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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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个梦。

    梦到了很久之前,当我和筱洁还是两名怪胎高一生时,两人在“隐”里推心置腹的一次聊天,说到兴起干脆就翘课在“隐”里呆了一下午。那次我们说了很多很多,多到我的脑袋负荷不了,醒来时只记得最后的几句话。

    我问筱洁:“你喜欢凉吗?”

    筱洁轻轻的搅着精致瓷杯里的卡布奇诺,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试着喜欢一下凉呢?”

    “因为……比起凉,我更喜欢你啊!”筱洁说着便笑了起来,小小的酒窝在腮边美得醉人。

    醒来时我有点回不过神,在奶奶铿锵有力的一嗓子中才惊觉现在的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

    怎么莫名其妙的梦到这么久远的事了?

    揉揉头发,我双目失神的挤上了去学校的公车。碰到筱洁时,发现她的眼睛比我还要无神。

    那天我及时阻止了筱洁说出决绝的话,哈哈哈的圆场非常不成功,最后还是在尚玄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才缓和了现场紧绷的气氛。这家伙在关键时刻的应变能力简直强到一个境界,我正想着只要努力也许有一天可以变得比他更聪明时,就听到他在耳边用轻得不能再轻的语气说:“不要想了,你天生只有羡慕的命。”

    如果不是看他刚刚帮忙解除了危机,我肯定会把他的脑袋按在脚下踩。

    依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吃亏的做赔本买卖,让我几乎浪费了大部分的空闲时间帮他代课抄笔记就是最好的例子。暗自揣测了好久,还是想不出来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了我近乎无理的要求。正考虑等下要不要找他问清楚以免他事后又耍什么花招时,美目无神的筱洁突然开口说:“尚玄烨说他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什么?

    对上我惊愕的双眸,筱洁的眼神冷得让人心寒,“他说他不喜欢装模作样的女生。”

    果然永远改不了毒舌的本性!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筱洁的伪淑女的?高智商真可怕!

    “你也不要太伤心,尚玄烨嘴巴那么没品,根本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适合我?那你说谁才适合我?凉吗?”

    我很想说“是”,但接触到筱洁越来越冷的眼神,不知为什么悬在嗓子眼的“是”字硬是吐不出来,怎么觉得筱洁的语气弥漫着一阵硝烟的气息……

    拍拍筱洁的肩膀,我试图驱散四周笼罩的不祥阴影,“是那小子没眼光,我们筱洁这么好一定会遇到更懂得珍惜你的真命天子的!”

    “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庆幸尚玄烨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的表情开始僵硬,“筱洁,你在说什么啊?等下下课你想做什么我都请客好吗?”

    筱洁没有像平常一样心情不爽就开始凶巴巴的骂骂咧咧,她的声音冷得近乎漠然,“怎么?你又要叫上凉吗?”

    我愣了愣,刚刚是有这么想来着……

    “你为什么那么想把我和凉扯在一起呢?”

    “因为……因为凉喜欢你啊,而且你也有点喜欢他不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筱洁冷笑了两声,“你难道从来都没想过吗?”

    “筱洁,你怎么了?”拥有这样罕见冰冷气场的筱洁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从认识凉的那天起,你就喜欢欺负他,就像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的小孩子,只会一味的做出些让他讨厌的举动来引起他的注意。你难道没发现不管是你从前喜欢的聋哑的韩影汐,还是现在喜欢的佟皓阳,他们的性格都跟凉很像吗?你根本就是在他们的身上寻找凉的影子!承认吧季寒晓,从一开始你喜欢的根本就是凉!”

    踉跄了两步,我一阵惊恐,“筱……筱洁,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明明是愤怒到极点的语气,筱洁的样子却是难过到不行,“你难道从没想过每次看到凉对我好时会心痛的原因是什么吗?你难道从没想过为什么会因为凉的难过而难过吗?你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为什么上次舞台事故你第一反应是救凉而不是保护佟皓阳?”

    “我……我……”

    “季寒晓,你一直一直一直的喜欢着凉,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会觉得憋屈吗?”

    我的样子肯定狼狈不堪,我手足无措虚汗直冒眼神躲闪嘴唇哆嗦。

    我喜欢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凉?

    怎么可能?!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就没有打开过你的心。在你心里,你从来就没有完全的信任任何人,你把一切都扛着,倔强的挺着撑着,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你想就这样孤单到天荒地老吗?喜欢凉就那么让你难以启齿吗?”

    “筱洁,你……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向筱洁伸出手,却被她躲开。

    筱洁紧拧着柳眉,几乎快要哭出来,“寒晓,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承认!”

    “我没有……我没有啊……”

    筱洁咬着嘴唇,转身跑开。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58xs8.com