话,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陈风和黄旭彬是摇滚乐手,难怪黄旭彬进来的时候还背着个琴袋。

    陈风的话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陈风对摇滚的执着和性格的坚韧。她暗自想摇滚有什么魅力能让人这么着迷?

    治疗结束后女医生带黄旭彬去了交费,在女医生特意关照下医院只收了黄旭彬四百多,这点钱是最低消费了。

    不能不说这位女医生真是陈风的贵人,不但人好医术高又热心,帮陈风省下了不少钱,要是没有她陈风和黄旭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医生把病历和药方一起递给黄旭彬道:“这里是病历和药方你拿好,药在外面的药房买会便宜点。另外我给你们两个建议,一是过两天带着病历过来做个CT检查,万一还有伤没有检查到的也能查出来,为了身体的健康这点钱不能省的;二是你们最好找个有经验的老中医看看他的内伤,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实在太感谢你了医生,您真是大好人,要不是遇到您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旭斌说完又转头一巴掌轻拍陈风的后脑勺喝道:“你小子遇到贵人了,还不快谢谢医生!”

    陈风看着女医生道:“谢谢您了!您贵姓?改天一定要好好的谢谢您。”

    其实陈风有中度近视,在酒吧时他的隐形眼镜就掉了,现在他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一片更别说是女医生的样子了。

    女医生微笑着道:“不用谢,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分,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我姓童,你们别忙了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谢过医生这才离去。陈风光着上身,额头贴了一块药用胶布,肋骨和肩膀绑着绷带,手臂背部都有多处淤青,样子实在有点惨。

    急诊大楼与医院大门之间的路旁有几张石凳,走到这时陈风提议先在凳子上坐会抽支烟,黄旭斌一晚上忙上忙下的也早累坏了两人便坐了下来。

    黄旭彬掏出兜里的烟塞了一支在陈风嘴里,点上火,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陈风伸出微微发抖的手夹住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刺鼻的烟雾缓和了他身上要命的疼痛感,虽然缓和的幅度微乎其微,但让他感觉非常放松。

    他昂起头喷出一团烟雾,缭绕的烟雾后面依稀可见的点点星光,如梦如幻若隐若现,待烟雾散尽之后那点点的星光才渐渐变得清晰、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陈风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每到了夏天的夜晚,他总喜欢躺在楼顶的阳台上看星。

    仰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满天繁星都在朝你眨眼似的,天地辽阔,浩瀚无垠,星空闪烁的景象很美,很美。徐徐的凉风吹来很快就能催人入梦。

    黄旭彬也仰着头深呼出一口烟雾,他的五官很深,那双深邃的眼睛凝望着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忧郁的气质。

    童医生收拾完急诊室出来,正好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看到他们,她好奇的停了下来,双手环抱着笔记本默默地看着他们。

    他们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抽着烟,谁也没说话。等到手中的烟快要烫到手指时才掐灭了烟头缓缓站起来准备离开。

    “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咳……咳咳!”陈风一站起来就用京剧的腔调高声唱了起来,唱到高音处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处疼的他直咳个不停差点倒坐在石凳上。

    没想到黄旭斌一把扶着他接着高唱道:“站在城门外,穿着腐朽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

    两人对了一眼,开怀的笑了起来!他们就这样一边高唱着歌一边缓步走出了医院。

    童医生看着他们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两个男人的身影变得高大了,尤其是浑身是伤还能高唱这首《One Nigh北京》的陈风,更是有种莫明的魅力,很吸引人。

    啪!陈风房间的灯亮了,四堵白色的墙,一扇大窗户,一把老旧的民谣吉他,一台老式电脑,一张双层铁架床,两张椅子,这便是陈风的单间里所有的东西了。

    陈风住的这条街叫渡口路,也在滨江边上,和滨江路酒吧街、滨海医院在同一片区域,坐车到酒吧街也就几个站,地段算是挺不错。

    陈风租的这个单间只有十平米,别看这里地方小租金却不便宜,一个月房租连水电就花去陈风工资的一半,算上吃饭搭车等日常开支只刚好够陈风生活。

    回到陈风的住所之后黄旭彬帮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拖着疲惫得身体回去了。

    陈风打开了黄旭彬帮他带回来的单肩背包,还好里面的眼镜和手机没摔坏。手机一开机,时间显示的是10月25日凌晨3点40分。他戴上自己的黑框眼镜,望了一眼这间狭小,空荡荡的房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现在的他不但没了工作还被人打伤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万幸的是他今晚遇上了童医生这样的贵人,否则就更麻烦了!

    陈风打开了电脑,放了首BEYOND的《打不死》听。家驹去了之后BEYOND仍然能坚持着不放弃,我也能!这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挫折,我一定会熬过去的,一定能!天性乐观的陈风这样安慰自己。

    强劲的摇滚终于让陈风振奋了些,他收拾好心情,准备抽支烟再听会歌就睡了,可包里的烟早就抽完了,不得已他披了一件外套拖着伤痛的身体慢慢了下楼。幸好他刚吃过止痛药,不然那几层楼梯就能要他的命了。

    如今已经过了中秋,凌晨的夜风格外的凛冽吹得人直哆嗦,却让人的头脑异常地清醒。从街头的24小时便利店卖完烟出来的陈风被这冷风一吹睡意也消散了许多。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缓步走向了附近的渡口广场,准备去吹吹风散散心。

    渡口广场原本只是滨江沿岸的其中一个渡口,后来附近的居民多了,就建了个公园式露天广场,给附近的居民提供一个休闲散步的去处。

    渡口广场的中心有一个牌坊,前面是一块广阔的花园,后面是一大块空阔的平地渡口就就在这里,最热闹的地方也在牌坊前后的这片区域里。广场的两侧是两片茂密的树丛,游走在里面幽暗的小径中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陈风倚在渡口边的栏杆上凝望着远方,对岸的霓虹灯仿佛也怕了这凛冽的夜风变得暗淡了许多,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树叶摇动的沙沙声,而四周更是空荡荡的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了,谁会在凌晨4点到江边吹这冷得要死的江风?

    陈风一个人在那里抽完了一支烟又站了一会,终于顶不住这秋风了,正准备离开,眼角猛然扫到天边闪出几点异样的光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